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鳳舞3
這廝照單全收啊,真是對得起他上海第一花少的頭銜啊。趙墨林林夏是早有耳聞了,雖然她做的是財經的版塊,可是卻沒有少聽到這位大少的大名——風流倜儻,少女殺手……
誒!男人啊,有錢了就偷腥,有勢了,就光明正大地偷腥……
應該沒有第二個人敢這樣打趣戲謔趙墨林,也不知道是新鮮還是大度,趙墨林置若罔聞,不怒反笑:“如若不然,我還看不到這樣有意思的事呢。”
“我可沒有你無聊,我來工作。”語調頓了頓,忽而拉得緩長,雙眸揶揄著趙墨林,似在打量審視,“你……”
話說三分,林夏至少笑,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她的意思:你嘛,是來花天酒地,醉倒溫柔的。
趙墨林一時無語……這個女人可是大膽的很,難怪會來送死……女人還是笨一點,膽小一些好……出自《趙墨林女人論》。
林夏不愧是是林夏啊,如若江在铖肯定會說:林夏,十句話中一句真話,就這一句你不說,也有讓人七孔冒煙的本事。
趙墨林被噎得無話可說,居然破天荒地有種偷腥被抓包的心虛。他斂了斂笑,轉開話題:“你說藍爺會怎麽處理你?”
林夏餘光微瞟一邊嚴陣以待的男人們,無所謂地聳聳肩:“這好像和你沒有關係吧。”
大不了一陣言行拷問,沒關係,林夏早就打定主意‘坦白從寬’,不出一天,林誌誠就又得麻煩了,不出三天,她自己也又得麻煩了,那老頭,每次忿恨還要裝得溫文爾雅,這次不知道會不會暴跳如雷,林夏倒是期待的很。
趙墨林深意地看著林夏,林初一模一樣的眼睛,可是卻很陌生,太深,太黑,似乎折射不出任何情緒。這樣的女人,趙墨林有預感,絕對危險,但是卻還是忍不住說:“既然你敢來,自然是做好的準備。”他走進,湊在林夏耳邊,壓著嗓音說,“要不要我們再賭一次,這一次你說江在铖什麽時候出現?”
耳際趙墨林的聲音潺潺沉沉的,綿綿饒進耳裏,左耳上的耳墜,在耳邊發出極細微的翁明聲,林夏下意識地向後退:這可是精明攝像,這廝搶什麽鏡頭……
林夏退得有些急促,腳下微微踉蹌,臉微紅,她整了整衣擺,又若無其事地說:“沒有好戲給你看了,他不會出現。”
不過萬一來了呢……林夏這才想起,似乎她沒有設定過這種假設,她是要套林誌誠那隻老狐狸,江在铖那隻奸狐狸應該不會來吧,可是萬一來了呢?會出麵嗎?那會怎樣?……不,不……林夏,你又胡思亂想了,這趟渾水,江在铖怎麽會趟呢?
可是萬一呢……
林夏,到底你在期待怎樣的萬一,你知道嗎?知道嗎?人的心有時候背叛自己。
林夏垂著長睫,腦中盡是些揮散不去的亂……
趙墨林自顧看著林夏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抿唇,心裏好笑:這個女人真是有趣得緊,明明那麽深沉的一個人,這會兒又這般喜形於色。
不會來嗎?這可不一定……趙墨林莫名其妙地覺得江在铖不會置身事外。
趙墨林微思忖,笑說:“哦,我倒忘了,林初的父親,好像是林誌誠,上海的市委書記呢。”嘴角微動,比女人還妖嬈的笑,“貌似也是你林夏小姐的父親。”
林初從一出道便是華娛旗下的藝人,可以說,趙墨林知根知底,而且,他也認識林初的父親林誌誠,可是奇怪,卻從來沒有在一次林家女兒必須出現的場合上見過林夏,甚至從沒有聽過林夏這個人的存在,林夏似乎被林家老頭給雪藏了,這一點著實讓趙墨林詫異又好奇。
林夏抬眸,眸中微光冷淡,久久才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極其無關緊要的語氣:“是嗎?我還以為大家都隻知道林誌誠隻有一個女兒呢,不然怎麽我到哪都被當成林初?”
林夏想,如果不是江在铖,大概不會有人知道,還有一張和林初一模一樣的臉,托了他的福,不再如以前,被人追著要簽名,而是一個一個困惑地想辨清哪張臉是哪張臉。
林夏不以為然的語氣,讓趙墨林一愣,林夏的戲他看得困頓入迷,當事人卻如此不當回事,到底是這個女人太看得開還是她太會隱藏?趙墨林幾乎脫口而出:“林夏,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如果不是這張臉,我真的沒有辦法將你和林初,和林誌誠聯想到一起去。我對你真是好奇的很。”
林家那對父女雖然個個都不是池中,可是林夏顯然與他們不是一個級別。
趙墨林敢篤定,十個林初加十個林誌誠也敵不過一個林夏,這個女人……深不可測。
林夏置若罔聞,久久才笑著反問:“你說呢?”
她是個怎樣的人……林夏給自己的定義從來都是——不能讓人定義的人。她自己都不知道,旁人又怎會知道?一個江在铖還不夠,現在又來一個趙墨林,好奇心這個東西會要命的,難道都不知道嗎?
林夏是一個無限循環的謎麵,趙墨林想知道謎底,所以試探,可是越是試探越是困頓,越是困頓,便繼續試探……總之,趙墨林饒進了一個叫做‘林夏’的圈裏。
趙墨林並沒有走,也沒有插手,就等在那裏,林夏倒沒有剛才那麽害怕了,既來之則安之吧,這藍爺就算是在膽大妄為隻手遮天也不至於會‘濫用私刑’吧。
林夏被扣在門口好一會兒了,才又來了一撥人,為首的男人很年輕,頭發染成酒紅色,左耳上綴滿了耳釘,長得倒不像之前那些男人彪悍,站在一群三大五粗的男人之間顯得陰柔。;林夏,這應該就是對講機那邊發號施令的‘成哥’吧,居然這麽年輕,不過看這痞子樣,應該手段也很有一套吧。林夏細細研判:會不會是這個男人來用刑啊,越看越長得毒辣……
原本在門口兩邊站著的男人聚到一條線上,十分恭敬地喊:“成哥。”
分量倒不輕,看來這藍爺很看得起自己……這般年輕就混得這般‘黑’,怎一個‘狠’字了得,林夏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不過臉上倒是坦然,沒有什麽波瀾。
那被喚作成哥的年輕男人走到林夏麵前,一雙斜長的丹鳳眼淩厲,嗓音陰策冰冷:“就是你,林夏?”
不愧是見慣了風浪的黑社會,果然氣場不一樣,林夏覺得溫度降低了好幾度。
林夏眨眼,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嗯,是不是很像,和林初。”
成哥不答,似乎還沒有確鑿,再問:“菱江電台?”
林夏不否認,雙手垂著,儼然具備了上斷頭台的決然:“說吧,要怎樣?”
一旁的趙墨林忍不住輕笑:這個女人,真不知道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不諳世事?這成林可不是個善茬,可不是個個男人都入自己會憐香惜玉。
成哥一副棺材臉,痞裏痞氣地:“膽子不小,帶到裏麵去,藍爺在等著。”
幾個男人走近了幾步,也沒有動粗,林夏想這張臉多少有點分量,也不反抗,不至於自討苦吃,乖順地跟著去。走了幾步,才想到趙墨林那廝還留在那裏,回頭,看了一眼,對方還是一副慵懶閑散的樣子,林夏問:“你怎麽知道我是林夏不是林初的,我自認為,我裝得很像。”
至今為止,江在铖是唯一一個一眼可以認出她和林初的人,但也不是誰都能像江在铖那般長了一雙狐狸眼,林夏還是不相信,這趙墨林會看出來。
趙墨林笑,頗為洋洋得意:“如果我喊林初的時候,你不回頭,我就會喊林夏。”趙墨林承認,林夏與林初幾乎長得一模一樣,林初是演員,林夏又深沉,著實辨不清,不過是一試。不過趙墨林倒沒有想過為什麽一開口先喊得是林夏不是林初。
原來隻是試探,也對,林初那樣的人怎麽會來這種地方,這個男人果然狡詐。林夏臉色冰冷:“算我倒黴。”頓了頓,眸光灼熱,“希望,不要再遇上你了。”
林夏討厭麻煩,更討厭被別人的好奇心,這個男人很危險,還是離得遠些為上,而且,她很不想被趙墨林加進他的‘女人研究協會’。
林夏抬起步子就走,還這是灑脫,似乎忘了現在的處境。
趙墨林苦笑,自言自語:“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林夏可是第一個讓趙墨林起了興趣的女人,他又怎麽會放手。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男人的興趣與女人的熱衷成反比。
林夏這般冷淡,對比過來,趙墨林看來要自拔不出來了……
推開門,幾個男人先進去了,林夏走在幾個男人中間,一襲白色的長裙,越發顯得幹淨好看。房間裏燈光很暗,沒有什麽擺設,一眼望過去,隻要一張長到望不到頭的桌子,離桌子三米的地方有一套黑色皮質的沙發,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林夏想,這裏應該就是鳳舞的‘地上刑場’,還好沒有什麽刑具。
哢嗒——林夏望過去,們被一個男人從裏麵反鎖住,而且男人惡狠狠地睃了林夏一眼,林夏權當沒看見,轉過頭去,看著沙發上的男人。
“就是你?”低沉的嗓音。
林夏望過去,沙發上的男人四十上下的年紀,手上舉著一杯紅酒,眼神懶懶,卻又狠厲,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林夏。男人兩鬢微白,顯得老練滄桑,那張臉很是平凡,隻是那雙眼跟刀刃似的,靠著沙發,睥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