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態炎涼

日子一天天過去,夏侯羽和輕竹雙雙陷入了沉睡,盡管華博亭將二人體內的毒吸了出來,但是還是不見轉醒。

這麽一來,有人按耐不住就要動手了,這是很正常的,比如以前需要附庸夏侯羽的大臣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統統如縮頭烏龜藏了起來,更不要說那些純粹見風使舵的主了。

夏侯晉悠然的站在桃仙閣,稚嫩的臉上現出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深沉,自從大哥陷入沉睡,已經有不少人以探病來探聽虛實了,自己盡管偽裝的很好,可是還是逃不過那些老狐狸的眼睛,因為皇上的“無意”恩寵,輕竹明顯成了眾人目標,明裏暗裏的老是借此來看看,還有就是看看夏侯羽是不是真的沉睡,這些人裏主要是夏侯祥的人馬,當日他護送皇上回去自然不知後來發生的事,夏侯淩因為對權勢並在在意,所以時常來桃仙閣坐坐,這一坐就是一天,夏侯晉也知道自己的大哥害怕自己年幼,不懂世俗險惡才每日以無聊為名過來震懾他們。出奇的夏侯瑞竟然像是失蹤了般沒有任何舉動,這讓夏侯晉暗暗歡喜間更多的是擔憂,這太反常了。夏侯祥自以為是,以為沒有了我大哥,其他除了瑞王都沒什麽,終於忍耐不住露出了他的獠牙,隻是夏侯羽真的就那麽好對付嗎?要是這樣,以瑞王的陰狠怎麽也為自己大哥頭疼那。

這不,探門狗又來了,隻見一個五短身材,肥胖異常,走起路來都一抖一抖的家夥慢悠悠的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羞羞答答的少女,大概十四五歲,長的標誌,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裙,長至踝腳,一看就讓人心生蕩漾的那種。

夏侯晉狹長的雙眸卻狠狠地一縮,不為她的美貌,而是走動時她身上若有若無露出的一絲風情,雖然很不否和,但是卻看上去又那麽協調。心底冷笑“這索圖還真是舍得下本,竟然不知從哪找看來這麽個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貨。”不知為何,自從自己的皇嫂沉睡之後,他總感覺不管是哪個女子就算再貌美也比不上她的一舉一動那樣襲人眼球,好像她就是天生的仙子,而他們需要裝扮才能上的了台麵的感覺。

索圖是朝廷的命官,也就是個不高不低的角色,以前也屬於夏侯羽的附庸,不想這主人還沒倒下呢,下人就急急找了個靠山,這不現在是夏侯祥最忠實的狗,他自以為做的隱秘,可是不想夏侯羽在就防著他了,典型的牆頭草,隨風倒。他自身是看不起這種人的。

卻見這索圖笑眯眯的走過來,遠遠的行禮道“晉王爺,上次老臣給你說的那個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夏侯晉冷笑,想用美人計但也說破,故作疑惑道“什麽事?”

索圖肥胖的臉上笑意更甚,心底卻暗自嘀咕,裝!裝!裝!我讓你裝!沒有了羽王爺,搞定你還不是手到擒來。麵上卻笑嗬嗬的道“上次老臣提起,老臣的閨女待嫁閨中,老臣知道晉王爺操勞,所以特地送閨女索嫣伺候王爺。”說著悄悄的拉了一把站在自己身後的素衣女子,並笑道“嫣兒啊!為父就將你送到這裏了,你要好好伺候知道嗎?”說到伺候兩個字故意加重了語氣。

名為索嫣的少女含羞點頭,聲如蚊昵道“父親放心。”然後羞答答的抬頭,看著不遠處同樣稚嫩卻很是俊朗的白衣男子輕輕一福,聲音如黃鸝清脆道“小女子索嫣見過王爺。”一顰一動處處彌漫著一種漣漪,饒是離得很遠,夏侯晉也感覺一陣恍惚。

素圖看見夏侯晉不堪模樣,父女兩交換了個眼神,黃豆大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笑道“王爺可滿意?”心底卻不屑道“比起你大哥,差太遠了,一個女人搞定。”他卻沒看見夏侯晉眸中閃過的寒光。依舊是那副癡迷的摸樣道“自然滿意。”嘴裏說著話,眼睛卻好像死死的盯著索嫣,隻有他知道他看的哪裏。眼睛直射處,一襲青衫的男子悄悄的舉起手中的酒壺遙遙打了聲招呼。

夏侯晉含笑點頭,而索嫣以為夏侯晉為自己感興趣,不由臉色更加紅了,眸中卻閃過一絲不屑,暗道“連這點誘惑都受不了,真是個廢物。”

索圖則快要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縫了,同樣心底閃過鄙夷之色,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自己呆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所以歡快的笑了兩聲道“晉王爺,老臣先告退了。”說罷黃豆般的雙眸閃過一絲得意掃了一眼尚在羞澀不已的少女,滿意的大步離去。

夏侯晉隻是微微點頭,雙眸隻是看著妞呢的少女,看眼神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摸模樣,心底卻冷笑連連,是伺候呢還是刺探,正當我白癡嗎?

索嫣見夏侯晉隻是盯著她看,心底惱怒之極同時臉上紅的如塗了腮紅般豔麗,柳腰三擺,緩緩上前,人未到,一股女兒家獨有的香味撲鼻而來,軟聲道“王爺在看什麽?以後奴家就是你的人了,還怕看不夠嗎?”聲音甜膩之極。

夏侯晉卻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強笑兩聲“來人,送索姑娘去偏苑,本王稍後就到。”

“是”幾個宮女簇擁過來,幾乎將索嫣圍在中央。

麵色悄然一變,卻佯裝不知的低頭,模樣更是羞不自已,直到有聲音傳來“索姑娘,請跟我走。”這才無奈的抬頭,悄悄的似羞似怒的看了那個站在不遠處的白衣男子一眼,那一眼風情萬種,惹人遐想,然後身姿似扶柳般款款走過。

夏侯晉微微一笑,眼神似乎有些不舍。

目送她的身影越來越遠,夏侯晉眉目深深地凝氣,這次是女人,下次是什麽?況且僅僅是祥王的試探,還有更為棘手的瑞王至今按兵不動。側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桃仙閣裏麵最大的一間房子,目光似乎穿透門扉直接落在裏麵平躺的兩個身影上麵。

紫衣依舊,即便是沉睡,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的高貴和清冷讓人敬畏,他身側是一襲白衣身材瘦小的女子,容顏姣好,卻蒼白如紙,臉上表情淡漠灑脫,卻終究含著一絲不舍,他知道她的不舍關於誰,嫉妒沒有勇氣,隻有傷神。

長歎一聲,喃喃自語“大哥,你不在這世道都變了好多。”說完雙眸暗了下去。

突然背後一陣清風吹來,抬頭,卻見一襲青衫,全身銳利似劍出劍鞘般鋒利的男子已然坐在不遠處的書桌上,他記得,那地方,她經常喝茶。抬頭正碰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晉弟,生活不錯啊!”聲音很是獨特,隱約間似乎有劍過無痕的味道。

夏侯晉卻大喜,自然之道他指的是什麽“皇兄突破了?”聲音裏難言喜色,要知道夏侯淩困在劍道的半道上太久了,他突破作為兄弟自然高興。

饒是他沉穩的性子也不禁路出一絲喜色,微微點頭“嗯,有點突破。”

夏侯晉卻撇嘴“有點突破,武道一路,一關卡著一關,一關過,那可是質的變化,還有點,還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夏侯翎淩聞言哈哈一笑,抱著酒壺小酌了幾口,神色卻嚴肅下來“索圖那老家夥又來了?”

說道正事夏侯晉眉目也擰了起來,看上去很是煩惱“嗯,不過這次的手段明顯提升了,竟然把他女兒送來了,也不知道三哥給他什麽好處。”聲音很沉,顯然也在壓製著怒氣。

夏侯淩卻嘖嘖稱奇“索嫣罵我見過,很有魅力的一個女人。”

夏侯晉苦笑道“皇兄,你就別取笑我了,自從大哥陷入沉睡,好像整個世界都變了一樣,有時候連我出去都會遭到有心人的挑釁及侮辱,還說沒了大哥,我就一事無成的廢物。”說著眼瞼垂下,顯然外麵這些天他受到的打擊不少。

夏侯淩冷笑“你有何不在意那些見風使舵的人,羽弟這次做事卻是有欠考慮,但是...”夏侯淩語氣一轉“這又何嚐不是你的機會,一個像大家證實你能力的機會,我想他也想好了你會扛下來吧!”夏侯淩說的很對,這麽做,確實有磨練夏侯晉的意思,夏侯羽想到,自己這次如果死了,他相信弟弟可以挑起這個重擔,可能剛開始很累,壓力很大,但是很快就會習慣。若自己活著,那麽也能起到磨練的作用,聽到自己沉睡消息的人大多數會有動作的,這些需要夏侯晉全部接下,這也算是對他的一點挫折吧!再者,與瑞王的戰爭不會消失,反而會有越演越烈的架勢,到時候自己保護輕竹自顧不暇,有他這一大助力事情就好辦多了,自己也可以再有些事上大展拳腳,前提是他能夠獨立的撐下來,因為這僅僅是開始。再說,他總感覺瑞王並沒有表麵上那麽弱。

夏侯晉聞言,苦笑之際,更多的是感激和警惕,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這麽依賴大哥了,他肯定也發現了,所以才會這次安排吧!既然如此“大哥,你放心吧!這裏交給我,我一定能扛過去的,有我在,你們都不會有事的。”

想著雙眸堅定起來,重新染上了鮮明的顏色,其實還有個理由嗎,說起來有些荒唐,他想守護一個人,看著她笑,可是他也知道那是自己的親人,不能越舉,這是事實,所以隻有將這還沒開花的衝動深深地埋在心底。

夏侯淩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也不說話。半響才道“你打算怎麽處理她?”

夏侯晉已經從回憶中醒來,冷笑“他們不是想知道我大哥的消息嗎?那我就成全他們前提是要看一下他們是否一口氣吃得下。”還有一點就是輕竹的身份,不說不代表不知道,以前是因為夏侯羽的光芒太甚了,所以大家隻知道夏侯羽有個胞弟。至於他這個胞弟怎麽樣,沒人知道。其實他並沒有表麵上那麽單純,相反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裏,隻是選擇了沉默,可現在似乎不需要了,殺雞儆猴的事情偶爾還是要做的,或許隻有權力和實力才鞥讓你穩穩的站著屹立不倒。

夏侯淩訝然,感覺他似乎變了不少,如果前一秒他是一張白紙,那麽後一秒他就是一張畫滿絲線的紋路圖,有些複雜。但一想到自己等人身為皇室子弟,那個沒有些心機,何況他經曆了一些事情,有變化也在情理之中。突然啞然失笑,喝了兩口小酒,作勢要走。

夏侯晉卻道“皇兄既然來了,那麽就請皇兄多坐一會。”

夏侯淩一愣,隨即心中一動“也對,反正今天我也沒什麽事情可做。”說著繼續躺在那裏喝著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