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趙晴歸來
顧歆被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開門的時候，顧歆很是小心，深怕吵醒了顧小夏。雖然才和她一起睡過一晚，但顧小夏的淺眠卻很讓人擔心。
“啪”燈打開的瞬間，顧歆嚇了一大跳，接著拍了拍胸口，笑著說，“小夏，這麽冷的天怎麽坐沙發上？還不開燈，想要嚇死我啊？”
見顧小夏沒有回應，仍是曲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兩眼無神，顧歆未免有些急了，趕忙推自己過去，“你怎麽了？說話啊，小夏……”
顧歆的搖晃終於讓顧小夏回過了神，揉了揉似乎是沒有知覺的眼睛，看到眼前人毫不掩飾的關心，終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你怎麽這麽晚，第一天就加班啊？”
看到顧小夏還會開玩笑，顧歆一顆心也放了下來，也不多問，拿起遙控器開了中央空調，笑著回道，“不是，公司有個歡迎宴，又正好和年會一起，所以玩的晚了些。”
這時候，顧小夏才看到顧歆的羽絨服下，是一件黑色的晚禮服若隱若現。
“看來公司很器重你啊，姐。”打起精神，顧小夏順著說了下去，她不想讓顧歆看出什麽。
“唔……我也很意外，很隆重。”
顧小夏買的這個品牌的中央空調，製熱效果一向很好，沒一會兒，屋裏便有了暖意，不似之前。
顧歆也就很自然的想脫掉羽絨服。
見狀，顧小夏出聲提醒，“小心感冒了，再穿一會吧。”
“沒事，這空調吹的有些熱了。”顧歆捂著嘴笑了起來，“換以前，這些都是我提醒你的。”
顧小夏隻是笑笑，並沒有接話。
可當顧歆把羽絨服脫了，完全露出裏麵的晚禮服時，顧小夏忽然就呆住了。
那件晚禮服，和自己今天買的一模一樣。
“姐，這是……”
“哦，這個啊，我們總裁送的，今天去美羅大廈隨意看了看……”顧歆的眼神閃爍了一番，隨即極其自然的回答了。
“總裁……”
“對啊，我們公司總裁嘛，你也是知道的，你姐姐一向注重儀表。怎麽了，突然問起這個？”顧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好奇的轉向今天奇奇怪怪的顧小夏。
“哦，沒什麽，隻是覺得這件晚禮服很漂亮。”別過眼，顧小夏想起了今天臨走前導購員誇這件禮服。
“小姐，您眼光真好，這個可是限量款哦，整個美羅大廈就兩件呢，很稱您的氣質，對了有什麽問題可以拿回來的。”
就兩件……鍾總……總裁送的……
一時間，顧小夏整個腦袋都是亂亂的，一會是霍凡臨走前的那些話，一會是晚禮服。
下一刻，顧小夏忽然捂住了心髒，臉上也浮現出一股痛苦之色。
“怎麽了，小夏？”
顧小夏擺擺手，回以一個微笑安慰顧歆，“沒事，好像是心絞痛，估計是這兩天沒休息好。”
哪知顧歆一聽，更急了，“心絞痛？怎麽會這樣？”
“沒事的啦，書上說了，這是正常現象，休息一晚就沒事了。”顧小夏不願多談，強忍著，“姐，你也早點睡吧，明天不還要上班麽？年關總是公司最忙的時候。”
顧小夏一直強調自己沒事，顧歆拗不過，隻好叮囑了一番，然後回客房休息了。雖然小夏說過睡一起方便照顧，但顧歆也有自己的堅持。
晚上，顧小夏一個人躺在她的席夢思上，輾轉難眠。
唯一的感覺是，生活越來越偏離原先的軌道了。
S市市中心步行街。
漫無目的的逛著，看著街上人來人往，每個人帶著不同的表情。
經過一座寫字樓，顧小夏忽然心生羨慕。導遊這個工作雖然自由，可是如今到了淡季，還真不如白領們每天上班來的有目標多了。
“咦，那不是趙晴的車麽？”剛轉入一條巷子，顧小夏就看到了趙晴父母為她買的那輛大眾。
一想到趙晴可能回來了，顧小夏不禁開心起來，趕忙拿出電話。
“喂，你回來了？我看到你的車了。”顧小夏興奮的四處轉悠，最後停在了星巴克門前。
而趙晴，正在星巴克裏麵，而且，看到了顧小夏。
捂著嘴，朝對麵的霍凡示意了一下是顧小夏的來電，趙晴這才答道，“恩，剛回來，在這邊有點事，還沒來得及找你。”
“你在哪呢？”
“我……”抬起頭，求救似的看著霍凡，趙晴有點害怕。
霍凡了然，勾起唇角若有似無的笑了笑，用口型跟趙晴說，“你們聊，我先走了，下禮拜來公司報道吧。”
趙晴點點頭表示明白，轉而跟顧小夏說，“我在星巴克，你過來吧。”
“好嘞，等著我啊，親愛的。”笑嘻嘻的掛了電話，顧小夏的心情突然大好，哼著歌，走進了星巴克。
“趙晴，你這丫頭怎麽回來都不說一聲呢？”剛坐下，顧小夏就搶先開口，狀似責怪的瞪了趙晴一眼。
確認霍凡走出大門後，趙晴暗暗舒了口氣，表情也自然起來，“這不是沒來得及通知你嘛。”
“怎麽樣？旅行的感覺好不好？”隨意點了杯飲料，顧小夏往後一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說到這個，趙晴話也多了起來，“蠻好的，一個人自由自在，去的都是自己以前想去而又沒時間去的地方，很開心。”
趙晴的臉上揚溢著的除了輕鬆還有就是享受，跟離開之前簡直是兩個樣。
顧小夏不由替她高興，也是羨慕，“那真好，我一直想出去旅行，苦於沒錢沒時間。”
“做我們這行的，你那還叫沒時間？隻要你願意，整個淡季都可以在外麵。你說你沒錢，靠，顧大小姐會沒錢？沒錢哪來的房子？”說到最後，趙晴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表示不屑。
顧小夏則是調皮的吐吐舌頭，然後裝著無限可憐的樣兒，下巴抵在額頭上，“人家每月要還貸，趙大小姐，求包養啊……”
“滾……幾個月不見，你怎麽越長越回去了？跟個孩子似的，你以前可不那樣啊。”趙晴自然不接那套，想到剛剛和霍凡的談話，眼珠轉了轉，裝作開玩笑的試探道，“說吧，誰把你慣成這樣的啊？”
顧小夏不說話，趙晴心裏有點急了。
“哎，讓我猜猜，是幫我處理李茜茜聶城的那人？叫什麽來著？哦，鍾佑和是吧？哎，你們怎麽樣了啊？”一下子，趙晴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顧小夏隻當是閨密間的關心了，以前上大學那會兒，宿舍裏最喜歡的就是聊這些八卦。
何況，她看到趙晴，也有傾訴的欲望。
趙晴走後，她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閨密了，雖然時常和鍾佑和江立逸他們玩一塊，關係也很不錯，可畢竟不一樣，還沒好到那份上。雖說顧歆現在也住她家，兩姐妹一直感情不錯，可顧小夏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別扭，不知道是自己變了，還是顧歆變了。
趙晴這一插科打諢，倒把她的偽裝卸去了，說到底，這兩天心裏藏著事呢。
“你怎麽了，小夏？”看到顧小夏忽然就跟焉了似的，趙晴不免擔心起來，難不成這幾個月真發生了什麽？
麵對趙晴關心的目光，顧小夏歎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把她不在的這幾個月發生的事跟她講了，除了霍凡和顧歆。
說完後，顧小夏覺得心裏輕鬆了一些，原來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是放在心裏好。
“他跟你表白了？那你答應沒？”在顧小夏沒開口前，趙晴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一聽完，更是為霍凡著急了。
霍凡說，當年他和小夏有誤會，小夏不聽解釋遠走他鄉。
還沒等顧小夏回答，趙晴又湊到她麵前，卻欲言又止。
“趙晴，你想說什麽？”顧小夏何等心細，何況兩人在一塊那麽久，趙晴想什麽她一眼都看的出來。
“我……我是想說……”
“你倒是說啊，吞吞吐吐幹嘛？”
聞言，趙晴猛的抬頭，咬咬嘴唇，“那，是你讓我說的啊，那我就說了啊。”
“你說吧，搞的跟什麽似的。”其實，顧小夏心裏也是很急的，並不像她表現的那麽平靜。她急於想知道自己最好的閨密對鍾佑和是個什麽看法。不是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麽？
“小夏啊，你有沒有想過，這鍾佑和對你的感情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啊？”偷偷看了一眼，發現顧小夏的眉頭皺在了一起，趙晴有些心虛了，“照他說的，他是對你一見鍾情是吧，我不否認這世上是存在一見鍾情的，可他這個，也……”
停頓了下，發現顧小夏並沒有反對，趙晴又壯著膽子說，“他先看到的，隻是你的背影，後來你說他心細幫了你，那他喜歡你什麽？你怎麽就能保證他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想玩玩呢？”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怎麽連他是什麽身份都不告訴你？按你說的，你都知道陸天江立逸他們是幹什麽的了，怎麽鍾佑和就獨獨瞞著你？還有，你說那年會的事，這明顯是尋你開心呢，肯定有問題。再說了，這都多久啦，他都沒有再打電話來跟你解釋一下？是不是開始仗著你對他也有感覺了，就懶得做樣子了啊……”
趙晴每說一句，顧小夏的心就糾結一下。
許久，顧小夏才勉強笑了笑，隻是開口仍是幫著鍾佑和說話，“我怎麽覺著你對鍾佑和沒有好感啊，出去旅行一趟把你個性都轉啦？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這種溫潤如玉的帥哥麽？何況，人鍾佑和的名字，還和你最喜歡的那電視劇《午夜陽光》裏的男豬差不多呢？”
可是，並沒有換來趙晴的好感，“我知道啊，一個鍾佑和，一個於佑和嘛。”撇撇嘴，繼續說道，“反正……反正我覺得他不是真心的，你們不合適。”
其實，說這些的時候，趙晴也是心虛的，她承認鍾佑和很好，可是，可是那霍凡怎麽辦？
“小夏，我還是覺得，你跟霍凡最合適了。”
“趙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