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暗處的人是誰
那是一對柔軟的、涼涼的還帶些許熱氣的唇襲上了她的唇……
歐陽若鏡霎時腦中一片空白。
沒有熟悉的清香的草藥味,隻有淡淡的梨花香。
這個吻,很輕柔,帶著小心翼翼和萬分的珍視,有那麽一瞬間讓歐陽若鏡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美麗的瑰寶。隻是很快,這種幻覺就消失了,因為那暗處的人似乎不滿足這般的蜻蜓點水,稍離須臾,迅即又覆了上來。
這次不若方才的溫柔,突然間成了狂風暴雨。啃、咬、舔、舐……,歐陽若鏡的絳唇馬上就紅腫了起來。
不!不要!放開我!!
歐陽若鏡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咬下肆虐的狂蛇,牙齒微微有些動作,卻換來那人悶悶的低笑。歐陽若鏡氣的手腳冰涼,若是平時,她非要把這變態的男人淩遲處死,千刀萬剮不可!
可現在卻是不行,自己的努力在他眼裏,似乎成了撓癢的螞蟻。
清逸,快來救我……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溢出,一路蜿蜒,垂落在耳尖。
無力和絕望的氣息籠罩著她。
那男人似乎也看到了綿綿不絕的淚水,動作停了下了,微微歎了口氣,嘴唇貼上了她的眼。隻輕輕吻幹了她的淚,在額和眼之間遊蕩,卻仍是不發一語。
歐陽若鏡心中悲哀,若是能說個隻字片語,好歹也能從聲音中辨別是否熟人,如今不聲不吭的占人便宜,這等采花賊,怎的就這般卑鄙無恥!?
不對!
清逸難道沒有覺察出異樣來麽?為什麽連阿羅都沒有反應??
莫非?莫非被下了藥????
難道,我也被下藥了??
歐陽若鏡心神巨震,越是使勁,越是沒有力氣,虛汗密密麻麻從額上冒出。
男人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掙紮,又是悶悶地笑了,放開了她。
歐陽若鏡的心微微鬆了鬆,總算不用再忍受惡心了。
那人突然俯身,又貼上了歐陽若鏡的唇,隻是,這次是真正的淺嚐輒止了。拭幹了濕粘的額發,又用錦帕吸幹了她額上的汗,那男人方才停手。
歐陽若鏡其實很想不屑一顧,隻是這個動作做不出來,隻能在心中破口大罵:“滾你個DD,姑奶奶不需要你的假好心!縮頭縮尾的烏龜王八蛋,你”
還在大罵呢,忽的聞到一陣奇怪的香味,然後便失了意識。
“鏡兒,鏡兒,醒醒,醒醒”
歐陽若鏡是被阿羅狂放的搖晃給晃醒的。
一睜眼,見到阿羅、宮清逸一臉擔憂,想起昨晚的無力和絕望,不由慶幸非常,還好,還在客棧,還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陪著自己……突然間覺得有些委屈,一下子就迷了雙眼,複又一想:不對,那男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下藥,連作為神醫的清逸都不得知,此人定不簡單,既然大家都沒有受到傷害,暫時不提也罷,省的讓大家擔心。
“我睡了多久?怎麽你們都已經起床了呢?”平複了一下心情,歐陽若鏡聲音略有嘶啞。
“鏡兒,你怎麽睡了那麽久?都已經日上三竿了,平時不是你最早起來的嚒?”阿羅疑惑道。
“阿鏡,身體可有異樣?”宮清逸仔細搭脈。
看著宮清逸心疼的模樣,歐陽若鏡腦中泛出昨晚被強吻的情景,鼻子一酸,垂下眼簾,愣是壓了下去。
“沒有,就是有些無力。”
宮清逸眼眸一閃,放心道:“可能是這幾天連著趕路,沒有休息好。昨晚我也覺得睡的特別香甜。”
“對啊對啊,啊~這半月來我就沒有睡過什麽好覺,昨兒個是真真睡的舒服的要命,真想再不醒來呢!”阿羅滿足地叫道。
“阿二阿三,你們呢?”宮清逸淡淡問道。
“回主子,我二人竟也睡著了。”阿二羞愧道,阿三低頭。
土豆更是一臉無辜狀。
“嗬嗬,不怪你們,連我都睡的人事不知,更遑論你們了。”
‘子時三刻,黑衣人,天子三號房,兩刻後離去。’這是清晨宮清逸睜眼後看到的字條,被一把小巧的柳葉飛刀釘在床頭。
當時宮清逸驚了一身冷汗,若不是人家沒有殺意,否則,怕是自己早就命歸黃泉了。
…………
方才已經探了歐陽若鏡的脈,作為一個神醫,自然是知道處子與剛破|處後的脈象差異,幸好,若鏡還是處子之身,沒有受到侵犯,否則,便是上天下地,自己也要將那畜生給揪出來宰了!
歐陽若鏡沒有忽略宮清逸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難道清逸已經知道了?大家都無礙,卻來冒犯自己?看來那人針對的是自己,宮清逸他們是附帶。隻是,那人到底是誰,怎的會有這般好手段?
宮清逸見歐陽若鏡心不在焉若有所思,也不說破,隻輕輕說道:“鏡兒,我們在這裏休息兩天再上路不遲。我們都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好啊好啊,這裏的美食我還沒有吃遍呢!”阿羅雀躍。
“嘁,就知道吃!若若,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兩天吧。”土豆白了一眼阿羅,鄙夷道。
“我愛吃礙你事兒了麽?”阿羅不依,學著土豆的口音叫道。。
“不礙我事兒,大爺我不高興,怎麽地!”土豆突然間橫了起來。
“好了好了,土豆,你這幾天怎麽老是針對阿羅姐姐呢,阿羅姐姐是好人。”若鏡皺眉,這土豆到底怎麽了。
“她是好人,我是壞人!”土豆冷哼。
“土豆你”
“好了,不說了,阿鏡,等你洗漱完畢,我帶你去外麵轉轉,吃點早飯,可好?”宮清逸打斷了幾人的爭吵。
“好。”頭疼,還是閃人的好。
歐陽若鏡洗漱後,拉上宮清逸便遁走了。
留下阿羅和土豆大眼瞪小眼。(注:絕對沒有擦出愛情滴火花,魚魚發誓~~)
古來鎮正大街,叫賣聲此起彼伏,貨郎們挑著擔子,滿麵紅光,手腳極快地切著打糕,賣著餛飩,說著客氣的話,即便是大寒的天額上都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若鏡晃了晃腦袋,將腦中的不安略去,側頭看了連麵色低沉的宮大少,打趣道:“大少,怎麽啦,誰欠了咱家大少銀子啦?”
宮清逸無語:“你。你欠了本公子。”
“嗬!宮大少,您可別嚇我,我一小乞丐,哪裏欠你銀子了?!”
“……你欠的不是銀子,而是一輩子。”宮清逸雖然笑著,可眼睛卻認真地凝視著她。
若鏡心底狂跳,清逸……
“阿鏡,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對麽?”宮清逸牽著她的柔荑慢慢走著,引來街上無數旁人驚詫的目光。
歐陽若鏡縮了縮手,卻發現宮清逸握得緊緊的,暖暖的體溫透過手掌,緩緩傳遞到她手上,仿佛一股暖流,氤氳了心田。
衡量再三,歐陽若鏡停了腳。定定看向宮清逸的雙眸,緩緩說道:“那個人是針對我來的。他雖然沒對我做什麽,可我卻對他總有毛骨悚然的感覺。我不知道他是誰,更加感覺不到他的用意。但我知道他對我沒有惡意。”
“他也沒有說話嚒?”
“沒有,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哦,除了中間的兩次低笑,讓我更加毛骨悚然,就像被獵豹盯住的獵物。”
“你當時是什麽感覺?”
“渾身無力,連眼睛都睜不開。可是我知道他在做什麽。”
“他有沒有欺侮你?”
“……沒有。”
“我就知道有問題,,以阿二阿三的警覺,又怎的會睡的這般沉。連我都睡的那麽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鏡,對不起,不能在你最需要的時候保護你,這讓我感覺非常挫敗。”
“不怪你,怪隻怪那人手段太卑劣,竟然用這下三濫的手段!”
“清逸,我們是不是太被動了?”
“確實。阿鏡有什麽好點子?”
“好點子倒是沒有,我現在最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誰。”恨恨的聲音透過牙齒傳來。
“走,先去吃點早飯。邊吃邊說。”
“好。”
吃著碗中的晶瑩剔透的水晶蒸餃,歐陽若鏡卻是味同嚼蠟。
“我一直在想,那人到底是用了什麽法子,讓我們這群人都中招。”宮清逸用濕毛巾拭了拭手,拿起桌上的筷箸,夾了一隻小蒸餃放入歐陽若鏡麵前的小碟中。“我想來想去,隻有食物或是水源這種途徑。早上起來後我便去查看了客棧水缸的水,根本就沒有任何迷藥成分。想來也隻有食物了。所以,我在想,我們這兩天都來外麵吃飯。”
“你不會覺得不幹淨麽?”
“幹淨比性命重要?頂多我拉幾天肚子,反胃幾天,沒事的很。”
“恩!也好!這樣的話,我們倒是能守株待兔了。”歐陽若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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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夕食時分,店小二得了吩咐,將豐盛的飯菜端至歐陽若鏡的客房。
已經候在那裏的人待店小二走了以後,將吃食全部給換了去,換成了從外麵買來的鹵牛肉和大餅子、包子。
阿羅嘟著嘴巴,很不理解,眼巴巴看著這麽美味的東西就這麽進了垃圾處,心疼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