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跟蹤美男
第十二章跟蹤美男
麻九二家裏已經是被那群人搞的烏煙瘴氣的，小兒子躺在床上接不上氣，好像是因為藥沒錢買，藥已經斷了很久，病情惡化了，到底還是挨不過今年夏天，就去了。一夜之間，女兒、兒子都沒了，麻九二的媳婦兒一口氣沒提上，就暈了，等緩過勁兒來，人已經奄奄一息，估計之後也就隻能躺在床上過日子了。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麽散了。
顏忱自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事情，心中唏噓不已，而眾人卻也是見怪不怪，相比見多了這樣子的事情吧，屢見不鮮，沒兩天，就淡了。
想著，想著，便又到了之前來過的那家酒樓，顏忱嘴饞那店裏的烤鴨，留著口水，就情不自禁的踏入，點了一隻，給了錢，打包半隻，吃半隻。舔舔手指，摸摸滿足的肚子，靠在酒樓二樓的窗邊，看外麵，花花世界，而這看出去的隻是城鎮其中的一小角。
“嘿！美男！”兩隻眯眯眼一瞪，這是顏忱那天晚上見過的白衣男子。臉紅心跳，拿著打包的烤鴨，一路飛奔下樓。奮力往美男的方向追去。
“美男跑哪裏去了。”，一邊喘氣，以便四處張望，畢竟小胳膊小腿兒的，跑在快也沒趕上，顏忱暗自懊惱，拿著小拳頭捶了捶自己的小腦袋。
“美人，好巧啊，咱兩又見麵了，自上次遊園會一別，少爺我牽掛你很久啊。”前頭傳來美男的聲音，他亦步亦趨的跟著前麵蒙著紗巾緩緩而行的女子。果然是美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祁少爺，很久不見，最近可好？”美人微微點頭，問著美男。身邊的丫鬟自己會意，稍稍落後於兩人半步。
“不好，自是思念佳人呐。”祁美男作勢悲慘的說道。自顧打開扇子，給身伴的美人打閃扇。緩緩搖著，微風佛麵。
“祁少爺，我已與省台大人公子定親，而你也與尚書大人千金定親，我們還是少見為妙。”美人駐足，轉頭對著美男說道。
“這不是，還沒成禮麽，想念佳人的一顰一笑，每晚不能入睡啊。要不咱兩悔婚私奔？或者你大婚當日我去搶婚？”美男猛扣扇子說道。
“那你的正妻如何處置呢？”美人頓了頓，接著說：“據我所知，祁少爺身邊可不缺人。莫不是前兩日剛抬的通房丫頭滿足不了你，還是新進的六姨娘伺候的不好？”
“他們自是無法和美人比啊，我自是想娶美人進門，要不兩個都娶，做平妻？那些通房丫頭和姨娘自然不能和兩個美人妻子比啊。”祁美男說的津津樂道。
“死相，你還想要齊人之福，效仿娥皇、女英啊！”美人的手捶打著美男的肩頭，笑嗔道。
美男和美人，就這麽當街拉拉扯扯，還互相眉目傳情，旁若無人。顏忱心想，這兩人，一個個都定了親，還這麽光明正大，旁若無人的幽會，不怕被濕冷唾棄麽。聽美人話的意思，美男家裏自是妻妾成群，為何顏忱還是有想要接近他，靠近他，甚至嫁他也好的奇怪想法呢？！
然，他們就這麽一路走過，顏忱就這麽一路跟隨，期間，美男還會給美人買上一些小東西，有絹花，有發簪，有胭脂，還有一些小玩意兒，為逗美人一笑，想盡方法。看著顏忱好生羨慕，想著，如果那女子是她該多好。
跟著美男，送了美人回家，又跟著他回了家，走到他家府邸門口，兩座高大威武的石獅蹲守門口，朱門紅漆，金漆府牌，赫然寫著：祁府。
顏忱走到街邊的小攤上，和小販打聽起來：“小哥，這祁府，看著像有錢人家。”
“不止有錢啊，這祁家在京都可是大人家，祁府老爺，官拜工部侍郎。又和工部尚書家千金定了親。這祁少爺，早晚飛黃騰達。”另一個賣小菜的婦人搶著說道。
“那這裏的祁府是別院麽？”既然在京都做官，那自然府邸應該在京都，這裏恐怕就是別院了。
“不是，不是，這裏是祁府的老宅，祁大人的府邸在京都大院，皇城腳下。”瓜果小哥一抹嘴，“我要像拿祁少爺這麽好命，吃穿無度，還有美人做伴，讓我死，也樂意。”
“為什麽啊？”顏忱不解地問道，就不是做官有錢麽，妻妾多嘛？！
“他呀，不幹活，天天花天酒地，而且聽說他通房丫頭就有七八個，各個貌若天仙，盤腰若柳，抬進門的六個姨娘一個賽一個，就連定親的那個尚書千金，都是京都數一數二的美人。我要能抱上一個睡覺，就算我孤獨終老也行。”瓜果小哥，邊說邊擦口水。
“當著人家小姑娘，你亂說什麽話，不怕教壞小孩子，就你嘴碎。”賣小菜的婦人朝著瓜果小哥罵道，然後轉頭對我說道，“娃子，別聽他滿嘴胡言亂語。”
“什麽啊，我可沒亂說，他通房丫頭，和姨娘，這個是人人都知道的，聽說他還準備抬通房丫頭和姨娘呢，被祁大人給壓了，說等他完婚再議。街坊都知道這事兒，還和幾個官家沒有錢人家的小姐不清不楚，那青樓姑娘更是滿天下了。”說到此瓜果小哥搖搖頭。
和小販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顏忱這才知道，祁少爺大名叫祁明蓮，因為出生夏季，池塘裏的荷花開的正盛，因此祁老太君賜名明蓮，亦有為官清明廉之意。
又因為是長孫，故而家裏盛寵不斷。祁父在京為官，官拜戶部侍郎，本想也讓他入仕途，奈何兩次考舉落榜，便在家裏遊手好閑，各處花銷，身邊的鶯鶯燕燕自然不少，架勢類似桃花遍地開。
隨後，其父為讓其定性，年後去了戶部尚書家提親，兩家合了八字便定了親。這一和尚書千金聯姻，以後的就算考舉不成，至少拜官還是可以的，小官隨便分一個，這仕途也算是穩當了。
為何聽了這麽多，顏忱感覺還是喜歡這祁明蓮呢？！就是因為他比孔生多了一份匪氣麽，還是匪氣中帶著痞氣？心中小鹿撲撲亂蹦，顏忱想，她終有機會嫁給那個祁明蓮的吧！
隻是她不知道她所謂的喜歡，不是喜歡，可能隻是一種莫名的情愫。
誠然，是顏忱太無知，才十一，二的年紀，根本不懂那什麽情與愛，隻覺得喜歡了，便就是愛了，癡癡的，跟在後頭追了好久。
到頭來，卻被拋棄的一幹二淨，蹉跎了嫁人的大好時光，不然也就遇不到真心待她的良婿了，那才真真是她的良人。每每回想起這些偏執，顏忱總懊悔，是她瞎了眼，迷戀錯了人，僅僅是迷戀祁明蓮的那副皮囊而已。
可是雖說跟隨祁明蓮很久，但是，中間還遇著其他美男，這世間之大，各色美男自然不缺，這才是剛開始，畢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沒有最養眼的美男，隻有更出眾的美男。
孑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於是乎，顏忱每天很早就起，匆匆吃過早飯，揣上點金裸子，便出門去祁府蹲守，跟蹤祁明蓮，已經成了每日必做的事情。天天想見他，也天天跟著他，似乎是對他越來越了解了，又似乎不曾了解。
顏忱總信會有那麽一天，她會入了他的眼，這一想法，明顯在幼稚不過。
“忱兒，你最近早出晚歸的，在做啥子，每日都是一早出去，晚上才歸家。”張哥咽下嘴裏的肉，抬頭問道。
“沒，沒，沒作甚，我，我就是四處溜達溜達，打聽有沒有家裏的消息。”顏忱心虛的低下頭，輕聲答道，接連這麽多日的跟蹤，她還真怕被張哥他們看出來。
“莫要亂走，馬上就要清明了，到時候路上冷清，就怕會遇著歹人。”張叔好心提醒道，“如果，出去晚了，就去米店找你張哥，跟他一起回來，你一個小娃子，總不是好事，聽聞最近的人牙販子也多，可不能叫他們遇上，如果要出去，和我們說聲，至少見你不歸，有地方可去尋。”
“好，好，沒問題，我想明天帶著寶寶妞妞出去玩，來這麽久，他們還沒出過大門.”顏忱問道。是了，來著快一個多月了，都沒帶他們出去過，天天憋在院子裏，看著鬥沒精打采的。
“那明天，跟著我一起去河邊洗滌衣裳吧，時間早，那裏又正好有樹林，也不怕嚇著人。”張嫂問著。
“行，就這麽說定了，我去和寶寶妞妞說。”話音沒落，顏忱便跑了出去。
其實來到這蜀州，除去開頭張嫂領著顏忱認路的那幾天，和後來，顏忱自己溜達的那幾天，其實也沒真正把蜀州好好認識下。之後也就是顏忱天天跟蹤人家美男，看他調戲各色美人，接著，很順便的把祁府周圍的小販都混熟了。
天亮後，顏忱帶著寶寶妞妞跟著張嫂去了溪邊，張嫂端起木盆，坐在大石頭上用板子敲打的著衣服，顏忱忍不住，就撩起褲管，下水摸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