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兔子35(南流發難,陛下受傷)

庭院中,氣氛異常緊張。

南流師徒站在那裏,頭上臉上都是汗珠。南流緊緊攥著禪杖,久久才開口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禦逸歎了口氣,輕聲說,“當年在下與法師相見之時,法師應該就已經知道在下是什麽人了,如今又何必再問?”

南流重重喘了幾口氣,又問,“那你為何又來赤焉國?”

禦逸看了看他,淺笑著,說,“機緣巧合,在下身受重傷,被陛下救了。”

聽這話,南流眼睛一亮,仔細看了看禦逸,見他確實臉色蒼白,與當年大不相同。

旁邊的越然一皺眉,心想,禦逸怎麽這麽笨,明擺著老和尚來者不善,還跟他說實話幹嘛!

“當年之事,”南流鎮定了不少,說道,“想必你也知道了。並不是老和尚自己居功,當年我們師徒二人,確是與鼠妖鬥過的。而後得皇帝嘉獎,老和尚也實在想不出怎麽解釋,故而未領任何賞賜,多年來帶著徒弟雲遊四方。直到今日,老和尚以為事情過去了,才想為徒兒找個居所。如果你心有不滿,就全衝著老和尚來,不要加難於旁人。”

“法師多慮了。”禦逸說,“在下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兩位法師的事,在下久居山中,外界的事,與在下不相幹。”

“即使如此,”南流定定的望著禦逸,說,“閣下為何還在此處?”

禦逸回頭看了越然一眼,輕聲說,“在下感激陛下恩德,決意在此陪伴陛下。”

南流身上的肉陣陣的顫抖,瞪著眼睛說,“你……你說什麽?”

禦逸歎了口氣,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你……你不能!”南流大吼到。

這時越然走上前來,瞪著眼睛高聲對南流說,“這都是朕的意思。法師年紀大了,還是回去修養吧!”

南流皺著眉頭上前一步,對越然吼道,“陛下!陛下你不要被他迷惑了!他……他……他不是人!他是妖!”

“朕知道!朕什麽都知道!”越然高聲說,“法師不必多言!禦逸的事情朕非常清楚。當年除鼠患之事朕也一清二楚!”

聽越然這麽說,南流驚訝的瞪大眼睛,喃喃道,“陛下……已經……知道了?”

越然瞥了他一眼,說,“朕自然知道。但朕也不怪你。給你們的封賞也不會撤銷。你們走吧。”

南流向後跌了一步,容溪趕快上前扶住師父。

過了半天,南流才緩緩抬起頭,說,“先帝對老和尚大恩大德,老和尚無以為報,當年之事,老和尚原本無意隱瞞,可……可就算我們說出來,又有幾人相信?這人!”他一指禦逸,“不!這妖!當年突然出現,除了鼠患。那鼠患的真凶,也是妖!老和尚師徒和那幾隻鼠妖剛交上手,就已經知道定是性命不保了。那鼠妖是何等厲害?可是,這妖一出現,竟然全不費力,眨眼之間就將幾隻鼠妖降服,最後一一殺死!他!相比鼠妖,之狠毒,之凶殘,有過之而無不及!陛下留他在身邊,來日必是大患!”

在場的人聽到南流的話,無一不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連越然和良素都不例外。他們聽禦逸講述的時候,說的輕描淡寫,沒有提及除鼠患的經過,再聽南流這麽一說,想象著當時的場景,必是凶險非常。

越然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那些事,又對南流說,“禦逸是人也好,是妖也罷,朕自有主張,不必法師多慮。”

“陛下!”南流大喊,“你不能……”

“還不退下!”越然大吼一聲,轉身不去看他。

容溪拉住師父衣角,低聲說,“師父……我們走吧……”

南流一把甩開容溪,提起禪杖大喊,“老和尚今日就算豁出性命!也絕不會留下這妖怪迷惑皇上!”喊著,南流揮舞禪杖奔向禦逸,全力向下砸去。

越然聽見老和尚的喊聲急忙也轉頭奔向禦逸,就在老和尚禪杖落下之時,越然一把抱住禦逸往旁邊閃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砰的一聲,禪杖重重落在越然的手臂上。越然悶哼了一聲栽倒在地。

“陛下!”禦逸也被越然壓得坐在地上,他驚叫著扶住越然,看到越然手臂不自然的彎曲,就知道一定是骨頭斷了。

“陛下!陛下!”禦逸焦急的呼喚著,隻見越然額頭上滲出汗珠,緊緊咬著嘴唇。

“公孫……公孫大夫!快!快!陛下的手臂……”禦逸向人群裏望去,尋找著良素的身影。

良素一直躲在角落裏,他早就被嚇傻了,聽到禦逸的呼喚,才回過神來,緊跑兩步來到越然身邊,蹲下身仔細看,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越永兄弟三人也奔了過來,連聲問,“怎麽樣?良素!他怎麽樣?”

良素穩了穩心神,皺著眉頭說,“骨頭斷了。”

“快快!扶到裏麵去!快點!”越永大聲喊道。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抬起越然就要奔內宅去,剛走出幾步,越然突然睜開眼,吼道,“等!呃……等一下!”

越然吃痛的扶著自己肩膀,掙開眾人,站了起來,四下尋找,卻不見禦逸的影子。再向庭院中間看去,發現禦逸正與南流相對而立。

“我禦逸做了什麽事,讓你如此痛下殺手?”禦逸聲音凜冽,回蕩在庭院中。

南流身體一震,握緊禪杖,高聲說,“我要報答先帝恩情,除了你這妖孽!”

“哼!”禦逸輕哼一聲,“你以為憑你的本事就能除了我?”

“老和尚就是舍了這條老命……”

“你的命!”禦逸聲音突然提高,“早在幾十年前就應該結束了!要不是你挾著那小和尚苦苦相求,你又怎能活到今天!”

南流皺著眉頭咬著牙,沒說出話來。

禦逸接著說,“你想殺我,倒也無妨,可是如今,你卻傷了陛下!”

“我並非有意!留你在人間,隻怕陛下所受的傷,遠不止如此!”南流嘶吼著,揮舞起禪杖,再次奔向禦逸。

禦逸微微眯起眼,冷冷的看著過來的南流,一股殺氣瞬間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