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生產
京都裏的消息傳的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的，司徒明宇的事情，過了大概七八天的時候，傳到了顧心的耳朵裏，她才知道，司徒明宇收了宣宜郡主身邊的丫頭做通房，而顧憐居然很是反常的沒有哭鬧撒潑，反倒是表現出了古代小妾該有的態度，站在司徒明宇這一麵，勸著宣宜郡主放過那個小丫鬟，因為聽說宣宜郡主如今正要將這個通房的小丫頭趕出府，賣到官窯裏去，生死有命的樣子。
“文姨娘那邊最近怎麽樣了？”顧心很好奇，這樣的手段，並不該是顧憐的想法才對。
不過不管是誰的主意，顧憐可以做的這一步，顯然是已經學會了適應這個時代的法則，懂得韜光養晦，利用這個時代的法則來進行爭鬥了，這到是讓顧心有些刮目相看。
“文姨娘？還是老樣子，每天帶著院子裏，和誰都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沒什麽不同的。”安心不明白，小姐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問起文姨娘來了。
“那最近三小姐也沒有再見過文姨娘嗎？”顧心追問。
顧憐突然有如此大的變動，顧心還是覺得有點奇怪，而且不知道是出於一種本能，或是她們天生的敵對關係，顧心總覺得還是要多了解顧憐一些為好，也免得那天顧憐突然在她的背後捅刀子，讓她防不勝防。
“應該沒有吧！不過文姨娘那邊好像送了好多藥材給三小姐，說是要給三小姐補身體用的樣子。”安心撓了撓頭，盡力回想，卻還是找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其實有些時候，她很不理解她家小姐，之前在家的時候，三小姐總是和小姐作對，小姐防著三小姐也是正常的，可是如今三小姐都嫁人了，小姐幹嘛還老實打聽三小姐的事情啊！
“哦！那文姨娘最近的心情怎麽樣？”顧心依舊不想放棄。
雖然她也知道，她這個樣子挺奇怪的，安心一定在嘀咕她為什麽要老是緊盯著三小姐不放，可是她卻是不得不這樣做。
或許別人根本無法理解她的感覺吧！
她們兩個人一起穿越到這裏，上一世又是那樣的關係，這一世同樣又千頭萬緒的有著各種恩怨，讓她不得不提防著顧憐，天知道顧憐那樣偏執的人，若是知道了她也穿越過來，會再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或者說是，就算不知道，她這個同上一世相近的嫡女身份，會在什麽時候不小心觸動了她，讓她再發瘋發狂的。
沒錯，在骨子裏，顧心其實是有些怕顧憐的，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覺得顧憐根本就是不正常，不能用常人的思想所理解的，如今柳墨又沒有死，她還有了孩子，自然是格外的珍惜生命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一不小心再走了上一世的老路。
雖然有些狗血的想法，可是顧心卻是相信，連她都狗血的穿越了，那麽還有什麽事情是不能發生的呢？
“應該挺不錯的吧！那天我碰巧遇見她，看著氣色很不錯的樣子。”安心答道。
“哦，這樣啊！我知道了。”顧心點點頭，適宜安心去給她倒茶，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裏沉思了起來。
看來，在她頹廢的這段時間裏，顧憐也變的不一樣了啊！那麽她是不是該做些什麽呢？
說實在的，顧心並不希望顧憐過的太快活，也同樣並不希望宣宜郡主過的太快活了，之前她第一次到安北王府被陷害的事情，她可是記得的。
雖然當初沒有什麽線索，可是後來，顧夫人還是幫著她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的，她從來不知道，那個在外聲稱喜歡司徒明宇的宣宜郡主，內心裏竟是一直偷偷暗戀著穆沉雪，隻是穆沉雪那樣的身體，卻是注定了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而整個京都，也是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穆沉雪喜歡的人是自己，那麽宣宜郡主，自然也就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了。
得到這個消息時，顧心很意外，因為這條線索，是順著穆沉霜和宣宜郡主身邊的丫頭有染，查出來的。
宣宜郡主一直以來，都不是表麵上看的那樣驕橫野蠻那麽簡單的，至少她可以找到當時綁架顧心的那個強盜頭子，顯然是有些手段的，也或者可以說，從最開始，她就在顧心不知道的地方，參與了那起事件。
顧心敲了敲頭，覺得越想越頭疼，煩躁的不得了，所幸什麽也不管了。
現在的她，肚子已經八個月了，最是緊張的時候，她可不希望，有個什麽意外，危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畢竟老輩常說的，七活八不活的，要是在這個時候早產裏，以她的身體狀況，和古代如今的醫療水平，還真的很難說的。
不過似乎，老天也有些和她作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最終沒有挺到九個月，在八個多月的時候，一天夜裏，她突然開始陣痛，開始生產前的預兆。
顧心這樣的人，一瞬間就覺得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隻覺得，這生孩子實在是太過痛苦，在產婆的不停安撫下，拚命的想著現代的剖腹產，覺得這樣自然生產的方式，實在是太過痛苦，太過要人命了。
顧心一個人在產房裏大喊大叫的，完全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形象，有一種恨不得將嗓子喊破的感覺，讓在屋子外麵守護的顧家人，還有匆匆趕到的柳家人都深深的為顧心捏了一把汗。
眼見著有小丫頭端著一盆盆血水出來，外麵的人的心更是提的緊緊的，這已經過去四五個時辰了，可是卻還是沒有一點生產的跡象，這可怎麽是好啊！
“安意，怎麽樣？產婆怎麽說？”顧夫人拉著剛剛出來的安意，滿臉的緊張與焦急。
她是生過孩子的，最是知道這種生產的痛苦，更何況，如今女兒這樣，明顯就是難產，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危急生命，實在是讓顧夫人提心吊膽的，緊張的要命。
“產婆說，小姐如今早產又難產的，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孩子的頭，讓我出來問問，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一邊說著，一邊安意的眼淚就簌簌的掉了下來。
她一直待在產房裏陪著小姐，看著她家小姐從最開始疼的大叫，到如今都沒了什麽知覺，實在是難受的很，心疼的很，如今又麵臨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兩難境地，實在是讓人難受的很。
安意知道，一般這樣的情況，好多人家都是要保孩子的，特別是柳家這樣子嗣艱難的人家，說什麽都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孩子的。
她真的怕，怕就此失去她家小姐。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保大人，孩子沒了就沒了，以後還可以生，你趕緊進去告訴產婆，無論如何，要保住大人。”顧夫人慌亂的催促著安意。
“不行，保孩子，要保孩子，這是我們柳家的第一個孫子輩，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柳成夫人不知道何時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安意的衣袖。
“我說保大人就得保大人，安心你趕緊進去告訴產婆，一定要保住大人。”顧夫人看到跟出來的安心，一邊說著，一邊將安心推進了產房。
其實當初，她一直主張讓女兒在家裏生產，就是為了防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女兒如今的年齡還小，最容易發生這樣難產的事情，若是在夫家生產，就算他們顧家的人可以即使趕到，隻怕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聽從婆家的安排，保孩子，舍大人了。
而在娘家生產，所有的人都是他們自己家的，哪怕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這樣緊要的關頭，她卻是可以拚著保著女兒的，事後，就算是柳家的人有什麽不滿，也隻能是咬牙忍著，畢竟著產房裏麵的事情，誰又能真的說清楚呢？
總不能因為女兒難產，孩子沒保住，而休了女兒吧！
“你……你……”柳成夫人氣的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她知道，這樣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隻能快速的叫來身邊的兩個嬤嬤，就要直接讓這兩個嬤嬤進去，直接要求保孩子。
畢竟這四媳婦兒如今是嫁到他們柳家的，是死是活，也得歸他們柳家說的算。
顧夫人見狀況不妙，找了人攔，而另一邊柳家的人就要進產房，一時間局麵很是混亂，甚至幾個婆子間已經開始廝打起來，實在是有些狼狽不堪。
“都住手，我是思語的丈夫，保大人還是保孩子，自然是我說的算。”柳墨拄著拐杖，不知道什麽時候趕了過來。
柳墨的到來，一時間讓人群都安靜了片刻。
可是這安靜也緊緊就是片刻而已，當眾人發現柳墨來了以後，就突然衝著柳墨爭辯，有要保大人的，有要保孩子的，場麵再度失控。
“你們都停下來，我要進去看她，無論如何，我都不可以讓她有事的。”柳墨的眼睛裏有著一些晶瑩的東西閃爍。
他從來不知道，她竟然懷了孩子，所以他一得到消息，就日夜兼程，拚命的趕了回來，卻不想她提前生產，讓他隻趕得及，在產房外等待。
如今麵對她難產的消息，柳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顧心平安無事。
顧家的人見柳墨的態度，知道柳墨定是要保大人的，也就沒有阻攔他，而柳家人雖是有些不甘，可是見到柳墨這個差點死掉的人，除了激動外，到是對顧心那邊不甚關注了，柳墨就這樣，拋開世俗的禮教，進了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