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那點事(三)
司徒錦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有他們,一般情況下,這種混亂的場麵,都需要他們來維持,在需要他們伸張正義的時候,他們也在。因為在這種場所,習慣性見到他們,導致她現在一點都不害怕警察叔叔。
小時候,她記得,因為媽媽的一句“因為你很淘氣,警察叔叔過來抓你呢。”嚇得她躲著媽媽的背後,一直不肯出來,哭得哇哇叫。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她,真的很可笑。童真的感覺早已不複存在。
她看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警察的一句:“進去搜。”之後,幾個警察不顧她的存在,衝了進去,擠得她往旁邊一歪。司徒錦覺得離譜,廁所有什麽好搜的,又不會藏一個死人或者一把手槍。還用搜嗎?看一眼就可以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看完。
她站在門口,看笑話一樣地看著他們能搜出什麽,她看著他們低著頭,彎著腰,認真地看著每一個地方,恨不得看出花來,她也覺得可笑,這也許隻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想讓上級誇他們工作認真。這有什麽好看的,她眼睛掃了一圈,就可以掃完,還用兩三個人一起爬在地上看嗎?
很多人都在那裏像看笑話一樣地看著,門外的那個警察依然站在原地,司徒錦站在門邊,靜靜地等待了一分鍾左右。
“老大,搜出來一個重要線索。”有一個年紀並不是很大的警察報告著,順手把一個白色四四方方的紙小心翼翼地用鑷子捏起來,往門外走去,另外兩個還是低著頭,繼續尋找著什麽?
司徒錦立馬聽到門外麵一陣唏噓聲,又在小聲議論著什麽。她忽然不敢看她麵前的這些人,又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麽一樣,臉有點微紅,低著頭。
門外的一個看著稍微年長一點的警察,看見這個紙包,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司徒錦說:“你還有什麽狡辯的。”司徒錦看見這個白色的紙包,她自己也一眼能認出來,這就是別人經常吸K粉的紙包。
她一下子慌了,她隻不過坐在這裏一會兒而已,她什麽也沒有幹,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這可不是小事啊,她頓時不知所措起來,歪著頭看著那個小警察撿紙包的地方,正是廁所隔板的中間的位置,之後她的腦子裏出現各種畫麵。
她做著各種猜想,因為這個紙包在中間,也有可能是隔壁的人,因為一時著急,不知道該放在什麽地方,外麵還有很多人看守,不能扔在外麵,一下子也慌亂起來,放在了中間,來誣陷她。
她忽然意識到這一點,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有點怒吼著:“為什麽是我?為什麽不說是隔壁的人,我沒有戲K粉,我隻不過是累了,呆在這裏一會兒而已。你們不能這樣誣陷一個人的清白。。。。。。”
她還沒有說完,還準備說什麽,就聽見年長的人說了一句:“還有搜到什麽嗎?”裏麵的另外兩個趕緊回答說:“沒有!”這個警察似乎根本沒有聽她的說話。
這真的激怒了她,她失去理智一樣的,上去撕扯著那個警察的衣服,罵罵咧咧地說著:“你丫不尊重我,你聽到我說什麽了嗎?”任憑另外幾個警察拉也拉不住,她還不小心瞟到了周圍的人都用那種既嘲笑又覺得可惜的眼神看著她。
她還聽到有人說:“看著多機靈的一個女孩子,吸K粉,可惜了。”
她還聽見有人說:“看,惱羞成怒了。估計這次是出不來了。”
她還聽到有人說:“她好像是這個酒吧賣酒的,看來還真的不應該在這麽複雜的地方上班啊,看,人都變得墮落了。。。。。。”
她沒有了掙紮的力氣,所有的人都不幫她,也許張雅還不知道她被帶走了吧,她覺得很無助,她也承受不起,大眾看她的眼神。她最後聽到了警察的一句:“帶走。”,然後有兩個警察給她戴上手銬,駕著她,往警車裏麵走。
有誰能證明她是清白的呢,她隻能等各項檢查結果都出來之後才可以證明,她現在即使有一百個嘴也說不清楚。人還真是在點背的時候,喝口涼水就塞牙。她招誰惹誰了,怎麽就攤著這一攤子事兒。
她長得哪兒像吸K粉的人,吸K粉的人長她這樣嗎?她又不是沒有見過,她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稀裏糊塗地就被帶進來了呢。
“找一個你的監護人過來,你現在還不能出去。”那個年長的警察過來,跟她說著。
“我他媽成年了,要什麽監護人,我跟你再說一次,我隻是酒吧裏麵賣酒的,我隻踏踏實實地賣我的酒,掙我的錢。我沒有那閑錢買那玩意,那不是我丟下來的。”司徒錦好說歹說,他們就是不相信她,她已經在這裏困了兩個小時了,更沒有了以前的耐心。
“你趕緊的,找一個人過來,我們要說明一切。”警察擺擺手,好像也是很不耐煩的樣子,他講究的是證據,根本不會聽司徒錦的一麵之詞。這點,司徒錦也知道,但是她就是想試試,這又一次的嚐試宣告失敗之後,她隻能找一個人過來。
她開始思索,她到底找誰過來比較合適。媽媽?不行不行,司徒錦趕緊搖搖頭,找她,她沒有見過什麽世麵的人,看見這個場麵還不得嚇傻啊。再說,即使可以順利地把這件事情過去,估計她以後也不會讓她再呆在那個地方上班了,太危險了,她真的會怕她一不小心真的沾染上K粉。她還沒有找到更合適的工作,她不能丟掉這個唯一的工作,要不她的夢想怎麽辦?
她的爸爸?哦,這個更不可能,他連她在什麽地方上班都不知道,怎麽可能跟他說的清楚一切。這樣突如其來的把他叫來,她司徒錦以後的生活後果不堪設想。
姐姐?司徒錦想起了以前她姐姐的樣子,穿著緊身的衣服,頭發高高地挽起,妖媚地在家裏扭來扭去。一副沒事兒幹,看什麽都不順眼的樣子。更不行,遇見這件事情,她估計巴不得跟爸爸媽媽說明,她好立功,司徒錦的記憶裏,她的姐姐一向這樣的幸災樂禍。即使她現在沉得住氣,暫時不說,遲早有一天,不小心得罪她了,她也會說出來的。
那麽,還有誰?張雅?菲利?張雅一個女孩子,估計遇見這樣的事情也會慌了,還真不如不讓她過來,也許還會更亂,會幫倒忙。菲利?菲利現在腦袋開瓢,還在醫院呢?而且就他的形象,也不能給人信服啊,頭上現在還纏著白色的紗布,再穿著緊身褲。。。。。。
南征,李潔?天啊,現在是大晚上的,怎麽可以打擾他們一家人,不合適,總之不合適,一時沒有一個合適的,可以救司徒錦出來的人。
司徒錦死死地揪著自己的頭發,不停地晃著腦袋,她真的想不到一個很合適的人,她該怎麽辦,她不能一直呆在這裏啊,現在的她更加浮躁了。這樣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既覺得委屈,又無助。
她恨不得長個翅膀飛出去,不過一切都是癡心妄想,不能解決任何事情,眼下,最關鍵的,還是要找一個人過來。她用手理順了自己的頭發,時時刻刻地在心裏默念著:“淡定,淡定。”又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好讓自己的心情更加平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