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
上前兩步,嬌笑道“想必你就是畫心大人吧!本宮這廂有禮了。”她一行禮,其他人紛紛相仿。隻是那個身穿黃衫的女子卻好奇的打量著畫心,想看看怎麽樣的女人能成為皇上的親衛,一看之下,失望異常,長的沒什麽特別之處,隻是那一雙眼眸平靜的如一灘死水,若說皇上是深潭,那麽畫心就是名符其實的死水。
行禮過後,同樣從後麵走出,盈盈一笑“畫心大人攔住我們有事嗎?”她這一笑剛中帶柔,柔中帶剛,加上她的容貌絕美,倒也是引人注意。而且內斂,鋒芒不露,不像紫衣女子那麽鋒芒畢露,是個難對付的主。
畫心暗暗凝眉,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後宮女人的心真是詭異啊!哎,不知道娘娘鬥得過不!壓下心底的思緒,微微一笑道“今天各位娘娘恐怕要白了了?”
“哦?怎麽回事?”紫衣女子發問,顯然很是不滿。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光看表情就知道此時心底肯定不滿。倒是黃衫女子一臉平靜,似乎很正常。
這讓畫心暗暗心驚之時,同樣佩服。道“皇後娘娘近來身體不好,不便待客。”這話是畫心說的,她們就算有千萬不滿也就忍了,誰讓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呢?但心底終歸是不舒服的,但也不敢太過表現在臉上。
黃衫女子看出此時的尷尬,倒是通情達理道“既然皇上不便接待我們,要不去我那裏,我們姐妹互相認識一樣可好,畢竟以後要長在一起侍奉皇上。”
她這一提,自然有人欣然,有人不悅,嫌她搶了自己的風頭。尤其是哪個紫衣女子,她平時被高高的捧習慣了,而且萬眾矚目,有天朝第一美女之稱,現在被人搶了風頭自是不滿,但是她也沒有表現在臉上道“既然皇後不便,那本宮先回去了。”說著轉身朝原路返回,臨走前還不忘說上一句“你們也自便吧!”
後麵同來的幾人見兩個主角都走了,那麽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好怏怏離去,有些接受了黃衫女子的邀請,有些追隨紫衣而去。
畫心失望的搖頭,這才進宮幾天,娘娘之間就有了派係,哎,不知皇後知道會怎麽樣呢?皇上啊!你可真會折磨人!頭痛的搖了搖頭,返身離去。
輕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她不知道自己暈了過去,當是睡的沉了一些,搖了搖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單手撐著床麵下了床榻,畫心聽到裏麵有動靜,忙走進來,看到輕竹軟弱的身子,無奈的走過去扶住她,輕竹感激的衝她笑笑,梳洗完畢,輕竹才感覺沒那麽懶了,如往常一樣坐在餐桌前,還沒動筷呢,胃裏一陣翻騰,吃的東西昨晚自己都吐幹淨了,今天卻幹脆聞不得這些油腥,胃裏翻滾的厲害,嘴裏直範酸水,輕竹捂住嘴巴,難受的趴在桌子上。
畫心暗暗擔憂,再這麽下去,鐵打的身子也會熬壞的,更何況輕竹這弱小身子骨。忙上前道“娘娘,我叫人為你準備點清粥。”
輕竹本想說不的,可是胃裏實在難受的緊,隻好點頭,並用眼神示意畫心將桌上的東西端出去。
畫心眸底擔憂更甚,也不再多說,按輕竹的意思端下去了,胃裏難受了好一陣子,直到房間中飄散的油腥味慢慢淡去之後才緩慢的直起身子,身子是越睡越懶,越睡越軟,腳步都有些釀蹌了,努力的甩了甩脹的發昏的腦袋,腳步漂浮的往外走去,這下可好,真成了一步一搖,步步香汗淋漓了。
畫心忙道“娘娘,吃點東西再出去吧!”
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想吃又不敢吃,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有氣無力道“畫心,謝謝你。“
畫心一愣,卻沒有說話,她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可是這一刻也不免鼻子有些發酸,想起早晨那些個新來的妃子,畫心就不免為輕竹擔憂起來。
畫心毫不知情,她隻是想躲避,隻要躲避下去那麽就什麽事都沒有,可是偏偏有人不讓她舒服。
幾日不曾走出房間,難得的外出,竟然不適應外麵的陽光,畫心扶著她,同看潮氣蓬勃,隻是身邊的女人越加柔弱,她很想多走兩步,可是雙腿發軟,綿綿的靠在畫心身上,雙眼半眯“畫心,你說我是不是活該?”
畫心愕然,卻始終搖頭無語。她知道她不需要她的回答,隻要聽著就好。
許久不見答案,女子本來蒼白的臉頰竟然緩慢的綻放出一絲笑容,那笑容,在本來不是很明豔的陽光下顯得尤為刺眼,好像靠的很不舒服,換了個姿勢重新靠在她身邊,繼續道“你不說就是默認了?其實我也這麽認為的。”“嗬嗬....”鼻頭發酸,胃裏似乎沒有那麽難受了。
畫心本不是多言之人,此刻卻感覺有千言萬語無從說起。突然,尖銳的嗓音打破了沉寂的憂傷。“皇上駕到!”
畫心身形一震,茫然的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低聲道“娘娘..皇上來了”
輕竹低笑“好大的排場!”然後努力的撐起身子。
依舊黃袍加身,明豔異常,俊美的五官加上身上獨一無二的氣質不管哪裏都無法讓人忽視。隻是陡然,輕竹雙眸狠狠地一縮,身後紫衣女子和黃衣女子一左一右,容貌皆是上上之選,紫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她特別留意的少女侯芸,至於黃衣女子就不得而知了。
在輕竹看她們的時候,兩人也在看輕竹,當看到她弱不禁風過的模樣和臉上掩飾不住的蒼白的時候,兩人眸中同時閃過一絲訝然和失望。
輕竹緊緊一愣神色即恢複正常,在兩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盈盈下拜“皇上萬福”聲音很輕,柔和的如一團棉花。
夏侯羽隱晦的眉宇間心疼一閃而過,淡淡的道“皇後不必多禮。”
輕竹毫無花哨的起身,眼神沒有絲毫變化,這讓夏侯羽微微失望。
至於那兩個跟在夏侯羽身後的女子也盈盈下拜“見過皇後娘娘。”
微微頷首,柔聲道“兩位妹妹不必多禮。”聲音古今無波,隻有站在他身後的畫心才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說明此時她並非看上去那麽平靜。
夏侯羽見狀也是微微一笑,開口道“怎麽?朕來了你不歡迎嗎?”
輕竹卻漠然道“臣妾不敢。”隻是身子始終沒有移動半步,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夏侯羽冷笑一聲,踏步往裏走去,後麵的紫黃兩女緊跟而上。
畫心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娘娘...”
輕竹深吸一口氣,緩聲道“無妨,所謂落毛鳳凰不及雞,更何況,我隻是一個弱小女子。”
畫心長歎一口氣,側身讓輕竹走過,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何時,輕竹不知不覺享受了和夏侯羽一樣的待遇。
輕竹,寢殿,素雅大方,幹淨整潔,一如輕竹那個人一樣,卻處處透著暖意,隻是桌上正放著一碗清粥,粥還冒著熱氣,裏麵還放著一個湯勺,顯然還沒動過。夏侯羽暗暗凝眉,這個女人怎麽越來越不懂得照顧自己了,畫心不是說她吃的好睡的好嗎?如今怎麽身子越發消瘦,越發柔弱。麵上怒容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就恢複如初。
此時,輕竹也走了進來,還不等她說話,夏侯羽就道“你還沒用膳?”
輕竹一愣,心底泛起一絲苦澀,強笑道“剛用過。”說著侍女快步上前,將那碗清粥斷了下去,剛轉身。
“放下!”
侍女嚇得一抖,差點將那碗清粥打翻在地,臉色刷的白了下來,忙顫聲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夏侯羽冷哼一聲“出去!”
侍女如蒙大赦,忙快步跑了出去。
輕竹黛眉輕佻,緩聲道“皇上何必生這麽大氣呢?”
夏侯羽冷笑,徑直坐在桌前“怎麽,這就是皇後的待客之道嗎?朕來了,連杯茶都不奉嗎?”
輕竹苦笑,“皇上說笑了”
茶水上齊,夏侯羽顯然還不滿意,又道“朕還未用膳,皇後明白嗎?”
輕竹無奈,躬身道“畫心,叫人傳膳。”
夏侯羽又道“皇後是不覺得人少了點呢?”
輕竹一愣,眼珠一轉就明白了夏侯羽的意思,想看我的笑話是嗎?我偏偏不讓你如願。輕輕一笑“皇上所言極是。”
轉身卻道“派人去各宮將各位娘娘請來,就說皇上在壽康宮設宴,邀請大家。”
夏侯羽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輕竹幹笑“臣妾愚鈍,皇上說笑了。”
侯芸見兩人說話陰陽怪氣的,不由心下算計起來,聽聞皇上和皇後伉儷情深,可現在看來傳言非實啊!想到這裏侯芸心裏喜滋滋的,但是黃衣女子雲韻卻秀眉暗杵,這兩人顯然不像是外麵的傳言的那樣,但是也絕不像是隻是用來暖床的嬪妾。
夏侯羽此時可沒時間顧及兩人心中在算計什麽,隻是心中甚為苦惱,還真是拿這個女人沒辦法啊!看著她瘦的一陣風刮來就跑的身板,實在是生不起什麽氣來,隻是你哦就不能服個軟嘛!隻要你一服軟不久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輕竹此時心底委屈的要命,你大張旗鼓的看給我難堪還想讓我服軟,做夢吧你!
正當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那些這次新選的娘娘才姍姍來遲,皇上他們已經不陌生了,其次就是侯芸和雲韻兩女了,自然又是一番朝拜,隻是他們卻忽略了輕竹,好像輕竹本身就是個微不足道的人物。
夏侯羽臉色一沉,暗罵該死。侯芸和雲韻兩人同時動容,將目光不約而同的射在輕竹身上。
但是不管是不知道還是其他什麽原因,無疑輕竹成了焦點。知道內情的說是沒人見過皇後,所謂不知者無罪,但是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皇後生活的毫無尊嚴,沒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