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相約五十年
炙熱,疼痛,絕望,火焰在她腳下燃燒,一寸寸爬上來,想要吞噬她的生命,猶如死神漸漸張開黑色的羽翼將她包裹。手臂釘在柱子上血液連同汗液一點點的滴下來落盡火焰裏發出嗤嗤的聲音。
巨大的看台下是一群群議論紛紛的人群,人們淡漠的看著這個將要處死的女人,神色中有惶恐,目光偶爾掃過坐在鎦金王坐上的皇帝,帶著深深地敬畏。
黑色的長發遮住雙眼,火舌肆意舔舐,看起來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女孩吞噬,女孩在顫抖,在恐懼,在絕望。
“住手!”一個清冷的聲音出現在眾人的耳中,隨著這個聲音,一個女孩擠開人群出現在眾人麵前,皇帝倏然在龍椅上站了起來,滿臉怒氣的看著她。
“來著何人?竟敢禦前失儀?”一個宮人大聲斥責。
“陛下,臣女並非有意冒犯,隻是現受刑之人乃是我的金蘭姐妹,臣女希望代她受過,還希望陛下饒她一命。”女子神色淒楚,倆行清淚奪眶而出。受刑的女子乃是死刑,這突然出來的女子竟然想要代替她的朋友去死!人群一陣驚詫,同時也為這女子惋惜,此女重情重義,實乃奇女子。但是如此冒犯,也許連她自己都活不了,更不用說救出自己的朋友。
“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的友情能有多堅固,來人,給我放下她。”皇帝大手一揮,立馬有人將火撲滅,然後扶下女子,後來的那女子連忙過去查看她的傷勢,皮膚少量灼傷,倆手被釘子釘傷,除次之外基本完好。但並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忤逆我罪行,將由你們償還,從今天開始,你們倆將分別流放極南極熱之地和極北極冷之地五十年。至此期間其中一人若反悔便可以回來,而另一個人則要代受過。”皇帝冷酷的聲音在倆人耳邊響起,剛剛獲得希望的倆人再次被打入絕望地地獄之中。
“其實,我有一事想要想告訴你。”女子對著受傷的女子說,受傷的女子虛脫到說話,隻是疑惑的看著女子。
“我是男兒身。”她說,然後轉身決絕的跟著士兵離開,留下呆愣的女子。
寒風在耳邊呼嘯,正麵而來的風雪衝進眼中,眼睛幾乎睜不開,沉重的鎖鏈鎖住了她的靈魂和年輕自由的心,女子看著遠方,目光中自由一份灑脫。
汗液像是流不盡般,衣服怎麽樣也不會幹,發出沉悶的汗氣味,毒辣的鞭子讓的這場徒步變得更加的艱難。但是,一份約定一份承諾,讓的女子同樣充滿堅定。
小草發芽了,花叢開成一片了,果樹已經不堪沉重垂下來了,白雪落在光禿禿的數值上為它披上銀裝。時間一年又一年的過去。
五十年後,奇特的隊伍回來了,四個年老的士兵帶著倆個老女人回到了當時的皇城,年輕的國王接待了他們。
“你們身為罪人的罪責已經償還,甚至還讓我們看到了承諾,現在本王特賜予你們一等夫人的名位,還有宅邸,可隨時住進去。”年輕的皇帝在眾人麵前宣布,人群幾乎已經忘記他們的存在,而老一輩的人則向年輕的一輩訴說倆個女子關於友誼的承諾。
“我隻想知道,當時你為什麽那樣說。”女子看著她的朋友,問道。而她的朋友則狡猾的一笑。
“五十年的時間太長了,如果不給你一件事情想得話,你一定不會回來的,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麽?”這個身體依舊硬朗的老太太握住了她的朋友的手。
而她的朋友早已淚流滿麵,那個關於我是男兒身的謊言,那個彼此早已洞悉,早已知曉的東西。一個跨越五十年的約定,一個用一生守護的誓言。
“朋友,是開在黑房間的花朵,我的心髒將為它閃光。”結尾的一句話將旁邊看的一些人哭的稀裏嘩啦。
“坑爹啊!”一個男職員罵著,抹著眼淚卻又往後退了一步,怕自己的眼淚滴落在畫紙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莫名的萌上了,我不想感動來著。”一個女職員半哭半笑的罵道。
現場的氣氛一片火熱,清水看了一下周圍的人,又看了看身處中心一臉平靜地蘇齊,確實,單從畫工來說,很美而且帶著靈氣,就像可以觸碰。但是她很清楚,蘇齊勝利的不僅僅是畫工,還有那精彩的情節,扣人心弦的故事,以及一份獨特的人生感悟。讓人不自覺的沉浸其中,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現場的員工已經都被感染了。
這是現場畫的,之前沒有任何構思的時間,單單十五分鍾畫出一個短篇就已經非常的吃力,她看見女孩的話中有很多都不完整,線條也是偏向簡單明朗。而反觀蘇齊,不僅線條流暢,而且氣氛的渲染恰到好處,有些地方沒貼網點也是直接用素描簡單覆蓋,何其熟練的繪畫方法。真是個厲害的漫畫師,或者說她之前是畫過這類漫畫?清水想,是的,那種極其熟悉的畫法確實像是畫過的感覺,要不然就太過可怕了。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女孩子低著頭走到蘇齊麵前,看起來非常的沮喪,再不複當時趾高氣昂的模樣,她甚至可憐兮兮的盯著蘇齊,眼神中卻是害怕被拒絕的純淨。
就女孩個人來說,蘇齊並不討厭她,隻是當時她誤傷雅子,蘇齊情緒上來了,畫過漫畫之後她平靜了很多,於是她回答道。“你問。”
“這個短篇你之前畫過嗎?”蘇齊一愣,沒想到會問這種問題。
但是蘇齊還是搖了搖頭,這種漫畫她之前卻是沒有嚐試過。那個短篇是一瞬間在她鬧鍾滑過的,她就把它畫了出來。
“不可能,沒畫過你怎麽能不構思的情況下直接畫出來?”女孩子吼道。
蘇齊再次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後回答。
“我曾經為了趕稿不眠不休的畫畫,那時候根本沒有時間想太多,現在想想,可能是那些畫從我筆尖生長出來的,恩,我大概這麽覺得。”蘇齊感到一點困惑,這是她從來沒想過的問題,是的,她會為人設什麽的構思,情節什麽的也想過,但是一旦開始畫,似乎從來沒有卡情節的現象,這也使得她的工作率格外的高。
“你,你是說畫畫變成了你的本能?”女孩驚異的說,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