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o.3畢業,抉擇

2002年,大學畢業前夕,於嬌嚴肅的對堇色說:“你願意陪我去西部嗎?偉在那裏,我要去,你陪我我也去,你不陪我我也去,但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去。”

這是一種堇色在於嬌眼中堇色從未看到的無助孤獨,自己無牽無掛,能陪著唯一的朋友,似乎也是一種幸福。

堇色的身體遺傳了母親,母親有先天性心髒病,生完堇色就去了,父親恨堇色交換了母親的性命,自打出生起就把她寄養在了遠房親戚家,每年隻是寄給她足夠的生活費,對於父親,堇色完全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隻是聽親戚說起過他的名字——堇權。堇色不恨父親,從小就不恨,也不想念,親情對於她而言,全然是一個陌生的字眼。堇色自從初中住校就搬出了親戚家,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銀行卡上每年還是會冒出足夠的金額,可是自大學起,卡裏的錢,堇色一分也不再動,自己兼職,申請助學金,甚至還給親戚寄回去了點。

“嬌,我陪你去!我們一起!你陪了我三年三年又四年,接下來的日子,我陪你!”

於嬌哭了,她什麽也不用說,這份感情,是有些血緣也無法比擬的。

出發前,錦華和堇色大吵了一架,錦華歇斯底裏的問道:“我算什麽?堇色!這麽多年我算什麽?我才是那個要陪你廝守到老的白頭人!”堇色淡然的說道:“對不起,感謝你這麽多年的陪伴,可是於嬌比你到的早。”

錦華從未像這一刻這麽挫敗過,他低下了驕傲的頭,“堇色,我敗給你了,我們一起去。”

本是一個人的追隨變成了三個人的同城,自此,於嬌對錦華的態度大有好轉,他感謝這個男人,當然她不會自戀的以為這是她的魅力,所以她更感激堇色,這份感念,以至於最後她願意用生命去挽救堇色。

新城市,新起點——西寧。2011年,當《北京愛情故事》熱播熒屏時,堇色和於嬌看了一遍遍又痛哭了一次次,西寧?何嚐不是?我們在這裏歡笑我們在這裏哭泣,我們在這裏活著也在這裏死去。所有的悲歡情仇愛恨離歌都在這個不叫北京的城市上演著比北京還要北京的鬧劇。

青春,我們暫且稱它為鬧劇,瘋鬧玩鬧傻鬧胡鬧,鬧完了謝幕了就剩獨自黯然銷魂獨自舔舐傷口了。

新的城市,舊的人物繼續貫穿劇情,新的次要的或是主要的人物孕育而生,隻要主要人物願意,任何一個次要人物都隨時可以升級為主要人物。

剛來城市的第二天,於嬌便上吐下瀉發燒流涕,堇色心疼的照顧著滿臉通紅嘴唇幹癟的於嬌:“他知道你來嗎?”

“知道的,會知道的,我一定會讓他知道的!”

於嬌的父母親拗不過寶貝女兒的執著,當然他們絲毫不知道女兒是為了一個男人才打著支援西部建設的偉大旗號飄到了西寧,心疼女兒卻無奈,隻好為其買了一套110坪的小公寓,還百般打聽到:“寶貝女兒啊,阿偉哥你還記得嗎?就是咱們家的遠方親戚,你舅姑母說他也在西寧呢,都去了好幾年了,在西部礦業發展還不錯呢,媽媽把哥哥電話和地址給你要到了,你有什麽困難就去找他啊!千萬別客氣,出門靠朋友,何況他還是咱們親戚呢!”

嗬嗬,正好。於嬌心裏苦笑道,來西寧前些日子,自己給偉打過電話,激動地說道自己就要來了,可偉第二天就注銷掉了手機號。

不會的,他才不是不要我,肯定是他手機丟了。於嬌沒有告訴堇色,更不願意讓自己接受這個信號,隻是不斷的掩耳盜鈴的自我安慰著。她何嚐不知道,偉隻是拿自己當妹妹呢,那個從未長大過的傻傻的可愛的小妹妹,大四以前,偉一直和於嬌通過電話書信聊著天,上下左右天南地北什麽都聊,隻是,從未涉及情感。直至大四那年於嬌趁著醉意在電話裏表露心意,偉開始慢慢疏遠她。

堇色到後來才知道,大四那年於嬌喝的爛醉,喝完吐吐完哭,根本不是什麽高興激動要畢業了,而是因為那個叫偉的男人。

世上最難求的是愛情,世上最難得的是友情,世上最難受的是無情,世上最難還的是人情,世上最痛苦的是自作多情,比自作多情更痛苦的是於嬌的癡情。還有最可氣的是偉的不解風情。

自從堇色答應跟於嬌來到西寧,於嬌便將這個男人她知道的有關所有以及他對她的“承諾”全都告訴了堇色,堇色無力改變,隻能默默守護著這個看似無憂無慮卻無可救藥的女孩。

看著生病的於嬌,堇色悄悄撥通了偉的電話:“你好,我是嬌最好的朋友,能夠見麵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