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萬念歸一
“好！”她目光裏閃著熊熊的星光，她以為報仇做好了一切準備。
“我要傳授你‘三十六分身術’、‘滅絕玉女劍’。別小看這兩門武功，夠你揚名立萬永垂與武俠史書。不過至於你之前的那些招數，都還沒練到最高境界。為師要你把《江湖寶典》中的神功全部熟透。”老人捋著須發，正言著。
“《江湖寶典》的最高境界？怎樣算是最高境界？”百裏珊半懂不懂的看著老人，想來《江湖寶典》中就記載了“玄風傾步”、“百中蓮花簪”、“琥珀神功”這三門武學，她自認以完全掌握，已經沒有前進的空間。
“‘玄風傾步’最高境界可達刻行萬公裏，‘百中蓮花簪’最高境界可以成為‘亡命簪’，可穿透任何物質，包括少林的十八銅人，以及世上最硬的金剛石。而‘琥珀神功’的最高境界，就是連‘亡命蓮花簪’也不能刺透，練到一定境界，‘琥珀神功’還能冰凍他人，點石成冰。你現在僅僅入門，我給你打通了全身上下三百六十餘條經脈，加上你之前身中劇毒身體承受能力已比常人強大上十倍，現在隻有你萬念歸一，全神貫注，就能感覺到身體與往日的不同。你慢慢習武吧。我得去喝酒了，等你達到最高境界再來找我。”老人說著，化作白煙消失在洞內。
萬念歸一，全神貫注！百裏珊想著老人的話，沒想到這《江湖寶典》這般厲害。如果練就這些神功，給師父報仇就指日可待了。
百裏珊飛身一轉，盤坐於岩石之上，閉上眼瞼，氣沉丹田，回想著《江湖寶典》內的那些招式。
幾日後，西門禦身著一身紅黑相間的錦袍坐於“噬魂椅”上。
“稟告教主，月無痕從深山幽房逃出。”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從門外跑來，單膝跪地。
“什麽時候的事情？”西門禦緊皺起濃眉。
“是……一個月……之前……”黑衣男子顫顫巍巍的說著，可以看見他跪在地上的身子在發著顫。
“什麽？一個月之前？為什麽現在才稟告？”西門禦站起身來，大聲吼道。
“我等以為他一失武之人，定走不了多遠，就帶人四下追尋，隻是……”
“還不快去找，月無痕要是少了一根頭發，你們也別活著回來見我！”
黑衣男子隨即起身離去。
金碧輝煌的大堂之上，穿著整齊黑色服的男子們分立在兩旁，神色凝重，似乎在屏著氣，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黑衣女子如姬站在“亡魂椅”旁，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西門禦的神色。她知道月無痕對於教主而言的重要性。
西門禦坐到噬魂椅上，一臉陰沉與擔憂。
“教主，四大門派近來都很安靜，不知是否在暗中搞鬼？。”片刻之後，如姬還是上前稟告。
“東南西北四大堂主聽令，速去打探四大門派的動靜。”他神色嚴肅，目光淩厲。已無和百裏珊在一起時的柔情，恍若兩人。
“遵命！”四個身著黑衣肩披紅色披肩的男子急速的站到中間，彎腰拘禮後，如風般快速離去。
“五色堂堂主聽令，速去收掠更多錢財，準備迎戰四大門派。”西門禦神色平靜，無一絲人情般的冷漠。
“遵命！”一個男子從人群裏出來，彎腰拘禮後也快速離去。
“追風堂堂主聽令，速去追查月無痕的行蹤，一有消息立即稟告，切忌傷他分毫。”西門禦命令著，臉上籠罩著濃濃的烏雲。
話音剛落，他化作一抹黑霧，如鬼如魅，來無蹤影，消失於大堂之上。
“恭送教主！”堂上之人紛紛彎腰垂頭，恭送教主離開。
泛著紅光的練功房內，一縷縷青煙從香爐之中溢出，中間一個金色的台上有著無數的圖譜，火紅色的紗帳在隨著暗風時起時落。
西門禦飛身上前，盤腿而坐。
“如姬，教內一切事務暫由你代辦，我要閉關修煉半月。記得尋找她的蹤跡，一有消息，馬上來報！”西門禦發著內力，用‘千裏傳音’之術告訴還在大堂之上的黑衣女子如姬。
……
一年後。
屢屢陽光照射進山洞之內，無數浮塵在空氣之中翻飛。
百裏珊的身影急速旋轉，似乎都看不出身體輪廓，她右手一揮，一道內力之光席卷而出，指峰所到之處，地麵都凝聚成冰。她的嘴角上揚起淺淺的弧度。
她再次飛身一番，隻見白影一閃，她已離開洞內。
沒想到這衡山山洞之下，竟也是另一座山，真是曆史之上所說的“山中山”。一貧如洗的高空之中飛過一隻孤雁，她目光斜視，垂下眼瞼，手臂一揮，一枝金色簪子如利箭般飛到空中。
“百中蓮花簪”準確的插入孤雁心髒，連最後的撲閃也未展開，它便往地麵掉來。百裏珊飛身而起，白衣衣袂飄飄，長發飛舞，如一個懸浮於天空之上的仙人，她伸手接住孤雁，輕輕的落回地麵，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啪啪啪……”鼓掌的聲音山穀之內回蕩。
“不錯不錯，才一年你便達到最高境界，真是天生奇骨啊。把這武功傳授於你，我也心無牽掛入土了，不像我那兩個沒出息的徒兒。”老人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百裏珊，滿口竟是誇獎之意。
“師父，你之前也曾有過徒兒？”百裏珊把孤雁放在地上，走到老人麵前，詫異道。按照道理來說，這老人應該是隱居山林上百年，怎會有徒兒。
“他們兩兄弟年幼就掉入洞內，我教的他們一些防身之術，後來大徒兒竟偷得《江湖寶典》逃出山穀。不然這《江湖寶典》也不會再現武林。”老人捋著長長的白色胡須，目光深邃。
原來是這樣，百裏珊若有所悟。應該是那兩個徒兒偷走了老人的《江湖寶典》，不小心又落到不知名的小幫派之中，被朱雀派徒弟查到，才會再次回歸朱雀派之手。不過沒想到的是，這本寶典竟為師父帶去殺身之禍。
物是人非，百裏珊難過的走到崖邊，仰望上空，目光幽暗。
要是師父還在就好，那是她唯一的親人。現在的她，孤零零的，還背負著惡名。
“過去的事不提也罷，現在我傳授你那些絕世神功，你要悉心受教。”老人參透了她的心裏所想，便轉移話題。
山洞之中，淩光四閃，煙霧繚繞，火花飛濺。百裏珊萬念歸一，全神貫注，隻想練就神功出山為師報仇，也好洗脫自己的冤屈。
這無數個日日夜夜來，她心裏想的都是報仇。
“報仇真的有那麽重要嗎？”西門禦低沉而言不出魅惑的聲音時而會在她耳邊回蕩。
不知道他，過的怎麽樣了。
隻是報仇，真的很重要。她一遍遍的問過自己，這或許也是她活下去唯一的支柱。
如果這支柱沒了，她一個沒有家，沒有親人的人，又能做什麽？又能為了什麽而活下去。
越是這樣想著，她越是堅定。手中揮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五年後。
百裏珊立於山穀之巔，純白的衣服，冷豔的孝花，清澈的眸子。
她的目光淩厲，神色從容。忽然拔劍而起，長長的玉女劍閃著無形的光束，她左右一揮，周圍的樹木都攔腰而斷，再橫地一掃，花草拔地而起，不留分毫。一個蜜蜂窩隨著樹木的倒下而摔落地上，無數隻蜜蜂密密麻麻的飛出來。她集光凝視，長長的衣袖一拂，蜜蜂都被冰凍起來，“滴滴”的紛紛落在地上。一棵高大的樹木正向她倒來，她雙手握住劍柄，直直的劈砍過去，樹木從頭至尾被劃開來。她竟把劍當做刀用，沒想到“滅絕玉女劍術”這般厲害。
“哈哈，不可小覷。看招。”隨著雄渾的聲音響起，無數道白色煙霧向她襲來。
百裏珊微挑秀眉，飛身上空，三十六道白影在空中乍現，紛紛俯下地來，和白色煙霧纏繞追擊。
白色煙霧匯聚一團，老人的身影出現在山穀之巔。
百裏珊也收回神來，目光平靜。
“徒兒，你過來。”老人站在山穀之巔，捋須而立，神色雍和。
“師父……”百裏珊抬頭仰視，飛身而上山穀。
老人親切的看著百裏珊，忽然用力的抓住她的雙肩往下一按。兩人便盤坐在地上。
“師父……”百裏珊甚是不解師父的用意。
老人揮舞雙掌，把全身內力凝於掌間，猛地向她擊去。
“啊！”百裏珊隻覺得全身一股燥熱，讓她難受的叫出聲來。
師父竟然把他全部的內力都傳給了她，那他……
“師父……”百裏珊難過的轉身，看著老人。
“珊兒，你是我的徒弟，也是朱雀派的徒弟，不過你不要忘記答應為師的話，一定要替我光大玄武派。”朱顏鶴發的老人話音剛落，便閉上了眼睛。
“師父，師父。我一定會做到的，一定會的。”百裏珊緊緊地抱住老人的身體，竟不知不覺的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