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知罪否
就連忙找了清水把臉上的胭脂全都洗了幹淨。
經過這麽一番清洗後,臉上倒真的好受了很多。
過了沒多久,就見到太醫被小蓉引著走了進來。
“太醫,麻煩您趕緊給紅綃姐姐看看,看看她是怎麽回事?”小蓉連忙說道。
那太醫隻是看了她的臉一眼,便連聲說道:“不知道你之前有沒有用過什麽東西?看你臉上倒好像是中毒的緣故。”
“不錯,我用過這盒胭脂。”
太醫拿過胭脂來檢查了一下,這才滿懷憂慮地對她說道:“難怪你臉上會變得這樣,果然是這胭脂的緣故,這胭脂被人在裏麵下了毒,這種毒叫做一夜百花開。”
“一夜百花開?那是什麽毒?那應該怎麽辦呢,太醫?”紅綃緊張地望著太醫問道。
太醫這才歎口氣說道:“之所以這毒藥被叫做一夜百花開,就是說人一旦臉上塗抹了這種毒藥,經過一晚上之後,人的臉就好像會變得百花盛開一樣,各種顏色都有,會變得非常恐怖。還好,依照本太醫所見你應該沒有塗太久,本太醫給你開一些藥,看看能不能保住你這張臉吧。”
太醫一邊歎息著,一邊就給她開了藥。
很快的藥開好後,拿了過來,她連忙把藥喝了下去。
喝下藥後,就覺得臉非常癢,她忍不住用手去抓。
小蓉連忙在一旁對她說道:“紅綃姐姐,難道您忘了太醫剛才吩咐過了,說不管臉上再疼都不可以用手去抓的,如果用手去抓的話,那麽一定會毀容的。”
“可是臉上真的好癢啊。”紅綃忍不住說道。
“再癢您也要忍住,千萬不能用手去抓呀,否則的話那就很淒慘了。”
聽了小蓉的話後,紅綃感覺到無可奈何。
可是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如果真是用手去抓的話,恐怕一定會對自己不好。
無奈之下,紅綃隻好點了點頭對小蓉說道:“我知道了,你先走吧。對了,你還是先扶我去見娘娘吧。”
“是。”小蓉答應著,於是便扶紅綃去見慕容青籮。
慕容青籮正在那裏百無聊賴,心裏在想著要不要去看看皇甫商隱,也不知道他身上所中的毒到底怎麽樣了,卻見到紅綃走了進來。
紅綃走進來後就撲通一聲跪在那裏,一陣痛哭。
見到紅綃在那裏哭哭啼啼的,慕容青籮不禁皺了皺眉頭,對她說道:“紅綃,你出什麽事情了,為何在這裏哭個不停?”
紅綃這才對她說道:“娘娘,求您為我做主啊,求您為我做主。”說著,她就繼續哭。
見到她在那裏哭著,慕容青籮知道恐怕是出了什麽事情,就對她說:“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慢慢告訴本宮,你若是不說,本宮又怎麽為你做主。”
“是。”
紅綃這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同慕容青籮說了一遍。
慕容青籮聽了之後,對她說道:“你且抬起頭來。”
於是紅綃便把頭抬了起來。
慕容青籮隻是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大變。
紅綃的臉果然變得異常的恐怖。
雖然已經抹了一層藥,可是看上去仍舊是紅紅的一片,樣子非常的古怪,就好像是多了一層蛇皮一樣,讓人看了就會心生厭棄。
慕容青籮不禁“啊”了一聲,連忙問道:“怎麽會變成這樣?”
“都是碧祈害奴婢的,娘娘,您一定要幫奴婢做主啊。”
“碧祈是誰?”她有些奇怪地問道。
“碧祈就是奴婢的好姐妹,也是這宮裏頭的宮女,她不知道受了誰的命令,假裝來跟奴婢做好姐妹,然後就蓄意把奴婢給害成這樣了。”
“可有這種事情?”
慕容青籮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來人,把碧祈帶上來。”
“是。”就有人把碧祈帶了上來。
這碧祈原本是在打掃處做工的,平時也沒有主子庇護。
而今忽然聽說慕容青籮要找她,知道多半是要東窗事發了,不禁很是害怕,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過了沒多久,她就被人帶到了慕容青籮那裏。
一見到她,紅綃頓時衝了過去,連聲對她說道:“你害得我好苦啊,虧我當你是好姐妹,可是你當我是什麽,你到底當我是什麽?”
紅綃連聲質問著她。
聽了紅綃的話後,她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事情慢慢說,紅綃,你先不要著急。”
慕容青籮緩緩地望了她一眼,這才對紅綃說道。
“好了紅綃,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可以慢慢地說出來了。”
“是。”紅綃望了慕容青籮一眼,這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於是,慕容青籮便望著碧祈,向她說道:“紅綃說你口口聲聲地跟她稱好姐妹,結果卻把她的臉害成這樣,你到底是承認還是不認?”
“娘娘,沒有這回事啊,奴婢從來沒有害過紅綃姐姐,紅綃姐姐你可不要冤枉我啊,一直以來我都對你不錯啊。”
“什麽?我冤枉你?我曾幾何時冤枉你了?”
碧祈有些生氣地說道:“你真的是冤枉我嘛,我給你的胭脂好好的,怎麽可能會有你所說的毒藥呢?”
“是嗎?你給她的胭脂是好好的?”慕容青籮沉聲地問道。
“啟稟娘娘,奴婢給她的胭脂絕對是好好的,奴婢絕對不會害人的。再說了,奴婢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姐妹一樣,沒有想到如今她竟然反過來誣蔑我,我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你確定這盒胭脂裏麵沒有毒藥嗎?”
慕容青籮仍舊是聲音淡淡的問她,看得出來,她一點都不驚不遲不緩。
“不錯。”碧祈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好你個紅綃啊,你不要仗著本宮疼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竟然自己故意把自己的臉給毀壞了,然後再把這件事情家夥給碧祈,你真是太過分了。”
慕容青籮怒氣衝衝地說道。
紅綃聽完不禁“啊”了一聲,連聲說道:“娘娘,您糊塗了嗎?奴婢怎麽可能會這麽做呀,奴婢並沒有這麽做過,事情真的是不是這樣的,真的是她故意要害奴婢的。”
“若是她有心要害你,早就已經害了,為什麽非要跟你姐妹相稱呢?總之碧祈如今發下毒誓說沒有害你,你也不能誣蔑她。你說對不對,碧祈?”
碧祈點了點頭,高聲喊道:“娘娘明鑒。”
邊說著,她還回過頭去有些洋洋得意地望著紅綃。
看到紅綃臉上那個樣子,又看到慕容青籮並不幫著她,這讓她非常的開心。
就聽到慕容青籮繼續緩緩地說道:“好了,既然這件事情跟碧祈沒有關係的話,紅綃,你就不能再責怪別人了,也不可以私下去找碧祈,知道嗎?”
紅綃非常惱怒,跺了跺腳,不高興地說道:“奴婢知道了。”
慕容青籮這才轉過臉來笑吟吟地說道:“碧祈,你既然真的沒有在紅綃的胭脂裏麵下毒,那麽這胭脂是不是你送給紅綃的呢?”
“不錯,是奴婢送給她的,可是奴婢是當真沒有下過毒的。”
“那好,既然這樣的話,這盒胭脂本宮就賞給你吧,你且當著本宮的麵擦在臉上吧。”
說著,她就望了碧祈一眼,她的聲音嚴厲,可臉上卻滿是笑容。
碧祈聽了後不禁嚇了一跳,頓時呆呆地愣了那裏。
她有些緊張地說道:“娘娘,並非奴婢不肯擦在臉上,實在是……”
“實在是什麽?反正這胭脂也是沒有毒的,你有什麽好怕的?”慕容聲音淡淡的說道。
她的聲音雖淡,可是卻是聲色俱厲。
那碧祈聽了連忙跪了下來,哀哀淒淒地喊道:“娘娘,這胭脂真的是不適合奴婢的膚質。”
“不適合你的膚質嗎?那也要試過了才知道啊,你說是不是?她既然不擦,來人,幫她把胭脂擦上。”
“是。”於是就有人答應著,要過來給她擦胭脂。
見到這種情形後,紅綃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雖然臉上變成了那副鬼樣子,可是看到這一切後,仍舊感覺到很高興。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剛才慕容青籮做這麽多事情了。
原來慕容青籮之所以這麽做,隻不過是想要讓碧祈不打自招而已。
碧祈頓時變得非常害怕起來,她連忙對慕容青籮說道:“娘娘,奴婢知錯了,求求娘娘放過奴婢吧,奴婢真的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嗎?”
慕容青籮淡淡的望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虧得紅綃把你當成好姐妹,結果你竟然連自己的好姐妹都害,你說本宮會相信你以後再也不敢嗎?”
“娘娘,奴婢真的以後再也不敢了,其實並不是奴婢有心要害紅綃的,實在是有人讓奴婢把胭脂拿給紅綃,讓我說服紅綃把胭脂拿給娘娘啊,卻沒有想到這胭脂娘娘沒有用,卻讓紅綃用了的。”
“哦?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且說來聽聽,本宮倒是有心要聽一下呢。”她聲音淡淡的說道。
於是那碧祈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慕容青籮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如此,那麽走,帶著她去解語娘娘的宮裏麵。”
說著,她就讓人架起了碧祈。
本來慕容青籮並不是一個惹事生非的人,出了這種事情她也不太想管。
可是如今受了傷害的卻是她非常寵愛的丫鬟,而今擺明了這本來是想害自己的,結果卻被自己寵愛的丫鬟為自己擋了災禍。
她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這才決定帶著碧祈去解語宮裏頭問個清楚。
碧祈頓時有些緊張起來,連忙說道:“娘娘不要啊,娘娘若是帶著我過去的話,恐怕奴婢連命都沒有了。”
慕容青籮的聲音聽起來冷冷淡淡的,一返往日的和藹淡漠。
她緩緩地說道:“如果你現在不去的話,本宮保證你現在就沒有性命了。”
她聽到慕容青籮的話,又看到慕容青籮麵罩寒霜,知道事已至此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好點點頭說:“還請娘娘能夠放過奴婢,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麽等一會兒你就實話實說,千萬不要說謊,若是敢在本宮麵前說謊的話,本宮絕對不會這麽饒過你的。走吧。”
於是,她們一行人很快的就來到了解語的宮裏麵。
解語正在宮裏麵麵壁思過,忽然聽說慕容青籮來了,不禁感覺到有些奇怪。
她冷冷地說道:“慕容青籮怎麽會來這裏,擺明了就是想來看本宮的熱鬧。不過她若是想進來就讓她進來吧,本宮倒是想要讓她知道,本宮便是被皇上冷落,也絕對不會自暴自棄,日子也過得絕對很好。讓她進來。”
於是,伶俐便傳令讓慕容青籮走了進來。
慕容青籮進來之後,看都沒看解語一眼,徑自走到了一旁的黃花梨青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隻是冷冷地看了解語一眼,然後便轉過臉去望著伶俐,對伶俐說道:“伶俐,你知罪嗎?”
伶俐聽到她這麽說後非常驚訝。
但是她仗著是在自己的宮裏頭,又有解語為自己撐腰,便冷冷地回答:“奴婢不知有什麽罪。”
“如果不知道的話,就讓一個人告訴你吧。來人,把碧祈帶進來。”
很快的,碧祈就被帶了進來。她進來之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碧祈,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自己說一聲吧。”
碧祈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