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毒婦人心
本小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走了一個夕顏，又來一個什麽九公主。要是換了常人，能夠被招為駙馬肯定是要歡天喜地慶祝一番的，可我是女兒身啊，怎麽可能做什麽駙馬！
知道我目前難處的就隻有四師兄了，正當我想向四師兄求助的時候，赫然發現，四師兄竟然不見了：“師兄呢？”
劉戚斜眼道：“那個不男不女的東西走了。”
“什麽？他竟然丟下我走了？”我咬牙切齒地在心裏將四師兄咒罵了一頓，竟然丟下身陷水深火熱之中的師妹，太過分了。
“喂，你是不是不想當駙馬？”九公主走進我，揚起下巴，“告訴你，本公主喜歡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這駙馬你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公主，實不相瞞，在下已有妻室。”
“有妻室又如何？休了。”
我的麵皮抖了一抖：“在下不僅有了妻室，還有了兒子。”
“有兒子又如何？扔了！難道本公主不會給你生麽？”
我的麵皮抖了兩抖，繼續說道：“在下身為晉國臣子，食晉國俸祿，古語有雲，忠臣不侍二主，恕在下不能從命。”
“什麽忠臣不侍二主，自古忠臣都是要短命的，難道你也想短命？”九公主眨了眨眼睛，湊近我，“嗯，皮膚真好，本公主就是喜歡皮膚好的。”
“那個，皮膚好的有很多，他的皮膚就很好，要不你招他為駙馬吧。”我一把扯過劉戚，將他推到九公主麵前，“他不僅皮膚好，還是陸迦太子，我覺得你們兩個人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被我拿來當擋箭牌的劉戚拚命掙脫後，跳到幾步開外的地方，指著我怒道：“你個混蛋，我要把你五馬分屍。”
“父皇，我不管，兒臣一定要讓他做我的駙馬。”九公主泫然欲泣地撲到安帝的懷中，“父皇，你要為兒臣做主。”
安帝輕輕拍著九公主的肩膀，安慰道：“屏兒放心，朕一定為你做主。劉宰相，既然他是你晉國的人，就請你好好勸說勸說。”
“這個……”劉澈眉頭微蹙，瞥了我一眼，緩緩道，“唐沫雖然隻是一位禦醫，但說到底也是我晉國的臣子，若是皇上執意想要招為駙馬，則需要征求我國聖上的同意。”
安帝擺擺手：“這不是難事，朕立即著人八百裏加急將文書送至晉國。在此之前，你們不妨留在這裏小住，正好朕還有些事情要和劉宰相你好好商量。”
“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劉澈淡淡地說道。
深夜，一輪滿月高懸天際，靜靜綻放它那千年的華貴。不過被軟禁在房間裏的我可沒有什麽心情賞月，一想到自己的處境，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最可恨的是四師兄，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坐在窗前的我看著外麵一排身著盔甲的士兵，心想著實在不行還是逃跑吧。隻要沒有那弓箭手，我的武功應付這些士兵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想逃跑麽？”門吱呀一聲開，隨著九公主進來的還有兩個婢女，她們將幾碟精致的小菜放到桌子上後便退下。
“不敢。”對於這位將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始作俑者，我可沒有什麽好臉色。
“量你也沒那個膽子。”
“要是我真的逃跑了呢？”
九公主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那你就跑跑試試看啊。”
嗯？這小丫頭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莫非她有什麽殺手鐧，我試探性地說道：“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可真的跑了。”
“這樣吧，本公主跟你打個賭。你要是贏了的話，本公主就放了你，若是你輸了，那就隻好乖乖做駙馬了。”
“賭什麽？骰子、麻將、還是牌九？”
“你說的那些本公主一個都不會。”
“很好，我也不會。既然不賭這些，那你要賭什麽？”
九公主揚揚下巴，說道：“就賭你走不出這間屋子。你若是能走出這屋子，就算本公主輸。”
“嗯？這麽簡單？”我摸摸下巴，心想著是不是太簡單了。
“怎麽，你不敢賭？”
我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什麽機關陷阱後從椅子上站起來：“你確定隻要我走出這間屋子，你就放了我？”
“本公主一言九鼎。”
“好，就這麽定。”雖然我表麵上一派從容，可說真的，看到九公主那氣定神閑的模樣，我心裏還是有點犯怵的。俗話說事出異常必有妖，這小丫頭出這麽簡單的賭約，其中肯定有問題。
我想了想，量這小丫頭也耍不出什麽花樣，而且從她的步伐來看，雖然會武功，卻也不是什麽高手，若是真的有什麽情況，大不了一棍子把她打暈了再逃跑。
看著門外唾手可得的自由，我深吸了口氣，慢慢向門口走去。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決定做好施展輕功的準備，可就在我運行內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無法將內力集中。恰時，我身後傳來了一陣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笑聲。
“哈哈，你想用輕功逃走麽？別白費心機了，莫說是輕功，現在就算你想跑快一點都做不到。”
話音剛落，我就更加覺得雙腿酸痛無力，如果不是邊上有牆讓我扶著，隻怕我連站都站不穩。驚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我的心髒猛然一沉，轉過身怒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九公主單手撐著下巴，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哈哈，我就說你走不出這間屋子，還是乖乖做本公主的駙馬吧，說不定本公主一高興，就把解藥給你了。”
“解藥？你對我下毒？”
“聰明，本公主是給你下毒了，不過你放心，這種毒藥對身體沒什麽傷害，隻是讓人不能行走罷了。”
“堂堂公主，竟然做這種下九流的事情，也不覺得丟臉。”盡管生氣，但我心裏卻感到很奇怪，自己明明是百毒不侵的體質，為什麽會中毒！
“哼，願賭服輸，你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何況本公主乃是唐門弟子，就算用毒又怎麽了？”
“唐門？”
“怎麽，沒人告訴過你麽？”九公主笑嘻嘻地說道，“這種毒藥是本公主特別配置的，就算是百毒不侵的人也逃不過。”
“你……”這小丫頭的心思倒是挺縝密的，竟然懷疑我有可能是百毒不侵的體質。
“好了，本公主還有事，就不陪你了，駙馬你好好修養吧！”
“喂喂，回來，把解藥給我。”我扶著牆壁，艱難地向門外走去，隻是才走了幾步就覺得雙腿快要斷了。
“駙馬爺，需要奴才幫忙麽？”也許是見我走的實在太痛苦，負責守門的一個宮人滿臉同情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那名宮人托著我的肩膀將我扶回房內，並很貼心地倒了杯茶遞給我。
“謝謝，不過我現在不想喝茶。”我將茶杯放到桌子上，看著自己完全使不出力氣的雙腿，腸子都悔青了。什麽打賭，她分明就是來給我下毒的。虧得我還傻兮兮的相信什麽賭約，真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真的不喝？”那宮人低聲問了一句。
“你這奴才怎麽這麽囉嗦，都說了不喝。”
那名宮人再次端起茶杯，遞到我跟前：“這裏麵有解藥。”
這人的聲音好像有點耳熟，接過茶杯，我仔細端詳著眼前長相平凡到讓人無論看了多少眼都會立即忘記的宮人：“你是……”
“連師兄都不認得了？”這一次，那名宮人又變了變聲音。
“四師兄，你……？”我連忙瞥了眼門外，見沒什麽異常才低聲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廢話別太多，先喝了解藥。”
我將茶水一飲而盡：“師兄，有沒有辦法帶我離開這裏？”
“沒有辦法。”
我愣了愣，怒道：“你連想都沒想，就說沒有辦法？”
四師兄白了我一眼：“你當這九重深宮是我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麽？先不說大內高手如雲，光是躲在暗處的上百個唐門高手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上百個唐門高手？”我驚詫道，“怎麽會有這麽多？唐門不是素來不理朝堂之事的麽。”
四師兄看了看我，沒有說話，但眉宇間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凝重。良久，他才緩緩道：“你在劉澈身邊，可有危險？”
“嗯？”我愣了愣，一時間無法理解四師兄究竟是什麽意思，“這話是什麽意思？”
“唐沫……”四師兄頓了頓，露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雖然你是影衛，師父於你有養育之恩，但說到底，你本不必承擔這份責任的。”
“師兄……難道師父要……”我不敢將最後兩個字說出口，雖然我知道這是遲早要發生的事情，可是我還是希望它來的晚一些，甚至永遠不要發生。
“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很困難，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讓師父想辦法保你安全離開。”
我深吸口氣，心想著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師兄，你不必說了，師父於我有養育之恩，既然他要複國，我豈會袖手旁觀。”
“複國？什麽複國？”四師兄愣愣的看著我，一臉不解。
“嗯？師兄你剛剛不是說師父要複國麽？”
“我什麽時候說師父要複國了？”
看著四師兄迷惑的樣子，我說道：“可你剛剛不是說什麽責任啊，危險啊……弄了半天不是要複國啊！”
“你腦子秀逗了。”四師兄瞪了我一眼，“師父那種貪生怕死的人怎麽可能會去複國。”
我摸摸下巴：“說得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