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有心事
說完之後,慕容青籮這才望著解語,對解語說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姐姐說應該怎麽處理才好?”
“你既然也叫本宮一聲姐姐,那麽這件事情當然是由本宮自己來處理的好,總之犯錯的是本宮宮裏頭的丫鬟,怎麽處置她也是本宮的事情,妹妹說是不是?”
“那倒不是這麽說。”
慕容青籮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說道:“不錯,犯錯的的確是你宮裏頭的丫鬟,可是有沒有人主使卻還不一定呢。再說她犯了錯若是有你來懲治,豈不是有可能會有包庇之嫌?所以就由妹妹我來幫你懲治她吧。”
解語聽了頓時非常惱怒。
她知道這個時候皇上正在冷落自己,自己也不應該做得太過於明顯了,免得讓人有機可乘。
她便冷冷地說道:“那妹妹說該怎麽懲處她好?”
“很簡單,這毒胭脂既然是她給人的,那就讓她把這毒胭脂全都塗在臉上,過個一天一夜再說吧。”
伶俐聽了之後頓時大為害怕,連忙說道:“娘娘千萬不要啊,若是把這有毒的胭脂塗在奴婢臉上一晚上,恐怕到了明天奴婢這張臉就全部爛掉了。”
“既然如此,你還要去害人?”慕容青籮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說道。
“如果你不這麽做的話,這件事情我就隻好稟報給皇上太後了,到時候讓皇上太後來定奪就是了。”
“你在威脅本宮?”
解語的語氣之中滿是不友善,冷冷地對慕容青籮說道:“不如這樣吧,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姐姐會記得今天你的這份人情,改天姐姐一定會還妹妹如何?”
慕容青籮聽了不以為意,笑著說道:“我慕容青籮從來都不欠別人的人情,也不需要別人還我人情。我隻知道黑是黑白是白,不管是誰做了錯事,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倘若今天解語姐姐不肯這麽做的話,我就隻好去找皇上評理了。走,我們去找皇上。”
她說著,就站了起來,紅綃便跟在她的後麵捂著臉。
那解語看紅綃的一張臉果然是非常可怕,她猶豫了一下,也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把整件事情鬧大。
知道事情若是鬧大了,到時候首先要牽連的一定是自己。
皇上如此的聰明,又如何不知道是自己想要害慕容青籮,結果誤傷了紅綃呢?
到時候,皇上恐怕絕對不會這麽容易跟自己算了的。
是以她低下頭去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伶俐,虧本宮一直以來都待你不錯,沒有想到你竟然連這麽歹毒的辦法都想得出來,本宮絕對不會就這麽饒恕你的。既然慕容娘娘讓你在臉上塗胭脂,你就把胭脂塗上吧。”
“娘娘,若是奴婢把這些胭脂全都塗到臉上的話,奴婢這張臉就毀了呀。”她哀哀的求著解語。
解語細思之下也不願意她這麽做,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她隻好說道:“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猶可恕,你如今自己這麽做了,本宮又有什麽辦法呢?既然你這麽害人,如今慕容娘娘又追上門來了,本宮也沒有法子,你求本宮那是沒有用的,若是求,你就求慕容娘娘吧。”
說著,她就指了指慕容青籮。
慕容青籮一句話也不說,倒好像是沒有聽到解語所說的這番話一樣。
解語現在心裏麵恨得不行,可是自己畢竟是理虧的一方。
她知道再說什麽也沒有用了,而且是多說多錯。
若是這件事情當真鬧到了皇上和太後那裏,理虧的還是自己。
她便轉過臉去望著慕容青籮,見到她不說話,就緩緩地對她說道:“青籮妹妹,你也知道伶俐都跟了姐姐這麽多年了,她一時糊塗也是有的,大約她是看最近皇上罰姐姐我回宮麵壁思過,心裏麵有些為姐姐抱不平吧,妹妹若是怪罪的話就怪罪姐姐吧。若是當真要有人把這毒胭脂抹在臉上的話,就由我來抹吧。”
說著,她就揮了揮手。
那伶俐是如何的聰明啊,她立刻把那胭脂遞到了她手上。
她知道解語這招是想息事寧人。
無論如何慕容青籮便是有再大的本事,她也絕對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解語往臉上抹毒胭脂的。
否則她這張臉毀了的話,那該怎麽辦才好呢?
她自己又怎麽樣去跟皇上交待呢?
所以她才讓伶俐有此一招。
伶俐把胭脂拿過來之後,解語看了一眼胭脂,又看了一眼慕容青籮,對慕容青籮說道:“若是當真沒有辦法給慕容妹妹你消恨的話,姐姐就把這胭脂都抹在臉上為你消恨,好不好?”
說著,她就要拿起那胭脂來準備往臉上抹。
誰知道慕容青籮隻是作沒有看到,她的臉上淡淡的,半分笑意也沒有。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淩寒的淩霄花一樣傲然而不可侵犯。
眼看著她都要把手伸到那胭脂盒子裏了,那慕容青籮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到此情此景,她自然明白了,慕容青籮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有別的反應了。
她頓時有些進退失據,便望了那伶俐一眼。
伶俐隻好上前去重新又把那東西拿在了手裏麵,對她說道:“娘娘,既然如此,還是由奴婢來往臉上抹吧。”
說著,伶俐就把胭脂拿了過去,然後就把胭脂一點一點地抹在臉上。
那伶俐也是一個聰明伶俐的人,她知道如果自己當真要讓解語往臉上抹這東西的話,解語一定會將自己碎屍萬段的。
解語的處罰手法肯定比慕容青籮還會更加的嚴厲一些。
所以除此之外,她也別無其他辦法。
她把那胭脂抹上之後,慕容青籮這才站了起來。
她冷冷地對紅綃說道:“我們走。”
紅綃點了點頭,就跟著慕容青籮一起離開了。
那碧祈連忙跪下來對她說道:“娘娘,懇請恕罪啊,娘娘奴婢真的是無辜的,奴婢隻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還請娘娘饒恕奴婢吧。”
慕容青籮望了她一眼,對紅綃說道:“紅綃,既然她是你的姐妹,就由你來處置她吧。”說完,她就走了。
紅綃想了想,看了碧祈兩眼,甩甩衣袖說道:“你我以後再也不是姐妹了。”
說完,她也轉身就走,亦步亦趨的跟上慕容青籮。
等到慕容青籮走了後,這裏就隻剩下了解語和伶俐。
伶俐在那裏哀嚎大哭,解語望了她一眼,連聲說道:“你這蠢貨,哭什麽呀哭,還不趕緊拿水把胭脂給洗掉,否則的話你難道真的想毀容啊?你便是想毀容,本宮可不想每天對著一個臉上很恐怖的宮女。你的臉要是有任何損失,就不要再在本宮宮裏頭了。”
“是是,奴婢現在馬上就去。”
伶俐邊說著,就立刻去拿水洗了。
她知道若是立刻用水洗掉,也許還可以沒事。
顯然慕容青籮隻是想對她小懲大誡,並不是當真要毀她的容。
若是當真要毀她容的話,慕容青籮一定會找人看著她,而不會就這樣跟她算了。
伶俐便趕緊拿水把自己的臉洗個幹淨。
而紅綃跟著慕容青籮的身後回到宮裏之後,紅綃撲通一聲就給慕容青籮跪下了,連聲說道:“娘娘,真是謝謝您了,真是沒有想到您為了奴婢,竟然不惜去得罪解語娘娘。”
慕容青籮緩緩地說道:“給本宮倒杯茶來。”
“是。”
紅綃答應著,就連忙去倒了一杯茶,給她遞到身旁。
慕容青籮看了看解語的臉,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罷了。你也不必太擔心,本宮自有良方來醫治你的臉。”
說著,她就去房中取了一樣藥膏拿給紅綃,對她說道:“你把這藥膏抹到臉上,不出兩天,你的臉立刻會變得跟平日裏一樣。”
“娘娘,您竟然有這種解藥嗎?”紅綃驚訝地問道。
慕容青籮笑著點了點頭。
“奴婢這倒是很奇怪了,娘娘怎麽會有這種解藥?既然有這種解藥,為何不早一點給奴婢呢?”紅綃嘟著嘴說道。
“本宮若是早些把解藥給了你,又怎麽可能會帶著你去解語那做這麽一場好戲呢?”
“原來如此,隻是奴婢還是有些不明白。”
紅綃想了想,繼續說道:“娘娘,您剛才為什麽要去解語娘娘那裏大鬧一場,您不怕皇上知道了會說您狠毒嗎?”
“不怕。”
慕容青籮輕輕地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皇上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他便知道了事情是怎麽樣的,也不會怪責我們。”
“娘娘,您好像對皇上很了解似的呀。”
紅綃拿著藥膏,仰著頭笑嘻嘻地說道。
她家主子有多少本事她自己心裏麵很清楚,既然她家主子說這藥膏是沒事的,那自然就是沒事的,她也沒什麽好怕的。
因此,她頓時又變得活潑起來。
“哼。”
望了她一眼後,慕容青籮冷冷地笑著說道:“你不是方才哭哭啼啼回來找本宮幫你出頭麽,現在又在這裏盡說一些沒用的。”
“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若是娘娘沒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下去拿藥膏抹臉了。”
慕容青籮點了點頭,於是她便告辭離開。
等到紅綃下去之後,慕容青籮這才歎了一口氣,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惶然之色。
她淡淡的說道:“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啊,看來這宮闈之中原本不應該太過於心慈手軟,否則總有一日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言辭之中甚是歎息。
慕容青籮去解語宮裏頭大鬧一場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宮廷中的每個角落,也很快的就傳到了太後了皇上的耳中。
太後知道之後什麽話都沒有說。
皇上知道後反而笑著說道:“依照朕所見,這解語也的的確確是應該有人給她點厲害看了,沒想到青籮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女子,朕平日裏總是沒有瞧得出來。”
他不由自主地覺得慕容青籮更加的與眾不同,心裏頭對解語的厭惡又生生的多了幾分。
有時候若是喜歡一個人,看一個人順眼了,無論怎麽樣都是喜歡的,怎樣瞧著都是順眼。
若是不喜歡一個人,對一個人生了厭棄,便是怎麽看怎麽都是相厭的了。
此時此刻皇上對解語也好,對慕容青籮也好,大抵就是如此了。
這件消息也傳到了太後的耳中,太後知道後也沉默不語了好久。
她的宮女蓮香見到她沉默不語,似乎是有心事一番,便連忙問道:“太後娘娘,您是不是有心事啊?”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