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母子相見

這一章,親子戲的味道,不過~這對母子比較賣萌!不說了,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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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修從更衣室出來,把一半打濕的套裝換掉。Vivian從後台出來,示意他吩咐的事已經辦妥。突如其來的灑水環節毫無預告,還偏偏在袖珍登場的時候出現,隻能是有人從中作梗。不過,這對袖珍來說,倒也不失為將計就計的好機會。

德犬收到導演組的新提示,開始調侃袖珍,把“潑姐”的外號和“求潑水”的遭遇借機發揮,把眾人逗得樂嗬嗬。Vivian又按華天修的指示,給導演組傳達消息,讓他們臨時給遊戲加入“潑水”的情景。原本尷尬的氛圍,在貧仔和德犬的調控下很快回溫,風趣幽默的主持讓觀眾都以為這是驚喜環節。

袖珍傻愣愣的跟著大家起哄,隻知道自己什麽都沒做,什麽通知也沒收到,就被大家拱上去,仗著“潑姐”的霸氣稱號,名聲倒也在節目組裏傳開了。

華天修離開前又對布布吩咐道:“預熱特輯之後,針對他們幾個的特點,加更兩期番外節目。”

布布明了華天修的意思,他這是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讓節目的觀眾關注和了解主持人的方法呢。不過,看華天修的眼色,布布內心不失驚訝。她還沒見過Leo看一個人的時候,眼神可以這麽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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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集訓基地回來後,天氣開始轉涼了。袖珍從機場出來,宇恒的車已經停在外麵。

華天修坐在車裏,久久沒有令司機開車。直到看到袖珍往前麵的車走去,一個司機模樣的人為她開門,坐在旁邊的布布才試探性的問:“Leo,走嗎?”

華天修輕微的點了下頭,司機才啟動油門。

宇恒跟袖珍並排坐在後座,看到她消瘦的麵孔,心疼的責罵幾句,但瞧她精神十足的樣子,也欣慰不少。袖珍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他,心不在焉。這不是要回原來家的路,她將要去她的新家,也要麵對一個新的人。宇恒握住她的小手,直感她體溫冰涼。

司機把車開到市區的一座歐式花園,外麵是鬧市,瀕臨城市主幹道,裏麵卻很幽靜。袖珍讓宇恒幫自己把行李先提上去,自己想在花園裏呆一會兒。一個月的緩衝,對她來說遠遠不夠啊,她躲避他,可躲避了7年。

秋日的噴泉,水滴清涼。袖珍坐在噴泉旁邊的秋千藤椅,身子隨著蕩繩一搖一晃。小區的一層並排開著許多商鋪,一個熟悉的小小身影從一間格子書店走出來,手裏揣著一個跟他的手比起來顯得很大的魔方。袖珍一眼就認出了他。

小鬼身子單薄,走起路來跟四五歲的孩子差不多,在鋪滿鵝卵石的小徑上,步子顯得不穩。他不一會兒就朝袖珍這邊走來了,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過了一會兒才認出她來,咧著嘴高興的叫道:“你是那個叫袖珍的!?”

這是什麽打招呼方式啊?哪有小孩這樣問大人的?袖珍無奈的點點頭,說:“是我,咱倆真是有緣,到哪兒都能見到。”

小鬼似乎很高興,一笑起來嘴巴就拚命的往兩邊扯,可愛的嘴角都快到耳朵邊上去了。漆黑的圓滾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她。

袖珍問:“誒,你家到底住哪兒呀?”

“現在住在這裏。”小鬼認真的回答。

“那上次怎麽在那裏見到你呢?”袖珍也說不清原來見到他的地方,隨手指了指老家的方向,沒想那小鬼明白她的意思,說:“是婆婆帶我去的。”

小鬼口齒還不是很清,“婆婆”兩個字說起來像“伯伯”,聽起來嗲嗲的。袖珍又問:“你爺爺奶奶呢?”

“他們都不在了。”小鬼說。

“不在?”

“爺爺病沒治好。奶奶去了別的地方。”

袖珍大概明白他的意思,還好小孩對生老病死懂的不是很多,小鬼倒也沒表現出很傷心。她轉移了話題,問:“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呢!”

小鬼眨巴眨巴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叫無名。”

無名?袖珍心裏不禁有點觸動。7年前,她拋棄孩子的時候,不也跟媽媽說:“他沒有名字。”那時,媽媽語重心長的說:“那就叫無名吧。”想到這裏,袖珍漸漸明白了……原來……!

小鬼的聲音打斷了袖珍亂如麻的思緒:“婆婆!”

袖珍隨著小鬼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了媽媽孫芳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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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子比以前住的地方大,大大的落地窗對著中央花園,一天都有日照。家裏收拾的幹淨整潔,她的東西都被放在主臥。

“我可以叫你袖珍嗎?”無名抬頭看著她問。

袖珍別過臉沒有看他,隻是用餘光瞟到他眸子的閃爍。她低沉著聲音說:“愛叫什麽就叫什麽。”

“我叫無名,我姓姚。”無名站在她旁邊,一字一句的說。

“我沒問你。”袖珍的聲音依舊低沉。

無名絲毫沒有被她的陰冷嚇退,反而一臉欣喜的說:“原來婆婆說的姐姐就是你呀。”

袖珍沒有理他。

無名指了指最大的房間,認真的說:“那個是你的房間,裏麵的床很大。”他說完,身子一邊在沙發邊沿轉,一邊問:“你睡覺是不是也會滾滾滾,滾到邊上去?”見袖珍沒開口,無名又自個兒跟自個兒有的沒的說了半天話。

在廚房幫孫芳芝做晚飯的宇恒察覺客廳的情形不對,走出來逗無名玩,借勢暖暖場。袖珍聽無名一口一個“宇恒叔叔”叫得親熱,心裏不爽,悄無聲息的到自己房間去,躺在床上。

宇恒示意無名進去陪陪她,無名搖擺著步子走了進去。看袖珍半眯著眼睛,用鄭重的語氣說:“吃完飯再睡覺。”

哼,這是命令的語氣嗎?跟他老爹一樣霸道啊?袖珍“嗖”的坐起來,對著他凶道:“給我出去!”

“吃完飯才能睡覺。”

“我叫你出去。”

“我叫你吃飯。”

袖珍瞪了他一眼,說:“這裏是我家!”

“我先住進來的。”

無名的語氣有種不卑不亢的味道,袖珍氣呼呼的喘了口氣,抓起枕頭,緊緊的蓋在自己臉上,蹬著兩隻腿大聲的吼出聲來:“啊!!!!”

她發泄完,將枕頭丟在地上,碎碎的劉海全貼在眼睛上。無名拿起地上的枕頭,小手重重的拍了拍,把它放回床上,自言自語:“還真是小孩子氣。”

袖珍被他說得無言以對,惱羞成怒的吼道:“現在就給我出去!把門給我關了!”小鬼嘟著嘴巴,轉身要走,又回過頭來,小心的說:“婆婆說做了你愛吃的菜。”

袖珍瞪大眼睛瞅著他,拿起枕頭作勢要嚇唬他,無名已經關上門出去了。

飯香味透過門縫飄了進來,袖珍忍著饑腸轆轆,死也要維護住麵子。她用枕頭死死捂住鼻子,被子頂在餓扁了的肚子上,緊緊閉著眼睛,讓困頓催眠自己。可是,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怎麽的,她翻來覆去也沒睡著,直到宇恒開門走進來,她才翻了個身假裝睡著。

“真不吃點?”宇恒坐在她旁邊問。

“不餓!”袖珍不好氣的說。

宇恒無奈的笑了笑,說:“以我的經驗,你還是別跟他鬥氣的好。你鬥不過他的。”

袖珍安靜了一會兒,轉過身對著他,問:“你就不討厭他?”

“按理說,我應該是最討厭他的。可是,他還隻是個孩子。”

“他會長大的。”袖珍冷冷的說。他越長大,就會越像華天修。想到這裏,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能怎麽辦呢?我還等著做他爸爸呢。”

“別說了。”袖珍閉上眼睛說。

宇恒輕輕的摸了摸她短短的碎發,歎了口氣說:“怎麽辦,剪成這樣,我還是覺得好看。我品味是不是越來越低了?”

“怎麽辦,這屋裏就沒一個正常人了。”袖珍不好氣的說。

宇恒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說:“先睡一覺吧,等他睡著了我再叫你起來吃宵夜。”

“不用了,我睡覺不喜歡人吵。”

連續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袖珍果然半夜被餓醒了,她一手捂著餓扁了的小腹,一手扶著快餓暈的腦袋,向冰箱走去。一打開,看到裏麵的香腸跟幹脆麵,暗淡的眼睛一下子就發光,幹脆借著冰箱裏的燈光,蹲在前麵大口咬了起來。

無名的房間離得很近,袖珍哢茲哢茲嚼幹脆麵的聲音一下子把他吵醒了,“吱”的一聲,房間門開了,袖珍看到他小小的身影站起自己跟前,小手正用力搓揉眼睛,喃喃的說:“我還以為是老鼠。”

袖珍小聲的應了句:“誰是老鼠,我是夜貓子!”

無名不以為然的說:“晚飯不吃,半夜吃垃圾食品。”

袖珍瞬間覺得自尊心盡毀,舉起手中的香腸就要向他扔過去。無名忙說:“好好好,你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袖珍無語了,張大嘴巴哼出口粗氣,這是什麽鬼靈精!

第二天,袖珍洗漱完畢從房間裏出來,剛準備上餐桌,看到無名正扒著碗大口大口的喝粥,心裏又來了氣。他兩隻胳膊肘撐在餐桌上,兩隻小腿淩空搖搖擺擺,看起來很是愜意。袖珍心裏嘀咕:“還真當自己是小主人了!”她把包包挎在肩上,一邊大聲喊了句“媽我去上班了!”一邊向鞋櫃走去。

“婆婆不在。”無名應了句。

“我跟我自己說的。”袖珍氣鼓鼓的說。

無名從高高的椅子上跳下來,說:“婆婆吩咐我叫你吃飯。”

“不吃!”袖珍瞪著他的小臉,故意拖長尾音說。

無名走過去,拉住袖珍的衣角,“等等,”

袖珍慢慢直起身,感覺他無力的小手努力的抓住她的衣角,不禁有點心酸。

無名垂下頭,半帶委屈的問:“袖珍是不是不想跟無名一起吃飯?”

她沒說話了,慢慢的把腳後跟往鞋裏踩,動作輕微得不想被他發覺。

小鬼似乎想到了什麽,抬起頭,認真的說:“那我回房間,你就可以吃了。婆婆知道你又沒吃飯,肯定會說我。”說完,還真屁顛屁顛的回房去了。

袖珍又被他一句話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麽,難怪宇恒說她會鬥不過他,她這下可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