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懸河怪客

這首絕句模仿淘金者的口吻,表明他們對淘金生涯的厭惡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雖然千尋不像黃河邊上的淘金者整天在風浪泥沙中討生活。

但是她想念小師父哥哥的心卻比淘金生涯的淘金者更加的難熬且不如。

千尋與他們一樣,希望能與軒轅恨月一同過著寧靜的田園牧歌生活。

心中憧憬著能與小師父哥哥一起過著在優美的天河邊牛郎織女般恬靜的生活。就像在野狼穀中的歲月一般,安寧靜好。

隻可惜這是滔滔懸河,並不是優美的天河。

千尋站在護城橋上,望著奔流的河水,軒轅恨月的邪魅的俊彥映現在河流之上,如此的真切。

千尋慢慢的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小師父哥哥那張熟悉的臉龐,身子不由得向前傾去。

“你要幹什麽?”千尋突然間被大力拉回。一個滿頭亂發滿臉胡須的,臉上皺紋深陷,好似七八十歲的老翁聲色俱厲的對千尋喊道。

千尋回過神,猶自心驚。她並沒有想自尋短見,隻是剛才小師父哥哥的身影真的如此的逼真親切。

忙解釋說道:“我……我不知道。我沒有要自殺,真的。”

那怪客抓住她手臂,將她身子搖了幾搖,低沉著嗓子道:“為什麽要自殺?”

二郎看著怪客竟然抓著千尋,張口咬在怪客的腿上。

誰知怪客竟然不知道疼一般,身手點在二郎身上穴道,伸腿把二郎甩在了一邊。

千尋雖然會武功,但是此時看著他打傷二郎,抓著自己的手臂奇疼。

被他嚇得幾欲哭了出來。

心道這個老爺爺怎麽瘋瘋癲癲的,細看之下以為遇到鬼了,嚇得魂魄差點沒飛了出來。怎麽和錢員外錢汗青長得這麽的像,隻是仿佛要老了二十多歲一般。

他緊緊抓住手臂的千尋,千尋全身的武功都使不出來。

被他抓著的胳膊好疼,淚水在眼眶中滾來滾去,卻始終沒有流下。

那長的像錢員外怪客咬牙切齒的道:“哭啊,哭啊!你幹麽不哭?哼,你離開前就是這樣。我不準你離開我去找索狄龍,你說不舍得離開我,可是非跟他走不可。

你說感激我對你的恩情,離開我心裏很是難過,呸!都是騙人的鬼話。你要是真的傷心,又為甚麽不哭?你就是寧肯陪著索狄龍一起死,也一滴眼淚也不肯為我掉是嗎?”

千尋稍稍放心,心道:“媽呀,還好不是鬼,真是錢員外。隻是他怎麽會變成這樣?不禁老了將近二十多歲,看這樣子竟是瘋了。”

錢員外他狠狠的凝視著千尋。用力搖幌她身子。

千尋疼的牙齒咬住嘴唇,心中隻說:“媽呀,我的點子怎麽這麽的背啊。”

對著錢汗青說道:“錢員外,我是千尋啊。春白已經死了。”

錢汗青愣了一愣。

這時,突然從旁邊閃身出來一個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錢汗青。

錢汗青放下千尋,和來人過招。

千尋揉著被錢汗青抓痛的手臂,驚疑不定。

攻向錢汗青的這個人她並不認識。

拳腳紛飛,錢員外的武功如此的厲害。

令千尋沒有想到的是,姬妾成群的錢員外居然對春白用情如此之深。

去看二郎,見它並無大礙,錢員外武功怎的如此之高,居然給二郎點穴了。而且攻向錢員外的來人武功也是上層,居然已經伸出劣勢。

千尋解開了二郎的穴道。帶著它躲在樹後,偷偷的向錢員外與來人看去。

卻見錢員外瘋有瘋招,不按套路出招,且招招狠厲。

來人一不小心,已經被錢員外擊中前胸,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錢員外還欲再打,卻忽然想起什麽,轉身四處觀望,口中大喊:“春白!春白!你跑哪裏去了?我什麽都沒有了,不能再沒有你。不許你走!”

忽然看向藏在樹後的千尋和二郎,便要追來。

千尋道:“二郎,我們快跑。”千尋急忙騎著二郎,準備逃離。

剛奔跑出不遠,便被發瘋的錢員外追上,一把抓了起來,脫離了二郎的身體。

發瘋的錢員外移轉身形,向城外奔去。

這一切被剛剛和錢員外過招的來人看著眼裏,但是他深受重傷,無法追去。

這個來人便是簡寧。他暗中跟隨著千尋,見千尋遇到危險便遵照南宮龍撒的命令,現身相救。

簡寧本是武功高強,卻不料錢員外武功奇高再加上瘋勁兒,自己更不是對手,一失神竟然被錢員外打成重傷。

此時見千尋再次被他虜走,自己又無法去救,隻得輕閃衣袖,像變戲法似的,一隻飛鴿翱翔天際。

原來他是以飛鴿傳書告知南宮龍撒千尋已經遇險。

千尋被瘋了的錢員外擄到一處山洞,錢員外坐在洞口,點了千尋的穴道,對千尋說道:“春白,我找到你啦。咱們回家了,你從今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千尋道:“錢員外,春白早死了。”

錢員外生氣道:“胡說,你就在我麵前。我是汗青啊,你不認得了嗎?”

千尋無奈的搖頭,道:“我是千尋,還當過你一段時間的義女呢,春白真的早就死了。”

錢員外大叫一聲,狠狠將她推開,喝道:“春白,你連汗青也不認了?”

千尋道:“錢員外,我再說一遍,我叫千尋,不是你的春白。”

錢員外喃喃的道:“你不是春白?不是我的春白?”

呆了半晌,忽然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洞裏麵傳來:“她當然不是春白,我才是你的春白啊,汗青。”

千尋的心差點沒又再次從嗓子眼裏麵跳出來,怎麽還有個人還是鬼或者是瘋子在洞裏麵啊?

“是誰?”千尋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錢員外望向洞口。

隻見一個女子,穿著春白以前穿過的衣服,梳著春白以前梳過的發飾,從洞裏麵走出來。

衣服顯然已經有些破舊,女子的容貌頗為姣好。

畫著粗劣的濃妝,卻是眉眼都刻意修飾,模仿著春白。

千尋細看之下脫口而出:“三姨太?”

那女子看也不看千尋一眼,隻是走到錢員外的身旁,幫他用手攏著亂發,心疼的說道:“汗青,我才是春白啊。”

錢員外的眼色變得柔和起來,說道:“春白,你不會和別人走了不管我了吧?”

三姨太安巧鳳說道:“怎麽會呢,汗青。我會一直都陪著你的。”

錢員外的臉埋在了三姨太安巧鳳的胸間,嗚嗚的哭了起來。

三姨太安巧鳳對錢員外說道:“汗青,春白陪著你,我們回家吧。”手指了指山洞,便是她所說的家。

錢汗青仿佛很聽這個“春白”的話,點了點頭,像個小孩子似的,緊緊抓著安巧鳳的手,便要往洞裏麵走。

三姨太安巧鳳看了看千尋,對錢汗青說道:“汗青,把不相幹的的那位姑娘放了吧。”

錢汗青眼神全在安巧鳳他的“春白”的身上,腳步沒停,千尋卻身子一送,穴道已經被接了開來。

千尋感激的看了三姨太一眼。

三姨太安巧鳳不再看她,領著錢汗青走進了山洞。

千尋沒有想到,看似不受寵愛的蔣春白,錢員外對她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如此的執著,因此而瘋癲。瘋癲依然不能忘。

而都說戲子無情,她們往往演戲給別人看,不參雜自己的真實感情。

偏偏最後錢員外瘋了卻隻有安巧鳳留在了錢汗青的身邊。

可見如真情如安巧鳳,身為戲子的她卻和普通人一樣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甚至更加深情厚意、高風亮節。

千尋心中感慨酸楚,眼淚如珍珠斷線般從臉頰上滾將下來,輕輕伸出雙手接住淚滴。想起了二十一世紀席慕容的一句話,我們都是戲子,在別人的故事裏留著自己的眼淚。

起身飄然而去.

正巧遇見途中尋來的二郎,想去橋上看看救自己受傷的那個人,走到橋上時,那個人卻早已不見蹤影。

“千尋,你跑哪裏去了,有人看見你被擄走。嚇死我們了。”黛黛拍了拍千尋的肩膀。

和黛黛一同前來的還有慕容婉。

慕容婉道:“既然沒事,我們就放心了。先回去再說。”

回到鸞歌舞坊,黛黛跪在地上。

慕容婉仿佛一家之主一樣坐在廳中央。

千尋立在一旁,不明所以。

“黛黛你是要領坊規還是家法?”慕容婉聲音清冷,不帶絲毫感情。

黛黛此時臉色煞白,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黛黛願意領家法。”

慕容婉道:“好,來人,用家法!”

“是”,從後堂走出兩個高大粗壯,身材魁梧的男丁。

手上都持著皮鞭,把黛黛按在長凳之上。舉鞭欲笞。

黛黛閉著眼睛,連反抗都沒有。

千尋大喊一聲,跑到廳中。舞坊的女子目光全看向千尋,眼中有吃驚又擔憂還有些是幸災樂禍。

慕容婉情挑秀眉,對那天表演《踏梅》的一眾女子說道:“把千尋帶下去。”

眾女上前,想要把千尋帶走。

千尋掙脫開她們的手跑到慕容婉身邊,說道:“黛黛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要用鞭子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