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妃?
白影一閃,已經到了夏侯羽身前,依舊那副慵懶的模樣,隻是在看到夏侯羽的時候收斂了許多。夏侯羽眼底閃過一絲欣慰,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伏在耳旁卻低語道“一切小心。”
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到夏侯瑞身邊道“恒親王,我負責送你去邊關。”聲音裏充滿了不耐,似乎很不樂意一般。
夏侯瑞眸中陰色很重,也隻是到了聲“有勞了。”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夏侯羽抱了抱拳轉身離去。“疾風”夏侯羽轉身,語氣也不由冷了下來。
疾風慵懶盡在,隻是殺機一閃,同樣抱了抱拳跟上。
“壽康宮”輕竹卸下華貴,臉色蒼白的站在庭院裏,想起夏侯瑞那野獸般的眼神和那句用口型說出來的話,她的心就久久沒法平靜,她不想卷入他們之間的戰爭,可是因為一句謠傳,讓她不得已總是在他們之間掙紮,雙手自然垂在兩側,卻總是感覺自己的手不是手,腿不是腿的,冷的發慌,這裏,給她的感覺就是人吃人的社會,比之她以前的社會好不到那裏去,高層爭鬥,一句話下血流成河,可是她想要的隻是一個平穩的生活,一個每天等待丈夫回歸的妻子,不要華貴,隻要平淡,可是為什麽就這麽難呢?
她怕,怕哪天醒來,等待她的是夏侯羽的噩耗,或是哪天自己被人綁了,然後看著心愛的人在敵人麵前束手束腳的樣子,那樣她感覺她很無用,時也深秋,即使白天也感覺有一絲涼意。
輕竹突然感覺莫名的悲傷,天大地大,我的歸宿在哪?她厭倦了這種生活,這種時刻算計別人,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生活,她感覺很累,她隻想做個依靠丈夫的小女人,而不是什麽母儀天下的國母,因為她不仁愛,愛也不泛濫,她的心很小,隻裝的下自己的小天地。
自從,紫萱被擒獲後就變的安靜了很多,許久不曾來找輕竹了,有一段時間,輕竹感覺自己都快要把她給忘了,她今天卻突然冒頭,而且還帶來了一個消息,新帝登記,大選妃子三年。
輕竹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恍若還在夢中,隻是被人當頭一棒打醒,而且打的到處是傷。本來以為會本平靜的接受的她竟然臉色不受控製的蒼白起來,而且身子在深秋的瑟瑟發抖起來,她想保持淡漠,然後向一直很想看笑話的紫萱說“隨他去吧!”可是她實在是個不會偽裝的人,尤其是在感情方麵,她努力過,但是她失敗了,失敗的而很徹底。
她的心像是被人豁開了一道口子,血淋淋的,窒息般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腦海中隻剩下一句話,他有了別的女人,我還算什麽?
紫萱訝異的看著那個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的女人,眼底滿是嘲諷和解氣,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悲哀,那一絲悲哀隱藏的很深,卻沒有人知道到底是為誰。但是不管是為誰,她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打擊輕竹的機會,輕竹婚嫁,她自盡,本想夏侯羽會來看她,讓她免過一死,好讓夏侯羽不娶,原本計劃很好,就連夏侯羽來的時候都算好了,可是夏侯羽沒來,原本隻想做做樣子的她,咬牙割腕,當看到鮮血流出來的時候她害怕了,她使勁的呼喊,可是悲哀的發現被自己留下的人都出去了,因為割到了動脈,她還沒等到有人來先一步昏死過去,自此天涯兩路。
輕竹卻慢慢不知用什麽手段得到了夏侯羽的心,一覺醒來,滄海桑田,隻看良人與她結,雙雙含情成外人,橫刀奪愛之仇,還有將近兩年的冰凍之苦,這些仇不共戴天。
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翻騰的情緒,故作驚訝的道“姐姐,你很冷嗎?”
輕竹苦笑,似乎感覺身子不再是她的,努力了很久還是沒有辦法讓它停下來,所以隻好不管,放任它在空氣中顫抖,她感覺自己就像一片飄零的落葉,根在哪裏,卻不知道。
紫萱見輕竹不答,嘴角的笑容緩慢擴大,上前兩步,笑道“你很難受?”接著又自嘲的一笑“被人搶了心上人的感覺好受吧!”
輕竹難以置信的看著緩步走過來的紫萱,明明臉上帶著明媚的笑,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麽的截然相反,聽在耳中更是如利刃一樣一刀一刀的落在心上。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你….”她本想說,事情不是那樣的,可話到嘴邊卻化成了一個字“你..”
“我?”紫萱指了指自己,輕輕的笑了“我怎麽了,我能有今天還不是全部拜你所賜!”說道後麵,她直接吼了出來。
輕竹本來蒼白的臉頰慘白起來,搖頭道“我..不是…..”語無倫次,不知是被紫萱帶來的消息震暈了,還是紫萱那一吼,反正說話都不利索起來。
紫萱如瘋了一樣的看著輕竹,笑道“知道為什麽冰封兩年我還可以活過來嗎?”
輕竹搖頭,這也是她一隻好奇的東西,按說正常人,不要說冰封兩年,就是不吃不喝七天也會一命嗚呼。
紫萱自嘲的道“想不到吧!其實我也想不到,隻是我真的活過來了,可是..”她突然側頭問輕竹“你知道我複活有什麽代價嗎?”
輕竹本能的害怕,對未知的害怕,還有對紫萱的忌憚。
紫萱似乎很享受輕竹現在的樣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緩聲道“你最近過的很好吧!”
輕竹不解,不明白好端端的她扯到這個話題做什麽。但是她也沒問,她知道她會繼續說下去的。果然,紫萱緩了一口氣,道“看著你們卿卿我我,你知道我有什麽感覺嗎?”
輕竹繼續搖頭,但是身體好像重新又歸了她掌管,抖的不是那麽厲害了。
紫萱不知何時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匕首和普通防身的沒什麽特別,隻是更加小巧,容易隨身攜帶。
輕竹顫聲道“你要幹什麽?”
紫萱拿起匕首在自己眼前幾劃,空氣似乎都有些尖銳的氣流聲衝過,紫萱好笑的看著輕竹“不要怕,不是用啦對付你的。”說著,挽起自己的長袖,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但是輕竹卻全身冒冷汗,那一截胳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黑色的裂縫,對,是裂縫一直蔓延下來,裂縫裏沒有血,有的隻是猶如黑水的東西,輕竹忍不住想要做嘔。卻見紫萱拿起匕首,在自己那完好的胳膊上狠狠一刺,輕竹感覺自己的雙腿開始打顫,預想中的鮮血沒有出現,隻見她的皮膚如同幹裂的皮革緩慢裂開,露出裏麵黑黢黢的經脈或是血管。
輕竹失聲道“你的血?”
紫萱仰起臉,那張絕美的臉上此時卻布滿憂傷和淒慘,幽幽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複活的代價嗎?”
輕竹麵色鐵青的看著那猶如瘋了的女人,她知道砍在她身上,可是那刀遲早會砍在自己身上,不寒而栗,驚恐的看著她“你瘋了?”
“對,我就是瘋了,從你嫁進羽王府的時候,我就瘋了,可是你為什麽要嫁過來,為什麽還活著..”紫萱狀若瘋狂。夏侯羽大選妃子不禁刺激的是輕竹,,同樣也刺激了她。等待那麽久,什麽都沒得到,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心上人一次次的擁有別的女人,就算不瘋也會被逼瘋的。
輕竹幾乎是扶著牆了,她現在暗暗祈禱畫心趕緊過來,她怕自己再和她待下去,自己會先承受不住崩潰的。
似乎看穿了輕竹的意圖,饒有興趣的道“是不是先要你的人過來?”像是自問又像是再問輕竹。
輕竹大驚,麵色雖然蒼白,但是已不複先前的驚恐。
紫萱笑道“沒有關係,他們會過來的,但是你得想好了,他們過來將會都不複存在。”
輕竹渾身一顫,“你什麽意思?”
紫萱笑道“聰明如你,怎麽會不明白呢?”
輕竹道“你不想她們看到你的樣子?”
“可以這麽說也可以這麽不說,總之現在你可以出聲喊他們。”
輕竹想喊畫心,轉念一想,還是算了。道“留下我,你想做什麽?”
紫萱訝然“恢複的還挺快,不做什麽,就是和你談談心。”
“談心?”輕竹可不相信她會有這麽好心,不耐道“有什麽話盡管說?”
紫萱眼睛咕嚕嚕一轉,“也沒什麽,就是想讓你和皇上說說,我要做他的女人。”
“不可能”輕竹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道。
“為什麽?”紫萱發問。
輕竹一時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回避道“總之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不會放一個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在皇上身邊的。”
“是嗎?”紫萱冷笑。“很好”紫萱轉了幾圈,笑道“那麽你就等著幾天後親自為皇上挑選妃子吧!想必皇上會很感興趣的。”
“你卑鄙!”輕竹怒道。
紫萱卻不理她,大方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先走了,皇後娘娘。”說完又嘲諷的笑笑。
輕竹卻感覺渾身不舒服,想起她那黑黢黢的經脈和血管她就感覺渾身難受。
好不容易目送紫萱這個瘟神離開,輕竹忙喚道“畫心”
外麵一直守著的畫心聞言走進來,卻看到輕竹萎靡不振的樣子,大驚,忙道“娘娘,你怎麽了?”
輕竹強笑一聲道“沒事,過來扶我一把。”
畫心將信將疑的將她扶住,讓她還在顫抖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輕竹才感覺安穩了一些,緩了半天,輕竹才出聲道“畫心,問你個事?”
“娘娘請說。”
“皇上是不是近期要大選妃嬪了?”語氣雖然在疑惑,但是心底已經相信七八分了,不然紫萱不會這麽失態。
畫心麵露為難,道“誰說的,沒有的事。”隻是閃躲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輕竹苦笑“你又何必瞞我。”說著掙紮著起身,自己往房間去了。
畫心麵色複雜,夏侯羽特別關照過,這件事不要告訴輕竹,可是她還是知道了,可是是誰告訴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