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真的想餓死那隻“棄狗”算了!

一覺醒來,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熊筱白一邊撓著頭,一邊走出臥室,四下張望,看來和前兩天一樣,“棄狗”已經走了。

伸了個懶腰,熊筱白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沙發,真是對不起了,為了讓我不再受老媽的相親虐待,你就再忍受那隻“棄狗”一段時間吧。

不過,話說昨天晚上的“棄狗”回來得還真是早呢,進門的時間居然差五分才到午夜十二點,對於“棄狗”的作息時間來說,他在那時候回家真是難得呢。

可是,熊筱白卻真心不希望他這麽早回來,因為他回來得早就意味著喝酒喝得少,也就是說他完全沒有醉,這一沒醉事兒就特多,在她前後左右亂轉不說,還有一句、沒一句地扯扯這個、說說那個,最後居然在她最有靈感的時候吵著餓了。

雖然真的想餓死那隻“棄狗”算了,但是,她知道隻有把那隻餓狗喂飽了,她才能安安靜靜地碼字。所以,她不得不離開電腦,進廚房去給他弄了一個匹薩,然後又不得不忍受著他的抱怨。

抱怨一:“這是什麽?速凍匹薩?那還能叫匹薩嗎?你居然拿這種東西來讓我吃?你可知道本大少爺的胃有多寶貴嗎?”

熊筱白白了一眼亂叫不停的“棄狗”,學著他的腔調:“大少爺怎麽了?大少爺就不能吃速凍匹薩?速凍匹薩怎麽就不是匹薩了?我就會做這些東西,你愛吃不吃!要我相信大少爺的胃容不這種食物,除非讓我相信大少爺們都不算是人!”

抱怨二:“這東西吃下去一定會壞肚子的!不行,我要投訴你,絕對要投訴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告訴我哪能投訴你?”

熊筱白越來越覺得這隻“棄狗”有點“井”了,橫豎都“二”:“投訴我?投訴我什麽?虐待動物嗎?”

抱怨三:“我要在契約上加上一條,就是你必須在我餓的時候給我做吃的,但不許是這種垃圾食品。”

熊筱白就好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完全沒形象地仰著脖子“哈哈”幹笑了兩聲,然後指著“棄狗”,一字一頓地賞賜他三個字:“給、我、滾!”

足足折騰了兩個小時,那隻“棄狗”才萬般委屈地進食完畢,又將熊筱白剛剛衝好給自己的羊奶一飲而盡,吃飽喝足的他終於躺到了沙發上,不一會兒功夫就沉沉睡去。

在“棄狗”睡去之後,熊筱白才終於找回了屬於她一個人的安寧時光。

希望那隻“棄狗”今天晚上可千萬、千萬不要回來那麽早。熊筱白在心中暗暗祈禱著。

無意中,視線掃過昨天“棄狗”吃完匹薩後剩下匹薩盒,熊筱白的腦中浮現出昨天晚上的情形。

想到那隻“棄狗”對自己的報怨,想到他氣乎乎地吃著他所不習慣的食物,熊筱白的心裏真的是別提有多爽了,真是要多痛快有多痛快呢。

心情一好,這肚子就有點餓了。熊筱白走向廚房,想為自己衝杯羊奶,再為自己做個三明治。

在進廚房的一瞬間,熊筱白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她慢慢地退後兩步,看向自己親手掛在牆上的那個契約……那上麵確確實實多了幾行文字。

你妹啊!那隻“棄狗”居然真的在契約上加了新的條款。

“補充條款:白小熊必須負責本大少爺的飲食!不許再做匹薩!”熊筱白咬住嘴唇忍住笑意,卻發現“棄狗”要講的廢話還沒結束。

“PS:還要隨時隨地供本大少爺的差遣。”看到這一條,熊筱白嘴邊的笑意頓時不見了,她指著這行文字,就好像指著“棄狗”的鼻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癡、心、妄、想!”

無心再做三明治,熊筱白隻為自己衝了一杯羊奶。從廚房裏走出來,她習慣性地向沙發走去,想像以前一樣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享受片刻偷閑的時光。可是,路隻走到一半,熊筱白就轉了方向,因為那個沙發已經租給了那隻“棄狗”,暫時已經不屬於她了。

坐在電腦前,喝著熱氣騰騰的羊奶,腦中想的卻全部與那隻“棄狗”有關。

協議生效已經兩天了,她總不能一直這樣白白圈養著他吧?是不是應該盡快帶他去見熊媽呢?可是,自己才從熊媽那裏落荒而逃,以她對自己老媽的了解,這個時候主動送上門可絕對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究竟該怎麽辦呢?怎麽樣才能既讓老媽知道自己已經有了男朋友,又不會被老媽大卸八塊?

或者……還是再等等吧……熊筱白痛苦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比起忍受“棄狗”,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所以,她決定暫時還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吧。

有人按響了門鈴,熊筱白的後背頓時冒起一陣寒意,難不成……怕什麽來什麽?

雖然她並沒有把自己的租住地告訴給熊媽,但是,那個有收藏眼鏡癖好的笨熊老哥卻是知道的。

之前笨熊老哥受到她的威脅才偷偷放她回來,而得以逃脫的她未等到家就把手機就關了機。難保老媽在找不到她的情況下向笨熊老哥逼供,而在熊家,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在經受熊媽那一係列極刑之後還守口如瓶。

熊筱白這個後悔啊,早知道有今日,自己就不那麽懶了,連向老哥拿零用錢都不願意出去,非得讓他送到家裏來,這就是報應啊,是老天對她懶到極致的懲罰。

對著門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似乎……真的就隻有老哥一個人,難道……老媽並沒有向老哥逼供?什麽嘛,那個媒婆居然就隻會對自己的兒子手下留情,偏心!真是太偏心了!

兄妹之間似乎總有點那麽心靈感應,門外的熊睿義突然把眼睛對準了門鏡,對著裏麵的熊筱白說道:“別看了,開門。就我一個人,你放心吧。”

熊筱白嘟著嘴,不高興、不情願地把門打開,把自己的笨熊老哥放了進來。

“我怎麽也是來給你送零花錢的吧,你居然以那樣一張臉來迎接你的財神爺?”熊睿義習慣性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他真沒想到,自己也會淪落到在熊筱白的麵前這麽明顯地不受歡迎。還是說,這個丫頭已經察覺到了不妥?

熊筱白剛想反唇相譏,突然發現由自己親手貼在牆上的那張契約,於是慌忙撕下藏於電腦桌的亂紙堆裏。

熊睿義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妹妹的不妥,他環視了一圈房間,看到房間裏的一切都一如往常,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天啊,一回,就一回,你能不能有一回讓我看到我妹妹的房間不這麽亂七八糟的,哪怕真的就隻有一回?”

“在你有生之年是別想了,老天和我都會這麽回答你的。”熊筱白毫不猶豫地替天作答,然後把手一伸,不感激、不內疚地說道:“拿來,我的零用錢。”

“……”熊睿義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一時之間又有些糊塗了。似乎,每一次來她這裏,他總是搞不清楚兩個人的身份,為什麽看她的態度,總覺得自己是來還債的。

“幹什麽呢?快拿來呀?”熊筱白疑惑地瞪著熊睿義,就好像一個包租婆在向欠租很久的房客追討房租。

熊睿義推了一下眼鏡,搖頭歎氣道:“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哥哥吧?而且還是每個月都來給你送零用錢的好得不能再好的哥哥,你對我的態度就不能……”

“不能!你每月給我的錢可不僅僅是零用錢這麽簡單,而是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費!”熊筱白理直氣壯地打斷熊睿義的話。

“啊~?什麽精神損失費?”熊睿義一頭霧水。

熊筱白氣乎乎地指著熊睿義的臉,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這張臉?如果不是因為你,老媽挑女婿的眼光怎麽會定得那麽高?害得我一把年紀了還嫁不出去?還要隔三差五地就被老媽.逼著去相親?”

“嗬嗬~要怪你也怪不著我啊,你應該去怪老爸,他的起點就高,所以老媽才說家裏的男人絕對要養眼。”熊睿義笑得有些無奈,但是,他長得帥也不是他的錯啊。

“哼——!”熊筱白知道老哥的話說得沒有錯,其實,老爸也好,老哥也罷,哪個她都怪不著。要怪就怪那些可惡的介紹人,什麽醜八怪都敢說成是花美男。

最初幾次的相親,令她到現在還存在心理陰影。不隻是她,連躲在一邊看情況的熊媽也被嚇到了。在那之後,熊媽就吸取了教訓,每次相親前都會先向介紹人要男方的照片。

可是,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介紹人拿來的相親照片幾乎全部都經過了處理,所有男人都被美化得與本尊判若兩人,明明一臉的皺紋和包包,也能修得跟水煮蛋的蛋白一樣,吹彈可破,害得自己每次相親時都大跌眼鏡。這恐怕就是熊筱白如此強烈排斥相親的原因之一吧。

“不管怎麽說,我也是專程跑這一趟,你就先給哥哥我泡杯咖啡。”熊睿義一邊作出指示一邊向沙發走去。

一向喜歡幹淨整潔的熊睿義,能讓他忍受踏進妹妹領域的最重要的兩個理由,就是她的沙發和她泡的咖啡。熊睿義來這裏最大的享受就是坐在沙發上品嚐熊筱白泡的咖啡。

真不知道熊筱白怎麽會有那麽讚的泡咖啡的手藝,這恐怕是她唯一的長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