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冷燁苦澀忙追憶,昭然歎息死不休

皇家孤墳墳中空,無棉含淚倒墓前。

冷燁苦澀忙追憶,昭然歎息死不休。

黑兒走到無襲的麵前一動不動的,然後鄭重的跪了下來,大大的磕了幾個響頭,這讓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這邊。

無襲有點鬱悶的看著眼前陌生的黑兒,“這是作何?”說著便扶起黑兒,不想黑兒隻是含著淚看著女扮男裝的無襲,也不說話,隻是開心的看著無襲,便說:“謝謝你替太子妃娘娘照顧棉兒姑娘。太子妃娘娘九泉之下一定會很開心的。一定會的。奴婢請求大人一定要告訴太子妃娘娘,白兒想她了,奴婢黑兒也想她了,整個苑惠宮的奴才們無不想念太子妃娘娘的好,隻怪當時奴才們有眼不識泰山。黑兒在此給您磕頭致謝了。”說著再次要跪下來磕頭被無襲拉住了,“不用這般如此。我……我一定會替姑娘轉達的,或者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黑兒笑著搖了搖頭,“奴婢不想去看那座冰冷的墳墓,會讓奴婢更加的思念,更加的難過,更加的悲痛,更加的愧疚,更加的後悔和更加的……”說著定定的看著無襲,輕輕的說:“忍不住。”

無襲冷冽的目光好似要透析眼前的黑兒一般,微笑的說:“會轉達你的心意的。”

見此,黑兒感激一般的說:“謝謝大人,奴婢們都希望娘娘來世能夠幸福。奴婢告退。”說完也不等無襲說什麽便流著淚轉身離去,娘娘,黑兒會保護你,正如你當初能為一個丫鬟犧牲自己的性命一樣,隻有你能把我們丫鬟的命當命而不是草。

無襲尷尬的回頭看向他們,“這丫鬟倒是奇怪了,照顧棉兒是冷太子,而不是下官。不過看來這丫鬟在生前很受太子妃娘娘器重吧!”

聽此,楚昭然苦澀的笑了,“器重的不是黑兒,是白兒。可是打自太子妃離世後,白兒便患上癆病被送出宮了。”

無襲掩飾住恨意,“很是淒涼!聽說服侍太子妃娘娘的宮女除了白兒和當時不知所蹤的棉兒,全部拉去陪葬活埋了是嗎?”

冷燁覺得這個問題太敏感了,“陳大人……”

無襲就定定的看著楚昭然,隻見楚昭然感傷的說:“太子妃生前未能得到服侍和清服,死後總要有人照顧吧!要不是本宮的側妃想的周到,本宮都還忘了要把太子妃最為器重的送去服侍她,好讓她一路走好。”

“真是荒唐,那可是幾條人命不是嗎?”

“一個丫鬟,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什麽命不命的。”

“你……”不等無襲說完,冷燁就過來打圓場,“我們啟程去看看她吧!”

聽此無襲便轉身拉過淡淡,“淡淡就不要去了,留在這裏,由那丫頭照顧吧!”說著望向站在遠處的細兒。

楚昭然很是疑惑的看著這個可愛的小男孩,“他是……”

站在一旁的潘染木搶在冷燁前回答道:“他是陳大人的兒子,陳淡淡。”

淡淡很不想解釋的說:“是無淡淡!”說完然後不管他人的笑聲,對無襲說:“爹,我會聽你的話的。”

看著乖巧的淡淡,楚昭然突然想到溫兒肚子裏孩子,“本宮的孩子過些年也會有陳大人的孩子這般漂亮吧!”

“下官的孩子怎可與殿下的皇兒相提並論?殿下過獎了!”

楚昭然溫和的叫了聲,“細兒。”

本是偷聽的細兒,一聽楚昭然的聲音便驚恐的跑了過來,“奴婢見過兩位殿下。”

“本宮要帶彥國太子等人去皇家墓陵探望太子妃,你且照顧好淡淡。”

“奴婢遵命。”

無襲歉意的看著大家,然後帶淡淡在角落裏嘀咕了一會兒,隻見淡淡點了點頭。

而後楚昭然便帶著他們去皇家墓陵,淡淡便留在了苑惠宮。

自無襲等人走後,細兒便看都不看一眼淡淡,一個小官的兒子還要本姑娘照顧,哼!便也不理會抱著鹹鹹的淡淡,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見此淡淡也哼了一聲的,不理會細兒,便四處走走。

剛才那個陌生的叔叔是從那個房間出來的,我也去看看。想此便走進溫兒的寢宮,卻見溫兒妖嬈的坐在那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溫兒一聽到腳步聲以為是細兒,便懶懶的說:“細兒,殿下他們去墓陵了嗎?”溫兒見久久不聽人回答,便奇怪的轉頭,便見到一定盯著自己看的淡淡和那隻可惡的鹹鹹。

頓時溫兒就環視四周不見殿下等人,便問,“你個小鬼,進來幹嗎?”

隻見淡淡很拽的也不理她,就那麽看著溫兒,從臉一路滑到肚子,溫兒覺得奇怪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你看什麽?”

“你肚子裏孩子不是那個叔叔的。你是個說謊精。”

溫兒沒想到一個小屁孩竟然會說這個,便想靠近小孩,卻被淡淡懷裏的鹹鹹嚇到了,“小鬼,是誰告訴你的?你爹沒告訴你,說話一不小心是要殺頭的!”

溫兒根本沒有和小孩子接觸過,根本不知道小孩子根本不懂殺頭的含義是什麽,被凶惡的潘染木和冰冷的無襲影響的,對她這種恐嚇早已見怪不怪的吵著溫兒吐了一口水,驚得溫兒大叫出來,聽此淡淡很不耐煩的說,“閉嘴。”

見溫兒繼續大叫,不知道為什麽下人們都不進來,好像在她還要她們進去時,都堅持不進去一般,以至於進來的隻有細兒,不想淡淡繞了繞耳朵,“你再不閉嘴,我就叫鹹鹹再咬你。”

這話果然很奏效,溫兒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凶狠的瞪著淡淡,那種要殺人的眼光是在潘染木和無襲身上看不到的,要說淡淡不知天高地厚還是說淡淡單純呢?隻見淡淡抱著鹹鹹坐在桌邊,翹著二郎腿裝大爺一般。

而進來的細兒一見到這般情景,趕緊走進一臉要殺人的溫兒麵前,“娘娘,怎麽啦?”

隻見溫兒竟然突然變成溫和的臉,從容的從細兒手中拿過絲帕擦掉淡淡吐在自己臉上的口水,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本宮。“你叫什麽呢?”

她怎麽變的這麽溫柔啦?都沒潘丫頭好玩,“哼!你不要想巴結我,我是來監督你的。”

“監督我?”

淡淡想起了無襲的話,便說:“那個叔叔讓我來監督你,已經都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不想溫兒一聽由開始恐慌瞬間便冷卻下去,冰冷的臉色帶著濃濃的殺意,小不點淡淡哪裏會知道什麽殺意。一旁的細兒擔憂的拉住了打算出手的溫兒,小聲的說:“娘娘,這小孩子的話怎麽可能信。剛才奴婢在外麵發生的事,雖然沒有聽到殿下他們說什麽,但是奴婢可以保證殿下是讓細兒照看這個小孩的。”

這下溫兒心裏開始矛盾了,這要是對眼前的小孩動手了,如果小孩隻是亂說的,那不是自己暴露了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太子的嗎?如果不動手的話,那麽如果這孩子不是亂說,殿下知道這事了,那不動手就失去了保護肚子裏的孩子的籌碼了。

眼前這小孩到底是誰的孩子,怎麽會有如此心機,便溫和的問:“細兒,他爹爹是誰?”

“回娘娘,隻是冷太子的一個侍郎的兒子而已。”

聽此溫兒看著正在吃自己桌上糕點不理會溫兒的淡淡,“叫什麽?”

“叫陳默。”

“陳默?”本宮與他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這般陷我於不義之中。溫兒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了,便皺著眉頭左右彳亍著。

而到了皇陵前的無襲,隻是冷漠的看著這個自己躺過幾天的墳墓。一邊的無棉不知道是演戲還是真的,竟然跪了下來,摸著墳墓大哭起來,無襲蹲了下來也隻是輕輕地拍了拍無棉的肩膀。

隻見無棉投進無襲的懷裏,然後比劃著:“奴婢難以想象,娘娘躺在這裏時候所受到的痛苦。奴婢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一定不會。”

無襲不語的摸了摸無棉的發絲,不發表一語。

而冷燁的心情是陰鬱的,他沒想到那時候還是對著自己微笑的無襲,這一會卻是一座孤墳。心裏不禁歎:是本宮錯過了,錯過了。如果你還活著,本宮會帶著你離開這裏,不會再讓你擾得一世不寧,一世不平,一世悲涼。如果你還活著,本宮願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可是你連這個機會似乎都不願意給本宮,不是?向此不禁苦笑。

一旁了然的楚昭然隻是淡淡的看了眼冷燁,他其實是知道冷燁愛著他的太子妃,從大婚次日開始就對醜陋的太子妃有好感一般,他不是瞎子,隻是當時不愛,現在愛了,人也去了,爭有什麽用?池默啊池默,你死也就死了吧,為何還要擾得多人清夢,牽得一線思念。

在眾人都沉默的看著太子妃的墳墓時,一聲,“辰王到……”讓眾人都回過看向楚昭辰。

隻見楚昭辰恭謹的雙手相握,“見過兩位殿下。”

楚昭然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的皇弟,“免禮,不知皇弟到此所為何事?”

“一來是來看望皇嫂,二來是想見見皇嫂的貼身丫鬟無棉。”

無襲知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無棉聽到陌生男子的聲音便靠近無襲,無襲便握緊無棉,表示不要害怕。

“哦?無棉?你找她做什麽?”

楚昭辰從身後侍衛拿出一副畫,“本王讓人畫了一幅畫贈予無棉姑娘。”說著便打開畫,是那幅醉倒在梅花庵的畫,這時楚昭然就狐疑自己查的意向了。難道是本宮猜錯了?

想查本王,本王就攤開好了。想此楚昭辰冷笑的將畫放在無棉的手裏,發現無棉身邊的無襲不禁愣了一愣,他不是瞎子,會看不出來那是無襲嗎?那清冷的氣質不是誰都可以模仿的來的,楚昭辰一臉興奮的想要說什麽,可是在看到冷燁和楚昭然,還有百無聊賴難得安靜的潘染木,便掩飾住自己的興奮,“這位是……”

“下官陳默見過辰王。”

“免禮免禮。”看到你過的好,就好了!怪不得本王找不到你,你進了彥國的皇宮?冷太子是知道的吧!想此便看了眼一臉溫和的冷燁,奇怪,難道都沒認出來嗎?也是,都知道已經下葬了的人,誰會去懷疑眼前女扮男裝的陳默是無襲,是太子妃而不是陳默?自己竟然得來全不費功夫的見到自己想見的人了,楚昭辰便走到一邊認真的在墳墓前叩拜三下便要求告退,楚昭然也沒有攔著,隻是大家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楚昭辰是作何叫人畫了一幅畫贈予無棉,還要親自來一趟?讓楚昭然心裏為之季嬋萬分。

冷燁望著無棉手裏的畫,還是被無襲的容貌吸引住。她還是那麽美。然後微笑的看向自己得力的陳默,突然他知道自己的心裏為什麽那麽奇怪了。

第四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