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月兒圓
“今夜的月亮如此之圓,但是我們的心卻總是有缺憾。要是哪一天,我們能夠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而我們的親人也身體康健,這是多麽好的事情啊!其實方才我覺得,雲荒國的太子…”,說到這裏,她就把頭深深的埋了下去,臉色也有些羞紅起來,說道,“也是不錯的。不知道姐姐你覺得如何?”
聽到她這麽說後,慕容青籮的臉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她轉過臉來,帶著一絲警戒的目光,對她說道,“你在想什麽?”
慕容雲衣驚詫的說道,“我並沒有想什麽啊,我隻是再想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這也不行嗎?”
“你想月亮,那自然是沒有什麽。”慕容青籮說這些話的時候,月光撒在她的臉上,照得她的臉上一時之間很是明媚。
然而她的聲音卻是冰冷的,“可是你再想別的,那就不用了。倘若我們剛才遇到的那個當真是雲荒國的太子,我們所做第一件事情就是應該把他給捉住,然後押回到我們明鏡國做人質。你要知道,明鏡和雲荒從來都是勢不兩立的。”
“什麽?你要捉住他,押回來做人質?”
慕容雲衣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既然如此,姐姐你為什麽沒有這麽做?”
“其實你以為我不想這麽做嗎,我之所以沒有這麽做,也自有我的想法。你要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今我們兩個上山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幫父皇采藥,倘若被別的事情耽擱了,終究還是不好。另有一樁事情,那就是方才我差一點掉到懸崖峭壁底下的時候,是被一個身姿異常敏捷的人救了,若是按照那雲荒國太子所言,那個人有可能是他所尋找的大哥。倘若當真如此,我們對付他弟弟的話,他那個大哥又豈會不出來同我們不適。他的身姿是那樣的敏捷,想必他的武功也一定不會差。若是我們新要對付他弟弟的話,說不定反而會被他擒住,到時候反而不好。你說,我所說的對不對?”
聽了他這番話後,慕容雲衣雖然也沒有說什麽,然而她臉上已經露出了失望之色,甚至有些絕望。
她的臉色一直灰白,過了很久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輕輕的說:“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兩個人終於下了山。
她們下到山下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天光猶如一片瀑布一樣,把整個世界都給遮蓋了起來。
兩個人並行的都在山腳路上,她們心裏頭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她們找到了等待她們的人,便一起回到了皇宮。
回到皇宮之後,他們看到慕容夢澤帶著一群人匆匆忙忙的出來。
看慕容夢澤的樣子,似乎是出了什麽大事一樣。他雙眉緊促,整個人麵色看上去非常的難看。
見到這種情形,慕容青籮緊走幾步,走到他麵前,抬起頭來,雙眸之中帶著疑問,問道,“大皇兄,你這是要去哪裏?”
慕容夢澤見到她們,連聲說道,“你們是去哪裏了,不好端端的在殿裏頭待著,聽說你們拿了令牌出宮,這是怎麽回事?”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帶著一些斥責,顯然非常的擔心。
聽到他這麽說後,雲衣走上前來,笑嘻嘻地對他說道,“我們是去幫父皇找千葉草去了。”
“找千葉草,那你們為什麽不通知我,你們可知道這麽晚了,你們兩個女孩子家都在外麵沒有回來,我心裏頭非常擔心,你們兩個可是堂堂明鏡國的公主啊,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讓父皇醒來的時候,我怎麽跟他交待。”
慕容雲衣和慕容青籮被慕容夢澤斥責了一番,兩個人便一起把頭低了下去,沒有說話。
她們深知,慕容夢澤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了她們好,她們不能夠責怪於他。
慕容夢澤將他們二人罵了一頓。
然後語氣也緩和了一些,他明亮的眼中露出的滿是擔憂之色,對她們說道,“你們兩個是我的皇妹,我絕對不允許你們兩個出任何意外。好了,事到如今,就這樣吧!你們也不要再想這麽多了,你們各自回去休息吧!”
“可是這千葉草…”慕容雲衣搶先說道。
她顯然為自己和青籮尋獲了千葉草而感到興奮。
慕容青籮也緩緩對他說道,“父皇的病隻有用千葉草才能夠醫好,不如我們就拿千葉草去做藥引吧!”
慕容夢澤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為人覺察的神情。
他猶豫的一下,說道,“既然你們兩個也已經累了,千葉草也已經找到了,不如就把千葉草給我,我立刻吩咐為父皇去煎藥吧!”
慕容雲衣顯然有一些不高興,她撇著小嘴說道,“不,千葉草可是我們兩個拚著性命換來的,怎麽說給你就給你呢。”
反而是慕容青籮她要豁達很多,幽暗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照得她更加的美麗動人。
她悠悠的說道,“這千葉草是拿來救父皇的命,給誰都沒有關係,隻要能夠救好父皇就是了。妹妹,我們兩個也的確是累了,不如還是先去休息吧,這兒還是交給大皇兄吧!”
慕容雲衣雖是千萬般的不請願,然而既然大皇兄和皇姐都已經開口了,她也不能說什麽。
便隻好把那千葉草拿了出來,往慕容夢澤的懷裏頭一放,說:“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所說的做吧!”
說完她便有些生氣的走了。
而慕容青籮則緊緊的跟在她的後麵。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她們的心裏各自有想法。尤其是慕容雲衣,她實在是很生氣慕容夢澤中間把這千葉草給奪了過去。
於是快要走到房間的時候,她不禁向慕容青籮抱怨說道,“也不知道我們這大皇兄心裏頭是怎麽想的,竟然半路上搶別人的功勞。”
慕容青籮不怒反笑,她的語調聽上去異常的柔和舒服,就好象是在聽一曲讓人感覺到歡欣鼓舞的仙樂一般。
她緩緩的說道,“大皇兄又能怎麽想,大皇兄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父皇,我們應該無條件的相信他才是,你說對不對?”
“哼,我才沒有那麽傻。你無條件的相信他,我才不相信他呢!”
慕容雲衣賭氣的說著,走到自己的宮殿門前,對慕容青籮說道,“姐姐,我們明天再見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她的背影漸漸的消失在青灰色鵝卵石鋪就的地板路上,慕容青籮的心裏也掠過刹那的失落,有一種感覺讓她心裏覺得異常的不舒服。
然而到底是什麽,她卻也說不出來。
就這樣,她們終於找到了開花的千葉草,而慕容夢澤則吩咐禦醫給把那開花的千葉草做藥引給煎了,拿去給慕容天下治病。
那太醫按照他的法子,把那千葉草製成了藥引,然後調製了適合來解慕容天下身上劇毒的藥,命人送給大皇子。
大皇子慕容夢澤接到藥後,便親自一勺一勺的喂慕容天下把藥喝下去。
慕容天下喝這種藥一連喝了三四天,但是他似乎絲毫沒有要清醒的意思,仍舊是昏昏沉沉的,而且還覺得他的病情似乎更加加重了一些。
問那些禦醫們,禦醫們麵麵相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如此,那也沒有旁的法子了。
慕容雲衣知道了,便有些抱怨說道,“姐姐,我們曆經千辛萬苦才把這千葉草給找了回來。結果這千葉草對父皇的病情一點幫助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隱隱約約有懷疑慕容夢澤的意思。
她知道慕容雲衣同慕容求仁一直走的很近,若是有一天慕容求仁和慕容夢澤當真為爭皇太子之位打起來,她相信自己這個妹妹一定會站在慕容求仁這一邊,而她則會站在慕容夢澤這一邊。
她想了想,便輕輕對慕容雲衣說道,“這話也不能夠這麽說,也許是太醫煎藥有問題,又或者是太醫開方子開的不對。”
她說,“找來這六十年一開花的千葉草,本來就實屬罕見和稀奇的事情,你不覺得嗎?”
慕容雲衣盡管心裏頭有些不服氣,但是卻也不好直接和慕容青籮頂撞。便隻好訕訕的說道,“姐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聽姐姐的。”慕容雲衣緩緩的說道。
慕容青籮聽完她這麽說後,慕容青籮點頭對她說道,“放心吧,父皇把我們兩個養育長大,雖然我們不是他親生的,但是他對我們視如己出,我們兩個本是最平凡的女子,而今卻可以在皇宮之中享受宮裏頭最榮華的生活,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父皇。倘若誰傷害父皇,那就是同我們姐妹過不去。”
“姐姐,你能夠這麽想那就對了,我還唯恐你心裏頭會有別的偏私的想法呢!”
“又怎麽會呢!”
慕容青籮安慰她說道,“我心裏頭最重要的人永遠是父皇,其他人誰也比不上。”
她們姐妹說了這些後,心裏頭的心結也都慢慢的打開了。
於是兩個人便相視一笑。
又過了幾日,慕容天下身上的毒仍舊是沒有解,而且他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似乎已經完全沒有救治的希望了。
很快的,慕容天下身患重病的消息就傳到了鄰國雲荒國和菩提國。
菩提乃是小國,他們縱然知道明鏡國主如今遇到了這種情況,也沒有辦法對他們對怎麽樣。
然而雲荒國卻不一樣,雲荒國素來有雄心,他們的國主皇甫雲天更加是雄心大誌,素來有吞並菩提國和明鏡國,一統天下的決心。
如今他聽說明鏡國的國主中了毒,已經奄奄一息了,自然是大喜。大喜過後,便立刻派人過來打探消息。
於是明鏡國的台城一時之間充斥了各式各樣雲荒國的探子。
慕容夢澤和慕容求仁便派出了很多人,想抓住這些探子,並將他們一網打盡。
然而探子的人手實在是太多了,他們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辦法將這些探子們一一抓住。
最後無可奈何之下,也就隻好由著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