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頭吟
難道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竟然會發生這樣大的改變麽？高公公心中不免略微有些懷疑到，他可不是第一次見王彩君了，以前王彩君哪有這樣的禮節？且不說壓根就沒把自己放在眼睛中不說，且是飛揚跋扈，看誰不順眼順手就一耳光，當初她第一次來皇宮之中，就有小太監挨過她的巴掌的，高公公心中也知道那小太監的委屈，也知道王彩君根本就是蠻不講理，但是卻也沒辦法多說什麽，因為高公公看的出來，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王彩君身旁一個粉雕玉琢的懦弱的小女孩，那太監也不知道怎麽得罪了那個小女孩，竟然被小女孩找到了王彩君告了一狀，王彩君打那個小太監純粹就是為了那小女孩出氣。
所以當皇上問高公公王彩君其人如何的時候，高公公卻給出來了空有大腦，腹內草莽的結論，也因此皇上雖然知道虧欠了齊王，但是還是願意將王彩君指給齊王為妃，一方麵齊王畢竟是位高權重之人，對於王妃的人選，皇上不想給齊王找一個過於聰明或者家族勢力太大的大家族女子，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皇上希望齊王能夠愛上單純的王彩君，而王彩君隻要嫁入齊王府，那個在她身邊不斷搗亂的女子不再出現，皇上認為王彩君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王妃的，這樣對著自己的親弟弟還有母後都是有了一個完整的交代，卻不想竟然出現了今天這樣的事情。
皇上是希望一家子和睦，希望皇家也能有普通人家的和睦，這點皇上本身做的也是非常的好的，雖然他也喜歡女色，但是對於他的原配妻子皇後還是有著該有的尊重，皇後的地位是不允許任何人動搖的，就算是在寵愛的妃子也要在皇後的麵前恭恭敬敬的，這就是皇上的原則，曾經有一個皇上非常寵愛的妃子膽敢挑釁於皇後，皇後不過是淡淡的一笑就放在了一邊，那妃子得意洋洋的曾發話早晚要取代皇後的位置，結果不成想到沒過三天皇上直接將這位愛妃打入了冷宮，她的家人也在不久被皇上查辦，所以現在的後宮在皇後的管理之下也是井井有條的，妃子之間雖然爭風吃醋，但是卻不敢惹怒皇後。
皇上也希望齊王也能做到像自己一樣的，至少這一家子表麵上是和平的，誰知道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高公公自然是知道皇上的心意，也知道皇上是真心的為了齊王，可惜齊王並不領情，而王彩君又過於不像話，所以高公公也隻能是一聲歎息了。
但是現在看王彩君的樣子，神情不卑不亢，得體的容妝，雖然不說是傾國傾城，但是那小臉之中的堅定卻是尋常女子所沒有的。
高公公為齊王感到了悲哀，也為王彩君感到了不理解，那麽聰慧的人以前怎麽會做出那樣的傻事來呢？也許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對兩個人都好吧？到了這個時候高公公也隻能是自己給自己寬心了。
“彩君小姐，請稍等片刻，待咱家前去回稟！”走了大約兩刻鍾，終於走到了一個寬敞的大殿前麵，這大殿前麵是白玉欄杆圍繞，周圍則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在這大殿的左麵則是由一個小小的涼亭，旁邊則是有著一池不大的荷花，涼亭裏麵有小太監在那伺候著，看樣子應該是大臣等待皇上宣召的地方。
但是高公公卻直接將王彩君領到了宮殿的大門口，仔細的叮囑著王彩君。
“有勞公公！”王彩君恭敬的一禮。
“嗬嗬嗬！”高公公高興的笑了笑，這才轉身進了內殿，他現在是怎麽看著王彩君怎麽順眼，這丫頭沒有一點的囂張跋扈，反而渾身上下有著內斂的精光，眼睛之中有的不是桀驁不馴，而是屬於女子的堅定和倔強，這樣的女子，難怪現在齊王是說什麽都不願意放手的。
“皇上，王彩君奉旨在外聽宣！”高公公走進了內殿，恭敬的向皇上稟告。
“既然來了，就直接帶進來吧！”皇上的依舊皺著眉頭說道，剛才他可是聽了老侯爺和自己的親弟弟說了他們覺得不對的地方，這讓皇上的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莫非自己一向是以明君自認的，包括齊王雖然是少年得誌，但是卻也有他自傲的資本，可是如今看來，自己兄弟兩個人都錯的有些離譜了，難怪太子總喜歡去什麽三教九流的地方，回來表麵上是對他們說些子奇聞異事，但是實際看來是太子也知道皇上和齊王有些荒唐的舉動已經是有些不妥了，但是因為作為晚輩，卻也不好多說長輩什麽的了，不過也就因為皇上和齊王有些荒唐的舉動，對於太子那更加荒唐的舉動，皇上和齊王兩個彼此默契的齊齊的選擇了無視，這恐怕也是太子不願意和他們說他們不妥的地方的例外一個原因吧。
“遵旨！”高公公連忙答應，站在一旁高聲的宣道：“皇上有旨，宣王彩君覲見！”王彩君在外麵聽著高公公宣召，連忙邁步往裏麵就走。
過了屏風之後，這裏麵卻也沒什麽過多的裝飾，不過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屋子罷了，左麵一旁往後一去有個偏門，看樣子後麵是別有洞天的，但是前麵的地方並不大，除了桌子就有簡單的幾把椅子，因為窗戶是打開的，陽光照了進來，但是因為屋子太大，還是有些昏暗，看起來甚至有些陰冷，旁邊則是照著燭台，王彩君心中淡淡的歎息了一聲，就算是皇家又如何？在這個知識貧瘠的時代，就算是皇宮之中照明也不過用的是做工精美一些的蠟燭罷了，但是蠟燭又怎麽能和點燈相提並論呢？
“臣女王彩君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彩君雖然不願意行什麽跪拜之禮，但是現在卻也沒什麽辦法隻能跪了下去。
“平身！”皇上看見齊王見到了王彩君先是眼睛微微的一亮，但是隨著王彩君那句臣女，臉色一下子黯淡了下來，皇上連忙叫了王彩君評審。
“謝皇上！”王彩君連忙稱謝，立刻起身。
“王彩君給齊王殿下請安！”王彩君一轉身又給齊王行了一個蹲禮。
齊王的臉色霎時間難看了起來，嘴唇蠕動，似乎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王彩君也不在意，齊王沒叫了她起來，她卻也是一直保持著姿勢，並不起身。
“你，你這是幹什麽？”齊王咬牙切齒的說道。
王彩君無辜的抬起頭來看了齊王一眼，並不回答。
“嗬嗬，彩君，過來爺爺這邊！”定遠侯王飛遠看著齊王的臉色變化萬千，心中卻是異常的好笑，對於齊王王飛遠雖然有些不滿他先休在求的做法，但是對於男人來說，王飛遠心中也是能夠理解的，但是能看著大齊國的一字並肩吃癟，王飛遠的心中可是異常的開心呢。
“是！”王彩君也沒管東方默然鐵青著臉，自然的站了起來，站到了王飛遠的身後。
“定遠侯，你讓本王的王妃站在你的身後，怕是不妥當吧？”東方默然看著王彩君雖然有些憔悴但是雙眼依舊明亮的模樣，心中更是有了一種更深的悸動，也不知道為什麽東方默然現在隻想把王彩君緊緊的抱在了懷中，讓這個倔強的女子能夠讓自己來保護。
“嗬嗬，齊王說笑了，彩君如今是王爺的下堂妃，已經不是皇家的人了！”王飛遠滿不在乎的說道，似乎王彩君這個下堂婦的身份根本沒被王飛遠放在了心裏，也確實王飛遠根本就不需要放在心中，憑著自己的孫女現在這樣好，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需要什麽富家子弟，高官世家，隻需要普普通通，能和王彩君舉案齊眉的丈夫，王彩君還是不難找的。
“哦？真的麽？”東方默然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彩君。
“那不知道休書在何方呢？”東方默然轉過頭看著王彩君。
“這卻是要問王爺了？”王彩君一聽東方默然這麽問，臉色唰的變了一下，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沒有逃出在場三個人的目光，王飛遠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頭也不由得一皺。王彩君卻是麵色平靜的說道。“王爺說在什麽地方，就在什麽地方。不過在什麽地方都不重要了，我隻知道那封休書如今在了彩君的心裏。”王彩君繼續淡淡的說道。
“既然你都說在什麽地方都不重要，本王就說本王根本就沒寫過，就請王妃跟本王回府吧！”齊王自動忽略了王彩君後麵那句話。
“回府？”王彩君眼神冰冷的看著齊王。“王爺是打算不迎娶側妃了？還是將院子裏的花花綠綠全部都攆走了呢？”王彩君繼續問道。
“你……你怎麽能如此的無理取鬧？”東方默然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他就不明白王彩君為什麽就抓著這個事情不放呢？王月容可是她的表妹而且還和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嗬嗬，王爺可曾聽過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王彩君並不回答東方默然的話，反而問了起來。
“哦！彩君，這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是何人？”皇上突然也感興趣的問道。
這王彩君現在還真是讓人另眼相看呢，就這淡定的模樣，和那不卑不亢的神情，皇上看著自己有些頭疼的弟弟，突然有些同情東方默然了，愛上了如此有個性的女子，其實也是一件挺讓人頭疼的事情呢。
“皇上若是想聽故事，請允許彩君說來。”王彩君笑著回道。
“且說！”皇上笑著道。
齊王也是一臉的驚訝，他都不知道事情怎麽王彩君會知道。
王彩君就將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私奔，以至於文君當壚，後來司馬相如高官得坐，想娶小妾。卓文君知道此事，回了一封信“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