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帶著姨娘逛青樓
眼看著那膽小公子團成一個團子就是咕嚕嚕地滾了出去,杜子騰才是騰出眼睛打量起這門口的兩人來。
“小侯爺來啦。”杜子騰慵懶地嚎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了。
巴陵城的人都知道,這巴陵城隻有一位侯爺,也隻有一位小侯爺,本朝向來是秉著封侯分地的原則,也就是說,您老人家在哪當侯爺,就給朕好好守著那塊封地,稅收糧收都從那塊封地上來。
可偏偏這開國候是個奇葩,跑離了自己的長沙郡不說,一年中總有那麽八個月要耗在這巴陵城城東的某家深院大宅,這周圍熟識的人都會恭恭敬敬地打個千,道一聲“喲,杜侯爺又來避暑了。”
鎮遠候府老侯爺自然知道這杜申明避暑是壁不了八個月的,每每聽說這開國候又來了這巴陵城,每每這老侯爺就是要砸了一桌茶盞,罵一句“龜兒子的,又來尋我麻煩了。”
開國候杜申明和鎮遠候沈南昌是宿敵,這在顯貴圈裏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隻是這宿敵一宿,不僅是宿了這上一代,還宿到了這下一代,也就是這沈浩和杜子騰。
“子騰兄,好久不見。”沈浩拱手,打了個客套腔。
“確實好久不見,自從上次中秋宴會一別,咱倆可是有三十八天零八個時辰沒見過了。”杜子騰霸氣地身子往後一仰,又是企圖去拆沈浩的台,“若是可以,還真是希望一輩子都別見到你了。”
沈浩卻是不惱,反是微微一笑,就在這柳小桃以為沈浩不過也是個膽小怕是曲意逢迎的人,卻聽得沈浩有禮而又響亮的一聲,“子騰兄真是說到我心坎裏去了,真巧,我也不大想見子騰兄呢。”
氣氛略有些尷尬,杜子騰卻是帶頭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撫掌道,“和沈兄說話,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滿座賓客見著這為首的兩位小侯爺都是這般豁達,也是勉為其難地跟著哈哈了兩聲。
這人一高興起來,就容易做些過分的事,這杜子騰一高興起來,更是喜歡做些很過分很過分的事。
“來,你,”杜子騰隨意一指,指著某個公子哥懷裏的美人就道,“就是你,脫衣服。”
美人一驚,似乎是沒想到是自己,可到底也是風月場裏出來的,繼而又是幾句推脫嬌嗔,各位公子又是一片歡騰。
柳小桃任由著沈浩牽著自己在這唯一空著的兩個位子坐下,又是一路察言觀色,除開自己和沈浩,房裏隻剩公子七人,姑娘八人,各個公子懷裏又都是窩著個姿色各異的小美人,這對著門的方向,還站著那方才被眾人喊著脫衣服的大美人。
的確很美,柳小桃細細打量著這站在屋子裏頭,已然有些瑟瑟發抖卻依舊保持著風情萬種的大美人,鬢如墨畫,眉如細柳,紅唇一點,嬌小可人,在**在外的香肩細腰也是十分勾人,這美人,就似那從畫裏走出來的一般,生得精致得很,和那傳說中的醉花樓花魁流煙有得一博。
“喲,這是沈兄剛從花媽媽那要來的姑娘吧,我方才進來,還沒有見到生得這麽特別的,沈兄果然夠風流。”杜子騰總算是注意到了柳小桃,將這懷裏獨著一件抹胸的小美人又是使勁一摟,示威一般的昂昂頭,上下打量著,柳小桃這眼旁那朵開得正是嬌豔的桃花。
“這是……。”沈浩方欲開口,卻是被柳小桃搶白了去,“我們家小侯爺雖然要樣貌有樣貌,要才華有才華,可是,唯獨少了風流,讓杜公子見笑了。”
柳小桃秉著手,含笑望著這杜子騰。
一句“我們家小侯爺”說明了這兩人關係絕對不一般。
“敢問怎麽稱呼姑娘?”身旁一個藍衣公子欠身作揖。
“敢問公子生辰幾何?”柳小桃反問道。
沈浩卻也是由著柳小桃隨意胡鬧,這群人本就是烏合瘴氣之眾,柳小桃怎麽折騰,都無傷大雅。
這藍衣公子略微一怔,“鄙人乾元三年八月初五生。”
柳小桃點點頭,“恩,你比我家小侯爺小了兩個月,”說罷,又是一笑,“那你該是喊我聲小嫂子。”這句“小嫂子”是和崔不歸那裏學來的,這時候倒是用得上。
帶著老婆逛妓院,這可是頭一回見到。
眾人先是有些驚訝,各自又是連忙對著柳小桃客套了些,唯獨這杜子騰不買賬,來了句,“帶著姨娘逛青樓,沈兄好風雅。”
“怪不得我家小侯爺,誰能想得到,杜公子這詩會開得這麽特別,這麽有深度呢。”柳小桃毫不示弱,對了,沈浩出門前是怎麽對自己說的,若是自己今晚嘴皮子夠毒辣,出府的令牌可就是在手裏了,沒錯,就是這樣。
末了,這杜子騰又是嘻嘻哈哈地道,“詩會,沒錯,我們這就是詩會啊,大家聚在一起,探討下前人文章,後人風骨,順道,再找幾個姑娘一同研究,人生樂事啊。”
“哦?”沈浩接著問道,“那可否知道一下,沈某方才晚到這些時候,各位可是研究了哪些好詩文,做出了那些好對子啊?”
眾人正是麵麵相覷之時,杜子騰又是大口一開,“有這麽一個對子,還沒有人對的出,”還故意指著柳小桃眼旁那朵栩栩如生的桃花,張口就來,“看花笑,笑得鶯鶯燕燕。”
這是在打趣柳小桃了,柳小桃也不是惹的,反口就是一句,“聽鳥說,說得嘰嘰喳喳。”
這杜子騰說自己是朵賣笑花,自己就說他是隻多嘴鳥,總之,自己是斷不會吃虧的。
“你……,”杜子騰似乎有些驚愕,指著柳小桃的手還沒放下,臉上的表情就已經是皺眉不甘。
沈浩卻是在一旁幫腔道,“子騰兄,這就是你說的沒有人對得出來的對子?小桃還未曾讀過什麽書,都是對得極工整,你看‘鳥’對‘花’,‘說’對‘笑’,‘嘰嘰喳喳’對‘鶯鶯燕燕’,絕對啊。”
柳小桃笑了,又是連忙補充一句,“我還不是未曾讀過什麽書,不好意思杜公子,我連字都不識呢。”
沈浩端著酒杯的手一頓,有些無奈地看了看這柳小桃,這丫頭,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奴家為各位公子斟酒。”一聲嫵媚婉轉的女聲再一次響起,這方才脫得隻剩下一件肚兜的大美人突然又是端著酒壺傾身給大家倒起酒來,顧盼生輝,眼神,更是頻頻地停留在這沈浩身上。
“我們再賭,”杜子騰驀然就是被柳小桃激起了鬥誌,一把抓過這倒酒的大美人,“就賭曲煙。”
曲煙看著杜子騰,一副可憐模樣顫了顫。
柳小桃點點頭,本著一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心還想幫著幾乎**的曲煙一把,“好,我們就賭這美人的衣服,我贏了,她就穿上一件,你贏了,她就,她就再脫了就是了。”
杜子騰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十分瞧不起柳小桃這個賭注,“弟妹,你也賭得太少了,這樣吧,花媽媽說,這曲煙身價三千兩,我這裏押一千五百兩,你也押一千五百兩,你和沈浩若是贏了,這曲煙就歸你了,我若是贏了,這三千兩替曲煙贖身後,這曲煙可就是我的人了。”
這換了常人,是萬般不會下這個賭注的,贏了,家裏頭多個美人和自己爭夫婿,輸了,又是丟了麵子,可好在,這柳小桃不是常人,張口就是答應了,“好,就定下這個賭。”
話才完,柳小桃就是被沈浩猛地拽了兩拽,“你權當我銀子多也就算了,硬塞給姑娘給我是怎麽回事。”
“幫你贏姑娘還不好?”柳小桃狡黠地一笑,自從中午知道,過去都是自己把這小侯爺誤作了斷袖,自己對這小侯爺就是生出了一種滔滔不絕的愧疚,尤其是對這小侯爺要應付一屋子的女人的深深同情,本著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原則,幫他贏個美人回去,也算是了卻了自己一樁憾事吧。
沈浩一愣,看著柳小桃堅定的眼神,低吟了一句,“我不喜歡她。”
柳小桃反是驚道,“這麽漂亮的美人你都不喜歡,那你得喜歡什麽樣的。”
“喂喂喂,你們兩嘀咕什麽?怕就別賭唄。”杜子騰耍著性子高喊道。
沈浩噌地一下突然就是站起身來,看了看柳小桃滿是期待的眼神,果斷地取了這拇指上的一隻羊脂玉扳指,砰地一下就是放在這酒桌上,“賭,如何不賭,一千五百兩,就放在這了。”
籌碼一擺,杜子騰堆著一大捧銀票,沈浩出了一個價值連城的扳指,曲煙見了,一口一個“小侯爺”“杜公子”叫的更是讓人撓心撓肺了。
這次改了規則,由柳小桃出題,杜子騰來答,三道題答對兩道就算杜子騰贏,聽了是這大字不識一個的柳小桃出題,杜子騰平地裏就是生了幾分蔑視,銀子不重要,這女人不重要,可是可以就此讓這沈浩失了麵子,這才是最大的快事。
“第一題,是個謎語,”柳小桃胸有成竹地說道,“什麽東西越硬就說明越好,這女人,就是越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