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孤單
“我是她的媽媽！你們聽到了？以後誰再敢說那些話傷害盼盼，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兒，我都不會放過！盼盼是我的寶貝，我放在手心捧著的寶貝！”汪甜樂的聲音不大，卻透露著絲絲的冷意，令兩個老師瞬間變了臉色，還有幾個膽小的孩子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說完之後，汪甜樂抱住懷裏的小人兒，一步一步走出教室。
警衛看到汪甜樂抱著一個眼睛紅紅的小姑娘走出來，忙上前詢問，汪甜樂用孩子不舒服為由，再次騙過了這個善良的警衛。
一出幼兒園，盼盼便從汪甜樂的懷中掙脫出來，仰起小臉欲言又止。
“盼盼，餓嗎？”汪甜樂半蹲下來，與盼盼平視。
“媽媽？”微弱的聲音從盼盼的口中發出，汪甜樂愣了愣，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剛剛隻是因為看不慣盼盼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負，連老師都默認的這種變相的侮辱行為。她甚至想象得到平日裏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受過怎樣的委屈。
可是現在，自己該怎麽回答她？告訴她自己並不是她的媽媽，說自己剛剛隻是在幫助她？她還這麽小，會以為這是一種欺騙吧！
“媽媽……我想要媽媽！”盼盼看著汪甜樂躲閃的眼神，一下子伸出雙臂環住對方的脖子。緊緊地，緊緊地貼在她的胸前，不肯放手。
“乖孩子”汪甜樂隻能撫著她的頭，無奈的望著街道上來回穿梭的車輛。突然想起口袋裏的棒棒糖，忙拿了出來遞給正在撒嬌的盼盼。
“謝謝媽媽！”盼盼將嘴湊到汪甜樂的臉頰旁，‘啵’的一聲，親的汪甜樂心裏暖暖的。
“乖”隻能暫時帶著這個稱呼了。
小人兒在她的懷裏蹭了蹭，汲取著她身上的暖意，隻是在這五月的正午，經過小家夥這麽一鬧騰，汪甜樂的身上已經出了許多的汗，背上的黏意令她有些不舒服。
“餓嗎？想吃什麽？”將懷中的小人兒扶好，汪甜樂像個母親般拉起盼盼的小手，開始向著繁華的街市走去。得找個涼快的地方，在這樣下去，自己會受不了的。
“我想吃麥當勞。”
“嗯，不過這些是不能多吃的。”
“就一次——”
在繁鬧的街區，兩人坐在麥當勞的臨窗位置上。一張兩人位的桌子上被漢堡、薯條、雞翅、可樂、還有聖代擺了滿滿的，看起來十分豐盛的樣子。
盼盼伸著短短的胳膊想要去喂“媽媽”，汪甜樂微笑著湊過去將她手中的漢堡咬了一口，惹得小人兒發出清脆的笑聲。
兩人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進肚子，感受著大廳空調的絲絲涼意，舒服的坐在椅子上商量下午的去處。
“盼盼，下午想去哪裏？”帶著盼盼出來時，並沒有想那麽多，現在這個時候總不好將她送回去，再說了，自己也想和她多相處一會兒。
“去遊樂場！”盼盼的小臉因興奮而顯得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汪甜樂聽著遊樂場三個字，腦海中的某些畫麵漸漸清晰，晃了晃，將它們壓下，對著盼盼點了點頭。
“耶！媽媽真好！”盼盼不顧眾人的眼光，大聲的表達著自己的好心情。
汪甜樂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舉動，默認著。
“媽媽，我們現在就去吧！”盼盼從另一邊的椅子上跳了下來，來到汪甜樂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撒嬌。
看了看外麵依然當空的烈日，汪甜樂猶豫著。
“媽媽，媽媽——”盼盼看著汪甜樂並不回答，不依起來，使勁搖晃著拽住的那隻手臂。
汪甜樂無奈一笑，點了點頭，換來的是一個熱烈的擁抱。
兩人從麥當勞走出來，立刻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熱氣，汪甜樂的雙眼迎上刺目的陽光，微微眯著，低頭看向手中牽著的小人兒。
臉上掛著燦爛笑容的她仿佛絲毫感受不到外麵的熱意，對著汪甜樂便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汪甜樂攔下一輛的士，帶著盼盼坐了上去，報出了地址，車子馬上掉頭開向了目的地。
出租車剛在遊樂場正門口停下，盼盼便迫不及待的從打開車門的一側跳了下來，一臉興奮的看著那些懸在半空中的各式各樣的彩色氣球，眼中的渴望是顯而易見的。
汪甜樂付了出租車費後，走到盼盼的身旁，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大門處一個中年婦女手中攥著的卡通氣球，彎下腰撫摸著她的頭。“想要嗎？”
女孩兒回以燦爛的笑臉並重重的點了下頭。
她的媽媽從沒有帶她來過這裏嗎？心中不禁疑惑起來。突然想起幼兒園老師的話，盼盼的父母從來沒有到幼兒園接送過她，她的媽媽不是很愛她嗎？難道是有什麽原因？
拉起盼盼的小手，來到賣彩色氣球的阿姨那裏。盼盼挑了一隻可愛的米奇頭像，愛不釋手的撫著米奇的臉。汪甜樂看到此景卻隻覺內心一陣苦澀。
她是個缺乏父愛、母愛的孩子，既然這樣，那以後就由自己來守護她。
來到售票口，汪甜樂買了一張成人票一張兒童票，一手拿著票一手拉著盼盼朝著入口走去。今天不是周末，所以遊樂場的人並不算多。
盼盼左顧右盼的看著這些從沒有見過的各式各樣的遊樂設備，一蹦三跳的像隻小兔子似的，一路跟隨著汪甜樂的步伐向遊樂場深處走去。礙於頭頂的烈日，汪甜樂決定先帶著她去看3D動畫。
……
鄭自立將車停在一條偏僻的街道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方向盤，目光直視著前麵冷清的街道。
一個頭染紫發的時尚小青年拉開車門，畢恭畢敬的端坐著，遞給鄭自立一個檔案袋。
“鄭哥，你要的資料。”說完話還不忘嚼著嘴裏的口香糖。
“嗯，上次的事，辦得怎麽樣了？”鄭自立將檔案袋打開，專注的看起上麵的內容。
“他的背景很深，從正麵沒法下手，要不要……”嘴邊咧開一個怪異的笑容。
“嗯，你看著辦吧！有事我會再聯係你的。”側過臉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那我先走了。”臨走小青年還不忘做個揮手的動作。
“嗯”看著資料的鄭自立被上麵的一行內容吸引住了眼球。
“原來是這樣，我說你怎麽能夠在Y市一帆風順，看來，嗬嗬……”隻是不知道如果一不小心將你的背景泄露出去，會有什麽結果呢？
陰冷的目光看向遠處，心裏開始醞釀著不為人知的計劃。
汪甜樂和盼盼從3D動畫城出來時，天氣已經涼爽了很多，她們從旋轉木馬到小火車，從小火車到摩天輪，從摩天輪到碰碰車，從碰碰車到大型蹦蹦床……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直到夕陽西下，汪甜樂猛然想起並沒有告訴李嫂自己將盼盼帶走的事，她去幼兒園接不到盼盼肯定是要著急的。想到這裏，便馬不停蹄的帶著盼盼朝出口跑去。
她們剛從出租車上下來，便遇到了從幼兒園回來的李嫂，用著幽怨的眼神看向汪甜樂。
“對不起，李嫂，我下次一定會提前告訴你的。”無奈，是自己的錯，汪甜樂隻好主動道歉。
“汪小姐，今天實在是把我嚇壞了。還有，幼兒園老師告訴我是盼盼的媽媽把她帶走的，你怎麽……”能這麽說！
“這件事我很抱歉。”她看了看站在一旁，正聽著她們談話的盼盼。
不能直接說出來，盼盼肯定會難過的。
“你……”李嫂看到汪甜樂祈求的眼神，停下了本欲說出口的話。
“李嫂，能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嗎？我待會兒打給你。”
“嗯，158XXXXXXX”說完將站在汪甜樂身旁的盼盼強拉到自己的身邊。
“盼盼乖，媽媽改天再來看你。”汪甜樂輕柔地哄著對李嫂的行為有所不滿的盼盼。
“嗯，我乖。”皺著的小臉舒展開來，朝著汪甜樂露出笑顏。
看著她們走進小區，直到再也看不見盼盼的小小背影，汪甜樂才轉身攔下一輛的士。
夜幕降臨，汪甜樂從浴室走出，身上僅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骨感的身材，白皙的皮膚，引人遐想。
站在五十六樓的窗台邊，吹著涼爽的夜風，雙眼微閉。她想起剛剛與李嫂的通話。
“李嫂您好，我是汪甜樂。”
“你好，汪小姐。你有什麽事情嗎？”
“今天的事情是我想的不夠周到，對不起。盼盼的事我並沒有其它的意思，隻是出於想保護這個孩子的念頭，才當著她老師以及幼兒園小朋友的麵說出那樣的話。希望你能幫我，不要告訴盼盼的爸爸。”
“嗯，好吧。”
“謝謝您，李嫂。”
“不用，其實，我也很心疼這個孩子，看到你對她這麽好，我心裏也感到安慰。她的媽媽有心髒病，經常住院，並不能時常陪著她。
她，很孤單……”
原來盼盼的媽媽有心髒病……這個可憐的孩子。
“anotherdayhasgonei'mstillallalone
howcouldthisbe
you'renotherewithme
youneversaidgood-byesomeonetellmewhy……”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在這安靜的房間裏格外的清脆。
汪甜樂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上麵顯示著一個本地號碼，會是誰呢？
“喂？”雖然疑惑卻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甜甜，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