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君子憂愁霓裳舞

綺月的腿受了傷,今天開始沒有漂亮的舞蹈看了。晌午的太陽照得我有點犯悃,我剛回房要躺上床睡個午覺,門咚咚的被人捶了起來。

“誰?”

“驚雲兄,在下魯安。”

是魯安?我小心的摸了摸重新粘好的胡子,又拿來鏡子看了看眉毛,效果還滿意,這才連忙去開門請魯安進來。

我為魯安斟好茶,等他說話,而他卻猶豫不言,我也無話可說便隻得和他在桌前對視著。

過了良久,魯安終於為難地開口:“驚雲兄,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哦?魯安兄神通廣大居然會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隻要兄弟我能辦得到,一定為你盡力而為!”我大方的回答。

見我如此爽快,魯安頓時眉開眼笑:“嗬嗬,昨夜綺月等人被奸人陷害,想必公子也已知曉。她們等人不能再在公子大宴賓客的時候為大家起舞助興了。唉,其實這次很多夏口官員都是衝著一睹綺月姑娘的風采而來的。眼下這風聲傳了出去,隻怕官員們就意興闌珊不能全數到場了!這對我們茶行將來在夏口的生意影響非同小可啊!”

“哦!魯安兄不必太過難過,你早上不是還對伯計說你有個妙人兒可以救場的嗎?”我安慰他道。

魯安身子微微前傾、非常誠懇的說:“正是,鄙人、鄙人正是想……那個妙人兒就是公子你呀!在下來此,正是求小公子此事的。”

“什麽?!!”我噌地從凳上跳了起來:“你,你,你說什麽?你要讓我去代替綺月跳舞?”

魯安慌張起來,也隨著我站了起來。

“我一個堂堂男兒,怎麽會去做那些搔手弄姿的事情,這、這個忙我沒法幫你!”我故意粗著喉嚨、摸摸胡子,還一腳還踩在了凳上,樣子盡量粗獷。

“驚雲兄、驚雲兄你聽我解釋,”魯安顯得有點手足無措:“驚雲兄雖然濃眉墨須,但在下想,這也許正是你想掩飾自己男生女相的原因。驚雲兄生得秀美嬌人在下早已看在眼裏,若是能扮成舞者,一定是風華絕代、傾國傾城,跟綺月是不相上下啊!其實那些官員多是衝著美人而來,對舞蹈也不會怎麽欣賞,小兄弟隨意比畫也能定將他們糊弄過去.”

這家夥今天怎麽給人老奸巨滑的感覺,居然動起了我的腦筋。“哈哈,魯兄,你對在下實在是過獎啊,您的溢美之辭小弟我愧不敢當,您還是再去別處想想辦法吧!”說著一邊就把魯安往門外推。

魯安一個勁地往屋裏賴:“驚雲兄弟,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呀……”

“你別說了,我男子漢大丈夫‘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絕對不會去做這種女流之輩搔手弄姿、取悅賓客的事的!”說完已將魯安推到了門外,“嘭”一聲關起了房門,隨即撲上床一頭栽進被子裏堵住耳朵。

“驚雲兄!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我家公子十分看重這次宴會,在下實在不忍心看他功敗垂成。眼下情急隻有驚雲兄一人可以施以援手,望步公子再做思量啊!”魯安不死心,隔著門還在勸說我。

煩不煩呀,我拿起個枕頭朝門砸去,魯安嚇得停止了滔滔不絕,過了一會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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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深夜又無法入睡,我在茗園裏獨自閑逛。現在由我念這樣的詩,真是感慨萬千呀。對呀,這人是什麽時候開始見到月亮的,月亮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照著人的?真奇才張若虛竟有如此一問,莫非他當年也同我一樣有過穿越的經曆。

想來今天是農曆三月十五吧,月亮真是非常的圓、非常的大、更是非常的亮,照在地麵象給鋪了一層銀光似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若不是比李白晚生了一千年,我想我定能在他之前寫出這樣的詩句來吧。

我漫無目的在茗園裏閑逛,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想西想

唉,那個捏傷綺月腳的人是甘寧嗎?不會吧,但若真是他的話,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正胡思亂想著,我竟走到了一處桃花林中,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簇簇的桃花開得非常爛漫,在月光之下花影疊疊,一陣清風吹來,花香四溢。

我走入桃花深處正陶醉欣賞著,忽見那花叢中的亭台裏正坐著一個人在自斟自飲。那背影我熟悉極了,頭發很整齊的束起,寬寬的肩膀,筆直的腰杆、有力中又透著一股清秀,此時卻是有一種憂傷、孤獨……如此熟悉的畫麵居然真實的重現在眼前,讓我真有一種身在夢中的感覺。此人不是孫伯計是誰?!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我笑著踏步走上亭台。

孫伯計見是我來,剛才臉上的愁雲漸漸散開:“你還沒就寢?”

“是呀,你不知道,我們那兒的人都睡得很晚!現在來到這裏我真還沒習慣呢!”我落座,有點小小抱怨的說。

“我記得你說自己家鄉在建鄴,建鄴何處啊?”孫伯計好奇的問。

“在……”我差點衝口而出在1800年以後,忙收住嘴:“在一個說了你也不知道的地方!”

“哦?那也未必,江東左右我很熟的!”孫伯計淡淡一笑說到。

“嗯……”我有點為難。

“你不想說就算了,就象上次你不想說你的身世一樣,我不會逼你。”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兩指拈著一杯酒慢慢的品著。

上次?哪次?哦對了,就是我胡編亂造自己親人失散的時候吧!原來他那時候也看出來我在說謊了,他現在說不會逼我的!難怪當時魯安要揭穿我的時候他製止了魯安。

我局促不安著,孫伯計今天看起來失意極了,一個人自斟自飲,氣氛很空白。

我試探地問:“伯計兄這次真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呀?!”

孫伯計微微蹙眉、點了點頭。繼而悠悠吐出句慨歎:“想做番事業真是不易啊!”他抬眉一臉憂容地問我:“如何才能將事情做好、取得曠古卓今地成就呢?”

我蹲下身去細瞧著他的愁容,平素一直繃得很好的風華君子此刻竟然顯露出一番無助憂愁的樣子,讓我心中猶生不舍。

我微笑著安慰:“沒什麽大不了的,這些管理學早就解決了!”

“管理學?”

我立起身在他身邊的凳子坐下,為他簡述起管理學:“做一個領導有明確的方針戰略、和要達成的目標。這些目標和戰略誰去執行和實現?是領導自己事無大小親力親為嗎?當然不是!那些是留給手底下的人去具體操作的。所以換句話說,就是:領導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搜集一幫有才能的人並把他們聚集在自己身邊!就可以了,就是這麽簡單。”

說完了,我坐等孫伯計的好評。

他卻有點發愣。再等了等,我用眼神鼓勵了下,他才後知後覺地點頭:“高明!”隨即總算終於綻開了明媚的笑容。

見他終於笑了,我心中也當即釋然。隨即轉換了個愉快地話題:“伯計兄,我們家鄉有一首描寫月色的詩,寫得非常好,我來為你吟誦一遍可好?”我想來個即興朗誦。

“好啊!”孫伯計微微點頭,露出一副願聽其詳的表情。

我站起身來,理理衣冠,緩緩念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今夜的月光真是溫柔至極,念到盡興處,我感覺自己就是當年寫詞的蘇軾,不自覺地就在月光之下比著影子長袖翩舞起來。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孫伯計口中喃喃念道。

“對呀,哪怕我們相隔千裏不能相見,但隻要我們望著同一輪月亮,心中的感情就永遠都不會改變。”忽然想到安琪,現在不僅是相隔千裏,更還是相隔千年,但隻要我們仰望同一輪月亮,哪怕我仰望的是你1800前的月光,我想我們的姐妹之情永遠都不會變。

想到此處,我竟暗自傷懷起來,眼中不能控製的落下淚來。

不知何時,孫伯計已來到了我身邊。他眼含憐惜地看著我,那種眼神好撕安琪在我生病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我覺得好熟悉好溫暖,看得發呆,竟沒有發現孫伯計用手揭去了我的兩片假胡子。待我察覺時,我的臉已被他捧在手中。

“如若你不是女子我真要懷疑自己有斷袖之癖了!”他一淺笑,又問:“能否告訴我實話,你叫什麽名字?”

我一慌亂,忙的退後一步把臉別了過去擦了下眼淚,而後又恢複常態的說:“我就叫步驚雲呀!”

孫伯計輕輕搖頭,啞然一笑。又去提起酒壺,徑自斟酒。

“你,是在為綺月後天不能在宴席上跳舞,不能讓那些官員滿意而鬱悶嗎?”我小心地問到。

“鬱悶?”他又一笑:“這也是你家鄉的話嗎?嗬,在下現在算略有一點吧!”他說話的那個樣子,突然讓我十分心痛,魯安說得沒錯,孫伯計真的很在乎那個宴會,他不找夏口的女子代替綺月,是他那種寧肯得0分也不得60分的傲氣在作祟。

“你不用擔心,魯安所他會想辦法的啊!”我吸了口氣痛下決定似的跟他說。

“但願吧。”他輕輕一笑,又倒了一杯酒。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哦。”我邊告辭著邊起身要走,孫伯計也起身還禮。

我走出亭子20米遠,突然想起什麽回頭看他,他居然也在目送著我,我笑著對他說:“早回吧,喝點酒睡覺的感覺還不錯的!”

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個物件遠遠的拋給它,那物件在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被月光下一個玉樹臨風男子穩穩地被他接在手中。

我笑著,轉身離開。

孫伯計展開手掌,兩顆連枝的枇杷躺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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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星辰璀璨,屋內已是酒過三旬。一眾夏口的文官武將每人身前都有一張低桌在茗園的正廳中次第坐開,人群身後,還圍繞著一圈正在奏樂的伶人,孫伯計陪著黃祖將軍坐在主席,魯安立在一旁,一時眾人推觥換盞。

“孫公子,我們的酒也喝夠了,未何還不曾見那江南的小娘子出來呀?”坐在旁側的一個滿麵油光的的漢子醉薰薰的向席上的孫伯計問到。

“是啊,孫老弟,南方出美女黃某是早有所聞,可是從未有幸得見。今日難得的機會,還是請那美人早早出來,讓兄弟們見識一番吧。”坐在孫伯計的黃祖估計也喝得差不多了,一臉色咪咪的猥瑣相,一點也不顧儀態的說。

“哦……”孫伯計麵露難色,向眾人望去,隻見席中諸位大多都是期盼之色,隻有末坐的兩位男子好象對此並不關心,心中不禁慨歎黃祖麾下已少有能用之人,“黃祖將軍,在下正想相告……”

“黃將軍與我家公子相談甚歡,小的在實在不忍心竄插事情打擾,現下美人已經在後廂等侯,小的這就為將軍們把她請上來!”未等孫伯計說完,魯安就上來接話,一段話說得孫伯計不明就理,說得黃祖等人急不可耐。

隻見魯安舉手一示意演奏的伶人,頓時大廳了音樂驟停。人們都屏足呼吸順著魯安的目光往門外望去。魯安又擊掌三聲,掌聲落定廳內複又響起來一聲聲雄壯的擊鼓聲,伴隨著鼓聲,四個壯漢肩扛著一個長寬三米的幃帳走進廳來。待站定,將幃帳落下地麵,忽然一聲清脆笛聲穿聲入耳,廳內曲風一轉頓時換成靈秀的琴聲。

那幃帳也在笛聲穿入的一瞬間,被四名壯漢從四個角度將幕紗揭去。但見那幃帳中央背對眾人站著一位妙曼婀娜的女子,那女子身著一件白色的羽衣,擺著一個舞姿娉婷而立,光從背景看,此女子秀發如雲,頸脖細長,身材纖細,從衣襟袖口露出的皮膚凝如白脂……

隨著繞梁的清音,那女子向後扭轉頭來,隻見她一張鵝蛋臉兒嬌俏可愛,光潔的額頭貼著花黃,朱唇皓齒,一雙剪水明眸含情帶笑……頓時看得席上的文官武將個個目瞪口呆,有的還流下了哈喇子,當真是傾國傾城啊。

孫伯計也是驚豔不小,這眼前的人兒看得他如夢似幻,眼神長久不能挪開,待一細看,那台上起舞的竟是步驚雲!

對,現在為各位起舞助興的真是在下區區兼不才的——-步驚雲!!

我從腰側更變魔術般變出兩把厚密的雪白羽扇隨著音律翩翩翻舞,當即朝席下望去,眾人皆張口瞠目,心中不竟飄飄得意,這些作朽的古人,哪曾見過鼎鼎大名的霓裳羽衣舞呀!難怪個個看傻成這樣,想到此初,不禁嘴角上揚,巧笑倩兮。

“啪、啪”魯安站在一邊木木鼓掌:“我想他向我要五十隻白鵝做什麽呢?哈,當真是天仙下凡,婀娜動人啊!”

那黃祖老兒早都已經看得傻了,待我舞到他身邊時,他竟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從袖中顫巍巍地掏出一支月季花來伸到我麵前,我微笑恭敬地接過花來,由於手上還有舞蹈便將花兒銜在口中繼續回到正廳中央起舞!那一幫人哪裏見過這等絕代風華,個個擊掌讚歎。

一曲即將舞畢,我環視一周,目光掃過之處,座上人大多數都猶如過電,隻有三人還靜如平常。一就是孫伯計,我瞄他的時候,他都紋絲不動,隻是看著黃祖與眾官員的反應;二是末座的一個小胡子男子、未曾見過;三就是那小胡子身邊的一個灰衣青年。似曾相識,我仔細一看,竟是甘寧。哦,對了,他也是黃祖的屬下,沒想到他也來了。

我看向甘寧,見他看著我滿是疑惑,好象還沒認出我來,便用食指在以前貼胡子的地方橫了一下,眨眼向他一笑。他頓了頓,立即反應了過來,臉上滿是驚喜之色。

我和甘寧正互通著暗語,轉身之既,忽見眼前白光一閃,竟是甘寧身邊的小胡子從腰間抽出把長劍直接向我刺來!那個速度很快,仿佛就在一秒鍾之內就完成了抽刀、投劍等動作,我來不及反應,隻能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兒坐以待斃。

但是甘寧居然比那小胡子還快。隻見他一手扣住那小胡子的肩頭,騰空一躍,在半空中接過那柄向我飛來的長劍,在舞曲的最後一聲鼓音中正好地,用雙手交握在前胸,以一膝著地的姿態落在地麵!

眾人皆被這瞬間發生的事情,驚得愣在了當場。隻見甘寧倒是輕鬆一笑,隨後對著正中央的孫伯計和黃祖說:“南國女子的舞蹈真是美妙絕倫,現在也讓在下獻醜一段舞劍,望孫公子和諸位將軍笑納!”而後他轉後向我一點頭,手伸向後方讓我下去。那眼神裏滿是安慰和笑意,讓我剛才突跳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我再朝孫伯計看去,隻見他莞爾一笑,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和甘寧,那嘴臉好象剛才那驚險一幕他根本就沒看到,真是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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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喘籲籲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喝了一壺水才算緩過氣來。沒想到友情出場一次,居然差點就死在了那裏。這個魯安居然把這麽危險的事情交給我,果然沒好差事。我現在真懷疑,綺月她們是不是事先已知道會有這麽危險的事情發生自己把腳給捏壞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門被人一下衝開了,進來的是孫伯計!隻見他先是急趕趕地,看到我後方才一籲氣。

鑒於他剛才在廳上的表現,我忙戒備地從凳上站了起來,這茗園裏估計都是麵善心狠的角色:“你來幹嗎?黃將軍他們這麽快就走了?”

“還沒有,我就是來看看你!”他走進來拉起我的雙手、展開我的雙臂左看右看。

我猛地、粗魯的朝他胸口一用力將他一推:“幹嗎?來看被你利用的工具死了沒有啊?”

他捂著胸口笑笑說:“哈哈,什麽工具呀?我就是想在你卸下這身打扮之前再來看看你!”

“切!裝得更真的似的!象你這種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利用任何人、使用任何手段的人曆史上多了去了!你知道嗎,我步驚雲,剛才差點就被人殺死了!!!”我說到最後已經快是插著腰對他喊了。

哪知道他聽了居然氣定神閑起來,背過身去坐下,端起我剛剛沒喝完的一杯茶慢慢品著說:“你不會死的!”

我大奇:“哼!你怎麽知道,難道剛才你真的眼瞎了,沒看見人家拿劍扔我嗎?”

他繼續一笑,慢慢把頭轉向我說:“那位前幾日和你一起飲酒的兄弟不是就坐在旁邊嗎,在下還需要擔心什麽呢?”

什麽???他也看到了甘寧?!但是,現在他居然用這種理由堵我!我氣得快吐血了:“那很難說呀,外一我真的就死了呢!”

“那他們自然也不會活著!”他還是背對著我,隻是突然聲音變了,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我心頭頓覺一冷!

“嗬!現在我又沒死,當然隨便你怎麽說!”

隻見孫伯計並不計較我說的話,喝完了杯中的茶後,起身來又將我看了看:“你真是漂亮,隻可惜不能天天如此。”他複又翩然一笑:“你還是趕緊換了衣裳休息吧,在下還得再還廳上!”

“好的好的,你快走吧,本大爺不想再看到你了!”我已急不可耐!

“嗬嗬,‘驚雲兄’不必如此性急。反而應該好好珍惜今夕才是。托您相助,在下明日就將起程回鄉,想必明日之後你就會徹底的看不到在下了!”

啥?托我相助?還有……明天他就走了!我睜著鬧不清的眼睛看孫伯計。

他沒有說話而是優雅地一還禮,接著幫我虛掩上門就出去了。

我被他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呆了呆,就準備關好門休息,隻是門還沒關好又被一人衝開了!我和那人撞了個滿懷,胸口極痛!

我正欲開罵,抬頭一看,來的人是綺月。隻見她此時十分虛弱、麵色蒼白,兩隻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臉,那臉色越來越白,我正想開口問她怎麽了。隻見她一步一步的向後退著,口中念念地說:“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你在說什麽呀?”我小心地上前問。

“你別過來!”綺月大吼一聲把我都嚇了一跳,吼完後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就轉身奔了出去。

一晚上我居然被一個人出賣當了犧牲工具,被兩個人搞得一頭霧水,噢!耶穌!這茗園裏有沒有正常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