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坑蒙拐騙上賊船

一路淩茗瑾都嗷嗷的叫著餓,蕭明軒被吵得心煩,帶著她到了那個蔥油雞蛋大餅的鋪子前讓她買了個大餅,然後才去了知州府。

現在是辰時,頭上的太陽沒有溫度,安州裏的百姓也隻起了一般,知州府的大門卻是早早的開了。

門開了,知州胡先俊卻還在溫柔鄉裏沉睡。

見是蕭明軒到訪,昨日將兩人領進知州府的下人匆忙前去通報,被下人幾聲喊擾了睡眠,胡先俊惱怒的說了句知道了讓他們去書房等著。

等到下人離開,胡先俊才在小妾的香I臀上狠狠的摸了一把,擾得美人不快的撅起了嘴,他才起身下床換婢女來替他更衣洗漱。

蕭明軒兩人被人領到了書房坐了一會兒,就等來了還有些精神不振睡眠未醒打著哈欠的胡先俊。

幾人互道了聲早,胡先俊就在書桌上的紙張中找出了自己昨夜寫好的榜文交給了蕭明軒。

然後他又讓一個守衛去叫醒了府上的官差,讓他們跟著蕭明軒出了知州府。

一共有二十人的官差,胡先俊讓他們聽命於蕭明軒,蕭明軒給了淩茗瑾六個人,就帶著其他的走了。

一路走到城門,淩茗瑾讓兩個官差貼了榜文,又讓他們找來了張桌子,自己又去了一家鋪子裏買了紙墨筆硯,便算是搭了一個招工的台。

官差都隨身帶著銅鑼,榜文一聽上,他們便站在榜文前敲打吆喝了起來。

“招工啦招工啦招工啦。”

這一聲行頭與喊聲,吸引了大批出城進城散步忙碌的百姓。

一出一會兒,榜文下便是人頭攢動,一個個都是指著榜文口中念念有詞不時與身份的人交談。

官差也會不時指著淩茗瑾說一句:“報名去那邊。”

開始淩茗瑾倒是很悠閑的坐在一旁,雖然頭頂太陽慢慢的變熱了。

但是後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下定決心的人越來越多,她也就悠閑不起來了。她出的工錢在安州算是很高,雖然夏季是農忙季節,但讓自家媳婦去收麥子自家去做這力工卻是相當劃算,有些漢子看了榜文便火速回了家,與自家媳婦打了商量又折回了城門,在淩茗瑾這裏報了名。

有些則是當即就報了名,果然有了知州大人這個名頭,這次招工變得順利了許多,試想若是沒了知州大人的榜文而是淩茗瑾自己招工,那很多人都是抱著猜疑的態度,這麽一猜疑,便會耽誤很多時間。

淩茗瑾很忙,忙得沒了喝茶解渴的時間,忙得沒了起身抖抖發麻雙腿的時間,更沒忙放下筆休息片刻,整整一上午,她都是忙得不可開交。

沒辦法,午時的時候她隻能讓一個官差去找了個書生來替了自己,然後自己在一旁吃著飯監督。

而蕭明軒這邊的進展就緩慢很多,有些百姓會看著知州大人的榜文答應下來,有些在聽到風頭後卻是死不答應,一心想敲一筆橫財。

這個時候,蕭明軒帶來的這些官差就有作用了,蕭明軒對每家每戶開出的補償費是十兩,加上外牆翻修的材料人工都是蕭明軒貼錢,這個在老實人看來是大好的事,偏偏有些人貪心不足蛇吞象,開出了二十兩到五十兩不等的補償費。

這方圓十裏民宅少說也有五百家,若是應下了一家多給了錢,那下一家必定也會多要銀子,所以此風不拿開,蕭明軒對此態度很強硬堅決。

但要想強硬讓這樣的家主在那翻修外牆的單子上簽名,卻是遇到了些難處。蕭明軒雖說有些放I蕩不羈,但出身武學世家的他從小就深受父親俠義的影響,他自然不能讓官差們去逼著家主們簽了字,有些人家是被官差手中的刀劍嚇到了趕忙簽了字,有些確實倔得狠,說什麽都不簽,還把自家的孩子抱在了院門前,若是官差一拔刀劍麵露惡相,小孩便嗷嗷的哭,哭得蕭明軒心煩意亂。

一個上午雖然隻解決五十戶人家,他卻已經是累的筋疲力盡,在帶十四名官差去吃飯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法子,吃了飯後他讓官差找來了那些通情達理的家主與各快各片有聲望的老者跟在自己身後,但凡有釘子戶,他就讓這些人上前勸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加之官差腰中刀劍與自己手上的銀子,下午的速度快了很多。

城門前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了淩茗瑾收桌子的時候。

“明日再來明日再來。”

榜文上寫著無限期招工,又得了淩茗瑾這句話,那些沒報到名的人隻得讓開了條路,讓淩茗瑾與那名書名還有六名官差走出了人群。

整整二十張紙,一張紙上有大概二十人的名字,也就是說淩茗瑾忙了一天,招了大概四百個人。與書生付了銀子,囑托了他明日何時到城門,淩茗瑾與給了六位官差一些銀子,這才辭別了官差回了住處。

今日她收工得早些,就是想早些回來,戎歌去了臨城七天,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趁著蕭明軒不在,自己也好解釋與他打些商量。

有明月當空繁星閃耀,沒有燭火的院子裏不算太黑,淩茗瑾方一打開院門,就看到了坐在石桌旁的戎歌。

關上了院門,淩茗瑾舒展著筋骨走近了石桌。

“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還去了知州府。”戎歌一見淩茗瑾回來便焦急的站了起來,等著淩茗瑾早時離開時說的解釋。

“你別急,聽我慢慢說,最先我要說的是,你改個名吧,若是叫你戎歌被別人聽見,怕是要惹禍的。”淩茗瑾示意戎歌坐了下來,並未解釋,反是說了自己的建議。

“這個我也想過,本我是姓蘇,單名佟,現在回到了自己的家,叫這個名字也是應當,以後你就這麽叫吧。”戎歌點頭,也並未特地取個名字,而是說出了自己小時候的名字。

“我們都是被通緝的要犯,雖然帶著這麽多錢,卻也不好花出去,你家也是安州,自然想為安州做些貢獻的,所以我想,將這些錢漂白,給我們建一些產業,你離開的這些天,我跟蕭明軒一直在忙這事。”

“等等,這怎麽關蕭明軒的事,他怎麽能摻合進來。”戎歌聽到蕭明軒的名字趕忙舉手打住了淩茗瑾的話頭,蕭明軒雖然看上去放I蕩不羈,但不是笨蛋傻子,怎會幫著自己與淩茗瑾做事。

“你聽我說,不用擔心,我與他簽了合約的,再說我的身份並未公開,一般人是認不出來的,現在蕭明軒是在替我們做事,我們付他工錢,供他吃住,你想想,我打算這次放手去做,你看看我這圖都畫好了,你看。”說著淩茗瑾在懷裏掏出了自己畫的那張開發圖紙打開,院子裏太暗,她又進了屋拿了根蠟燭,戎歌疑惑的打開了圖紙,就著淩茗瑾手中的燭光細細看著,趁著這個功夫,淩茗瑾在一旁繼續說道:“要做這麽大,肯定要接觸官府的,我們都不能出麵,自然隻好讓蕭明軒出麵了,他有雲翎山莊山莊在的身份,與大官打交道想必是得心應手,這次與知州談事,就是他出的麵,你走後,我先是找到了安家家主租下了桃花街,然後又在桃花街將那些租戶的租約解了,再去了知州府,讓蕭明軒去談了談,知州已經把渝水河兩岸的地劃給了我們,也答應配合我們去動員百姓答應民宅外牆的翻修,還與我們寫了招工的榜文,今日一早,我與他便是去知州府拿榜文的,今天我在城門招了一天工,他去了勸說各家各戶答應翻修外牆,現在還未回來,就是這麽多,我未經過你同意就做了這些確實是對不住你,畢竟這些錢裏也有你的一半。”

淩茗瑾說得激動,右手一抖,竟是抖出了手心蠟燭的幾滴蠟水,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戎歌聽完了這些話,也算是明白了這些日子淩茗瑾的所作所為,稍稍放寬了心,聽見身旁之人倒吸了一口氣,他扭轉了頭,拿下了淩茗瑾掌心的蠟燭。“怎麽這麽不小心,想不到你與我同在那院子裏呆了八年,我隻學會了殺人,你卻還學會了這些經商之道。你做這事是為了我們都好,我理解,我是粗人,這些事我是做不來的,你就放心的做吧,我不會多說什麽的。”

淩茗瑾臉上未變,心中卻在暗歎,這哪是在那院子裏學會的,不過是自己前世的積累罷了。

“隻是,我有個要求。”突然,戎歌話鋒一轉,直直的盯著淩茗瑾,目光銳利。

“你說。”淩茗瑾忙著剝手心裏的蠟油,也未注意戎歌的神情。

“讓蕭明軒離開。”

淩茗瑾迅速抬頭,看到了戎歌那雙明亮銳利的眸子。

“他不能離開,我與他是簽了合約的,再說沒了他,我怎麽跟官府打交道”

戎歌抿著薄薄的嘴唇呆了片刻,見淩茗瑾還已經睜大著雙眼看著自己,隻好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這宅子,隻有兩間屋子。”

“也是,哎,不是,你們兩個男人,完全可以共睡一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