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妹妹嗎

夢初晨覺得自己現在迫切需要找個地方將整件事情理順一些,這樣毫無頭緒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其實,從自己內心而言,並不排斥這件事情,從小到大,每當師傅恢複正常的時候,自己心裏總是希望她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也能有個堅實的臂膀可以給她靠。

想到這裏,突然間夢初晨覺得貌似有個父親,有個那樣可愛的妹妹,貌似並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突然一下,眼前的迷霧都被撥開了,夢初晨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看看四周,這不就是自己房門前。

想想屋裏那個就是自己的妹妹,放在門上的手竟有些微顫,初晨稍微平複一下心情,戴上麵具局,這才推門進去,屋裏沒有電燈,黑漆漆的,夢初晨卻似早就習慣了一般,目光在屋裏掃視了一番,便看到了抱著雙腿窩在床角的憐月,心裏莫名的一疼,有一種要抱她入懷的衝動,夢初晨壓抑著這股衝動,小心翼翼的向憐月靠近。

窩在床角的憐月,隻感到有坨黑影在向自己靠近,身體忍不住哆嗦起來,暗暗地握緊手中的鎮紙,準備當那黑影靠近時就擲出去。

“你怕黑嗎?”

憐月聽到這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這才鬆開手中的鎮紙,癱坐在床上,可憐兮兮的祈求道:“可以點盞燈嗎,我找不到火舌。”

夢初晨從燈盞下的暗格裏拿出火舌,點了燈,這才發現床上的憐月小臉煞白,顯然被嚇得不輕,想安慰卻又不知如何想起。

“咕……”憐月不好意思抬頭看看眼前的黑衣男子,“有吃的嗎?好餓!”

夢初晨聞言將目光投向屋裏放著的點心,這才發現,那盤子已經空了。憐月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越發的不好意思,連忙小聲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餓了。”

“是我疏忽了,我去再給你拿點吃的,等我。”初晨衝憐月微微一笑說道,走時還順道拿走了桌上的盤子。

憐月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愣神,心裏琢磨道:“這人挺好的,不像壞人,那他為什麽要擄我,難道…不會吧,我還這麽小…他貌似也不大啊!”

此時興衝衝跑向廚房的夢初晨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妹此時正在心裏給他安上了頂大帽子,如果知道,估計要得內傷的。

半柱香後,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腹的嶽憐月看著眼前桌子上擺的盤盤碟碟,眼睛瞬間就發出綠光,一股腦的把自己剛才的猜測忘在了腦後,不顧形象的抓起一隻雞腿,啃了起來,由於吃的太急,中間還被噎住了幾次,也是毫無防備的接過初晨手裏的水就喝,也許,這些在憐月心裏都不算什麽,但看在初晨眼裏,卻是大大的滿足。

“終於吃飽了…咯…”,憐月不好意思的用左手捂住小嘴,右手捂著有些發脹的肚子,這才想起自己開始的猜測,暗暗有些後悔,萬一他在飯菜中懂了手腳怎麽辦,那我不是死定了,不過貌似也沒有頭暈的征兆。

憐月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麵具男子,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這是哪?”

初晨似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麽問,又倒了杯水,才說道:“這裏是鳳凰嶺。”

“鳳凰嶺?什麽,你說這是鳳凰嶺!”嶽憐月大驚失色的叫道,見對麵的那字點點頭,忙又急切的問道:“那你有沒喲見到三個人,四十歲左右,一個多月前。”

初晨再次點點頭。

“那他們在哪”嶽憐月見他點頭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伸手抓住那男子的衣服,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忐忑的問道:“他們還活著嗎?”

初晨內心清楚的感覺到了憐月心中的害怕,出聲安慰道:“放心,他們很好,都在穀中,理你不是很遠。”

嶽憐月一聽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雖然父親失蹤後,心裏一直都在暗示自己,父親絕對不會出事,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但現在聽麵具男親口告訴自己,才終於放心下來,憐月也不知為何會如此相信這個男子,隻是直覺告訴自己,應該相信他。

“那你能帶我去見我父親嗎?”憐月祈求道。

“可以。”

“真的嗎?那我們現在就去!”憐月二話不說拉起那男子的手,就要往門外走去。

初晨愣愣的看著那握在一起的兩隻手,竟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憐月見他沒動,又搖了搖他的手,怯怯的問道:“怎麽不走?”

“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我再帶你去,”初晨出聲解釋道,“另外,你能給我講一下你父母親的事嗎?”

憐月聽他這樣說,心裏猛然一驚,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母親…”,話未說完,便停了下來。

初晨不解的看著他的反應,道:“是你父親告訴我的,還給了我這個。”說著從懷中掏出那條繪有畫像的錦帕遞了過來。

憐月伸手接過錦帕,打開一看,果然是父親的,這錦帕父親是從不離身的,既然給他,那定是信任他的,給他講講也無妨。憐月不知不覺的隻往好的方麵想,絲毫不想懷疑眼前的這個男子。

憐月微微思索片刻,這才遲疑的說道:“既然父親都把帕子給你了,那我也可以給你說說,但我知道的也不多。”

初晨點點頭,麵具遮掩下的雙眸中透著刻意壓製的渴望。

“這些,我也是聽藍姐姐給我講的,”似乎怕初晨不知道自己口中的藍姐姐是誰,憐月又專門解釋道:“就是我母親的養女,藍水。她說,我母親是以前泣血宮的宮主,因為和我父親相愛,解散了泣血宮,然後便和父親在山林中隱居,生下了我大哥大姐,對了,藍水就是我母親在山林裏撿到的。後來母親剛生下我就被人帶走了,父親帶著我們四個回到嶽家後就一直四處尋找母親的下落,直到七年前有了些線索,父親懷疑母親被關在鳳凰嶺,就開始日夜鑽研陣法,直到一個月前,父親就和另外兩個人一起闖進了鳳凰嶺,沒了消息,我知道的就這麽多,對了,我父親找到母親了嗎?”憐月講完後滿臉希冀的看著初晨。

初晨看著她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畢竟師傅,哦不母親可能已經忘記了,於是含糊的答道:“我也不知道,明天我帶你去見你父親後再說,你早點休息,我明天早上來叫你。”

憐月略帶失望的答道:“哦!”對著即將走出門地初晨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夢初晨。”

話音未落初晨就已將門輕輕帶上,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樹影,想著憐月的話和下午三人的對話,心想,原來他一直在找,這個父親貌似還不錯。還有這個妹妹也不錯,很相信自己,雖然師妹夭夭也很信任自己,但這兩種感覺是不同的,貌似前者的信任更令自己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