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與宮少共駕

“沒有沒有!宮大神醫風流倜儻、俊美無雙、懸壺濟世、普度眾生,實乃當世華佗、妙手扁鵲也,又怎會欺負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呢~~~~~”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你?女子?”孟伯一震,目光炯炯。兩隻赤色銅鈴般發著精光的眼睛駭了若鏡一跳,趕緊縮到宮大少背後,“看姑娘武功亦是不俗,何來手無縛雞之力之說。”孟伯咻的臉色又陰沉了下去。

感覺到身邊的小身子骨兒若有似無的一顫,鬼迷了心竅似得,淡淡掃過孟伯,眼中不乏警告意味。掃得孟老頭子心神大震。

“華佗是何人,扁鵲,又是何人?”複又揚起嘴角,宮大神醫懶懶笑道。

“倆絕世神醫,不過已經仙逝了。”歐陽若鏡急忙說道,免得宮大少哪天興起突然想去拜訪人家,到時候自個兒去哪裏給他整這倆醫神來。

宮大少挑挑眉,也沒再深究。

歐陽若鏡暗暗舒了口氣,瞥見不遠處土豆還倒頭大睡中,直後悔今天下午的時候怎麽就沒有多給他幾腳,讓他長長記性。咳,堂主老爹呀堂主老爹,你到底是找個人來照顧我還是找個人來讓我照顧!

第二天一早,歐陽若鏡協同解了迷藥的頹廢兼羞愧的土豆一起向宮大少辭行。

宮大少尚未起床,孟伯的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恭敬道:“公子不到巳時是不會起的,二位先走吧,等公子起了老奴便告知公子二位已來辭行過。”

歐陽若鏡巴不得不見宮清逸,聽聞孟老頭子如是說,心花怒發,但仍麵露遺憾之色,虛偽道:“真是可惜了,宮神醫鳳表龍姿,日前在連城有過一麵之緣,已驚為天人,昨夜又匆匆一瞥,更甚從前。我等凡夫俗子也委實唐突了宮神醫,這下歐陽敬便告辭了,孟伯請前方帶路(廢了話了,外圍都是陣法機關,哪敢亂走,有人帶路還不好嚒!)。”

土豆聽了額頭直冒黑線,早上被歐陽若鏡一巴掌拍醒後就已經大概的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更是對宮清逸充滿了戒備和敵視,可,可如今若鏡這番天上地下的吹捧……,嘔~~~~~我梁錚佩服!

那廂孟老頭子聽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個小姑娘,明明見了我家公子如同老鼠見了貓,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正待抬步帶路,忽聞宮大少清雅慵懶的聲音低低響起:“既然如此仰慕與我,怎的就不等我起來,跟我打過招呼再走呢?實在失禮的很呀。”

那極富磁性的嗓音仿若就在若鏡耳邊響起,貼著耳廓,舔著耳垂,如貓的爪子,輕輕撥弄著她的心弦。歐陽若鏡渾身一震,完了完了!幽怨地瞟了一眼孟老頭,不是說要到巳時才起嚒?!騙人!!

一個彈指的功夫,一襲白衣飄飄若仙的宮大少緩緩走來,邊上跟一黑著臉的宮子默,俊美無暇的臉上還掛著些許笑意,手上還轉著若鏡童鞋的翠煙笛。

孟老頭目瞪口呆,公子,你咋這早起呢?不是拆我台嚒?!

若鏡眼睛一亮,莫非是還我玉笛?昨晚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要。嘿嘿……

土豆心裏翻著白眼:丫的,若若以前說的不錯,你就是一人妖,長的這麽好看,全無陽剛之氣,比女人還女人!丟我們男人的臉!

“宮大神醫是打算歸還翠煙笛嚒?”若鏡眼巴巴瞅著宮大少,一臉期待。

“不是跟歐陽姑娘有一月之約嚒,期間,此笛當然屬於我宮清逸了。”

“…………”耳朵真尖,剛說了歐陽敬,馬上就叫歐陽姑娘了,既然不還我玉笛,顯擺啥呢!

“宮神醫,多謝昨夜借宿一宿,我倆這就先告辭了。”土豆拱拱手,拿起行李,給歐陽若鏡打了個眼色,“小……”字音未落,卻猛然發現已經出不了聲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想那土豆也有幾分小聰明,知道肯定是宮清逸下的手,使勁給若鏡使眼色傳遞信息。

若鏡起先還沒有發覺,但聞土豆戛然而止的聲音,又看土豆擠眉弄眼的好不吃力,才發覺土豆已經啞聲兒了。咻的抬頭無聲的詢問宮清逸。

其實宮清逸自己也沒弄明白自個兒怎麽就忽然腦袋一熱,給土豆下了小毒。莫非是聽到他說“我倆”礙聽,還是看他倆眉目傳情讓他覺得厭煩?不知道。反正,毒已經下了,就這樣了唄。

看到歐陽若鏡疑惑的眼神,隻淡淡蹦出兩個字:“呱噪。”

土豆一聽,兩眼發黑,喉口發甜,我擦!這也算理由嘛!!

若鏡給土豆飛去一記認命的眼神,‘土豆啊~你就認了吧,唉,還得讓我給你要解藥。’

“那個~~~我還有些事兒,要趕路,宮大神醫可否……”瞟了一眼憤懣中的土豆,再看看宮大少,能給解藥了不?總不能讓我這同伴一直當啞巴,讓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吧?

“歐陽姑娘何事急著趕路?說來聽聽,宮某也要出門一趟,不知是否順路。”

孟老頭子、土豆、歐陽若鏡三雙眼睛齊刷刷瞪向宮某人,而宮子默已經見怪不怪,在一邊沉默悱惻:‘自從咱公子遇上這歐陽姑娘,所作所為已經不能用驚奇來形容了。唉……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可這歐陽姑娘也非美人呀?!’

宮大少挑著眉頭,強氣壓逼向歐陽若鏡。

歐陽若鏡打了個寒戰,咽了咽唾沫:“那個,那個,我,我要去樊城一趟。”

“樊城嚒?”宮大少一手持笛,一手輕輕摩挲著下巴(“死人妖,這個動作又來了!”若鏡心中大喊,“你就是那人妖!肯定是的!”),“樊城城主趙展鵬身患惡疾,我正好要過去一趟。歐陽姑娘,看來咱們還真是順路哦?!”宮大少笑的人畜無害。

歐陽若鏡在心裏翻了N個白眼,眼角直抽,偏不得不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啊!真的嚒?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看來一路是能得宮大神醫的庇佑了,歐陽若鏡感激不盡!”

“哦~~~原來此鏡非彼敬,姑娘芳名歐陽若鏡?心若水明若鏡,好名字。”宮清逸眼眸一閃,低低笑道。

這能算調戲嚒?歐陽若鏡汗如雨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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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架馬車一前一後在寬闊的官道上行駛。

歐陽若鏡的黑馬屁顛顛兒跟在宮清逸的俊逸大白馬後麵,眼睛發光,噅噅直叫。

若鏡童鞋相當鬱悶,為毛我家大黑自從見到宮家大白以後就一直處於打雞血的狀態?趁著中途休息,若鏡很厚臉皮的低下身子故作揉腳狀,偷偷瞄了一眼大黑的馬屁附近,母的,看來人家大白是異性。大黑啊大黑,你咋就這般不爭氣,才一見麵就發了春!忒丟人了!!

不遠處宮清逸蹲坐在草地上,好笑的看著這一幕,暗道:這丫頭臉皮著實厚了點,有趣,太有趣了,果然一如我第一眼所見,真是個‘妙人兒’。

大黑不明白若鏡心中的呐喊,吃了幾口嫩草,便開始飽暖思淫.欲,一挪一挪朝大白前進。大白一見大黑發著綠光的一汪秋水,抬蹄長嘶,貌似受了不少驚嚇,唯恐避之不及。

土豆看不下去了,拉住不情不願的大黑,狠狠瞪著它,嘴巴張了張,放棄了,然還是在心中好好地鄙視了一番大黑,外帶眼神攻勢。

若鏡踱到宮清逸邊上站定,剛想說話,一想起這居高臨下的氣勢似乎不妥,遂又蹲下,微微仰頭道:“宮大少,土豆的解藥你何時給呀?”

“不急不急,本公子覺得隻有咱倆的聲音,挺好挺好。”曖昧地賞了個電眼。

若鏡童鞋何時見過這等痞痞的宮大少,抖掉一身雞皮,決定無視土豆哀怨的眼神,讓他多做幾天啞巴。

宮大少見歐陽若鏡落荒而逃,開懷大笑。

宮子默聽到自家主子這麽毫不掩飾的大笑,嚇得一個手抖,剛烤了一半的大鯉魚就這麽掉進了火堆裏,宮大少涼涼地眼神射了過來,宮子默立馬求饒:“這,這條魚我吃,我吃!”

這天晌午,四人二駕正抄近路行在不知名的林蔭道上,歐陽若鏡也正被這夏日的豔陽熏得昏昏欲睡,耳邊忽然傳來宮清逸特有的慵懶的聲音:“阿鏡,過來同公子一醉。”生生嚇得若鏡童鞋如同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精神抖擻的要命。

歐陽若鏡以為宮大少正在車門外,一推車門,但見前麵的車駕已經停下,才明白,剛才宮清逸使得就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之術。心下不禁對宮大少又愛又恨,當然此愛非彼愛,若鏡童鞋隻是崇拜宮大少的武功修為,卻對他的人品修為鄙視之極。

歐陽若鏡不明白宮大少爺為何會突然間邀自己同駕共醉,按平時宮大少有潔癖的行為舉止而言,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正在猶豫糾結時,宮大少涼涼的一句話瞬間打斷了她的所有糾結,毫不猶豫地蹬上了宮大少的馬車,徒留土豆張張嘴巴暗自神傷。宮大少說:“還要不要解藥了?”

若鏡以為宮大少發善心給解藥,美滋滋地打開車門,那一瞬間被裏麵的豪華給迷住了眼。TNND,宮大少爺是備了保姆車嚒?!車廂明亮寬敞,裝備甚是舒適,吃喝拉撒睡的家什樣樣俱全。若鏡童鞋想起自家的硬木榻,再摸摸宮少家的軟錦踏,不禁歎道:硬臥和軟臥的區別那不是相當的大!而是非常以及VERY的大!

宮大少很滿意看到歐陽若鏡花癡的模樣,為自己費了心思裝備的馬車感到微微的驕傲。

宮大少伸出修長優美的手,拈了一塊桃花酥,優雅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