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錦(二)

等費銘剛剛過去,還沒有站穩,就迎來了張雅的一耳光。他還沒有回過神,還沒有來得及問為什麽,接著又是一巴掌。打得他忽閃忽閃地找不著北。

“知道我為什麽抽你嗎?”張雅氣憤地說著,脖子上的青筋因為氣憤明顯地**著。費銘沒有吭聲,準備離開,他認為這麽不可理喻的女孩子沒有必要搭理,他也沒有必要浪費這個寶貴的時間。

他堂堂費銘,別人巴結還來不及,竟然平白無故挨了兩個耳光,他憋屈,他肯不得加倍償還回去,但是他有不打女人的習慣。他的臉陰沉沉的,眉頭緊緊鄒著,張雅感覺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但是為了司徒錦,她還是一副不怕,教訓人的樣子。這次,估計,她是真的死磕了。

“司徒錦,你還記得吧,如果不記得也沒有關係。你應該記得那天晚上跟你玩一夜情的女孩子吧。不記得也沒有關係,你應該認得這個支票吧。”張雅把支票甩在了他的臉上,他接過支票看了看,還是那天他給她的支票,她還沒動。這是張雅在司徒錦的包包裏找到的,她就知道這跟那天晚上肯定有關係。

他的公司,他的筆跡,他這麽會不知道。而且那天晚上,他還記憶猶新,那麽纏綿的一個晚上,他會不記得?

當然,張雅也知道,司徒錦肯定不是為了錢跟他上床。。。。。。

“恭喜你,你現在有孩子了,托你的福,司徒錦剛畢業就丟了第一次,現在你又給了她當媽的機會!你讓她怎麽辦,以後的路怎麽走?”張雅依然不能撫平自己激動的情緒,盡管她刻意地壓抑。

現在的傻大學生,估計玩還沒有玩夠,怎麽會有當媽的心理準備。就連費銘,他也沒有為人父的準備。都沒有準備好,而且一切純屬不小心,怎麽會要這突如其來的孩子。費銘想:他這麽會跟這樣一個女人生孩子,基因也不好啊,孩子他不能要,肯定不能要。

“把孩子拿掉!”費銘剛剛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有點小小的震驚,一秒鍾之後,心情恢複平靜,及其淡定地說出口,說著讓她把孩子拿掉的話。他又一次拿起筆,在支票上嘩啦著,他除了用這樣的辦法,他覺得自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夠了嗎?估計100個人流也夠了吧。”他還是麵無表情地說著,好像這孩子就不是他的一樣,也是,他把這一切隻是看做交易。他也認為別人隻是威脅他,想要他更多得錢而已,沒有關係,他有的是錢,隻要他想給,多少錢都沒有關係。

“請把你肮髒的錢和你肮髒的人從我眼前消失。”司徒錦忽然出現在後麵,臉色蒼白,比以前的臉色更加難看。如果說剛才她隻是氣色不好,那麽現在,她還有氣憤。她的心像死了一樣,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她表情也好像死人一樣,沒有思想,沒有了喜怒哀樂。那個以前在他麵前“啊”的一聲叫著,又吵又鬧的那個女孩子不見了。

他有點後悔,後悔他說出的話刺傷了司徒錦,看著她那麽瘦弱,他有點心疼。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司徒錦從自己的麵前經過,進入酒吧。張雅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怔怔地站著。

司徒錦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不說話,也不喝酒。安靜地像一個木偶。

“看見了吧,你都不覺得虧欠嗎?她跟你以前玩的女人不一樣,她也不需要你的錢,她的家裏也很有錢。我們有自尊,她把自尊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知道嗎?我們兩個就剩下僅有的2115塊錢,我們要用這錢去給她做人流,去找工作,去生活,直到我們有了第一份工資。”

張雅難過地說著一切,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為她自己的姐們兒痛心,她也為她自己的姐們兒感到惋惜。怎麽會遇見這樣的人渣,披著人皮的狼。。。。。。

“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去我們公司當高級設計師,月薪肯定還過得去,不要說不用,你不用,未來為了你姐們兒,你肯定需要。”費銘能做的也許隻有這樣,她們不要所謂的施舍,所以他隻能給她工作。以張雅的能力,英語六級,在校期間各項功課都是優秀。做個設計師,肯定也不成問題。

“有這樣的人渣做老板,公司會好到哪裏去?”張雅諷刺地說著一切,費銘聽到了,但是卻沒有吭聲。

他進入酒吧,到處找司徒錦的身影,他想看看她還好嗎?卻看見她還是悶悶不樂地怔怔坐在那裏,他選擇了一個可以看得見她的位置坐著。他不是不覺得愧疚,他也不是完全的沒有良心,但是現在的他,不敢相信愛情,也不敢對別人那麽好,他認為別人都是有所圖的。尤其是像他這樣的有錢人,別人更是對他有所圖。

“費銘,過來呀。”南征看見他一個人坐在那裏,就大聲地叫他過來。他們又圍了整整一個圈,一起舉杯,一起HAPPY,這樣的日子,費銘覺得是真的挺好,這種感覺讓他覺得不真實。

別人不是因為他有錢,所以叫他,就完全是為了一起開心,因為他們在這裏所有所有的消費都是AA製。

“司徒錦,你為什麽不喝酒啊,世界那麽大,裝純給誰看?”陸奕諷刺司徒錦道。費銘踢了一下陸奕,不要讓他瞎說。他卻當做沒有這回事一樣。

“人不想喝,你管得著嗎?”張雅矯情地說著。

“沒問你,你答什麽腔啊。”陸奕對司徒錦有意思,這誰都看得出來。

“我跟你說,我懷孕了,所以不喝酒。”說完全場震驚,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安靜地隻有幾秒鍾,張雅忽然誇張地笑了起來,來掩飾司徒錦說的話,司徒錦也哈哈哈哈地笑起來,笑得她眼睛侵滿淚水。。。。。。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張雅趕緊圓場。

“是啊,怎麽可能?你連男人都沒有。”

“開這種玩笑,哎。”

“我就覺得是,怎麽可能?”

很多人你一嘴他一嘴的說著,都認為這是玩笑話。也都沒有在意。但是隻有幾個人的心裏很清楚,而司徒錦的心情,隻有她自己才知道是什麽滋味。

聚會結束,各自掏著屬於自己的那份錢,服務員忽然說道:“對不起,還差兩塊。”

“掏吧,姐們兒,我們常來,不合適。”李潔對著張雅說道。

“為什麽我呀?”

“你還欠我十塊錢,去年的時候。”李潔毫不羞澀地說著。說得全場的人哄堂大笑。

“姐們,你也真行,去年欠你十塊錢你還記得。”

“你也真行。去年的錢你還不還。她們兩個互不相讓。

“這是五塊,剩下的錢你們買糖吃。”司徒錦受夠了,現在這樣她覺得刺耳。異常的煩躁。說完之後,她就轉身離開。張雅也慌忙地跟了出去。她們一起坐出租離開了心碎了酒吧,往家裏的方向去了。

“還有多少錢?”

“2000整。”

之後兩個人開始沉默。

“幫我查一下叫司徒錦的人今天在哪個醫院看過醫生。”費銘撥通了秘書的電話。他想查一查她明天會在哪裏做人流。

十五分鍾後。

“你好,費總,她在某某醫院,已經查出她懷孕大概半個月。”

“好,謝謝,明天她過去醫院馬上通知我。”

“好。”

費銘點燃了一隻煙,在思考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