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就傲嬌吃醋怎麽了
與唐雪漓正在說笑的紅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陸九淵,他雙手不離地抱著白狐,眼神平和,這幾日,他倒是不少和唐雪漓說話。
簫洛白兩眼發酸地看著不遠處的唐雪漓和陸九淵,越走越近的時候,突然發現兩手不知道往哪裏放,抱著不是,垂下也不是,弄得他有些心焦。
最終,簫洛白叼著一根青草,痞子氣息登時籠罩全身,一邊走路一邊故意抖弄著腳尖行到唐雪漓身後,輕輕一咳。
唐雪漓也回過頭來,雙眉輕佻,斜視著簫洛白道:“怎麽?是不是休息得背都酸了?”
簫洛白一副悠然姿態,不停地吹著口哨,抬頭看著天空,“天氣不錯啊今天,太陽好大。”
“簫洛白,你眼抽了吧,這哪裏有什麽大太陽?”唐雪漓嘴角抽搐,抱著胳膊說道。
一旁的陸九淵卻是開口,“簫兄這是心有陽光,處處是陽光。”
“別別別……陸少主可別這般稱呼我,我可擔當不起。”簫洛白懶散地把話說完,又伸了個懶腰。
唐雪漓搖頭,“得了得了,看你這樣,好端端的不在樹上躺著,下來瞎轉悠什麽?”
“我一個人在上麵無聊得緊,下來尋尋娘子不行的麽?”簫洛白說話真是越來越酸裏酸氣。
唐雪漓暗自一笑,擰了他一把,回頭對陸九淵道:“陸公子,我得繼續挖地了,失陪。”言畢,便是拉著簫洛白很快地離開了原地。
簫洛白一時還有些發愣,任由唐雪漓拉著,直到唐雪漓將他往樹幹一推,走上前來,拍著他的胸膛問道:“你適才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你是偷了哪家的醋一口喝了?”
聞言如此,簫洛白眼神遊移不定,不敢看唐雪漓,話音有些吞吞吐吐,“醋……醋,什麽醋?娘子,你跟我這麽久,何時見過我吃醋?”
“哎哎?什麽叫我跟了你這麽久?搞得像什麽似的。”唐雪漓轉過身去,嘟噥道:“明明在吃醋,你狡辯作甚?”
本以為簫洛白沒注意聽,誰知他立馬站直了身子,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是醋壇子打翻了怎麽了?你可是我的娘子,就算陸九淵是陸家少主,也不可大白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啊。”
唐雪漓聽罷,深吸一口氣,連忙捂住簫洛白的嘴,低聲道:“什麽偷人不偷人的?你這話讓人聽見了也不笑話?”
簫洛白不說話,歪過頭去,貌似、仿佛、或許、似乎他有點生氣……
而且,是在生悶氣,這悶氣,酸氣十足……
唐雪漓見他如此,又禁不住笑出聲,叉腰搖頭,隨即扯了扯簫洛白的衣角,好似在安撫他道:“好了好了,我看上誰也不會看上他的。”
“當真?”簫洛白一時來了精神。
唐雪漓頷首,“那是自然,他雖然是什麽陸家少主,又在仙法大會上獲得洛城雕像的榮譽,但是啊,不是我喜歡的那一類。況且,人家也不說對我有意思,你瞎猜什麽呢?”
“嘿嘿嘿嘿。”簫洛白笑得樂了,站直身子的他兀自點頭不停,整理著衣衫,拉起唐雪漓的手,“走,趁今天沒太陽有些涼快,帶你偷偷懶。”
唐雪漓一奇,也沒多問,心中還吐槽著這貨方才還說今天大太陽呢,那麽他之前果然傲嬌吃醋都來一發啊。
簫洛白偷懶,全洛城人民都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乞丐,平日裏早被視為無能無用。故此,大家都覺得這挖地的大任務,少他一個與多他一個無甚區別。
就這麽,這些天簫洛白在樹上休息得無聊了就四下亂逛,今日見陸九淵接近唐雪漓,他終於決定偷懶也得拉上她一起了。
兩人離眾人遠了,四處草木繁盛,涼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涼爽無盡。唐雪漓四下環視之後,開口道:“簫洛白,這裏有什麽好偷懶的?”
簫洛白挽起衣袖,正邁出步子向叢林行去,卻被唐雪漓拉住,問道:“你要去哪?”
他轉過頭來,笑道:“我見你對挖地道很感興趣,早晨也累著了吧,這就讓為夫幫你采點鮮果來解渴。”
“切!”唐雪漓給簫洛白翻了一個白眼,“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簫洛白,你怎麽突然對我這般好?”
簫洛白聽罷,有些一愣,繼而有些不平,“我何時對你不好了?再說了,要是再不對你好點,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多少男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人。”
“我……”唐雪漓有些抓狂,“你肚子裏的醋還沒消化?”唐雪漓言及此處,眯起雙眼,暗自又偷笑了一回,隨即又裝作一臉嚴肅,“也好,被你這麽一說,我也口渴,速速摘來。”
唐雪漓把話說完,學著簫洛白平常的模樣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嗬欠,蹲坐在草叢上。
沒用多久,簫洛白便捧著四五個鮮果過來,他笑嘻嘻地坐在唐雪漓身旁,小心翼翼地剝開了果皮,將晶瑩剔透的果肉遞到唐雪漓嘴邊。
此番舉動,唐雪漓覺得有些曖昧,一時有些不習慣,猶豫了半晌後,才有些僵硬地張口了嘴,待得簫洛白喂了她這口果肉,唐雪漓的耳朵根又是不禁發燙了起來。
“味道可是好吃?”
“嗯嗯……好……好吃……”唐雪漓心莫名跳得很快,不敢去直視簫洛白的眼神,隻能低著頭道:“你……你也吃點。”話一說話,唐雪漓真想在心中淚奔,暗暗吐槽著什麽時候自己的臉皮竟是變得這麽薄了?
還在一旁的簫洛白也不說話,不然接下來唐雪漓還真不知道怎麽招架,本以為對眼前這男人不會產生任何感覺,但是想起之前他吃醋的模樣,唐雪漓心中竟是隱隱感到有些高興。
“老娘我這是不是**了?”唐雪漓自問,想不通透,又是甩了甩頭。
卻也在這時,天空一記驚雷忽而炸開,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登時襲來,不久之後,傾盆大雨從空而降,白花花的水柱將大地洗刷得幹幹淨淨。
唐雪漓和簫洛白尋了個較為密集的巨樹下躲雨,但是雨勢太大,兩人的衣衫很快就被打濕得很是徹底,唐雪漓身子有些發抖,本能性地往簫洛白身上靠,看著唐雪漓一身濕衣,將身段襯托得曼妙玲瓏,使得簫洛白心猿意馬,差點意亂情迷。
“阿嚏!”唐雪漓打了個噴嚏。
簫洛白臉色微變,摟緊了唐雪漓,用手幫她擋住頭上的雨滴,關切道:“莫不是著涼了?要不我們回家,換身衣裳喝個熱湯休息吧。”
唐雪漓搖頭,“從郊外行到朱雀大街,得花上一刻鍾左右,與其在路上被雨水打濕,我不如在此地淋成落湯雞。”
“呃……”簫洛白語塞,正想說什麽,卻看到前方遠處隱隱約約閃現兩道黑影。二話不說,簫洛白一把抱住唐雪漓飛上了巨樹上。
被茂密的枝葉所遮擋,唐雪漓和簫洛白的行蹤一般不會被發現。
簫洛白如此舉動自然是讓唐雪漓又驚又奇,她正想開口詢問,便被簫洛白輕然捂住了嘴。
沒過多久,伴隨著雨水衝刷大地的聲音,唐雪漓便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
“一切可準備妥當了?”
忽而,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唐雪漓一時之間覺得這聲音好生耳熟,卻一時半會想不到是誰。
接下來,又有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放心,待得陣法布置完全,我們的計劃就可計劃圓滿完成了。”
這聲音,陰測測的,唐雪漓保證從未聽到過。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簫洛白,他此刻變得冷靜無比,雙眼多了幾多深邃,唐雪漓竟是看著他有些發呆。
那個令唐雪漓熟悉的男人聲音又在雨聲中回蕩,“主上下手可真狠。”
“你應該說主上胃口很大,他想把洛城一鍋端了。之前我本以為這不可能,但是看眼下這情況,全洛城的人都聚精會神地挖著地道,他們都蒙在鼓裏,到時候我們可是輕而易舉地將洛城這眼中釘狠狠地除去。”
聽到這兒,唐雪漓心頭驀然一緊,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襲向全身,她心慌得抓緊了簫洛白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他的手心裏,但是簫洛白並無任何表情,而是認真地盯著大雨中的兩個黑影。
“嗬嗬,你的蝠翼惡狼的威力很不錯,聽說傷了不少人。”此話落入唐雪漓耳際,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仿佛在睡夢中被驚醒,她立時想起了這男人的聲音是誰。
怪不得一直覺得很熟悉,不正是之前在玄極廣場指出洛城地下埋有靈器的姚祁天麽?
唐雪漓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生怕行蹤暴露,恐慌使得唐雪漓雙肩顫抖,但是一旁的簫洛白卻抱著唐雪漓的雙肩,意思是有他在,可以什麽都不怕。
唐雪漓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那兩道人影卻也在這個時候消失。
忽然得到釋放,唐雪漓全身一軟,倒在了簫洛白的懷中,輕聲道:“他們要害洛城?”
簫洛白點頭,神色依舊鎮定,隻聽唐雪漓道:“那我們快去通知葛盟主。”
簫洛白眉頭卻是微微一蹙,也不知道在猶豫什麽,左右環顧,確定周遭確實沒有人之後,便抱著唐雪漓跳下了樹,大雨依舊在蔓延,兩人在風雨中踏足向前,為了揭開這場陰謀,唐雪漓覺得淋再多的雨也沒事。
但,殺氣滲透入雨水中,一道黑影立時破空而來,直逼唐雪漓和簫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