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帶著仇恨與瘋狂回歸

淩茗瑾給了他們十天的時限,也算是對他們不薄,聽聞淩茗瑾幾個月後會大量招工,很多人當場就表示自己可以留下來。整整一天的時間,淩茗瑾才在安府管家的配合下將所有的租賃合約都收了上來,整整五百兩銀子,也就這麽化作了水漂。

淩茗瑾起身揉著發酸的腰,沒好氣的瞪了蕭明軒一眼,便打算收拾東西。安府管家忙活了一天,淩茗瑾自然是要給他些工錢,那幾個小孩吃了一天免費供應的糖葫蘆,不停追問著明日是否要來皆是歡呼雀躍。

桃花街是淩茗瑾規劃裏的第一步,渝水河那一帶並未有多少民宅,也好解決,而這方圓十裏是安州繁華區,自然是不可拆遷,但想寫法子替他們免費翻修院牆什麽的,想他們也不會拒絕。

建立一個合理規劃衣食住行玩樂都不缺的商業區,就是她這半年裏的打算。

之所以給了租戶們十天的期限,一是可以讓他們將擠壓的貨物拋售,若是拋售不出,她也可以成本價購買,二是她要招工,大量招工。

要翻建桃花街以及方圓十裏的建築院牆還要挖一些人工河流堆幾座人工山包製造一些自然景觀,定下半年時間要完成的她自然需要很多的工人。

她計劃明天就張貼招工廣告,然後讓蕭明軒去找一趟安州知州,征得他的同意支持,盡量的調動安州可動用的人手,盡快完成自己的設計規劃。

筋疲力竭的她帶著一臉悠閑的蕭明軒回了家,無心做飯的她隻是休息了半個時辰,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帶著一臉嬰兒肥很可愛卻格外讓淩茗瑾想揍死的蕭明軒來到了安府。

安風影在八盞飛鶴燈前設了酒席,等到兩人的到來,他才讓下人上了菜。

“安公子此去打算去多久?”淩茗瑾舉杯,飲下了離別的第一杯酒。想著即將要告別這個妖孽的男子,想著他即將去追尋自己的心願,她心裏這翻騰著一股不知是喜是悲的情緒,讓離別的酒越發的醉人。

“我也不知,我會時常回來看看,你要記得答應我的話。”安風影沒醉,出發的喜悅並沒有出現,反是一股要離開的悲戚讓他難以咽下離別的酒。

“隻要我跟蕭明軒在安州一天,誰也別想動安家。”酒不醉人人自醉,淩茗瑾也不知心裏,怎麽的就苦了起來,許是空腹喝酒易醉,想著她拿起了筷子,胡亂的往自己嘴裏假了些菜嚼了兩下便咽了下去,但苦澀依舊,她舉杯,就著月色與燈光看著麵前的妖孽男子,臉頰就這麽的不由紅了起來。

是欣賞,她欣賞安風影,更對安風影即將開始的生活向往,但她不是安風影,不是生在百年望族的女子,她是通緝犯,她曾是一個殺手,除了與世無爭的生活,她還有一個夢,一個讓自己這這個世界留下名字的夢。

換之來說,安風影成了她的偶像,一個可以過著自己期盼的生活的偶像。她是普通的女子,偶像要離開了,她自是難掩心中淒淒。

“安風影,我蕭明軒這一生,隻羨慕兩個人,一個是小白,一個是你,既然要離開了,就安心的離開吧,不要像我,跑了出來說要遊戲人間,卻總是放不下一些東西,怎麽也無法如你這般灑脫。”

蕭明軒今日的話也很多,他喜歡酒常喝酒,自是不會因為這幾杯酒就酒話聯翩,這些話是他的真心話,安風影現在可以放下安家,而他,卻放不下雲翎山莊。由始至終,他都隻說自己是逃家,而不是要離開那個家,既然是逃,就總有回去的一天,他始終是不能向安風影這般,灑脫離開,縱情山水間。

“這話,真酸。”安風影笑了笑,舉杯與蕭明軒手中的酒杯一碰,算是認同了這個朋友。

“不是書生文人,就酸不得麽?”蕭明軒回之一笑,仰頭舉杯。

“我們三人,當真算是相見恨晚,雖隻認識了幾天,卻完成了我的夢想,我也成全了淩姑娘的夢想,為了相遇,我幹了這杯。”

今夜的月隻有一彎月牙,幾顆黯淡的星星點綴在月牙四周黑幕各處,將一個離別的夜,映托得分外傷愁。

寒水河上燈光明亮,來來往往的船隻比以往的任何一個夜都熱鬧很多很多。碼頭處青州知州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搭著椅子扶手坐著,連著幾天的不眠不休打撈,他早已經沒了精力,而今深夜也在寒水河邊坐著,也不過是要博得青州城裏皇上的歡心,今日一個船家來報,說了一個重要的消息,說是前幾日與二皇子北落潛之同落水的姑娘曾出現過,並坐著自己的船過了河。根據當時目睹二皇子落水的人的口述,當日是二皇子與一女子打鬥才會落水,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青州知州想也未想,便把這個消息報告到了天闌。

當時皇上正在批閱一份加急送來的奏折,聽到青州知州的消息,皇上當即下達了命令,加大尋查力度,一要找到二皇子,二要找到那個姑娘的下落。

命令一下達,青州的官兵們就忙翻了天,都察院的明哨暗哨也忙翻了天,遍布全國的暗哨明哨將尋查力度著重放在了安州青州與寧州三地之間,一是因為寒水下流便在寧城,而是這三地毗鄰,若是二皇子生還,應該就會出現在這三個地方。

這三地皇上也已經下了聖旨,二皇子的畫像也隨著聖旨一同下達到了三地,而寒水河的船家大多都不識字,更別說是作畫,青州知州請來了畫師按著他們的描敘畫像,卻怎麽畫都畫不出淩茗瑾的模樣,最後隻好在一堆畫像裏找了張船家覺得最像的畫像也一同跟著聖旨送到了三地。三地知州在接到聖旨的當天就敲鑼打鼓的告知百姓,拿著畫像挨家挨戶的尋查了一邊,這兩日淩茗瑾都不在家中,也就錯過了這次尋查。

並非淩茗瑾長得多奇葩,隻怪船家不會描敘,說來說去也隻說是瓜子臉柳葉眉大眼睛,說不出一點特征。所以暫時來說,呆在安州的淩茗瑾是安全的,隻要北落潛之一日不出現,她就是安全的。

聽著打撈的船家又說了一遍沒有發現二皇子蹤影,青州知州一邊揮手一邊打了個哈欠,兩眼濕潤的看著河麵咂巴咂巴了無味的嘴,然後惱火的讓一旁打瞌睡的師爺端來了一杯茶水解了些許困乏。

“大人,前頭官道上出現了一名男子,都察院的人已經認出來了就是二皇子,大人,寧快去看看吧。”

就在這時,一個粗壯高大的漢子喘著粗氣奔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出了這番話。

這還得了,自己守了這麽些天,現在功勞卻是讓都察院的人搶了去。青州知州急了,也顧不得手中的茶盞,慌忙就邊跑邊扶著自己的官帽跟著漢子跑上了官道。

官道一處圍著些人,均穿著黑衣帶著一頂黑帽,腰間還配著一樣的劍,唯有中間的一個男子身著一身青色粗布衣,乍一看很是顯眼。

“下官青州知州沈得鵬,見過二皇子。”青州知州沈得鵬兩眼濕潤通紅,言之真情切切,幾日的疲勞展露無遺。

不裝的如此可憐疲倦,怎能讓二皇子知道自己在裏麵出了多大的力,想著,沈得鵬更是故意睜大了眼睛,讓兩眼更濕潤更通紅了起來。

“免禮吧,讓這些人都回去睡覺吧。”北落潛之一襲布衣,負手而立,冷峻的雙眼沒有一絲情緒,臉頰比之之間消瘦了幾分,卻也難掩他的英俊俊美。顯然沈得鵬不是晚了一步而是晚了很久,都察院的人早已把這幾日的事情稟告了北落潛之了。

“是是是,來人,把我的轎子抬過來。”沈得鵬極力討好著,心想既然自己已經晚了,現在可要好好把握,若是能讓二皇子念著自己的好,以二皇子現在在皇上心裏的地位,隻消一句好話就能讓自己飛黃騰達平步青雲啊。

“不必了,給我一匹馬便可。”北落潛之也算過,自己失蹤也有五天之久了,淩茗定然早就跑了,再要找她也需要一段時間,讓父皇擔憂了這麽些天,是該自己速速趕回青州了。

“是是是,給二皇子牽馬,牽馬。”

看著極力掐媚討好的沈得鵬,二皇子臉上閃過一絲不喜,隨即消失,他翻身上了馬,隻與都察院的人交代了兩句,便一人策馬離去。

“二皇子,等等下官……”沈得鵬不敢耽擱,不會騎馬的他慌忙上了轎子,催著轎夫趕快跟上上去。

青州南山下,天闌矗立,守衛森嚴,前是開闊草地,再有荷花湖泊,後有南山風光,內有四季景色。

一處書房內,皇上側坐在太師椅上,一名從長安隨行而來的禁軍將領站在屋中央拱手稟告著什麽。

青州到寒水雖然需要近兩日的行程,但是都察院的人卻有一項獨特的發信息方法,方才這名得皇上同樣當時禁軍將領的都察院明哨,就是看到了寒水河旁都察院同僚發出的消息,知道了二皇子北落潛之安全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