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做賊心虛
林夏自顧做在沙發上,有些手足無措,莫名其妙覺得別扭一個屋簷下空氣似乎變得有些擁擠,很不習慣,空中滿滿都是江在铖的味道,纏纏繞繞,繞的人恍恍惚惚,仿若夢中。
猝不及防,一件白色的襯衣‘劈頭蓋臉’地砸過來,林夏想入非非‘不能自拔’,頓時腦袋清醒,抬頭便看見江在铖微微鄙夷的目光,林夏條件反射一般地低下頭去,像極了做壞事被抓包,臉色也很配合地微紅了,不敢做聲。
這女人有點怪,這般畏縮的模樣江在铖還真沒見過,著實稀罕,走近一點看清楚,說你:“你先將就一晚,明天我會讓人置備你用的東西。”
林夏後退一點,覺得還是不妥,又後退一點,語氣有些莫名其妙地支吾:“那個,我……我睡哪?”
奇怪,不是沒有獨處過,怎麽會覺得這般別扭,突然林夏便想起了昨日黎墨的戲謔之言:這麽沒有精神,不會是昨夜被江在铖累壞了吧,可悠著點……林夏的臉忽的紅了個透徹,搖搖頭,暗罵自己胡思亂想。
林夏一會兒揪眉,一會兒搖頭,臉色緋紅,江在铖忽而淺笑,到底是女人,還是不經世事的女人,平日裏再聰明狡詐也不過是個不經風月的女人,不禁玩心大起,故意坐近點,突然俯身,靠在林夏的耳邊,暖昧地說:“睡哪?臥室?”
江在铖猜想,這女人絕對未嚐風月,這般扭捏,倒真不想那個犀利的林夏,這樣狐狸又刺蝟的女人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
黎墨都說男人不甘寂寞,碗裏鍋裏兼顧,尤其愛偷偷摸摸,江在铖應該不能用普通男人的通病來揣測吧……不過,黎墨的男人論很準的。
看看悠悠風光,亮亮月光,夜黑風高啊,著實有些讓人無措……林夏訕訕地幹笑一聲,再後退,發現已經坐到了沙發的端頭,後仰著頭長睫閃爍:“這不太好吧,雖然藍爺會派人盯梢,但是在你家裏就不用了,遵守職業道德的好,還是各自——”
江在铖忽而笑出了聲,嗓音低沉性該極了,戲謔著說:“林夏,你想多了。”
林夏這般小女人姿態,江在铖還是第一次見,有趣得緊。
林夏錯愕:“額——”
好像是想多了……臉色更紅了,頭更低了,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林夏啊林夏,這個男人著實不能大意一分。黎墨的男人論真是不準。
江在铖涼涼的的手指微微掠過林夏的臉頰,帶了幾分挑弄玩味,語氣盛了酒一般,醉人:“你以為我會對你怎麽樣?”
還是第一次江在铖這樣真是地感覺到,林夏其實也是個女人……
林夏不說話,這時候說什麽都錯,說什麽都越描越黑,心裏埋怨黎墨,整日掛在嘴邊男人這樣,男人那樣,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林夏拂額……著實丟人。
江在铖黑影沉沉的涼眸掃過林夏上下,研判了一番,最後笑著下結論:“其實細細一看,你和林初不太像,尤其是——”目光停留在林夏的胸前。
林夏幾乎條件發射,雙手便懷抱著,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臉漲得通紅,這麽些年,江在铖還是第一個讓林夏這般錯愕狼狽,江在铖卻笑得更加深了。
林夏怒不可止,卻因習慣淡漠,隻是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自然比不過林初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黎墨說男人看女人永遠離不開三點——胸,臀,腿。黎墨的男人論該靈的時候不靈,不該靈的時候偏偏靈了。
竟想不到江在铖也這般膚淺,男人……哎!
江在铖笑得恣意,眼眸半斂,含著微波漣漪,煞是好看,林夏看的有些恍惚,隻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氣悶至極:“還有些自知之明。”指了指樓梯,站起來,“客房在樓上左邊第二間。”
轉身,背著燈光,江在铖笑得邪肆,從未有過的笑顏,大大的落地窗裏映出了一個不一樣的江在铖,像極了十年前,荼靡花下淺笑的少年。
江在铖走到酒櫃,到了一杯紅酒,對著落地窗,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林夏拿起江在铖的襯衫,細細研究了一番,辨不出是新的還是舊的,總之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手心發燙,似乎一副上殘留了江在铖的幅度,有些灼人。
她問:“房子裏沒有林初的東西,不會我是第一個你帶回來的女人吧?”
江在铖透過落地窗,林夏的影子微暗,卻清晰地看得出她洋洋得意的笑,江在铖微抿了一口酒,心情似乎不錯,反問:“你希望是?”
林夏立刻否認,毫不遲疑:“不是,隻是提醒你想好理由,戀愛中的女人總會捕風捉影,林初也不例外。”
江在铖的笑意凝固在臉上,握著酒杯的手因為林夏的一句話瞬間收緊了,落地窗上映出他一張沉冷的臉,舉起杯子,他一口飲盡:“這就不用你掛心了。”放下杯子,轉身,“林初怎樣,與你無關。”
說完,便走近樓梯左手邊的房間,林夏也不知道那是他的臥室還是書房,隻覺得江在铖這人臉色翻得不書還快。
“真是莫名其妙。”林夏不滿嘟囔一句,便上樓了。
林夏詫異,這臨江莫不是發生什麽大事了,為何都這般看著自己,眼神著實有些……驚愕,不過是一晚夜不歸宿,難不成能看出來?怎麽可能。還是她身上的裙子?也是她來台裏三年,幾乎沒有穿過裙子。莫名其妙的心虛。林夏抬頭,旁若無人地匆匆而過。
方一上樓,黎墨揶揄著斜長的眸打量林夏,端了一杯早茶,氣定神閑地品著:“還好,今天還能見到你,林夏,你命挺硬的。”
這話說的,林夏有種交友不慎的感覺,怎麽說她也是大難不死,不指著她來個闊別重複抱頭痛哭,也不至於要這樣損人吧。
林夏下意識地整整衣服,放下包:“你咒我啊,我好著呢。”
不會注意吧?黎墨一向眼尖心細。林夏再整整衣服,覺得妥帖了才罷手。這夜不歸宿,衣服未換,著實有些讓人誤解,林夏很是心虛。
黎墨繞著林夏走了又走:“讓我看看。”
林夏想被拔了毛的狐狸,渾身不自在。
林夏後退幾步,做到凳子上:“還好還好。”拿起桌上的茶,慢慢喝著。
“從實招來,昨夜在哪裏一夜春宵,居然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下。”
某人不疾不徐地說,某人噗的一聲,一口茶已經四濺。
林夏被嗆得臉通紅,眼神閃爍地去看黎墨,那廝卻笑得詭異,不疾不徐地擦著被某人吐了一身的茶漬,居然半分怒色也沒有,抓著頭版不亦樂乎:“反應這麽大,第一次花前月下啊,看不出來啊,江在铖真忍得住。”
“你說些什麽呢,昨晚從鳳舞出來一個人怕有些不安全,才沒有回去。”林夏遮遮掩掩,半真半假,眼睛看著手裏的茶,湊在嘴邊許久,硬是一口也沒有喝。
林夏有個不為人知的習慣,同事三年,黎墨摸得一清二楚,這廝一緊張一心虛就會眼顧左右而言他。
果然,昨夜夜黑風高,難怪今日精神抖擻,沒有闖龍潭虎穴,反而醉倒溫柔鄉了。
黎墨笑得曖昧:“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懂。”看著林夏一臉欲言又止,難以啟齒的模樣,黎墨也不為難了,直接定某人羞澀了,岔開話題:“鳳舞的事,你也別插手了。”
“我已經去過了,這身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呢。”
身上的裙子皺巴巴的,著實沒有什麽賣相,林夏穿得渾身不自在。
“我還以為女為悅己者容呢,你昨夜真的去了鳳舞?”
“我像開玩笑嗎?”林夏反問。
“我看看。”黎墨上下其手地摸索了林夏一番,原本就皺巴巴的裙子這下更慘不忍睹了,她卻會心地笑,“毫發未損,也好,人沒事就好,其他的算了,昨天開了晚會,台長大人一副天塌下來了模樣,應該是怕江在铖秋後算賬,隻要還能四肢健全地回來就會求佛拜神了。”
難怪台裏的人早上都目光灼灼,原來是昨夜開了晚會啊,她還以為是這裙子惹眼呢。
林夏取下右耳的耳墜:“我不僅四肢健全的回來了,還有——”拿著鑲鑽的耳墜在黎墨眼前晃了晃,“黎墨,你負責,弄得天下皆知才好。”
黎墨結果微型攝影儀,不可置信:“你真的弄到手了?鳳舞的證據?”
不僅黎墨,台裏也沒有誰寄托個什麽,居然讓她真弄到手了,而且還毫發無損,本事不小啊。
林夏不好回答說是林誌誠的詬病,隻好附和:“額……有些差入,不過絕對足夠獨家勁爆。”
這東西交給黎墨林夏很放心,反而台長大人做人太圓滑,給了她一定會被原封不動地送到林誌誠那裏,雖然黎墨有時候不著調,但是職業精神倒是很不錯。
黎墨八卦心起,非要弄個一清二楚:“老實招來,你不會真的闖了龍潭虎穴吧?那你怎麽回來的?聽說昨天鳳舞動靜很大,真是你?”
林夏看著黎墨,原來這廝昨天也去了鳳舞,應該是擔心自己。她頗為滿足,說:“應該沒有別人。”
黎墨言簡意賅,問:“是江在铖?”
林夏思忖了一會兒:“可以算是。”
黎墨忽然眼睛光亮,頗為喟歎,語重深長地說:“林夏,頭一次你比林初運氣好,攤上了這麽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