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她就是和我睡了,關你屁事

“她是你姐,哼,我看是情婦吧,或者是那見不得人的姘頭!”歐陽烈天嘴角撇著,眼裏充滿了仇恨和嘲諷。

“你••••••”米一晴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她哆嗦著看著歐陽烈天,大口地喘著氣,說不上話來。

王富有一把扶住米一晴,焦急地拍著她的後背:“姐,你怎麽了?”

米一晴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前,好半天才緩過氣來:“狗蛋,沒事,我們回家。”

看著緊緊靠在一起的兩個人,歐陽烈天的靈魂好像剝離了自己的身體,他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揪住王富有的衣服領子:“滾遠一點!”

王富有徹底激怒了,這個人還真是無恥啊!

他扶著米一晴:“姐,往後站,今天我不敲斷他的腿,我就不是我媽生的,我就是野種!”

米一晴看到狗蛋冒火的眼睛,已經充滿了鮮紅的血絲。

她的心突然一沉,看來狗蛋真是急了,這是要出人命了。

她一把緊緊拉住狗蛋的手,擋在他的麵前。

“歐陽總裁,我說過了,我欠你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你,你沒必要這樣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說,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讓他睡了。”歐陽烈天已經變得像個瘋子,看著米一晴護著小雞一樣的擋在那個男人的麵前,他的心已經完全被仇恨充滿。

“她就是和我睡了,關你屁事,她是我媳婦,我願意怎睡就怎睡!”狗蛋緊緊摟住擋在前麵的米一晴,衝著歐陽烈天咆哮著。

“狗蛋••••••”米一晴痛苦地喊著,想要掙紮出狗蛋那越摟越緊的懷抱。

“姐,這話我早就想和你說了,嫁給我吧!”狗蛋兩眼充著血,當看到心愛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親吻時,他突然感到整個身體都被抽空了,他不能在等下去了,他要和米一晴結婚,他要娶她,保護她一生一世。

米一晴的心更加慌亂,她隻是拚命的掙紮,想要逃離那個懷抱。

“多麽動人的告白啊!精彩!精彩!”

歐陽烈天的臉猙獰得像個魔鬼,可是居然嘴角還掛著濃濃地笑,他死勁地鼓著掌。

看著那魔鬼一樣的麵容,米一晴的心好像沉到了無底的深淵,她痛苦地閉上眼睛。

突然,她猛地睜開雙眼,冷冷地說道:“狗蛋,鬆開手!”

聲音裏多了一份堅決和冷漠。

狗蛋的心一緊,一晴姐還從沒和自己這樣說過話,摟緊的雙手也不知不覺放了下來。

米一晴直挺挺地走到歐陽烈天的跟前,那雙黑亮黑亮的眼睛,此時充滿了嘲諷,憤恨,和敵視。

“歐陽總裁,你太過分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憑什麽管我的事情?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那麽請你去找別的女人,我米一晴雖然窮,可也不會是軟柿子,讓人隨便捏!”

米一晴看著眼前鐵青著臉,不可理喻的男人,真是要忍無可忍了。

歐陽烈天怔怔地看著眼前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女人,此時,她站在那裏,居然有一種大無畏的氣場。

“姐,別和他廢話,我把他的小腿敲折了,看他還這樣囂張不?”狗蛋順手從地上拿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就要衝上來。

“不要,狗蛋••••••”米一晴緊張的拉住狗蛋。

歐陽烈天深深地看了米一晴一眼,衝著撲上來的狗蛋晃了晃手關節:“想動武,那就看看是你的棍子硬還是我的胳膊硬?”

“不要••••••”米一晴剛剛還那樣堅強的眼光頓時又驚慌失措。

歐陽烈天的心一疼,他一把奪下王富有手中的木棍,“哢吧,哢吧”幾下,就斷成幾截,憤恨地扔在地上。

“明天到帝國大廈來找我,我們談賠償的事。否則後果自負!”

頭也不回,大踏步走了。

米一晴盯著那高大健美,可是因為暴怒而腳步淩亂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

回轉頭,理也不理狗蛋,神情黯淡地獨自向院裏走去。

“姐,你別生氣了,我剛才那是氣話,我氣那個人的。”看到米一晴陰沉著臉不搭理自己,狗蛋慌了手腳。

高高大大,壯實得像頭牛的狗蛋跟在米一晴的後麵,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黝黑的臉憋得通紅。

米一晴就跟沒聽見一樣,臉沉得似水。

走進自己的小院,窗前迎麵而來的那一盆盆雛菊開得正旺,白色的花瓣,黃黃的花蕊嬌豔的綻放著。

昨天早上走的早,忘記給這些花澆水了,如今中午的陽光最毒,這些小花最怕中午陽光的暴曬。

她驚奇地走到跟前,看見花盆裏濕漉漉的,很顯然已經澆過水。

她的心裏一暖,快步走到房裏。

米光耀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激動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撲棱了幾下又重重地倒在床上。

“爸,著急了吧,昨天晚上有點急事,沒趕回來!”一晴趕緊跑到跟前,扶住爸爸。

突然想起,爸爸可能還沒吃飯呢,趕緊把爸爸放到床上:“爸,你等會,我馬上給你做飯去。”

米光耀嘴裏嘟囔著,拉住米一晴的手。

看著爸爸的樣子,米一晴的心又難過起來。

那年爸爸送學生回家,摔倒山崖下麵砸斷了雙腿,可是老天不長眼,送到醫院不久,爸爸又突發腦血栓,如今落下了口齒不清,四肢僵硬的毛病。

米光耀用手比劃著,拉住米一晴的手就是不鬆開。

“我已經給米老師喂過飯了。”

王富有走上前拉住米光耀的胳膊:“伯父,一晴都回來了,你就睡一會吧!”

米光耀像個聽話的孩子,拿起米一晴的手放到狗蛋的手裏,安靜地閉上眼。

米一晴這才發現,爸爸的頭發剪得清清爽爽,衣服也換上一件新的,床邊還有沒吃完的水果,可能是怕塊大了,噎住爸爸,用刀切得一小塊一小塊的。

米一晴的眼睛濕潤了,她看向王富有:“狗蛋,謝謝你!”

狗蛋眼睛一酸,真想把米一晴摟在懷裏,好好的安慰一下她,要知道昨天她一夜未歸,自己真是要發瘋了。

“姐,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一想到帝國大廈的那個總裁,王富有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沒事!”米一晴不想告訴狗蛋,別開腦袋。

“姐,如果你還把我當弟弟的話,那你就告訴我!”狗蛋拉住米一晴的手,眼裏一陣惱恨。

米一晴咬了咬嘴唇,看來不告訴狗蛋是不行了。

“那天我去城裏買菜,騎車子不小心把他的車刮了。”

“賠他錢不就行了嗎?我當多大的事呢!”狗蛋長出了一口氣。

“是啊,可是他的車是限量版的勞什麽斯?”

“勞斯萊斯?”

“是,聽說一千多萬呢?賠就得一百多萬!”米一晴一想起那個賠償的金額就臉色煞白。

“姐,他跟你要多少錢?”狗蛋的臉上放著光,隻要不是人命,就沒有拿錢不能擺平的事。

“他說五十萬就行。”

“這樣大的總裁居然為了區區五十萬來討債,真是不可思議。”狗蛋不屑地撇了撇嘴。

臉色一沉:“姐,那個總裁我怎瞅著是你高中時候的同學艾友呢?”

“我剛開始也覺得像,可是我聽他的司機說,確實剛從國外回來。而且他叫歐陽烈天,也許隻是長得像而已。”

王富有陷入沉思,總覺得哪不對,那樣一個富可敵國的公司總裁,怎會為了一個區區五十萬親自開車送一陌生的女孩回家呢?看他剛才看著姐姐的眼神••••••”

狗蛋越想越怕,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

“姐,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還不等米一晴回答,急匆匆跑出門去。

米一晴坐在椅子上發著呆,床上已經傳來爸爸均勻的呼吸聲,看來爸爸昨夜是一宿沒睡啊。

想起爸爸擔心的樣子,米一晴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這世界隻剩下爸爸一個親人了,如果有一天爸爸不再了,自己要怎樣活呢?

看著窗外那些正盛開得熱熱鬧鬧的雛菊,米一晴突然感歎起來,自己可能連那小小的花都不如啊!瞧,它們開得多開心啊,隻要有陽光,一點點的陽光,一點點的水和那少得可憐的土壤,它們就會不知疲倦地生長著,把自己美好的青春展現在世人麵前。

而自己呢,每天辛苦的奔波著,隻是為了能夠吃飽肚子。現在還有爸爸活著,是自己生活的支柱,突然哪一天爸爸不在了,自己可能連活下去的理由都沒有了。

米一晴感到無邊的恐懼和傷感,她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腦袋深深地埋在兩腿間,既然生活如此殘酷,那就讓這黑暗緊緊包圍著自己吧!

“姐,姐,你怎麽了?”

米一晴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淚水。

狗蛋不知道何時進來的,手裏拿著一個鼓鼓的皮包,正焦急地看著自己。

“我有點累,好像睡著了。”米一晴苦澀地笑了笑。

想站起來,可是眼前一花,頭一暈,又跌坐在那裏。

狗蛋的心一陣縮緊,他趕緊扶住米一晴。

“姐,你躺會,我去給你倒杯水。”

狗蛋細心地倒了杯熱水,裏麵加了一些糖,遞給米一晴。

米一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這世界上除了爸爸,狗蛋就是自己最親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