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綁匪的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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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玉繡抿了抿嘴角,似乎氣的不行。

蘇潛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偏頭問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覺得任叔家裏的氣氛怪怪的,任玉錦還沒回來嗎?”

他忽然提到了任玉錦,讓這一屋子人更加沉默下去。

似乎也有些知覺,蘇潛偏頭問任先生:“任叔,是不是出事了?別瞞著我,我感覺的出來。”

任先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跟他說:“玉錦被綁架了。”

蘇潛不敢置信的回頭看了看我,似乎想讓我告訴他這不是實話。我看著蘇潛,然後朝他點點頭,算是證實了任先生的說法。

他沉默了下去,忽然抬頭問任先生:“現在有消息了麽?有沒有報警?”

任先生指了指白邱幾個人說:“這位是刑警六隊的白邱白隊長,這兩位是他的屬下民警。”

“白隊長你好。”蘇潛點點頭,然後轉過身跟白邱他們一一握手。

他轉頭看向任先生,問:“任叔,是什麽時候的事?”

“……三天之前。”

聽了任先生的話,蘇潛徹底沉默下去。

就在這時,電話忽然響起。

一屋子人麵麵相覷。白邱,丁宣,柳時鑫幾乎在同一時刻撲到電話旁邊,然後示意任先生來接電話。

任先生有些害怕,不過他還是按下了免提鍵,說了一句:“……喂?”

電話那邊好久都沒有說話,白邱他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已經有了某種共識。

我和蘇潛對視一眼,也都不自覺的靠近電話。

“喂?”任先生又問了一次,那邊終於有些窸窸窣窣的動靜。聽起來隱約像什麽東西被推倒了一樣。

那邊終於傳來了聲響,是個男人,聲音沙啞的就像聲帶被砂紙打磨過一樣:“……任勇你還要不要閨女的命?!你他媽本來就不是個人,現在就更不是!你覺得你他媽是什麽東西?你敢說你手裏的錢都是幹淨的?都是你該得的?”

任先生沉了一張臉,問他:“你到底是誰?……如果你僅僅是因為誤會我的人品而綁架我的女兒,那我請你換一種方式。你想要什麽條件就說出來,我會盡我一切辦法滿足你。”

白邱擰著眉頭,朝著任先生搖了搖頭。

任先生本來還想和綁匪說什麽,不過見了白邱的反應,立刻不說話了。

“哈,不敢說話了!”綁匪的態度就像是自己已經知道了些什麽,聽口氣,好像和任先生很熟,至少是和任先生相處過一段日子。

任先生忍不住,朝著電話大喊了一句:“你有什麽冤仇就衝著我來,放了我女兒!”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柳時鑫就已經一把將電話撂了。

任玉繡見了柳時鑫掛了綁匪的電話,臉色立刻變得青紫,大叫著衝上來:“你瘋了!要幹什麽!”

要不是丁宣攔著,恐怕任玉繡的那雙長著長指甲的手就已經招呼上柳時鑫的臉上了。小缺心眼呆愣愣的看著美女的手爪子,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小臉。

傻在原地的任先生終於回過神來,為難的看著白邱:“白隊長,這到底是……”

白邱解釋說:“任先生,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顯然有些問題,如果你一味的遷就他,有可能會促進他對任玉錦不利。您放心,在應對犯罪嫌疑人心理問題的方麵,柳時鑫是行家。我敢肯定,您按照柳時鑫說的方法做,任玉錦絕對不會有事。”

“爸,別聽他胡扯!”任玉繡瞪著白邱,惡狠狠地問:“他是行家?嗬,感情被綁架的不是他們的妹妹!這裏有兩個律師在,我倒是想知道,如果任玉錦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能不能告你們故意殺人?!”

我為難的看著他們,身邊的孫瑾卻沉默下去。

“玉繡!”蘇潛見大家臉上不好過,出生提醒她:“別胡鬧了,你也知道,這件事關於到玉錦的命,馬虎不得的。他們既然是警察,就自然有自己的辦案方式。我們等等就好了,白隊長他們會為我們解決的。”

任玉繡聽蘇潛這麽說,立刻不說話了。

我看了看屋裏的陣仗,顯然犯罪嫌疑人就隻知道任先生是“債主”,而且任玉繡好像還比較聽蘇潛的話。這是什麽世道?

柳時鑫好像挺怕任玉繡的,他朝著任玉繡看了一眼,見她身上的氣焰消了大半,這才偏頭看了看他們老大,等他一句吩咐。

白邱朝他點點頭,柳時鑫才敢開口:“犯罪嫌疑人情緒比較激動,顯然是典型的衝動型犯罪。而且從他的語氣來看,似乎他對任家的了解很多。當然,這也許是一種長期接觸的結果,也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為了犯罪目的而進行的觀察。”

“你是說……有人監視我們?”任玉繡忽然間愣在當場。

柳時鑫點點頭,說:“其實綁匪綁架誰都無所謂,隻要能打擊到任先生就可以了。如果你不是在外地的話,也許被綁架的就是你。這都是隨機觸發的事件。”

正在柳時鑫跟我們幾個人分析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時,電話又重新響起。我們幾個人忽然間都沉默了下去,隻有白邱還算是冷靜理智:“任先生,你先聽聽他說些什麽。”

任先生點點頭,終於按下了接聽鍵:“喂?”

“任勇,你真的很了不起,居然能這麽沉著。你連自己女兒的命都不要了麽?”電話那邊的聲音顯然平靜了許多,柳時鑫皺起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任先生得不到警察們的受益,硬著頭皮開口:“你到底想要什麽?隻要你說出來,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

“任勇,我不想和你說話。”那邊忽然笑了笑,似乎忽然有了什麽閑情逸致,“我要跟任玉繡說話。”

柳時鑫聽見犯罪嫌疑人要求跟任玉繡說話,雖然很不理解,可還是找了一張紙,迅速在上麵寫了幾個字遞給任先生。

任先生臉上很為難,可還是照著柳時鑫的吩咐說:“玉繡她現在不在。”

“嗬……我知道玉繡已經回家了,所以不要騙我,小心你女兒的命。”那邊忽然間有了某種說不出的自信來。

任先生解釋說道:“她現在並不在家裏,我會把她找回來,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十分鍾以後我會再聯係你的。”說完,犯罪嫌疑人掛了電話。屋子裏一片寂靜,我們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柳時鑫。

他為難的看著任玉繡,轉過頭來跟我們說:“還是孫瑾來裝任玉繡吧,不然她一衝動,說不好會刺激到犯罪嫌疑人。”

“你說什麽呢!”任玉繡朝著柳時鑫走了兩步,可又被丁宣攔住。她有些不滿的瞪著丁宣,問他:“他說要讓我說話,你們就沒想過如果他發現接電話的不是我,就一定不會受刺激?”

“我不敢肯定。”柳時鑫老實回答。

“那你還要那麽說?!”任玉繡激動的上前一步,可又被丁宣攔下了。

柳時鑫似乎有點忌憚她,不過還是跟任先生實話實說:“煩人的情緒不穩,你們也聽到了。第一個電話破口大罵,第二個電話卻那麽平靜。是什麽原因讓他在短短幾分鍾內安定下來呢?除了任玉錦,我想不出什麽其他的原因了。”

“我來。”孫瑾忽然開口,顯然也知道柳時鑫說的話一點也沒有嚇唬別人或者誇大其詞。

一直沉默的白邱卻在這時候開口說:“孫瑾不合適,她太冷靜了。”

柳時鑫抓了抓頭,似乎有些苦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現在到哪兒去找個女人來?”

白邱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睛裏有絲說不出的光彩來。

我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我?”

“啊哈!我居然把小周律師給忘了!”柳時鑫誇張的拍了拍大腿,“好呀好呀,就是你了。”

一屋子裏七雙眼睛直勾勾的看過來,我似乎有些吃不消,也有些不習慣。可心裏卻有種毛毛的感覺,就是覺得不舒服:“那個……我肯定不行……我現在聲音就抖了,待會兒更沒法跟他說話了。這……我要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他說不定會對任玉錦不利。”

“沒關係的,我會告訴你怎麽回答他。”柳時鑫朝我擠了擠眼睛,“別忘了,這也是在救任玉錦的命。”

柳時鑫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我就更不可能推脫了。

蘇潛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頭看他,隻見他朝我笑著說:“盡力就好。”

忽然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感動,我在電話旁邊半蹲下去,柳時鑫跟我說:“他問話的時候我都會告訴你如何回答,如果他忽然間跳躍到了另一個問題上,你大可以不回答他。犯罪嫌疑人在找尋一種控製欲,這讓他得到某種滿足。這對任玉錦的處境非常不利。”

我點點頭,聽電話鈴聲響起,隻覺得後脊一陣發涼。

按下接聽按鈕,跟那邊小心翼翼的說:“喂,我是任玉繡。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電話那邊的男人沉默了幾秒鍾,忽然間開口說了一句讓我們一屋子人都驚訝的話:“你不是任玉繡,讓她來接電話。別給我耍花樣,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柳時鑫顯然沒想到犯罪嫌疑人會這麽說,他還在分析對方是不是真的知道我並不是任玉繡,可那個正牌的大小姐就已經掙脫了丁宣的阻攔衝到電話旁邊,朝著那邊喊了一聲:“我就是任玉繡,你有什麽要求就說!不過你要放了我姐姐!”

“嗬嗬……”那邊低低的笑了兩聲,“沒想到你和任勇一樣沉不住氣呀,怪不得是父女。”

柳時鑫朝著任玉繡拚命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你不覺得……任玉錦那麽漂亮,所有的人都把視線集中到她身上了,而你的光芒完全被她蓋住了麽?”那男人繼續說道,“嗬嗬,真是可惜呀。生活在陰影裏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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