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博亭的墮落

夏侯羽一愣,今兒個她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妖嬈,一句一動處處有種勾人的感覺,輕笑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你知道本王要來?”

輕竹咬唇,炫耀似的揚起自己蓮藕般的胳膊,笑道“王爺,我好了,我真的好了。”說著在他懷中蹦蹦調調,完全一副女兒家心態。

夏侯羽一愣,原來她那麽在意,看著她如玉般的臉龐,突然感覺一切都是值得的。

輕竹臉上蕩起一絲秋波,她很喜歡被心愛的人細細看著的模樣,因為那樣至少她知道他心中有她。紅著俏臉嬌聲道“王爺,你在看什麽?”

夏侯羽啞然失笑,許久不曾波動過的心境竟然有了片刻的失神,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如此迷戀她的笑容,迷戀她的一切。伸手刮了刮她挺翹的鼻子道“你說呢?”

輕竹低頭,心中卻甜蜜異常,猛然環住她的脖子,踮起腳尖,櫻唇快速的落在夏侯羽唇上,然後又緊緊的摟住他的腰身。

夏侯羽一愣,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動吻自己吧!笑了笑道“輕竹不跟老朋友告個別嗎?”

嬌軀明顯一怔,緩緩的從夏侯羽懷中掙脫出來,臉上紅潮未退,轉身,卻見華博亭滿臉受傷的站在自己不遠處,看來剛剛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是被看見了,算了,長痛不如短痛,剛好,不是?抬眸,身上媚態盡收,一瞬間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博學廣泛的冷冽女子,眸中閃著複雜的情感“博..亭..”突然感覺這個名字那麽繞口,那麽不好念。

華博亭慘然一笑,身上的白衫獵獵作響“要走了嗎?”聲音很低,像是自問,又像是在問輕竹。

側頭不忍看他傷神的樣子,自己注定今生欠他的,可是同樣注定沒法還清,如果說這世上自己欠了誰,又負了誰,那麽輕竹會坦蕩的道“今生唯一欠的就是華博亭,負的隻有父母。”

輕笑一聲,掩飾住自己的不安和無奈,點頭道“是啊!浮萍飄得再遠也終究要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華博亭苦笑“是啊!我這個暫時的避風港也該舍棄了是嗎?”聲音充滿悲滄,自己付出那麽多,得到的僅僅是那一句該會道自己的地方去嗎?

輕竹垂眸“博亭,今生我欠你,或許我一時無法還清,但是總有一天我會還的,所以隻能對不起。”

華博亭痛苦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對不起,也不是要你還什麽,如果真要,那麽我請你把我心還給我。”

輕竹身形微顫,直接走到夏侯羽身邊低聲道“有辦法讓他忘記我嗎?”

夏侯羽苦笑“你的魅力還真是大。”

輕竹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我身上的毒是你解的吧!”

夏侯羽一怔“你怎麽會知道?”

輕竹卻笑道“受了不少苦吧!”

夏侯羽聽明白了,輕竹這是在選擇,難道僅僅是因為在自己替她解了毒嗎?麵色變換,“是因為這才選我的嗎?”

輕竹一愣,苦笑,一時間感覺頭大如鬥“你在想什麽,我們之間需要這些嗎?”

夏侯羽聞言,淡淡的一笑道“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前麵那個問題了,有。”

“真的。”輕竹大喜。

“但是需要他配合。”

輕竹不確定的道“他會嗎?”

“不會”這話是華博亭說的,他耳目靈敏,兩人的對話沒躲過他的耳朵,此刻他的表情平靜了許多,轉身淡淡的道“從你走出華府大門的時候,我華博亭從來沒有認識過你,你的生死與我無關。”

輕竹苦笑“我選擇的路,即使火海我也不會猶豫,從我踏出華府大門起,我韓輕竹同樣不認識你華博亭,不會有你的任何回憶。”

華博亭行走的身子猛然一震,差點跌倒,但是很快穩住身形,長嘯出聲“好..好..好..果然是天下最毒婦人心。”

輕竹麵色霎時變得慘白如紙,但依舊強硬道“無毒不丈夫,利用你又如何?”

但是沒人回答了,華博亭早在發出那聲長嘯之極已經離開,但是輕竹知道他聽得見。

夏侯羽看著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的女人,心疼的一把抱在懷裏“你還是在乎他的吧!”

輕竹失笑“我的在乎會變成他不放手的理由,隻有讓他恨我他或許會好受一點。”說完疲憊的趴在夏侯羽懷裏道“王爺,走吧!隻是可惜了多日的寧靜。”

夏侯羽虎軀一震,原來她要的這麽簡單。

輕竹翻了個身,一滴清淚順著臉頰爬下,但很快隱入發髻,如果沒有夏侯羽,自己會選他吧!可是生不逢時,自己是人,他的好怎麽可能忘記,就算日久也很正常不是嗎?

畫心平靜的跟在後麵,輕竹那一滴清淚正好落入她的眼中,眸中驚訝一閃而過,真是個糾結的女人。

自此以後,華博亭無酒不歡,終日流連在青樓之中,生意一落千丈,有些勢力眼的人已經開始打算收購,華博亭絲毫不知,隻是在醉酒之後就會痛哭流涕,輕竹,為什麽要離開我,我恨你。輕竹的目的達到了,華博亭成功的恨上了她,隻要有和她長得相像的女人都被會搶回去,一夜玩弄然後繼續尋覓。

桃仙閣,輕竹依舊坐在外麵的石凳上,桌上擺放著一壺清茶,對麵坐著同樣一襲白衣,麵色平靜的女子。這幾日輕竹天天如此,除了羽王爺回來她會表現的熱火以外,其他時節淡漠的像一團空氣,好像隨時要隨風消散一樣。

每天這裏都會有很多的消息,有華博亭的,也有羽王的,每次看完華博亭的,她都會仔細的將那些消息梳理,然後放在暗格,隻是表情依舊不會有什麽變化。今天如往常一樣,畫心終於忍不住開口“既然擔心為什麽不去看看?”

輕竹道“茶不好喝嗎?”

畫心也不怒道“你這樣真的是對他好嗎?對王爺公平嗎?”

輕竹正在倒茶的手一頓,苦笑“那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對他好是給他機會,讓他恨我,他就此墮落,我能做什麽?至於王爺,我不欠他的,也沒有負他,有什麽不公平之處?”

畫心語塞,她不善於言談,隻是看輕竹似乎又有消瘦的症狀壓想讓她除去心結。輕竹如何不明白她心中所想,輕笑“想聽曲嗎?”

畫心道“前聽聞王妃文墨不錯,不想還會彈琴。”

輕竹淡笑“沒事拿來玩玩而已。“說著起身回房從裏麵抱出一架古琴,放在石桌上(石桌的東西早就被畫心收拾了),神情專注的試了試琴弦,一曲淡淡的憂傷的旋律緩緩從指間流淌,似愁似怨似恨似不甘,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給人感覺有一種淡淡的哀傷,琴弦在指間的挑逗下跳出一個又一個音符,起初很緩慢,後來有些急促,再到後麵的又慢了下來,彈琴的人似乎陷入了回憶,臉上如回放電影般展現出各種喜怒哀樂等十幾種情緒,但最多的還是甜蜜,那種綻放在臉上,彈出的曲調中那種想放又放不開的感覺,那種懵懵懂懂還迎欲距的羞澀清晰的從琴聲中流淌出來,可是好景不長,語調又是一變,那種有點嘶音沙啞的感覺,沉悶,好像天塌了,女子臉上表現出從未有過的惶恐,手下似乎也有些雜亂無章起來,但是天無絕人之路,那個始終默默支持著自己的男子救了她,期間的平靜似乎幹擾了她,琴聲重回平穩,很快琴聲激昂起來,有種萬馬奔騰的感覺,又像是心髒速跳的節章,那是一種見到摯愛所激發的潛能,終究離開,語調又似乎離斷開來,有種前不搭又不掉的感覺,但是還是能從琴聲中聽出離別的憂傷和別無選擇的無可奈何….

琴聲停,輕合租似乎經曆了無數歲月一樣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畫心則平靜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啪啪啪啪!“井然有序的拍手聲從外麵響起,畫心忙站起身來,輕竹葉回過神來,卻見夏侯羽和夏侯晉還有夏侯淩三兄弟並排走了進來。

夏侯淩臉上驚豔“弟妹好琴技,竟然現實和琴聲相稱,真是妙哉。”

輕竹微微一欠“大皇兄說笑了,臣妾見過王爺。”

“皇嫂”夏侯晉也打了招呼。

夏侯羽上前拉住她的手,眉目凝道“這麽這麽冷。”說著將手放在自己手心暖著。

輕竹頭緩緩的靠在他的胸前,問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莫名的安心,道“隻要有王爺在,輕竹不冷。”

夏侯羽憐惜的將她抱在懷裏“傻丫頭”

輕竹卻幸福的抱緊了他的腰身,心裏默默的道“有你,此生足矣!”

夏侯淩故意咳嗽一聲“你們兩個親熱夠了沒有,本王還在呢?”

輕竹臉紅的從夏侯羽懷中掙脫出來道“大皇兄,先進屋。”

夏侯淩摸了摸鼻子,道“別用那種殺人的眼光看我,我今天來主要看看弟妹,幾天不見,怎麽又瘦了。”

夏侯羽心底無奈“到底怎麽樣,你才能高興起來。”接口道“這幾日飯菜不合胃口嗎?”

輕竹搖頭道“沒有,飯菜很好,這兩天可能累了吧!”

夏侯羽道“那以後別把麽賣力,知道嗎?”

“嗯”微微頷首,如尋常夫妻般沒有任何做作。這種感覺就連旁邊的畫心也一陣恍惚。她似乎隱隱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兩個天朝最優秀的男人都喜歡她,或許正是因為她的平凡才顯得她更加的不平凡。

夏侯晉唯恐天下不亂的道“皇嫂,剛剛那曲叫什麽曲,挺好聽的。”

輕竹側頭,似沉思道“回憶錄”

“回憶錄..回憶..”念著念著夏侯晉住了嘴,小心的看了夏侯羽一眼,發現他似乎並沒有什麽表情變化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