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那夜,兩個現代職場的瑪麗傾心交談,化幹戈為玉帛,在傾肝吐膽的敘了一回後重歸於好。江一米雖然被陸子川的家世震的頭在懵,被他要結婚的事兒刺激的心在痛,但作為一個孝順女兒,她仍然保持著清醒在喬平安家喝了一會兒後,起身回家。
喬平安也沒擋她,但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喬平安突然小聲的說了句:“一米,你今天能不走嗎,我害怕。”
江一米納悶了,問她怕什麽。喬平安小聲地說:“我有了……我懷了蕭陽的孩子。但是,他不要……我很害怕。”
這些不負責任的臭男人,用什麽語言詛咒他們也難消江一米的心頭之恨。
結果,江一米留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正當江一米準備陪喬平安采取扼殺生命的措施時,她的手機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江一米心下一驚,自從母親的病越來越重後,她現在出門最害怕的是手機鈴聲。
“江一米,現在BOSS有幾個緊急的活兒,你快點兒來公司。我在辦公室等你,打車過來,給你報銷”,李老頭在電話那邊說話還是那麽具有權威性,不容別人解釋,也不容反抗。
喬平安看江一米那表情就知道又是公司的事兒,對江一米說:“先去上班吧,我的事兒也不急在一時。”
“誰在乎,我的心裏有多苦,誰在意,我的明天去何處?”路邊飄著一首古老傷感的歌,聽在江一米的心裏有些觸動,縱然有憂傷,但在高效率的社會,自憐早就成了一種病態。生活逼的一個人,不管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會成長為一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璫璫一粒銅豌豆。她想學著瑪麗喬的語氣說一句:“以後,請叫我豌豆江。”
剛進公司的大門,江一米看見那個電梯的門好像要緩緩關上,立刻不顧風度的發揮了上學時百米賽跑季軍的優勢,踩著高跟鞋子一連串的“嗒嗒“聲衝向了電梯。電梯前深吸一口氣,很有風度的邁了進去。
再想退出來……已經晚了,電梯緩緩的關上門,開始運行了。
江一米隻能悄悄的後縮,站在最後麵。而前麵的BOSS一身黑色的西裝,挺拔的卓而不群。他微低著頭,朝身邊那個美女輕笑,笑的溫暖而美好。
江一米忽然想起一個故事裏看到,當男人見到自己所戀的人時,第一個想法一定不會是跟她上床。
而陸子川和江一米的關係,除了關於小陌,其他的交流都用身體代替了。江一米刻意的調節呼氣和吸氣,讓自己的心不那麽堵,一遍遍告訴自己,你沒有生氣的資格。自己平常閑的時候,那些論壇上亂七八糟的帖子都看,愛上炮友的悲劇已經很多了,她不能這樣。人,貴有自知之明。
她不是刻意注視前麵那對璧人,但那女子太引人注意了。江一米沒仔細看她的正麵,但人家渾身散發著一種高貴的氣質。腿特別長,是江湖傳說當中“九頭身”的女人。
那女子到了十樓就下了,回頭朝陸子川嫣然一笑說:“川,中午等我吃飯。”
電梯裏隻剩下陸子川和江一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陸子川甚至沒有回頭,江一米也在專心致誌的注視著電梯上不斷變換的紅色數字。
十六樓到了,江一米側身出去。陸子川卻一下子伸出大手拽住了她,電梯直上最頂層,最頂層有個董事會的休息室,平時少有人來。
陸子川關上門,從裏麵反鎖,一下子把江一米扔到沙發上,惡虎撲食一樣撲過來,緊緊的壓住她,讓她動彈不得,眼裏卻冒著紅血絲,恨恨地問:“昨天晚上去哪裏了,衣服沒換,一身酒味。”
江一米使勁推他,推不開,笑道:“找男人去了,見別的炮友去了,怎麽了?”
陸子川氣的發抖,撕開她的衣服,狠狠的蹂躪她的蓓蕾,慢慢的由暴戾轉為狂熱,還帶著點兒溫柔。
江一米拚命的反抗,用的力道之大超出了陸子川的想像,但她越是拚命掙紮,越激起陸子川的征服欲望,陸子川把整個抱起,抵在沙發前的桌子上,一邊激烈的吻她。
“不要,不要”,江一米的拒絕被陸子川粗重的呼吸所掩蓋。他一邊吻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你這個妖精,最知道怎麽把男人挑撥的欲罷不能……昨天晚上去哪裏了?和誰活動了,他比我怎麽樣?“
江一米一邊推一邊說:“比你強的見了不少,像你這樣的還真沒見個,我和你在一起,就從來沒滿足過。“
這些話讓陸子川最後一點兒溫柔喪失殆盡,他粗暴的進入,瘋狂的活動,帶著憤怒的粗重的呼吸,狠狠的蹂躪她。
江一米頭歪向一邊,一滴眼淚突然流了出來,有的女人像天使一樣讓人愛慕,而有的人像魔鬼一樣讓人墮落,她想當天使卻墮落成了魔鬼。
因為江一米是獨立的職業女性,陸子川很少見她流淚。偶爾像這樣流淚,也是一滴兩滴的,但越是這樣,反而扯的陸子川心裏特別難過。
陸子川看見那滴淚,一下子溫柔起來,喃喃的給她道歉:“一米,我錯了,你原諒我。我知道你昨天沒回家,我都氣瘋了,一想到你會有別的人,我都恨不得把你撕碎……“
這是江一米第一次聽到陸子川給她道歉,她想起電梯裏那個女孩美好的倩影,想起雲泥之別這個詞,想起夏蟲不可語於冰,也許那個女孩陳一諾吧。家世、相貌、修養那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
小時候,看電視最討厭婚姻愛情裏麵“門當戶對“這種老觀念,快到三十的時候才突然發現,古話之所以能流傳這麽多年,那是先輩們用無數婚姻的鮮血和經驗總結出來的,它能沒有存在的道理嗎?
她曾經一本正經的對喬平安說:“社會學上的理論是:人前二十年的經曆會涵蓋人的一生,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最合適的婚姻便是門當戶對。“
所以,陸BOSS這樣的人,她從不奢求。但為什麽他一再找自己麻煩,一再來招惹自己呢。
又一場完美的雲雨過後。陸子川擁著江一米坐在沙發上,江一米說:“放手,我要去上班了。“
陸子川說:“我不放,咱們聊聊天。“
江一米冷笑道:“聊什麽?聊什麽姿勢銷魂?還是……“
陸子川又點起一支煙,慢條斯理地問:“還是什麽……“
江一米咬了咬嘴唇,沒忍住,低聲地說:“還是聊剛才電梯裏那位美女?“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江一米看見陸子川的手猛的抖了一下,眼裏倏的閃過一道興味十足的光,表情有一點點興奮。江一米想看仔細時,又是那麽波瀾不驚了。
“怎麽?你吃醋了?……你要是承認你吃醋,說不定我會告訴你。“
江一米又冷笑了一聲:“吃醋,我有資格吃醋嗎?不,如果說我還有什麽優點的話,那就是有自知之明。我不吃醋,我隻是好奇,你那麽珍視她,她要是知道你有炮友,會怎麽想?”
陸子川站起來,撣撣煙塵,像拂去粘在身上的髒東西一樣:“她不會知道的,炮友嗎?不過是玩物,和衣服的灰塵沒什麽兩樣,想什麽時候撣去就什麽時候撣去就行了。江一米,這也正是我喜歡你的地方,很瀟灑,放的開,說放手就放手。”
“不過是玩物,不過是玩物”,江一米大概是最近沒休息好,這兩句話一直在腦子裏回響,她壓製住聲音裏的悲切說:“如果說,我不想玩了,玩夠了,沒意思了呢。”
陸子川很好看的一笑,過來捏捏江一米的臉蛋說:“傻丫頭,真傻的可愛。這場遊戲,隻有我說結束的時候才能結束。這世界是掌握在強者手中的,這點兒道理你都不明白?”
陸子川接了個電話,很溫柔的對電話那端的人說著情話,看都沒看江一米一眼,徑自走了。
江一米穿好衣服,失魂落魄地從那間屋子裏走出來,正好遇見兩個清潔工。那兩個清潔工奇怪地看著她,還在背後指指點點的。江一米不顧得了,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響亮的“塔塔”聲,她莫名的想起一句很美的話:我達達的馬蹄,是個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我隻是你生命的過客。
話多美,但現實,卻往往是這樣,醜陋不堪。
“炮友嗎?隻不過是個玩物……這場遊戲隻有我說結束的時候,才能結束”。這些話一遍遍回響在江一米的腦子裏。
和喬平安去做扼殺生命的舉動時,喬平安又疼又怕,從手術室回來時捂著肚子,臉色煞白,她不停的安慰喬平安:“離開那個人,離開那個不珍惜你的人……有人把你當草芥……隻要你愛自己,一定會遇見那個把你當珍珠的人。”
疼的死去活來的喬平安也覺得江一米不正常:“你受刺激了,翻來覆去的說這些話,和寫詩似的,真矯情。……這個事兒,是我願意的,不怪蕭陽。”
聽喬平安還替蕭陽辯解,江一米真想一個大嘴巴掄過去:“我讓你分不清狀況,你糟蹋自己的身體,疼的死去活來,還背負著扼殺生命的罪孽。那個人還不知道在哪個床上風流呢。……這不很明白嗎,愛你的人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讓你受這種委屈的人,他也不愛你。”
喬平安無奈道:“江姐姐,我要休息了,別給我繞彎了。我知道他不愛我,但是,沒辦法,我愛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