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也配嗎

憐月心裏早就吧唧吧唧的小手拍的紅腫了,自己這個大哥做事真是越來越合心意了。接下來就想讓大哥表演一段時間吧。

在憐月的示意下,紫竹和青峰等人保持著距離遠遠綴在後麵,喬秩見狀,也對自己的隨從打了個手勢,饒有興趣的看著憐月。

憐月假裝著四處打量秦府的風景,其實心卻一直掛在身旁的大哥和表哥身上,眼裏雀躍的火苗興奮的跳躍著,什麽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現在在她眼中都是形同虛設。好戲終於開眼了。

“與表哥一別數年未見,不知表哥婚後過的可好?”單這一句聽似莫不經心的一句話便讓憐月眼中的火苗燃到了最大。

秦澈自然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所在,很是尷尬的回了句:“都好,表弟你呢?”

憐月心裏簡直笑開了花,當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拐,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撞上來,倒省了這邊好多事。

“我,我自然不如表哥有嬌妻在懷,也就馬馬虎虎。”依舊是輕描淡寫卻一針見血。

秦澈這邊明明聽出了話裏的意思,卻依舊硬著頭皮寒暄道:“表弟如今也不小了,怎還未成親。”

這話一出,連一直旁觀的喬秩看向秦澈的目光都有些無語。

他們哪裏知道,秦澈現在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本來因著往事,他在憐月兄妹前就有些抬不起頭,現在巴不得趕緊離開,腦子裏都冒煙了,隻能本能的嶽令鈞問什麽他答什麽,然後再順著嶽令鈞的問題答下去。

嶽令鈞看著眼前的表哥,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厭惡,自己哪點比不上他,哪點不必他好,為何藍水偏偏心裏隻有他,為何自己不早生個兩年,這樣最起碼藍水不會將自己隻當弟弟對待,連帶著語氣都有些冷,“表哥真是說笑了,我若成親必是兩情相若才可,這可不是隨便找個女子就能做的事。”

嶽令鈞的話,深深的觸到了秦澈的痛處,泥菩薩還有三分香火,更何況他堂堂一位七尺男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冷嘲熱諷,腳下的步子也停在原地,語氣淩厲的問道:“表弟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一直在看熱鬧的憐月見他語氣不善,也不想大哥繼續和他這般不輕不重的說下去,索性接了話茬,頗有些無賴,“那麽簡單的意思你都聽不懂,當真不是我認識的秦澈表哥了,還沒聽說過人結了婚是會變傻的,如今竟讓我碰上活生生的一個例子。”

憐月的這一段搶白將秦澈噎的臉色通紅,聲音都有些抖動:“你……這話什麽意思……”

“都告訴你了是字麵上的意思了,難道你還要特意向我證明一下你真的變傻了不成。”

“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喬秩終於忍不住了,不顧形象的擊掌大笑起來,“幸虧本王今天來這一趟,要不然當真是要錯過一場好戲,精彩……實在精彩……”

秦澈對著自己表弟表妹的冷嘲熱諷,心裏尚可忍受,當並不代表對其他人也可以,“王爺,這是我與表弟表妹的私事,勞您回避一下!”

這等熱鬧,喬秩怎麽會放任錯過,“什麽私事公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們繼續,繼續!”

秦澈被他一打段,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表弟表妹有何話盡可直說,實在不必如此拐彎抹角!”

憐月強忍著想要給喬秩兩腳的衝動,好不容易勾起的興師問罪的氛圍都被他給破壞了,是該進入正題了,“王爺,你還是回避一下!”

“為什”喬秩看著憐月霧氣騰騰的雙眼,硬是將後麵的那個麽字又咽回了肚子裏,擺擺手,“祖奶奶,怕您了,我回避,回避!”

憐月心裏本來就正為藍姐姐委屈,如今假裝流淚還不簡單,可憐的逍遙王爺的命脈被憐月卡的死死的,哪還有半點逍遙可言。憐月見他果真服軟,眼裏的霧氣一收,指著視線內一叢正開得姹紫嫣紅的牡丹,“那請王爺先到那邊賞會兒花吧。”

喬秩現在有點同情即將麵對狂風暴雨的秦澈了,如果可以從頭再來,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和秦澈統一陣營,可惜沒有如果,所以他隻能去賞花。

待喬秩走遠,憐月這才開口:“表哥,我暫且稱你一聲表哥,不知表哥可承認是我們的表哥。”

秦澈的回答沒有一絲遲疑,“自然是!”

“那是不是還如當年那樣,若有人欺負我們幾個,表哥依舊會打抱不平。”

“自然會的!”

憐月要的就是這句話,“那敢問表哥,你為何要與他人勾結欺負我們。”

憐月的這句話說得讓秦澈有些迷糊,自己何時與他人勾結了,眼露疑惑的等著憐月的下文。

“當年月兒雖說年少,但有些事卻是記得一清二楚,我現在口中的我們當然也是包括我的藍姐姐的,表哥應該也同意吧。”

秦澈聽她提起藍水,臉上滑過一絲歉意,默認的點點頭。

憐月趁機乘勝追擊,“那為何剛剛表哥如此護著欺負藍姐姐的人,當年若不是她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藍姐姐何故傷心那麽多年,”憐月越說心裏越是不平,“還有你,也是幫凶,當年為何不堅持,看今天的場景,你當真是當時就移情別戀了,還是你當年根本就在在戲耍藍姐姐。”

秦澈的神色隨著憐月的質問也越來越痛苦,“當年的事是有隱情的,那”

嶽令鈞心中的怒火也被憐月一句一句的點燃,如今見秦澈還要狡辯,話都沒讓他說完,揮起右拳便向他臉上招呼過來。

秦澈現在心裏正是混亂的時候,一時不察,挨了個正著,嘴角都被這一拳頭打裂了開來,紅色的血順著嘴角留了下來。

憐月知道大哥心裏有氣,但從沒想到他會動手,本來她的方案裏若是秦澈沒有絲毫悔意的話,隨後自己再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個黑手,當然不會要了他的性命,但怎麽著也要讓他不好過一段。

如今倒被大哥這一拳頭嚇住了。

但嶽令鈞好像一拳還不夠,另外一隻拳頭緊跟著又揮了過來,秦澈又怎會乖乖在挨一拳,身手敏捷的躲過,“表弟這是什麽意思,為何要動手?”

嶽令鈞見一拳不成又揮一拳,“什麽意思,就是拳頭上的意思。”

秦澈連躲幾拳,見他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索性變躲為抓,牢牢的禁錮住嶽令鈞的雙臂。

憐月還從未見大哥如此失態過,反應過來後,已經是現在的狀況,表哥秦澈的半邊臉已經被打得青腫,嘴邊掛著擦了一半的血,大哥的雙手被表哥牢牢禁錮的身前,目若噴火的瞪著表哥,語氣也很不善。

“你到如今還在狡辯找借口,真不明白藍水到底喜歡你哪點,任你傷了這麽多年。你狡辯,你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嗎?明明是那麽溫婉開朗的女子被你傷的少言寡語,若不是還有月兒,我估計都見不到她的笑容。她那麽痛苦,憑什麽你這般郎情妾意。”

秦澈心裏的不快被他這一拳也徹底的打了出來,“你以為就她痛苦,我不痛苦。當年我也反抗過,她不是也放棄了。婚都結了,我還能怎麽辦,這麽多年我受的折磨少嗎?母親回嶽家我一次也沒跟著原因是什麽,母親對靜茹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你們都以為我過的輕鬆。”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活該。”

“是,我承認,但是這麽多年的懲罰也夠了。”

“那藍水呢,她受的苦就不夠嗎?”

憐月看著眼前的兩個男子你一言我一言的互不相讓,想勸也不知道該如何勸,隻能招手讓青峰們過來將兩人分開,喬秩也趁機溜了回來,悄悄湊在憐月耳邊,問:“怎麽打起來了,好戲越來越好看了。”

憐月對著他腳狠狠的踩了兩下,警告他不要興災樂禍,喬秩被她踩的呲牙咧嘴,卻又對著她不好發作,強忍著要俯身去揉腳的衝動,小心的活動著遭殃的腳趾頭。

憐月也不搭理她,看著依舊梗著脖子的兩人,歎了口氣,若是大哥沒有愛慕藍姐姐,或者是表哥沒有當麵維護那女的,或許兩兄弟還有坐下來好好談談的可能,如今這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當然,憐月是毫無疑問的站在自己大哥一邊的。

“表哥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如今你哪是受懲罰,明擺著婦唱夫隨,不挺好的嗎?大哥動手是不對,可他這一拳明顯是在為藍姐姐抱不平,難道這一下你不該挨嗎?”

本來還梗著脖子的秦澈一下就泄了氣,頭一下就耷拉了下來,“當年確實是我負水兒在先,若還不解氣,就再給我幾拳。”

嶽令鈞的眼中閃著危險的神色,“水兒也是你配叫的嗎?”

“是……”秦澈低著的臉上滿是苦笑,自嘲的道:“我現在哪還有這個資格。”

這時,喬秩輕輕拉了拉憐月衣袖,憐月不樂意的瞪向他,卻見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憐月順著她的示意看過去,一道纖弱的身影正走在秦澈背後的路上,急匆匆的像這邊趕來,哇哢哢,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