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燈紅酒綠
酒吧裏的電視播出了一個新聞,神秘男子被槍殺,凶手疑為槍殺月前警方汙點證人同一人,電視上再次播出了疑犯的照片,金發碧眼,臉上皺紋堆疊,很好地掩飾了化妝造成的的麵部僵硬的毛病,看上去愁眉苦臉,卻沒有一絲破綻,於博雨饒有興味地看著,嘴角微微上挑,自己的照片被弄上了通輯令,還能這麽氣定神閑、毫無負擔地喝酒的,這世上估計沒幾個。
“嗨,帥哥。”有人向他打招呼,於博雨回頭一看,是一個女孩,金發碧眼、嬌俏動人,他微微一笑,說了聲:“你好。”
長得太漂亮的人有一個毛病,就是很少有驚喜,得到的愛慕和欣羨太多,就容易習以為常,麵前這個女孩很美麗,屬於在酒吧經常被男人主動搭訕的女人,可是,當她來主動搭訕於博雨,於博雨眼底卻沒有一絲波瀾,隻是微笑著說了聲:“你好。”
“你是一個人麽,我和幾個朋友一起來的,我在那看了你好久。”於博雨回頭看了一眼,她的幾個朋友向他微笑示意,於博雨舉起酒杯,笑著向他們遙敬一下。
“請我喝杯酒吧。”
“好啊,你喜歡喝什麽?”
於博雨的帳戶又進帳幾百萬,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度外,他的錢主要用來喝酒,他的酒量奇大,而且喝多了隻要到衛生間一吐,出來時又是清醒的,可以接著喝。
女子的酒量也不錯,雖然喝的是低度酒,兩個人推杯換盞,喝到興起處,女孩坐上他的腿,柔柔綿綿地纏上他,於博雨的手繞過她的腰,拿起她的酒,交給她,和她碰了一杯,巧妙地避開了她紅唇的靠近。
天漸漸黑了,酒吧開始人頭攢動,人越聚越多,於博雨他們和女子的朋友會聚到一起,燈紅酒綠、觥籌交錯、醉生夢死,狂歡到極。
歌曲浩如煙海,總有一首歌能形容人的心情,比如劉德華的這首《燈紅酒綠》。
這年頭愛情都是陷阱,還不如一夜燈紅酒綠,裝滿酒精的身體會比較不空虛,了不起傷身但不會傷心,有誰會唱嘲笑愛情的歌曲,請大聲唱給我聽,有個名字就在今天離我遠去,我想在天亮之前就忘記。是誰說的,酒瓶和愛情是最容易落空的東西。今晚誰都不準清醒。
一夜狂歡、一夜狂飲、伴著一夜的心碎,後半夜,於博雨和那女子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他家,於博雨衝到衛生間又狂吐了一陣,胃燒灼一般地疼,他到冰箱裏拿了一瓶牛奶喝下去。
拿著一瓶牛奶準備給那個女子,女人卻已經妖妖嬈嬈地欺了上來,雙手纏上了他脖頸,眼神裏撩人的火苗閃耀。
於博雨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無法回應她,他的手遲遲沒有動地方。
烈焰紅唇逼了上來,於博雨一點一點拿開她的手臂,他的推拒讓女孩露出難以置信和極度受傷的神色,“沒有人會這麽對我!”她赫然而怒。
“抱歉,我現在沒心情。”
門“咣”地一聲在後麵關上,震得驚天動地。
於博雨自嘲地笑一下。
過了一會兒,門又輕輕地被敲擊起來,於博雨開了門,外麵站著平靜淡然的汪子墨。
有些意外,於博雨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隻要知道你飛機到達的地方,再派個人跟蹤,我爸爸很容易找到你。”
“我現在。。。不大想見他。”
“他也知道,所以他讓我來了,見我比見他,是不是會強一些?”
於博雨笑了一下。
“我聽到那個女孩邊走邊恨恨地自言自語,說你是同性戀。”
於博雨無奈。
“是不是你除了那個女人,對別的女人都無法感興趣。”
皺緊了眉頭,於博雨臉上現出惱怒的神情,“你要是想和我好好相處,就不要提她。”
汪子墨抿了下嘴唇,沒有說話。
汪子墨說:“博雨哥,我看你這房子挺大的,我在你這住怎麽樣?”
“你爸在這有兩個賭場一個夜總會,你還會沒地方住麽?”
“那裏都是男人,我不習慣,你這裏多清靜。”
於博雨逗她,“我不是男人麽?”
“你是我哥啊,你不認可不行。”
於博雨無法拒絕,畢竟汪子墨幫過他的忙:“你喜歡住就住吧,左右也有閑的房間,不過我這裏隻有小時工,可沒有別的人侍候你這個大小姐。”
“把小時工辭了吧,有我就行了。”
於博雨有些意外地問:“你會幹活麽?”
汪子墨笑笑說:“博雨哥,我看你今晚喝了很多酒,胃很難受吧,我去給你做些吃的。”
汪子墨真是出乎於博雨的意料,身上沒有一絲大小姐的驕嬌二氣,反而溫柔嫻雅,不但廚藝高超,而且把於博雨的家收拾得窗明幾淨,這個清清秀秀的姑娘悄無聲息地做著一切,始終溫溫柔柔的,也不像一般女人那樣嘰嘰呱呱說個不停,臉上的神情能讓人毫無壓力地接受她的好意,這一切讓於博雨信了汪坤說的話,他的女兒的確一點也不討嫌。
不過這個家隻是於博雨在城裏的一個落腳之所,他主要的居所是在郊外,於博雨本來心情惡劣,實在不願再敷衍別的任何人,因此他也很少回到這個房子,隻是每當醉生夢死,大醉而歸時,汪子墨都待在那個房子裏,耐心寧靜地服侍他,漸漸地,於博雨覺得她有種讓人平靜的氣息,心裏已經慢慢接受她在那個房子的存在,他回到那裏的次數多了起來。
一天,汪子墨對他說:“博雨哥,昨天我爸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到浩賭場看看,說有人告訴他那裏出了點問題,可我新進這行,昨天看了一天,也沒看出問題在哪,你今天陪我去吧。”
於博雨看著她小女生的模樣,覺得好笑:“你爸讓你進這行了麽?”
“是啊,本來想讓你幫忙的,可你不肯,我爸又隻有我這一個女兒,隻好讓我慢慢熟悉。”
汪子墨這麽小小心心地求上來,於博雨總不能在一直吃她做的飯、住在她收拾的房子裏之後,就這麽一口回絕。他說:“好吧,我陪你去看看,不過,我隻是陪著你去的,你還是那個賭場的大小姐,我不過就是你的一個小跟班。”
汪子墨立刻了解他的意思,說:“博雨哥,到了那裏,你就不過是我的朋友,我是帶你到那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