野外求生的冒險經曆2

17爭執

說實在的,突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人不是熟悉的那個人,可真是讓人心情糟糕透了。盡管從視覺上,金棕色的貓咪給人的感覺可是非常美觀的。

“但是不是湯姆,一切對我都沒有意義...”

想起不知道現在情況到底怎麽樣的戀人,越澤的心就像刀割一樣難受。

“如果沒有這場雨就好了...如果沒有這個貓拉後腿就好了...如果沒有發現這些奇怪的事物就好了...”

甚至如果當時不附和AN的決定就好了...這樣就算沒能和湯姆正式交往,但隻要看著他安全的站在麵前也比現在隨時不安好太多。

“狄越澤你在想什麽鬼東西啊!”

自己給了自己一嘴巴。

“湯姆絕對會好好的等你回去的!不要讓自己去想那些有沒有的東西!”

再次把惡劣的情緒埋回內心深處,越澤強迫著把注意力轉到能接觸到的的事物上。

先將因為怕冷而跑到自己身上的貓爪拍下來,越澤走到洞外麵看了下,雨好像總算有些變小的跡象。

不過身體也才恢複不久,不太想就這樣出去招惹那些冰冷的雨滴,於是視線自然又轉向了那個無法讓人忽視的石階。

將火堆移開,等著被火堆烤得滾燙的石頭溫度下降的同時,一邊想著石頭是不是也可以代替鐵板做石板燒烤,一邊在筆記上麵將石階上比較明顯的大型花紋繪製下來。

總算因為肚子餓而醒過來的克蘭在發現火堆被從洞口搬開後徹底炸毛了,沒再像昨晚上那樣緊貼著越澤,而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站在火堆旁邊,好像打算如果洞裏麵竄出個什麽來,就用燃燒的柴火糊那東西一臉,當然越澤絕對會被牽連其中。

看著這樣的情景,越澤又是好笑又是頭疼??不管是誰都不想成為叫花雞一樣的存在吧。

總算安分下來的貓咪開始熱越澤準備的午餐喂飽自己,在剝栗子找不到樂趣,熬製果醬也總是多少會有些糊味後總算把注意力轉向越澤的方向,卻又因為害怕洞口,不敢靠近。眨巴的異色的雙眸有些可憐樣的看著越澤一副想讓越澤來他旁邊陪他的樣子,如果是學姐看到了,絕對會組織人進行收費展覽的,可惜的是越澤隻會買自家湯姆的賬。

繪圖的時候,洞口總是感覺有陣陣陰風刮來,可不可以懷疑地下是有通風口的?或者是什麽巨型生物在地下呼吸?

敲了自己腦袋一下,越澤警告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雖然目前這個森林的怪異東西實在太多了,總覺得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

繪好圖後終於響應了波斯貓期待的目光,越澤坐到了他的身邊,然後把本子上麵的圖案拿給克蘭看。

“我覺得,你或許知道些什麽。”

就像那朵菌類的能力一樣。

石階上麵繪製最多的就是類似薔薇科的植物,帶著尖銳長刺的藤蔓上麵有著零星的幾個花苞,也許還有更多,不過因為長年沒人打掃,還有營火的灰掉落的關係,基本上都被塵土火灰蓋住看不清楚了,石頭的溫度還沒有全部消下去,此時越澤也不太想做清掃工作。這些薔薇是圍繞著每個石階中心雜亂的被雕刻出來,而在石階的中心處則被刻著沙漏形狀的東西。其他更細微的雕刻則因為塵土的關係完全看不出來了,越澤就暫時忽視了。

克蘭看了筆記本上的畫後就像在思索著什麽,然後他接過越澤手裏的筆在本子上麵畫了起來。

在越澤處理好剩下的漿果果醬後,克蘭總算停筆了。

接過本子後,越澤不由得又因為上麵的簡筆畫的小人笑出聲來,假裝沒看到克蘭又殺過來的眼神,開始看這些類似小學生畫的小故事。

大意就是白色的小人開始打黑色的小人,然後黑色的小人跑進了森林躲著,他們利用荊棘來擋去白色小人的入侵,然後有個灰色的小人混進了黑色小人中間,最後帶領著白色小人進入了森林,最後的畫麵是黑色的小人躲進了類似這個新發現的石洞裏消失在了地底。

“這就是這森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麽??還真是簡單明了又無趣的故事啊...”

換誰看到這樣可愛的火柴棍人的故事都會發出這樣的感歎吧。你看最後的消失畫麵裏麵有個黑色小人還哭了,但是完全沒有代入感啊!也完全無法嚴肅對待啊...不過至少樹木和那些荊棘畫的還不錯,拍了拍克蘭的頭,這完全是毫無誠意的誇獎。

“也不知道你畫的這個是傳說還是事實。”

總之關於克蘭的害怕越澤算是理解了些,有色人種的戰爭也就是近些年才算基本沒有的,但是過激者依然存在,如果要探究下去的話,就克蘭對這件事情的了解程度上來看,他的祖先肯定是加害者之一吧,不然不會在白色小人身上畫著他外衣上麵的花紋。

再來就是地底這件事情,堅持有地心世界的人不在少數,特別是以前德國的那位元首,據說也堅持著地底世界的存在,並且一直在尋找通往香巴拉的方法。

甚至有傳言,在西藏的某座廟宇的牆背後,就是通往香巴拉的道路。還有歐洲很多傳說中的洞穴小妖精也是從地底出來的。

而最近的一件事情就是七十年代的時候,俄羅斯的鑽井過程中,聽到的地獄慘叫聲,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當做地底有什麽東西生存的表現。

“但是那些都是沒有確切證據的論調啊。”

玩過遊戲的人應該都知道,有時候鑽入地下不代表的就在地底生活,總有無數的密道可以把你送到更下層或者另一次入口。所以關於克蘭的畫來看,實際上可以表明可以從兩個方麵來理解問題。

要麽那些人躲在地底,如果擅自闖入的話,很可能會碰上現在生活在裏麵的小黑人,也表明地底是能夠讓人生活的安全地方?

但是遇到危險的入侵者??克蘭疑似是小白人的後代,而越澤自己雖是黃種人,但有克蘭跟著,完全無法排除自己對那些小黑人的危險性啊!

越澤還是很可憐的語言方麵白癡,到時候要怎麽和那些小黑人解釋呢。

要麽,地下僅僅是個過道,可以通往各個地方,甚至能找到通往城鎮的快捷路線?但是遊戲裏麵不管是什麽地道,都充滿了危險的生物...

“不管是什麽情況,好奇心都很嚴重啊,該怎麽辦呢?”

如果沒有下雨的話還好,越澤可能就把心思放在趕回湯姆身邊上,可是在森林裏麵大雨天趕路完全就等於去見上帝,這完全不是明智的辦法。

“那麽小小的探尋一下,應該沒什麽關係吧...”

例如隻是下到台階下麵去?

試了試石頭的溫度已經降了差不多了,越澤幹脆裝好刀和繩子,拎起一根棍子湊到洞旁邊,準備試探下石階是不是夠穩時,卻被克蘭拉住了手,不停的搖頭想要製止。

“沒事的啦,隻是看下石階而以啦。”

克蘭眼看著阻止不了越澤,發脾氣的拿起之前采的黃色果實扔進了洞裏。

這一行為讓越澤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波斯貓除了喜歡把東西扔火裏,還喜歡扔洞裏啊。

不過...這回輪到越澤發怒了,非常氣憤的把不聽話的貓打橫放膝蓋上。

“你不知道食物是非常可貴的嗎!”

竟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浪費食物,往貓屁股上就是不客氣的幾巴掌。

“就算你要試探洞口,好歹你也給我扔石頭啊!”

那種軟軟的水果丟下去能有什麽作用啊,連到沒到底的聲音都聽不到,還不如給這隻波斯貓多吃點,你看身上肉都沒有,手都有些疼了。

“喂!你知道你自己做錯了麽!”

膝蓋上的貓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掙紮,很安靜的趴著,越澤有些不明白的歪著頭看了看克蘭現在的表情,卻反而被嚇了一跳。

波斯貓瞪著眼睛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又因為性子倔強的關係,狠狠咬著嘴唇直到都咬破了出血了都沒有吭一聲。

“啊...對不起...”

不得不說越澤現在非常的心虛,因為痛恨浪費食物而不小心爆發的自己,完全沒有顧忌到麵前的家夥與自己語言不通,就這麽胡亂教育隻會讓對方麵對這樣的行為感到屈辱??畢竟克蘭也是個男人啊。

克蘭見到越澤沒有繼續打下去的打算後,擦幹眼淚很自然的起身,像竹竿一樣筆直的坐在一邊,明明眼睛都哭紅了,卻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並且完全不知道嘴唇上還有血跡殘留在上麵。

越澤本來還抱著希望以為過一會克蘭就會接受道歉恢複之前精力充沛的活潑樣子,但是很明顯的現實與希望背道而馳。

發脾氣的貓像是下定決心和越澤冷戰到底,栗子也不剝了,那朵菌也被丟牆角種蘑菇去了,而貓咪自己就那麽坐著盯著眼前的空氣,那種過分正規的坐姿讓越澤看著都覺得腰不舒服。

為了道歉而煮了貓咪喜歡的馬鈴薯地椒骨頭湯,吃的時候表情倒是變得舒緩了一些,但是放下碗又變成了那副冰冷的模樣,完全把越澤當空氣對待了。

看了下外麵能見度還很高,越澤下決心幹脆再采些貓咪喜歡的那種黃色的果實來當道歉水果吧,記得離洞口大概五百米的地方就有那種水果。於是戴上帽子,越澤拎著口袋鑽入了雨簾中。

18道歉晚餐

采集過程不是很順利,連續的大量降雨導致過分成熟的果實都掉落在地上,為了保證幹淨,越澤隻好爬到樹上去采集。

隨後想起儲備的馬鈴薯存量也不是太多後,又去刨了些馬鈴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到之前設置的陷阱那裏,仍然沒有動物送上門來,正覺得失望的時候,突然看到麵前有小動物的身影竄過去。

“鵪鶉?!”

幾乎是反射性的,越澤抽鞭子,掃了過去。

那可憐的小動物正晃悠的想飛起來逃走,卻不幸剛好在鞭子的攻擊範圍內,右邊的翅膀剛好被抽中,掉落在地上,當好不容易站穩的時候,鞭子已經直接抽它腦袋上了。

看著這隻腦袋已經耷拉著的動物,從外形上麵看怎麽都像以前在餐桌上麵吃過的鵪鶉,本來還在慶幸總算又出現認識的動物了,卻又馬上醒悟過來。

“鵪鶉怎麽可能有這麽大隻...”

印象中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體長超過二十厘米的鵪鶉,而麵前這隻目測大概有個三十厘米左右。

“到底是因為野生的沒人捕捉,所以才長那麽大個,還是真的是輻射什麽的?”

想起那隻美味怪異的綠皮小動物,越澤咽了下口水,決定看看能找到點什麽能搭配煮湯的材料,走著走著不小心走離了栗子樹林來到了另外一塊地方。

“這裏以前肯定是那些小黑人的田地沒跑呢!”

大片的薄荷雖然經常可以看到,但是這樣成排生長的辣椒明顯就是人為栽種的,盡管長年的無人看管,導致這些植物長的都很雜亂。不大清楚辣椒的種類,但眼前這些辣椒有著紅色黃色綠色的漂亮外皮,長相又像是燈籠的形狀,加上個頭也比較大,看起來像是老媽經常烤著吃的水果辣椒。

此時不動手何時動手呢!

將臉上的雨水隨便一抹,無辣椒不歡暢的越澤欣喜的衝了過去,隻恨袋子不夠裝,而且還有一些數量不多,卻長的比成人手指還長的朝天椒也盡收腰包了。甚至,越澤還在一旁的地裏發現了花椒,薑蔥,瞬間筆記本上麵小黑人的形象變得高大了起來。

袋子已經完全裝不下采集的東西,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加上身上的衣服也早被雨淋的濕透,風一吹就更加冷得透心,越澤迫切的希望能換換衣服??好在因為找到食材的興奮他的心現在還算火熱。

左手一隻雞??實際是鵪鶉,右手一袋椒??還有很多的水果薄荷,越澤實在是很想大唱回娘家。

在離洞口還有兩百米左右的時候,越澤發現了波斯貓正一臉著急的往外麵張望,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頭發被洞口的滴水弄濕了。

克蘭發現越澤回來了,立馬又衝回了洞裏麵,等越澤進洞以後,發現那個家夥又恢複成出去時候的樣子,就是那種一看就覺得腰肯定會不舒服的竹竿坐姿。

“至於嘛你。”

順手把從路邊順手摘的花給克蘭別上去,那是一種藍色的小花,花蕊是很漂亮的白色,而多重的花瓣由底部開始顏色變深,還是很獨特的水滴型。

難得看到被雨淋這麽久還能很精神的花叢,越澤有些手癢的摘了一朵,結果現在就成了逗貓的惡作劇產品。隻是克蘭沒有像越澤想象的那樣發脾氣或者是幹脆把花丟火裏或洞裏,而是麵向石壁,仍舊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看來還是食物戰術要有效些。”

上次的豬血因為沒有適合的佐料,自己又有些舍不得使用辣椒粉,所以腥味很大。而這次,該有的食材都有了!自己絕對會做的更好的!並且這隻鵪鶉夠大,血量也剛好夠做。

這頓完全是可以算大餐了,鵪鶉肉被煮熟後大部分被烤焦外皮當做備用糧,而其餘部分燉成美味的清湯。

當香氣飄出來的時候,越澤偷瞄了下克蘭,發現他已經開始無法保持雕像的樣子了。

然後有薑蔥去腥的鵪鶉血也變得更好吃,再繼續偷瞄了下克蘭,按照之前他的反應來看,應該對這種“**肉”的口感還是蠻有興趣的,果然貓腦袋開始往火架的方向望過來。

最後一招!越澤開始把折來的樹枝削尖,水果辣椒切成小塊,小野豬肉切成小塊然後串起??還有什麽能夠引的人口水直流呢?答案是美味的燒烤!

這可是越澤的道歉晚餐啊,之前擔心調料用光沒補貨,使用量一直是在最邊緣,而現在為了討好克蘭讓他消氣,可是下了血本啊。

“這樣都不原諒我的話,那可就太虧本呢。”

鮮美的肉湯呈上,貓咪表情變的很柔和了,沒有奇怪腥味的鵪鶉血則讓越澤被克蘭盯著看了老半天,最後吃到燒烤的時候,克蘭總算放棄了他那一直保持的禮儀,開始大吃特吃。

“這樣算是原諒我呢吧?”

應該是明白越澤用意的家夥,開始用動作控訴著越澤的行為。

“好...我明白我打你屁股是不對的...但是你以後也別浪費食物了。”

叭的一聲,貓爪拍到石頭地上,越澤盯著克蘭,希望能從他的臉上找到疼痛的表情,卻發現還是被這個家夥忍了下去。指著地上的洞口,又指著越澤,最後指著外麵的雨天,總算眼角開始有點眼淚,但馬上就被克蘭高揚起頭讓眼淚又憋回眼眶,頭上的花也因為這個動作掉了下來。

“好吧,我最錯誤的事情就是竟然扔下你跑出去找什麽道歉水果。”

“讓你在這裏害怕呢,真對不起!”

拍了拍克蘭的肩膀,這回沒有反抗的動作了,好現象!

越澤又試探的撿起花塞到克蘭手中,貓咪揚了揚下巴接了過去,總算兩人算和好呢。

“我也總算可以開始我的大餐呢~”在吃了美味的烤肉,正準備盛湯喝的越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好像老媽曾經念叨過什麽食物相克....”

“鵪鶉和豬肉在一起吃,好像會生瘡,長小黑子什麽的...”

看著坐在旁邊的克蘭,他正在一隻手拿著肉串,另一隻手拿著鵪鶉腿啃著,心虛又發作的轉回頭來當沒看到。

“男子漢大丈夫,生幾個小黑子什麽的怕啥啊!”

剛好克蘭皮膚多幾個小黑子,或許還能少拉點女生的仇恨值。騰出鍋裏麵的東西,越澤開始為自己煮薄荷湯。

“我還要見湯姆,所以還是不要再增加那些印象分會下降的東西呢。”

薄荷湯好吃好喝還清涼去燥,真是燒烤的絕妙搭配。雖然波斯貓對越澤這一舉動有些奇怪,好在隻是單純的當做加餐,完全不知道越澤心裏麵真正的目的。

這下出現了食物不夠的情況,越澤“好心”的把煮好的鵪鶉湯都給了克蘭,自己開始決定再加點馬鈴薯烤烤吃,卻還是被克蘭瓜分走了大半的燒烤。

“就算是為你而作的道歉晚餐也別全部搶走啊!”

再次才烤好的肉串又被一旁隻需要張嘴巴吃東西的人給拿走了,越澤思考自己是不是過分從容這家夥了。

“好像這家夥比較怕辣?”

明明是辣味都沒有的水果辣椒,還是吃著滿頭大汗的樣子,有點壞心眼的切了朝天椒,混在肉串上麵,果然才剛剛烤好,貓爪又伸過來呢。

“請好好享用吧~”

附上意味深長的一笑,越澤等著看好戲。

果然,正嚼著肉串蠻開心的樣子,波斯貓突然就想是被燙了一樣跳起來,一邊被辣的口水直流,一邊又省不得丟下肉串,最後眼淚都被辣出來,兩隻眼睛都變得通紅,還一副沒反應過來怎麽會發生這樣事情的疑惑表情看著笑的想打滾的越澤。

直到越澤把那種黃色的水果放到克蘭手裏麵,貓咪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陷害呢,憤恨的咬著水果,看著一邊愜意的繼續吃肉串喝薄荷湯的家夥。

結果道歉晚餐還是沒完成道歉的任務,因為越澤又惹波斯貓生氣呢。

“我錯啦,我不該浪費這麽美味的朝天椒在不懂的它美味的人身上。”

越澤你這完全不是反省吧。

“我錯啦,我完全沒想到你是易長痘的體質,嘻嘻...”

又是燒烤又是鵪鶉,還有朝天椒的原因,越澤發現悶頭在一邊啃水果的貓,下巴上麵好像真冒出了顆痘痘,那有點紅的痘痘在克蘭那張蒼白的臉上顯的很明顯。

“我錯啦,不要又不理我呢啊!”

不是之前那種完全無視的冷戰,現在金棕波斯貓仍舊幫忙的剝栗子,搓蕁麻繩,可是不管越澤做什麽都報以一聲冷哼。

“我說你啊,怎麽樣才能消停下來呢!腳抬起來!”

一直計劃著的草鞋總算編好了,越澤拎起貓腳往上一套,大了些,不過如果穿上鞋子的話就剛好夠了,自己的手藝還真好!再看了看旁邊揚著下巴又是一聲冷哼的家夥,越澤突然覺得自己怎麽就成了貓咪家幫穿鞋的傭人。

拿起羽毛往貓腳心上一掃,看著受不了癢正準備反抗的貓咪打算撲上來,立馬又回到自己什麽也沒做的模式,繼續製作箭矢。看著越澤手裏麵尖銳的箭矢,克蘭卻又露出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讓越澤心裏麵氣的咬牙。

原本以為今晚就會這樣相安無事的過去,可被忽略了半天的那個地洞好像並不這樣想。

19福氣降臨

當時越澤正在考慮是否還是將火堆移到那個地洞旁,但想著第二天自己還要等著石頭的溫度都降下才能繼續探索,總覺得很麻煩。

“可是不安全啊!”

又想要不然搬到火堆靠近洞口那邊,卻還是怕睡覺的時候什麽動物跑進洞來。

“我幹嘛總在一個的問題上麵糾結半天啊!”

越澤開始覺得自己有些婆婆媽媽的,而這個時候原本在一邊打定主意不想理越澤的波斯貓卻突然露出一副警覺的樣子。

“怎麽呢?”

波斯貓比出一個注意聽的樣子,越澤靜下心來,好像除了營火燃燒的聲音還有雨聲外,並沒有什麽聲音啊。

對於越澤的聽力表示鄙視之後,波斯貓指著那個地洞。

“你是說有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八成是老鼠之類的東西吧,越澤咬著水果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順手拿起木棍敲了敲石階上麵的沙漏圖案,任何的符號後麵都有著特別的意義,那麽沙漏代表什麽呢?時間?那麽這像是遊戲裏麵限時通過的地道麽?

“不對!我不是該思考晚上睡覺的時候該不該移動火堆麽。怎麽思維又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越澤給自己腦袋一掌。

“滴越遮...”

“還是搬吧,睡覺一定要安心!”

“滴約遮!”

袖子被克蘭緊緊拽著,總算讓他回神呢,這回,不用波斯貓提醒,越澤也感覺到了地洞的異常,好像是有老鼠的叫聲。原本非常的細微,卻有著越來越靠近的感覺。

“隻是老鼠啦,別害怕,難道你怕老鼠?”

幹脆拎起一根燃燒的木柴當火把,越澤湊近洞口看了下,並沒有看到有什麽東西在下麵。冒險下去檢查危險太大了,還是算了吧,越澤隻好用台階比較高,老鼠不容易爬上來安慰自己。

“但是如果又是那種超大個頭的老鼠...”

絕對會讓人做噩夢的!

正準備去移火堆的時候,克蘭卻發出了尖叫聲,整個人的往越澤身上撞了過來,越澤被這一猛擊弄得頭暈的時候差點跌倒火堆上麵成了燒烤,又見克蘭像是發瘋了一樣來搶手裏麵的火把。

“喂!你要幹啥啊!”

火把這種東西是隨便能搶的麽?

正準備發怒的越澤卻看到一個影子極快的從地洞裏飛了出來,直撲向了放水果的角落,而搶到火把的克蘭正準備把火把往那個影子的地方扔去!

“給我冷靜一點!那邊還有背包帳篷啊”

顧不上被尖叫弄的很疼的耳朵,也不管克蘭會不會疼,越澤直接往他的腹部上給了一拳,因為劇烈的疼痛,克蘭條件反射的鬆開手裏的火把捂著肚子,越澤就趁這個時候將火把搶了回來並迅速的扔回火堆裏。

“看清楚啊,隻是指蝙蝠而已啊!”

有些頭疼的看著麵前又不小心被揍了的家夥一臉怨恨的看著自己,越澤感覺非常的抱歉,而另外一邊紮在水果堆裏麵的小家夥正開心的抱著水果啃著。

戴上手套,隨手拿起一件晾著的衣服,越澤盯著那隻身體通白的蝙蝠準備開始捕捉,同時像是感覺到越澤靠近,小蝙蝠抬頭是看了下越澤,發出了老鼠的叫聲,給人的感覺不是發現威脅的刺耳叫聲,更像是見到熟人打招呼?

強迫自己放下疑問,毫不猶豫的衣服扔了過去。

然後用手按住裏麵不安掙紮的小東西,右手掐著蝙蝠的兩隻翅膀將它給弄了出來,不過這個蝙蝠像是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死死的咬著那個比它還大的水果不放開,看著它的饞樣,越澤也不忍心使很大的力氣,好在小東西見越澤不打算搶它的水果也不掙紮了一心就在吃水果上。

“克蘭?”

也許是之前那一拳打的越澤心有不安,這一聲喊的格外柔和。波斯貓好像也反應過來如果剛才那火把一扔會導致怎樣的損失,難得沒再擺臭臉而是慢慢的移動到越澤身邊看著他手裏的蝙蝠。

這隻蝙蝠的眼睛和耳朵感覺都比越澤見過的蝙蝠大,還有那像魚鉤一樣的大爪子,讓越澤想起中國的大足鼠耳蝠,據說這種蝙蝠能捕捉魚。但是鼻子長的又不像一般蝙蝠那樣像個豬鼻子,而是更接近果蝠長著一張狐狸的臉。

白色的毛皮加上又生活在地下洞穴裏麵,越澤想起傳說中活過千年的蝙蝠就會由黑色變成白色。

“但實際上是白化病吧。”

克蘭好像從來沒有看過白色的蝙蝠,加上這隻蝙蝠隻對水果感興趣,個頭又不大,讓他產生呢這小東西沒有危害的錯覺,竟然想去摸那隻蝙蝠,誰知道在他手靠近的時候,那蝙蝠竟然放開嘴中的水果反而去咬克蘭的手。

“小心!”

還算反應快,越澤空出的手掐上了那隻蝙蝠的頭,避免了克蘭被咬傷。

“讓我檢查一下你的牙齒。”

這隻蝙蝠的犬齒不算大,並且不銳利,應該可以排除是吸血蝙蝠的種類,算是安心的越澤開始轉向教育克蘭。

“你啊!怎麽說呢,應該謹慎的時候不謹慎,被咬了傳染狂犬病怎麽辦!怎麽不拿出你和我鬥氣的本事來啊!”

看著波斯貓捂著肚子坐在旁邊一臉茫然的看著越澤發脾氣,越澤反應過來吼也白吼,兩人語言不通,並且自己還很不厚道的又打人呢,好像也沒發脾氣的資格。

之後克蘭一直指著火堆讓越澤把蝙蝠扔進去,看來應該是氣憤自己被這麽個小東西嚇到還顯出醜態來而不滿,可是飽受家鄉民俗的熏陶對蝙蝠等於福氣還算看重的越澤來說,完全沒辦法做到這個。

“這小家夥會吃蟲!吃了晚上就沒有蚊子呢!”

試圖用這個理由說服克蘭,越澤往小蝙蝠麵前放了隻蚊子,不過小東西毫無興趣的把頭轉到水果的方向,繼續大眼睛閃閃。

“你不是超級近視眼麽怎麽看的到東西!”

不過好像也有報道稱,蝙蝠其實根本不是瞎子或者近視眼,相反它們的視力並不壞,隻是因為使用超聲波,所以視力有沒有都不會影響到它們的生活。

想到這點,越澤突然發現了克蘭的奇怪,好像在蝙蝠還沒飛出來的時候,波斯貓就開始過激反應了。

“難道你是狗耳朵?”

被自己的想法雷到的越澤安慰著自己或許是在胡思亂想沒聽清小蝙蝠拍翅膀的聲音。

暫時放手讓小蝙蝠繼續去啃水果,蝙蝠這種東西喜歡群居,萬一等會其他的也跑來吃水果越澤可就沒辦法笑出來了。

“除非是想學貝爾大人一樣吃燒烤蝙蝠大餐...”

暫時用帳篷蓋好洞口,四周用木柴壓好,量他們群體出動也撞不開這些帳篷重物,越澤拎起啃著水果正歡的小蝙蝠打算扔回洞裏麵去,卻被大爪子緊緊鉤著衣服甩不開。

“嘰...”

小蝙蝠開始不停的叫,像是根本不想走一樣,而越澤因為身上穿著的是湯姆的衣服又舍不得扯壞,造成了一人一蝙蝠開始原地打轉的搞笑場麵。

“克蘭來幫幫忙啊!”

看著一直坐著不動的波斯貓,還在繼續捂著肚子,越澤隻好放棄和小蝙蝠的鬥爭,小蝙蝠看著越澤不打算管自己了,又撲回了那個比它還大的水果上。

“怎麽?還在很疼麽?”

克蘭好像還是很難受的樣子,越澤隻好掀起他的衣服來檢查,果然腹部上麵有一團烏青,這下子想要買的後悔藥又加倍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那麽用力...”

手才輕輕碰到那團烏青,克蘭就疼的吸了一口冷氣。越澤慌忙的想收回手卻被克蘭拉住按在烏青處。

“這樣你會不舒服的!”

克蘭搖搖頭,在他看來自己過於冰冷的手可比不上越澤始終溫暖的手心好用。

“那...就當道歉吧。”

越澤坐到克蘭身後,然後讓克蘭倒在自己懷裏,這樣的話手更好放到克蘭的腹部,而克蘭似乎也對這個天然熱水袋加軟沙發感覺很滿意,完全放鬆自己的倒在越澤懷裏。

“不過為什麽你身上會這麽冷啊?要不要再吃點那朵菌?”

對於克蘭的體溫記憶還留在將波斯貓從水裏撈回來的時候,因為發熱而導致的全身發燙,皮膚也變的粉紅的樣子。

越澤不由得把手放到了克蘭頭上,果然連額頭都有些冰冷。

“真是不省心的家夥。”

有必要讓他在回去以後多鍛煉下身體,竟然這麽體弱!過分依賴藥物??也就是那朵菌,可是不行的,還是得真的體質好才行。

洞外麵連續幾天的雨水總算有了停止跡象,盤算著明天是不是該上路了。越澤看了看懷裏麵已經幾乎睡著的家夥,還有角落裏還在和水果戰鬥的小東西,盤算著等會先把土豆切片烤熟當幹糧。

“也是該上路的時候了。”對沒有蝙蝠俠的蝙蝠洞完全沒有興趣,越澤放棄了對那個洞的探索。

通宵處理好幹糧問題的越澤有些頭疼的站在洞外,好久不見的太陽正掛的天上和越澤互相傻笑,遠處的雪山也依舊散發著它的美麗光輝。

而原本白天該滾回洞去睡覺的小蝙蝠卻精神依舊的跟在越澤旁邊。它好像很喜歡越澤的黑色頭發,在吃完水果後就挺著吃撐了的肚皮晃晃悠悠的飛到越澤的頭上打算趴著。

而越澤害怕它那尖銳的爪子會突然插自己腦袋裏麵,而與之進行了整晚的殊死鬥爭,甚至不顧“福氣”想把這小東西燒烤了算了導致了現在精神萎靡不振。

最後一人一蝙蝠像是達成了共識,越澤戴起衣服上麵的帽子,而小蝙蝠則爬帽子上。

抱著帶著白蝙蝠當寵物也還算帥氣的想法,越澤打著哈欠想著要不要再去弄點水果來喂頭上這小家夥,正迷糊著,天空傳來一聲長嘯,腦袋慢了一拍的越澤還在想這是什麽鳥的叫聲的時候,一隻變成兩截的森林狼屍體從天上掉了下來正好砸在越澤身邊,而頭上小東西開始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告聲。

20意外情況

突然出現的情況導致越澤有那麽幾秒沒回過神來,直到感覺不大對勁的克蘭走出看到了這一情況大聲叫著越澤的名字,才讓他重新清醒過來。

以極快的速度跑回洞口的同時,原本站著的地方有一隻巨大而奇怪的鳥掠過。

“不要弄的這麽驚悚吧...”

就算人類所了解的事情仍舊很少,也不要又出現這樣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怪物啊!

那隻鳥而言被稱為怪物不足為奇,明明是看著外形是一隻麻雀的外形,可是哪有兩人高的麻雀啊!

而且它身上的羽毛就像是瀝青裏麵出來的一樣,散發著讓人不舒服的油膩光澤甚至很遠都能聞到它身上那股燥熱的臭氣,偏偏還長著很長的尾羽,顏色還和身上的羽毛顏色相反,綠色青色交織的尾羽上麵還有著銀色的條紋看起來異常華麗。

但這樣的組合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怪異!

緊接著另外一隻尾羽是橙色和金色條紋的鳥也飛了下來。這隻鳥的頭上還有著腫瘤一樣的肉冠,身上卻也是滿是瀝青的樣子。

兩隻鳥低空盤旋了一會落在了那隻狼的身邊,合力把屍體抓起來,鋒利的爪子很輕易的把原本就破爛的屍體撕得更加破碎,而最讓人惡心的是,當這兩隻怪鳥在吞咽屍體的時候,越澤看到鳥喙裏麵竟然全是鋒利的牙齒。

“克蘭快進去...”

這兩隻鳥一邊悠閑緩慢的啃著肉,一邊不懷好意的盯著躲在洞裏麵的兩人,照它們的體型,那點肉絕對不夠吃,而剩下的甜點很明顯的就是越澤和克蘭。

以最快的速度先將行李收拾好,直覺告訴越澤不逃的話隻有麵對死亡。

“逃?該怎麽逃!”

看到那狼的屍體,基本上可以猜出來它是怎麽死的。

那兩隻怪鳥合力將那狼抓到空中,然後向相反方向用力撕碎扔下,再或者是直接從空中丟下摔死再分屍,不管什麽方法,明顯隻要越澤他們踏出洞外,麵臨的就是和那狼相同的結果。

周圍的地形從天空狩獵實在太容易呢!

或許這是為何這些日子裏越澤從來沒有見過體型大一點的動物的原因,甚至包括那兩隻小野豬的媽媽,也是這兩隻怪鳥給殺害的。

正想著呢,銀色條紋尾羽那隻怪鳥突然衝到洞口,像是想要把頭伸進來,這嚇得兩人都往後退了一步,好在因為洞口夠小,那隻怪鳥的僅僅隻是把鳥喙伸進來亮了下他的尖牙。

“還好...”

這樣的話暫時呆在洞裏麵應該沒什麽問題,隻是有的動物,對捕獵可是耐心極好的,越澤希望這兩隻怪鳥不是那種類型的狩獵者。

藍色尾羽的鳥退了回去繼續吃著肉,而另外一隻卻突然飛高了起來,越澤還在想這是為什麽的時候,石洞開始搖晃起來。猜想應該是那隻鳥在外麵攻擊石洞,知道這個石洞僅僅是靠石頭之間的力才得以存在的,越澤開始不安這個洞能抵擋那些怪鳥多久,連手臂被害怕的克蘭給抓紅也沒感覺。

橙色尾羽的鳥像是玩夠了暫時休息一下,停止了攻擊,躺在被狼血染紅的草地上打著滾,就連唯一還算好看的尾羽也被沾上了泥漿和血,完全就像把越澤他們當老鼠的貓。

“必須想辦法轉移!”

石洞不知道能承受得了這些怪物幾輪攻擊,就算不葬身鳥腹,也難說會被石頭砸死!緊張導致的頭痛讓越澤無法靜下心。

感覺帽子被拉扯了一下,越澤看著小蝙蝠勾著自己的衣服想把越澤往那個地下洞穴的方向使勁的飛。

“看來也隻有暫時這樣了!”

先把行李扔到洞裏麵,然後把火把交給克蘭讓他先下去,而洞外麵的兩隻怪鳥已經快要分食完畢,不知道地下的情況,越澤隻能做最多的防備,把木柴也往洞下麵送去。

一直觀察洞裏麵情況的鳥馬上就發現越澤的動靜,憤怒的發出了烏鴉一樣的叫聲不顧肉塊還掛在嘴上,橙色尾羽的飛起來繼續攻擊石洞,而銀色條紋尾羽的則繼續把頭往洞口裏麵伸,看到它的頭不斷的被壓縮變形,卻勢在必得的樣子,越澤忍著惡心拎起一根燃燒的柴火就往那長著尖牙鳥喙裏麵塞了進去。

令人滿意的慘叫,那隻怪鳥難以忍受的退了出去,而另外一隻見到同伴受傷了,也停止了攻擊飛到同伴身邊。

原本以為這樣至少可以嚇退這兩怪物可它們顯現出來的是更加嗜血的眼神。越澤很明白這兩隻怪物此刻想撕碎自己的心情,可惜他從來就是那種死也要敵人墊背的人,這個時候石洞暫時沒有危險,越澤拿起弓箭點燃火,搭滿弦。

見越澤遲遲沒有下來的克蘭這個時候卻又爬回了地麵,看到洞外麵被火燒到喉嚨而有些血肉模糊的怪鳥,而不自覺的叫出了聲。

“克蘭?!”

完全沒想到他會返回上麵,越澤因此而分了心,原本瞄準橙色尾羽的怪鳥的箭因此而射偏了地方僅僅是燒到尾羽,怪鳥慘叫著在滿是泥漿的地上打滾,很快就將火給撲滅了。

“該死的,你怎麽上來呢!”

原本打算讓那兩家夥成烤火雞的,這下全泡湯了!

更加憤怒的兩隻怪鳥完全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顧身上的傷狠命的往石洞上撞來,越澤拉著克蘭,幾乎是滾著跌進地洞裏就聽到了石洞的坍塌聲。

“有這麽豆腐渣麽!”

石塊封住了洞口倒是解決呢那兩隻鳥再次進攻的問題??除非它們很有耐心把上麵的石頭一塊一塊的搬開。暫時脫離危險的安心讓越澤鬆弛下來,理智和過度警覺的身體卻因此產生了不良反應。

“那些東西倒底是什麽...”

翻騰的惡心感讓他開始眩暈嘔吐,可惜空空的胃隻倒騰得出酸水。

“這是冒險遊戲麽AN!就算世界上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但是那些東西怎麽能存在!”

語無倫次,全身幾乎是顫抖著,直到連酸水也吐不出來,克蘭在身後輕拍著他的背,直到越澤總算恢複冷靜。

“在離奇的事情也有解決辦法的不是麽...就當真的是場冒險遊戲...”

能解決這一切的辦法不就是回到城市麽。

“不過我們又該怎麽出去啊...”

之前的火把還沒熄滅,克蘭的那朵菌也能起照明的作用,打起精神越澤就著光線巡視了下四周,這是個人工痕跡還算明顯的洞穴,牆壁都被打磨的很光滑,靠近樓梯處的稻草看起來已經放了太久,因為濕氣看起來很髒,越澤踢了一腳後竟從裏麵飛出一些小蟲子。之前不知道躲哪裏去的小蝙蝠飛到越澤身邊將那些蟲子趕走,一臉邀功的樣子盯著越澤。

“好呢,我知道你更喜歡水果...”

將水果扔給小蝙蝠後繼續探查著洞穴,這個地方大概也就是個百人會議室的大小,高度則大概有三米左右,按照天然形成的不規則形狀打磨平整形成牆麵,幾處牆上也都繪有和台階上一樣的花紋,不過沒有那個沙漏型的圖案。而一些地方被鑲嵌了奇怪的石頭,覺得可能是機關,越澤完全不打算去碰那些東西。

一塊沒有花紋的牆引起越澤的注意,走進後感覺應該是能夠推開的東西,於是越澤試了試卻沒有反應,克蘭見狀便走了過來,一點都沒遲疑的扭動了牆旁的一個刻著水滴形狀的石頭。

“喂!別亂動啊!”

正想責備克蘭的莽撞,結果麵前這塊石頭竟然自己打開了,現出了石頭後麵的石室。

“會議室大小的地方,再加特別小房間還真是夠現代的設計。”

看了下石頭後麵隻是簡單的滑石機關,曾經見過鬆弄過類似的東西,於是將進行主要運作的那個石栓取了下來,這個機關基本上就失去了作用。

克蘭對此沒有什麽意見,隻是好奇石頭後麵顯現出來的小房間。

早已腐朽的木床還有同樣破爛的被子,石桌上麵陶製的容器裏麵的東西早就變得幹澀烏黑。房間裏麵沒有可照明的東西,可是克蘭卻津津有味的看著滿是空白的牆壁,好像上麵寫著很有趣的東西。

“沒問題吧你?”

克蘭比劃著空白牆麵上的東西想要解釋著自己的發現,可惜僅僅是動作越澤隻能理解出克蘭此時很興奮這件事情。

“也就是說你能看的一些東西,而我看不到?”

有些頭疼的扶額,從樓梯上麵跌下來以後越澤看見克蘭又小小的咬了一口那朵菌,此時很難不去想這小子是不是吃菌中毒了。

“可他也毫不遲疑的打開了正確的機關啊...”

嚴重沒有休息夠的大腦實在經不起去思考太多問題,越澤隻好暫時放下疑惑,繼續檢查洞穴。

這地下應該有磁石,指南針已經完全不起作用了,隻能靠牆壁的圖案來確定方位,大概定為五個。

首先是水滴形的牆壁,敲了敲後感覺後麵是空心的,應該也是一個機關,可惜不清楚開啟的方法,隻能暫時放棄這裏。然後是一個長方形的牆壁,小蝙蝠從那個牆壁的上方飛出飛進的不亦樂乎,敲了敲也是空心的,背麵應該才是真正的蝙蝠洞。除去石室,樓梯後的牆以及樓梯右側的牆都應該是很堅固的石塊。

“那麽隻要由辦法弄開那些牆就可能找到別的路呢?”

假設這裏僅僅是那些小黑人的過道值班室,那麽有可能成立,越澤又開始有些思維不清晰。可是就靠著吃菌產生幻覺來看東西的克蘭來解決這些問題又覺得這樣對克蘭不好。

“那小子身體已經夠差了...”

還有那些幻覺感覺完全不安全,一般來說密室有能出去的機關,也會有殺死人的機關。

“有什麽靠譜點的辦法麽...”

沒休息好的造成的大腦遲鈍,加上之前類似自殺的挑剔行為讓越澤損失了大半的活力,實在支撐不住,越澤無法控製的跌倒在地上。看著緊張抱起自己克蘭,越澤示意讓他安心。

“沒事的,我隻是需要休息。”

一切都會好的。

21心結

有些分不清楚現在是在哪裏,越澤頭疼的頭腦暈沉的睜開了眼。

“怎麽呢?暈船的話要不要再吃點藥,還是你還處在興奮狀態?”

湯姆正在坐在一旁勾著腰抱著他的電子書看著。

船?這裏看起來確實是塞尚號的休息室,這麽說剛才好像才和那個人魚群落分開,一直否認存在的東西出現,確實很刺激人的。

“沒事的...”

移動到湯姆身後,從後麵把他給抱住,腦袋則靠在他的勁窩處。湯姆的被頭發給弄癢掙紮了幾下還是沒把越澤趕開。

“怎麽一副撒嬌的樣子?大家不都沒再笑你了麽。”

“不是這個原因。”把人摟的更緊,越澤頭又開始發暈。

“我們一直生活的世界不都說他們不存在麽?即使錄像公布,即使很多的事情都證明這個世界曾經有過我們不懂的東西。那是不是哪裏的深山裏麵其實還有恐龍存在?衛星不都可以用於考古了麽?至少,地球上的事情我們還是能掌握的吧?”

“你對事情的糾結點還真是奇怪。”湯姆已經笑的捂著肚子。

“古人還不是一直認為天圓地方是最正確的,再後來認為所有的星星都是圍繞著地球轉,就算我們自認為現在的科技水平夠高,可以至少掌握自己生活的地方的所有事,但也難免突然又殺出個什麽奇怪的東西來再次顛覆我們觀念,就像靈魂什麽的。”

“所以沒有必要在這些問題上麵糾結!”

掐了掐越澤的鼻子,湯姆的視線繼續轉回到電子書上。

“還記得幾天前我們玩的那個遊戲麽?”

越澤努力回憶著那個那個單挑達貢、海德拉、飛水螅的男人Jack的事情。一部以克蘇魯神話係統為背景的遊戲,湯姆非常喜歡那部作品,可惜最後主角jack還是承受不了那些難以解釋的奇怪“外星人”住進了精神病院,最後自殺。

“那有什麽關係?那僅僅是小說遊戲而已。”

“內容算是與我們所談論的事情沒有關係,不過我覺得jack的情況和你差不多罷了。”

越澤發出被打敗的歎息。

“我完全沒有jack那麽神勇,盡管被那些奇怪的生物所驚擾,卻還是神勇的與之戰鬥。”

“但是他還選擇自殺了不是麽?”

直接用電子書往越澤頭上一敲。

“物理學家劉易斯?托馬斯說過,20世紀最偉大的科學成就就是發現了人類的愚昧無知。而未知是永遠沒有終點的,你不能因為僅僅想著這是傳說裏的事情,這不是我們的科學能解釋的東西就否認它們的存在,盡管有的事情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無知是福,但是仍不缺乏追求未知真相的人存在,AN不就是為了這樣的目的成立了團隊麽?”

“我知道...”死鴨子嘴硬,但是聲音還是明顯的弱下去了。

“我們的職業不是簡單的拍點東西,到處溜達就完成的。或許有時候真的會麵對更離奇的東西也說不定,所以AN才會對我們通宵玩恐怖遊戲什麽的采取默許態度啊。”

越澤有些無語,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啊!

“什麽叫沒關係!竟敢否認我?!”

琥珀色的眼睛帶著怒氣顯得更加閃亮,越澤現在明顯心思有些不在話題上了。

“換我們再現實中遇到jack的事情你會怎麽辦?覺得理解不了,開槍自盡?不!就算是再難以理解的東西,為了活命你也得給我上!就當成最高難度不許存檔的遊戲,AN的團隊裏麵可不需要心理弱者。最後回來就算是得不到認同也好,被封口也好,自欺欺人也要活下去,總有天會真相大白的這樣相信著也沒關係,反正我們網上放著的東西也沒多少人真的當真。不過隻要你不放棄,單純能繼續活下去也是好事不是麽?”

“我都被你說糊塗了...”實際上因為專注點不同,越澤壓根沒聽進去多少東西。

“混蛋!你明天就給我去剃光頭學冥想去!”

手肘無情的擊中越澤的腹部,捂著肚子看著湯姆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透過窗子,陽光正好打落在自己心上人的身上。

“那麽我簡單明了的告訴你!”

忘記修剪的柔順暗金色的頭發被風扇吹了起,湯姆揚起了下巴。

“不論發生什麽事!不要分心去想別的!”

完全不容拒絕的語氣。

“記住,你的目標就是活著回到我身邊!”

船艙開始搖晃,越澤還來不及回答,眼前的湯姆就像虛像一樣消散了。這回是真正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旁邊搖晃著自己的克蘭。

“滴約著?”

“是,狄越澤!”

看著對方恐慌的不趕繼續說下去,越澤覺得肯定是被自己明顯不善的臉色給嚇到了。

“肚子餓了吧。背包裏麵有幹糧,烤薯片你應該會喜歡的。”

有多久沒見到湯姆呢?好像為了守營地,自己這些天連夢都沒辦法做。可僅僅是回憶和夢,完全無法緩解自己想念他的心情。

越澤還是躺在之前暈倒的地方,爬起來環視了下,趁自己暈倒的時間克蘭好像隻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的筆記本和筆借走,用來繪製他所看到的東西。

翻看了下,用的是一種完全看不懂的符號來記錄的,看著有些像楔形文字,但是又多了些印象中沒有的彎彎扭扭的筆畫。剩下的就是一些像魔法陣一樣的圖案,相比那些小黑人小白人來說,這魔法陣繪製的精細程度明顯像是練習很久的樣子。

“你練的是法師號麽?”

博士的話或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他認為所謂的魔法陣其實也是一種特別的象征符號,如同機械的零件構成。

“現在就算不相信你,也隻能靠你了。”

越澤堅信之前夢到湯姆的原因,是因為湯姆想把處在恐懼中的自己罵醒,現在的情況隻能去選擇指望克蘭去找出打開那兩扇門的辦法,管他到底是不是因為亂吃東西導致出現幻覺。

“畢竟我是半點主意都沒有。”

怕牆上有機關,暫時休息的地方肯定不能選擇角落,誰知道晚上不小心碰到那些紋路或者石塊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越澤將柴火搬進石室,這裏有人居住過的痕跡或許會相對安全。

用剩下的木柴鋪在地上,隔絕濕氣,再鋪上帳篷讓這臨時的床鋪變的稍微舒服些。營火就不考慮了,越澤曾經聽家鄉有很多溶洞的吳叔說過一些曾經發生的事情,大部分是僅拿著點蠟燭和火把就隨便進洞探險的孩子,最後因為沒有照明,找不到回去的路而活活餓死或者是跌倒危險的地方摔死。還有些是因為進到很深的地洞,裏麵空氣不夠用氧氣又被火把耗光而悶死。

“雖然也不知道最後那個的真假,小心點總沒錯。”

就算不是真的也必須考慮下照明,單是依靠克蘭的那朵菌類是完全不行的,還有水也最好節約些用。

“怎麽呢?”

見克蘭盯著自己看,越澤以為他還沒吃飽,隻好搖搖頭表示拒絕。

“或許會食物短缺,如果你不介意吃火把烤蝙蝠的話你可以吃它。”

把趴在自己帽子上的小蝙蝠丟給克蘭,他嚇了一跳後怒瞪著越澤,然後發現越澤完全沒有在意他的行為,隻好無奈的再次靠近,最後幹脆緊貼著越澤靠著。

“又怎麽呢!”

正在想事情的時候,最厭煩別人的打擾。直到冰冷的手握著越澤的手拉到克蘭的腹部貼上,才讓越澤反應過來。

“你...很冷?”

沒有營火,地下又陰濕,這個身體好像不好的家夥感覺到冷是肯定的。見到越澤沒甩開自己,克蘭反倒是很自覺的鑽到越澤懷裏,把他當做天然的暖爐。

“算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看著安然自得的躺在自己懷裏的克蘭,一直在心裏滋生的黑暗念頭又開始冒出來。

領口露出來的潔白頸線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特別的明顯,越澤知道隻要抬起手,很容易就可掐上去,然後不到幾分鍾的時間,自己就可以從這個大麻煩身邊解脫。

“你在想什麽啊,至少還得靠他出去啊...”

暗罵著自己,這種事情如果在剛遇到泡在河裏的克蘭的時候早做到,或許自己現在也不會是這樣的處境,但絕對有可能葬身那兩隻怪鳥的腹中。

“可是世界不允許選擇如果啊。”

老實說越澤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對不相關的人非常下得去狠心的家夥,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混電視台當油水極多的節目主攝影。就算實際很討厭那些交際套路,你有再多的才華如果沒有這些手腕也不一定會被人挖掘出來。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越澤當初才會和電視台長的女兒保持著曖昧關係,其實自己對那個喜歡名牌和攀比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可是有利可圖。”

於是臉上笑容越多,心就越發的冷漠,開始除了自己和家人,什麽都不關心。

最開始遇到湯姆僅僅是迷戀上他的外表不由得看呆了而已。可實際接觸後,總是熱心指導自己,甚至在自己犯錯的時候鞭子糖果也都是一起給,也始終是不計回報的對自己好,雖然湯姆對誰都這樣。原本以為是個聖母類型的家夥,還在心裏鄙視一番,卻很快在AN的言語中知道他做這些事情的原因。

“那個家夥僅僅想要一個家。”

因為是孤兒,還算命好的有各路好心人幫助才長大的。可是那些人僅僅是好心人,沒有一個願意讓湯姆成為真的家人。

“所以他相信有愛,也樂於奉獻愛心。這樣的話喜歡他的人當然會多。”

說道這裏麵的時候AN的表情變的陰暗。

“但實際上這樣的狡猾反而讓他的心越來越黑暗呢。”

奉獻和收獲不成正比,而傷痕也越積越深。覺得這樣的湯姆其實還蠻有趣的,越發的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有趣的心情很快就變成愛戀。再來就是覺得自己內心醜惡配不上湯姆的厭惡,也開始學著他相信人類的善,還有除了家人之外的愛。

“其實是他救了你的命。”

總算收回內心的惡念,越澤隻有靠回憶繼續麻痹自己。

22離開石室

讓克蘭睡足八小時後就把人給弄醒,意識到繼續在這個洞裏麵也不是好事情,波斯貓到也沒發什麽脾氣,而是按照越澤的要求去檢查懷疑能開啟的兩堵牆,以及那些被鑲嵌起來的石頭。

石頭上麵分別雕刻著星星,月亮的圖案,還有一些刻著蟲蟻的圖案。在碰到的時候會聽到牆裏發出奇怪的聲音讓兩人很是緊張,幸好並沒有出現什麽異常,要不然真的跑出些奇怪的蟲子來,還真讓人惡心和難以對付。

“或許是幾個石頭一起扭動才能達到效果。”

克蘭讓越澤扭動刻著星星能連成北鬥星形狀的幾個石頭,而自己去扭動水滴牆麵上唯一一個刻著月亮的石頭。可惜仍舊是毫無反應。

“拿出你的那朵菌來學學魔法少女念念咒文如何?”

其實僅僅是調侃下氣氛,沒想到克蘭還真的舉起那朵菌來念了很長的聽不懂的話,倒是現在的越澤完全沒有取笑他的心情。

“給我點材料製造土炸彈把他們轟開得了...”最不擅長的就是解密遊戲,這樣的場麵實在是很頭疼,唯一能起點作用的參考攻略又語言不通,看的懂的人又不知道怎麽交流辦法,真是煩躁...

克蘭也是一副煩躁不安的樣子,一邊用手拉扯著自己的頭發,一邊捧著書來回的走動,反觀內心同樣著急的越澤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麽忙,隻有繼續和小蝙蝠玩,來爭取自己頭發和帽子的所有權。

“要不然幹脆這樣得了。”

指著那個不算小的蝙蝠洞,既然小家夥能夠從那邊飛過來就肯定有能通過的空間吧。

“我們就從那裏爬下試試?”

克蘭完全不同意,見溝通不方便,幹脆就在筆記本上畫了起來。

看著畫上的蜿蜒通道裏麵還有著尖銳的鍾乳岩,還有到處都是的黏糊惡心的東西,越澤想這些應該是指蝙蝠屎,而這些才是波斯貓不想通過那裏的最主要原因吧。

“其實啊...那個可是中藥一種哦,名字叫夜明砂,用處還很多的。”

可是越想解釋清楚,克蘭越是露出一副你這人有毛病吧,竟然覺得那種東西有用處!的樣子,無奈隻好放棄解釋。

“那麽我們再給彼此一天的時間吧。”

如果一天都無法找到打開牆壁的方法,那麽隻有看看那個蝙蝠洞有沒有能通過的可能了。

克蘭指著越澤讓他去石室裏麵坐著,越澤雖然不樂意閑著,但想想自己昨晚下的決心,也隻好聽從發配,幹脆坐回火柴堆上。

仍舊是之前的那套程序,按著順序把連成北鬥七星的石頭順時針扭動,最後再去扭動那個月亮形狀的石頭。克蘭咬了一小口菌,然後念出一段很長的咒語,複雜的手勢和動作看起來都有特別的象征意義。

“言靈和結印麽?”

對此類事物完全不了解,越澤幹脆當成看波斯貓表演,然而牆壁的變化警告著他這並不是單純的演出。仔細的觀察,上麵的圖案變化是最明顯的,原本卷曲著的藤蔓開始慢慢伸長。而尖銳的刺則變得閃著銀光,像是要破牆而出一樣。

“克蘭?”

沉浸在念咒語之中,波斯貓對於越澤的呼喊沒有半點反應。

“快停下!這有些不對勁!”

小蝙蝠又開始發出警告的叫聲,而此時那些尖刺也都瞄準了克蘭。

“小心!”

就在這個時候越澤撲到了克蘭,利器帶著的寒意幾乎讓越澤以為自己會被刺個對穿,卻在閉眼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那些從牆上伸出的尖刺竟然沒有了。

“幻覺?”

克蘭有些不明所以,歪著頭看著撲在自己身上的越澤。將人拉起來後越澤盯著那些花紋覺得有些難以理解剛才發生的一切,花紋仍然是念咒語之前的樣子,沒有伸長更沒有反射出什麽光線。

“那麽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可是小蝙蝠也發出了警告的叫聲,就上次的怪鳥事件來說,自己還是蠻相信這個懂人性的小東西。煩惱的再次將疑問丟一邊,決定不再耗費腦細胞去想剛才的所見。

克蘭指著水滴型的牆壁笑的開心,越澤走過去輕輕一推,牆麵就開始有了鬆動的感覺。

“看來你還是成功了。”

原本想著就像陽台門一樣可以往旁邊梭開,越澤加大力氣去推那堵牆卻沒想到它反而整堵的向後倒去,還算反應及時的退後,仍被帶起的灰塵弄的夠嗆。

不停的咳嗽拉著波斯貓站得更遠,直到灰塵都散了才去檢查通道。

“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牆的另外一邊有著兩米多寬的暗溝,倒下去的石頭剛好卡在暗溝和對麵的石道中間,雖然看起來那塊牆麵有些晃悠卻也還算能讓人能通過。而那石道上麵的東西,甚至更遠的地方卻沒辦法看清楚了。

和克蘭一起做了幾根火把,這家夥現在對這些事情也越來越熟練了,石室的殘留物品雖然又濕氣仍舊可以用作火把的燃燒物,也算是天賜的恩惠。一切準備妥當後兩人準備出發。

越澤先走到石道上,檢查了下這條道路應該是緊貼著石壁人工修建的,夠寬也有穩定結實,才讓克蘭過來。

隨後再回到石室,把背包和預備的火把還有柴火分別送過去,考慮到牆壁的承受能力??那水滴型的尖端僅僅是剛好搭在石道邊緣,一次也不敢送太多的東西,越澤隻有慢慢來。

背包送到,帳篷送到,部分的木柴也送了過去,正想著最後再回去一趟多帶點柴火以防萬一,才踏上那塊牆馬上就感到下墜感,幾乎也是在這千鈞一發之間抓住了石道邊緣。水滴形的牆壁徹底掉入暗溝裏,隔了數秒才傳來落地的轟響聲。

“克蘭!”

被突發事件驚住的家夥,慌忙過來拉住越澤,一直跟隨著的小蝙蝠也用爪子抓著越澤的帽子好像想幫忙把他給提起來。借著克蘭的力,越澤很不容易才從這個光潔沒有著力點的石壁上爬回石道。

“還真是驚險。”

克蘭在旁邊帶著道歉意味檢查此刻完全脫力了的越澤,看著他眼睛有些紅紅的樣子,越澤總算心也軟了下來。

“沒事啦。”

習慣的去想摸克蘭的頭發,卻發現自己右手的食指中指,還有左手的大指由於用力過度指甲全都裂了開來,甚至還滲出了血。

忍著疼,用牙齒將半脫落狀態的指甲給咬下來,結果就是血流的更厲害。看到越澤含著不停流血的手指,小蝙蝠哀傷的叫了幾聲消失在黑暗裏。

沒力氣想那小東西怎麽呢,越澤隻希望麵前的波斯貓能不能別再盯著自己手看了。

“唾液能消毒的,沒多大事。”

還是自己含著左右手的樣子很奇怪,所以實際上你這樣子隻是覺得哭笑不得,才讓人覺得是悲傷到扭曲?

正想著,左手卻被克蘭搶了過去,看著那不停冒血珠的傷口,伸出了粉嫩的舌頭舔了上去。

“喂!你幹嘛!”

為了防止越澤收回手,克蘭竟然狡猾的幹脆咬住越澤的手指不放,大有你不讓我繼續我就咬掉你的指頭的架勢。

“你這家夥是血吃上癮了麽...”

早知道自己就別做那些菜了,誰願意自己身邊跟著一個血液愛好危險分子啊。

“算了,給你舔吧,別鬧出來把我吃了的念頭就行了。”

就當消毒而已,自己也沒什麽損失。

見得到允許,克蘭便更放肆的舔了起來,就算血滴已經不再出現也仍然含著不放。

老實說越澤還從來沒有過被人這樣對待過,然後對方還時不時側著腦袋用迷離的眼光看著自己,這實在會讓人想到別的方麵去。

就算強迫自己移開眼睛,也無法忽略舔咬間所發出的細微聲響。並且半個外貌協會會員的越澤也無法否認麵前的美景。

過分白皙的皮膚被火把的光線照著反而像打上柔光一樣帶著一種迷幻的感覺,而淺色的嘴唇也像花瓣一樣總是讓人離不開視線,那不時伸出來的舌尖還有含有水汽的異色雙眸。有些卷曲的金棕色頭發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對方下巴的優美弧度,而再往下,敞開的領口,所露出的緊致的鎖骨所散發的意味,很容易讓人咽下口水。

“這樣子和綺麗這詞完全不搭吧。”

可惜語言貧乏的自己好像也隻知道這個詞來形容此時的克蘭。

不自覺地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發現自己異狀後越澤急忙用咳嗽來緩解難堪,但也無法否認自己對麵前景象有所反應的事實。克蘭發現越澤咳嗽後緊張的再次貼近,卻被越澤側過頭躲開了,引起對方的不滿。

克蘭沒再繼續舔越澤受傷的手,而是強製的用雙手固定著越澤的頭強製讓他看著自己,無視越澤現在有些心虛的逃避。

“喂...我現在不想看你。”

微弱的抗議完全不起效果,越澤隻能感覺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而自己的體溫卻因為緊張而不斷升高,為了掩飾自己心猿意馬的反應,加上之前的過度勞累完全沒辦法推開對方,隻能敏銳的感覺對方的體溫冰涼和自己體溫的炙熱的差別。

克蘭把自己的額頭貼到了越澤的額頭處,太過於靠近的距離讓越澤隻能閉上眼睛不與對方的視線接觸。可是呼吸的聲音,皮膚的觸覺,每一項都在警告自己兩人不應該靠這麽近。時間被無限拉長,如果換一個人的話或許自己就不會有這麽反感的情緒困擾。

如果是湯姆的話,自己將會回抱著他,在他還沒能反抗的時候,吻上去,然後...

“嘰嘰!”

撲騰著翅膀,小蝙蝠不知道從哪裏回來了。也虧它一出現就直奔越澤而來,明顯不喜歡蝙蝠的克蘭主動從越澤身邊閃了開來,有些不滿的看著這對“主人和寵物”,卻在看到小蝙蝠爪子抓著的大片苔蘚,而收回了惡意。

“這是什麽?”

躲過“一劫”的越澤總算安心下來,看著麵前一人一蝙蝠都示意讓自己把苔蘚塗抹在手指上,除了想到這苔蘚的藥用價值以外,越澤的思維又開叉到是否可以讓小蝙蝠幫著采苔蘚回來當每日綠色蔬菜。

“可明顯連塞牙縫都不夠。”

老實的把苔蘚塗抹在傷口上,越澤覺得這小白蝙蝠用處真多。

“既然收成寵物了,那麽幹脆就取個名字吧。”

23石道

取名字是個技術活,稍微起不好就會讓孩子很悲劇。

就像自家老弟,越字是輩分也是越過,越發的意思,傑是表明他會更加的傑出。沒想到一個大舌頭朋友喊小越傑這個本來很可愛的稱呼,老是喊成小月姐,讓一向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老弟著實鬱悶了不久。

“所以叫你小福子得了。”

這實際是個人惡趣味。

克蘭覺得這個名字實在太簡單了,執意覺得拉克萊耶吉斯塔這個名字更適合。越澤當他從來問過波斯貓意見。

小蝙蝠倒是不管叫啥名字,隻要對方是越澤,都會靠過來,而克蘭見狀有些眼紅,也用“削胡子”這個名字叫它,卻換來小蝙蝠的不理不睬。

就這樣越澤的旅伴除了一隻改叫克蘭的波斯貓外,又多了一隻叫小福子的白化病蝙蝠。

體力恢複後就是馬上趕路,在這種完全摸不到方位的地下洞穴裏麵,早點找到出去的路線才是硬道理。

把那些看過的洞穴恐怖片全部扔出腦袋,越澤背好背包,抽出一根較長的木材給克蘭當手杖,剩餘的綁好拎著。部分食物用預備背袋裝好由克蘭背著,如果不是波斯貓的體力實在太差,越澤還真想讓他幫忙分擔些承重。

小福子遇到越澤後經常忘記自己實際上是能飛的,趴在帽子上就不想動,就算沒什麽重量也無形的加重了越澤的心理負擔??老想著自家寵物會不會對自己作開顱手術,他的主人壓力很大啊。

好在就目前來說道路還算好走,除了掉下去的水滴牆壁外,並沒有後路,唯獨隻能往前行進。

石道足夠三個胖子並排走,右邊雖然是看不到底的暗溝,以及空曠的黑暗讓人但是看著也心生畏懼,好在左邊還有堅固的石壁能讓人安心。

看著害怕掉下去整個人貼在石壁上前進的克蘭,越澤有些無語。

“至於那麽害怕麽。”

或許這家夥有恐高症,甚至是場所恐懼症?其實就那些小黑人設定的機關來看,越澤並不讚成波斯貓的這種行為,誰知道還有沒有機關埋伏。

指著牆壁,比著懷疑有東西會從裏麵出來,不要再扶著牆走。克蘭將信將疑的放手,卻腳軟的跌倒在地。

“好吧,我們不能對有恐懼症的人要求太多。”

想過幹脆牽著著貓走算了,不過看著自己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拎著木柴的樣子,實在沒法生出第三隻手來。

隻好把栓帳篷的繩子往腰上係起來,留了足夠的長度出現當“尾巴”。由克蘭拉著“尾巴”走。

“你可別抖繩子啊!”

那樣自己可不就成了馬或者被主人牽著遛彎的寵物了麽。

拎著的木材充當著探路的手杖,如果前方有塌陷危險的話能夠提早知道,但目前的數量和重量來看,抗慣了攝影機到處奔波的越澤也有些無法長時間單手承受這些東西。

後麵的繩子很明顯的在抖。

“怎麽了?”

回頭看著波斯貓幾乎是帖子自己背上走著,越澤無比頭疼。表示自己沒什麽,波斯貓好像把玩繩子當成客服心裏障礙的玩具呢。

“看在這種行為能幫忙的份上暫時饒了你吧。”

無奈的繼續前進,依稀可以聽到前方有水流的聲音,想著有可以補充水源的地下暗河,腳步不由得又加快了許多,反而讓跟在後麵的波斯貓跌跌撞撞起來,幾次因為克蘭把繩子拉的太緊或者走慢了,而越澤走的又太急,導致兩人差點撞到一起摔到。

“拜托,這樣很容易造成危險的!”

看著對方被繩子勒紅的痕跡,責備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來。收起急躁,越澤開始配合身後的人的速度來調整自己的步伐。

水流的聲音越來越近,眼力還算好的越澤卻發現自己安心的好日子到頭了。

原本起到安心作用的石壁已經到了盡頭,而石道仍然在延續著,如同空架於黑暗之中,而小小的火光帶來的明亮,完全沒辦法和如同擠壓過來的黑暗相抗衡。

原本咬咬牙還是能通過的地方,卻無法不去考慮現在幾乎是攤在地上不敢動的克蘭。

“不用怕的,我在前麵指引你。”

每走一步就隻能停下來,拉著繩子慢慢的等克蘭靠近才能繼續走下一步,耐心在這個時候被磨練的太過了,隻有從看著麵前身高一米八的外國美男在地上扭著爬動來找尋些阿Q樂趣。

“如果遇到你女朋友,我肯定要把這段醜事說給她聽的。”

引來的是對於克蘭缺乏男子漢氣概的鄙視,還是母係光輝大爆發還真說不定。

想到自己被湯姆拉去做玩定點跳傘的時候,一直糾結於跳起和降落時間太短,又沒辦法用備用傘包,萬一一命嗚呼了怎麽辦的膽小問題,好像也沒看不起克蘭的資格。

走這段路線花費的大部分時間和精力,想停留下來休息下但這樣的場麵實在是不適合。

“你就暫時在這裏呆下,好麽?”

考慮到克蘭的那朵菌可以充當照明的作用,越澤就沒再弄火把給他。

此時的波斯貓也是飽受精神刺激,頭暈的趴在地上不動,連點頭這個動作都做得毫無力氣。安撫的摸著貓毛表示自己一會回來,越澤準備先前進去探路,如果能找到真的適合休息的地方最好,找不到就暫時在前麵的石道上堆放行李。

那隻貓可沒多重,自己到時候折回來背他過去,反而可以節約不少時間。

沒有累贅,速度當然放的很快,不一會已經看不清晰克蘭那邊的幽蘭光線,最後為了節約時間,越澤甚至是小跑了起來。在一邊感歎修著石道的小黑人的厲害,一邊想著為啥不加個護欄。

“他們的設計師肯定更注重在會議室加小房間上。”

急行軍的好處就是很快走到了有水聲的地方。

“不過這哪裏是暗河啊,明明是地下微型瀑布。”

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來一大塊凹凸的岩石,或許是河床的水下滲,順著這塊石頭直接淋到了石道上,加上這幾天降雨出奇的大,導致原本可能是小溪流一樣的水流,成了眼前的小瀑布。

“這點水量倒不是問題。”

有大問題的是地麵上長久滋生的青苔,足夠有三米來寬,不是能輕易跨過去的距離。如果走上去,想都別想就會被這些東西給滑到。

“然後就會滑到兩邊的暗溝裏。”

結局和那塊牆壁一樣,粉身碎骨。

無奈,隻有這條路可行,越澤放下行李,回頭去接波斯貓,小福子也被扔下來看守行李。至於通過的辦法隻有邊走邊想了。

“把木材削成粉末撒上去?”

沙子是對付青苔防滑的最好方法所以采用相近的木屑,但是那仍舊水量蠻大的微型瀑布很容易就把那些木屑給衝刷了。這個主意pass。

“那直接把兩截木材用繩子拴在兩頭,分別卡在石道兩邊?”

不論從那邊滑去,都有木材和繩子幫忙不至於掉入暗溝。不過這樣也太高難度了吧,並且前提是繩子和木材的承受力足夠!而波斯貓完全不能用這個辦法過去,如果他又害怕而導致遲疑,絕對葬身暗溝的!Pass!

“其實最好的辦法不是利用木材和繩子搭橋麽?”

但是木材夠了?繩子夠麽?要讓克蘭也通過,就必須讓那些木材拚接出至少四米的長度才行。並且一人過的時候,必須有重物壓好木橋,就克蘭的那小身板的話必須加上行李才行。

“也就這個辦法還靠譜些了。”

想到解決辦法整個人都變得輕鬆多了,加緊步伐往回走去,卻還沒走到預想中留下克蘭的地方,就看到那小團幽蘭光線。

“你自己走過來的?”

有些意外的看到躺在地上發抖的克蘭,越澤不知道自己現在該稱讚他的勇氣還是批評他的自我摧殘。

明明就很害怕,如果強製去克服的話有時候並不會有好效果的。

叫了好幾聲克蘭才有回應,在看到越澤那一瞬間,克蘭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樣的撲了上去抱住了越澤的脖子,原本蹲著的越澤整個被撲到在地,火把從手中脫落,在旁邊打個轉,差點燒到兩人。

“你這樣很危險的啊!”

可是倒在懷裏的人現在隻在不停的發抖。

“克蘭?”

脖子上突然一陣刺疼,越澤沒形象的大叫起來,急忙把克蘭從身上拉起來。

“你到底想做什麽啊!”

看著對方眼神渙散,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兩手發抖的撫摸上越澤的臉。借著餘光,越澤也看到克蘭的掌心被他新抓傷的口子。

“我又做錯事了對吧?”

又把你一個人丟下了,讓你害怕了?這次的情況可比上次糟糕很多。

“可是你不都點頭同意了麽。”

難道其實是我理解錯了?那個點頭僅僅是你過分害怕所做的無意識反應。

一寸寸撫摸著越澤想要確定眼前的人不是幻覺,對方散發的溫度讓克蘭稍微有些回神。

“隨你喜歡吧。”

抱住壓在身上的人,讓對方更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越澤總算感到了克蘭的顫抖在逐漸停止。不知道從哪裏冒來憐憫之心,讓越澤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他也能激發父係光輝?”

不管怎樣,克蘭的恢複是件好事。

等到他自己發現越澤完全沒有拋棄自己的意思,僅僅是探路的時候,對於歉意的表現又成了對脖子上的傷口的消毒處理。

“這個我到真是無福消受啊...”

很容易激起那件完全不想回憶的手指事件,越澤拚命的拒絕,連忙蹲下,做出要背起克蘭的動作。可意外的是克蘭拒絕了這個主意,強忍著害怕發著抖的站立起來,一副暈倒也要自己走過去的樣子。

對此行為越澤不能不說沒有責任,很明顯的,克蘭把越澤丟下自己先去探路的原因歸為他的不爭氣。為了不再拖後腿,克蘭努力的克服著自己的心裏障礙,盡管拿搖搖緩緩的身影看著更讓人覺得不安全,但是至少速度已經跟上了越澤。

“手還是給我吧...”

反省著自己的錯誤,越澤主動拉起克蘭的手。

黑暗中前進,兩人其實也是彼此的依靠。

24

青苔的問題解決的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