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闖入禁室

被子重新蓋上她的身體,嚴露瑤苦笑一下說:“於瀟雨。。。他不讓我穿衣服。”

張清低頭思忖,半晌,槍管抵住了她的眉心:“既然你這麽想死,我就遂了你的願,臨死前,你有什麽要說的麽?或者,和某個人要說的。”

嚴露瑤看著那把槍,看著勾著扳機的手指慢慢用力。她沉默不語。

手槍的扳機馬上就要扣到底,隻要張清再稍一用力,嚴露瑤就會永別人世,她幾乎感到死亡之門已經向自己敞開,“你真的沒有什麽要說的麽?”張清問。

真的沒什麽要說的麽,死亡對自己是一種解脫,可是,她忽然激動,於博雨怎麽辦,他會永遠恨自己入骨,他會一直認為自己是處心積慮有意害他,難道自己要帶著於博雨那永世難消的仇恨和冤屈離開人世麽?

她的淚水湧出眼眶,對張清說:“我有最後幾句話,麻煩你見到於博雨的時候,告訴他,我不是有意害他,我是逼不得已,和他生活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夢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他,我才不能不離開他。”

張清眯著眼睛注視她一會兒,放下了槍:“看來我們真得談談。”

“沒有什麽好談的。”嚴露瑤激烈地說,“你隻要把我的話告訴他,然後給我一槍,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

“說什麽呢。這屋子不是說話的地,於瀟雨竟然在樓下設了保鏢,雖然被我們打暈了,不過估計很快就會醒。”張清環顧四周,“你的衣服在哪?”

“我被於瀟雨關在這個房間,這屋裏沒有衣服,我的衣服,大概在二樓西邊的臥室吧。”

張清的臉上有了譏笑的紋路:“你被他關在這,這麽說得等他下班才能讓你出去。”他掃視了下她被裏身體的輪廓,“或者。。。不出去,幹脆不讓你離開這個屋子,你現在說沒有隱情,誰能信。”

嚴露瑤咬了一下嘴唇,“就算有隱情又怎樣,你救不了我,也救不了於博雨,你根本無能為力。”

張清咬牙切齒:“我還就不信了。”說完衝出房門,一會給她拿了一堆衣服過來。“穿上,跟我走。”

樓下的保鏢被張清的手下綁得結結實實,嘴也被堵上,張清載著嚴露瑤到了一個廢棄的廠房。

諾大的建築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張清將拉著她的手鬆開,嚴露瑤站立不穩,跌坐地上,張清蹲下來,注視她:“現在說說,到底什麽原因?”

“我不能告訴你。”嚴露瑤垂下眼簾,說道。

“你看你現在成什麽樣了,於博雨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他把你看得這麽重要,你這麽對他,我估計他都活不下去了,隻要你說出來,一切都可以解決,我會設法找到他,你們就可以在一起。”

嚴露瑤想起那個秀氣安靜的殘疾女人,想起那個可愛天真的孩子,想起於瀟雨手中的視頻證言,即使那個殺手一家三口都屍橫就地,那個視頻也會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讓於博雨入罪,更何況加上那殺手一家被滅了滿門。此事一公開,殺手被殺,或者他的家人也被殺,於瀟雨說會追究到底,於博雨將怎麽也擺脫不掉他的罪名。自己就是死了,又怎麽能承受失掉他的痛苦。

張清見她始終沉默不語,不由得氣急敗壞,但看到她被打到傷痕累累的樣子,又不忍心用強,隻好溫言勸說:“你看你,何必這麽苦撐呢,隻要告訴我,我什麽事都會幫你解決,你也不用受這樣的罪了。”

嚴露瑤搖搖頭,“我能告訴你,我也就能告訴於博雨,我沒有告訴他,說明我實在不能說。”

張清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可嚴露瑤目光低垂,神色是那樣安靜,那樣溫柔和順,卻絕對打動不了。

張清看著她,第一次感受到麵前的這個女人有一種骨子裏幹淨的氣質,即使臉是腫的,上麵有血痕有裂傷,幾乎麵目全非,都掩飾不了那種幹淨,他看著她,有些發愣。

手機突然響起來,張清打開手機,看到那個號碼,立刻笑了下,他俯下身對嚴露瑤說:“是於瀟雨打來的,你不肯說,我就讓於瀟雨自己和我說。”

第五十五章疑雲待解

張清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把那兩個保鏢綁到嚴嚴實實的,於瀟雨怎麽會這麽快來了電話。微微一笑,說道:“於大董事長,你現在重任在肩,日理萬機,怎麽這麽閑給我打電話。”

於瀟雨不理會他的揶揄,直接說:“你把嚴露瑤弄哪去了,馬上把她送回來,不然我就報警。”張清冷笑:“於瀟雨,雖然你現在是於氏的新任掌舵,說話也得講個證據。”

“我家裏是有監控的,在公司就可以看到家裏的情況,你做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都有錄像。”

“這樣啊,”張清譏諷地笑起來:“原來於大董事長這麽緊張你的老婆,不但把她關到一個房間不讓出來,在樓下設了兩個看守,還在公司弄了監控,怎麽,怕她跑掉麽,想不到你奪了於博雨的權,在女人麵前還是這麽沒自信。”

於瀟雨勃然大怒,片刻壓抑住自己,說道:“我不是怕她跑掉,而是怕像你這樣無法無天的不速之客闖進來,傷害我的家人,今天看來,我的安排真是很有必要。”

張清冷笑,“你說的不錯,我是和嚴露瑤在一起,你想報警你就報,我倒要讓警方看看你把自己的老婆打成這樣,應該判個什麽罪。也讓大家知道你這個新上任的於氏董事長家暴男的真麵目。”

於瀟雨心裏一沉,想到嚴露瑤遍體鱗傷的樣子,便說:“這是我家務事,輪不到你管,她是我老婆,我願意怎樣就怎樣。”

“喲。”張清說得陰陽怪氣,“想不到於總裁一個文化人,竟然滿腦子封建思想,打出的老婆揉出的麵麽。”

於瀟雨不耐地說:“你把她帶到哪去了,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