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光陰荏苒

馨名園外我領過臉色紅潤的錢落,謝過忙奉德師傅,回了錢家。二姨娘等一家子人早早拉長了脖子在門口等待,錢落下了馬車還未站穩就被拉進自家娘的懷內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察看一番。見自己兒子起色紅潤身體結實了一圈才放下心來。

“真的謝謝,三公主殿下。二娘無以為報。”二娘通紅著眼睛,激動的俯身行禮。我忙拉著不肯讓她就勢跪下:“都是自家人,有什麽謝不謝的呢。二娘萬不可行此大禮。”雖然在宮內習慣了被人行禮,但在錢家我還是怕被這樣。因為老是被行禮久而久之有種疏離感。特別是家裏的長輩們。

“那好,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麽事隻管對二娘說,二娘自當竭盡全力相助。”說完,二娘歡歡喜喜帶著錢落回屋去。

我站在錢家大門外,看裏麵人來人往,眾人皆忙碌。按理說一切都恢複了正常,綁架事件完美落幕、錢落的蠱去除完畢,錢月也回到錢家還很盡責的開始學習生意場上的事情,開始履行他丈夫和兒子的責任。在目前皆大歡喜階段我卻有股隱隱不安的感覺,像是有什麽會發生。

“喂,你不進來嗎?”前來迎接錢落的人們簇擁著進去了,小隨他們也將馬車拉到後門去。剩下錢月獨自一人站在石階梯上等待,他耐心的呼喚了好幾聲,待我回過神來。他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把右手伸向我麵前。寬大厚實的手心向上。我亦伸出右手放在他的手心裏兩人相攜進入。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平靜的家庭日,期間解決了幾位小廝賭博拌嘴的問題,“你們幾個再在當值賭錢馬上滾。”

組織了一家人的大型祭祖活動,“這個放這裏……那個放那邊。快……立刻……馬上……”

錢雪說明了她零花不夠用的理由,“小姑奶奶,你不出門怎麽花的掉這麽多錢?還要加多少才夠?”

錢月向我抱怨了錢落都不理他的問題。

“為什麽都不理哥哥呢?”我站在錢落麵前關心的問到。就算錢月不是有心抱怨了一回“錢落現在都跟你這個嫂嫂好,忘了我這個親哥哥了捏。”。我明顯也感覺到了。自從去蠱後,從皇宮回家以來錢落對錢月這個唯一的哥哥的態度總是淡淡的,可之前因為錢月的離家出走還遷怒於我,也曾聽說過錢家兄弟的感情很好的。是何原因:是錢月離家久了,兩人陌生了?

不該啊,錢雪這丫頭對錢月的回歸很興奮,每天都纏著哥哥講東講西。

“你到底怎麽了?對哥哥有哪裏不滿的,跟嫂嫂說。我教訓他。”我說。

錢落拉著我的衣角,使勁搖了搖頭就撅著嘴巴不開口。

“好啦,不管是什麽我都讓他來跟你道歉好吧。”是氣惱錢月的離家,有被拋棄的哀怨?我如此猜測。

“嫂嫂不要。”錢落噌的一下跳起來,急切的說:“道什麽歉,要道歉也是我啊。”

“嗯?”

錢落眼睛紅紅的泛著淚水,自認為是長大成人的小男子漢第一次在人前留淚。他一哭鼻子和耳朵、眼睛都通紅像隻兔子卻拒不出聲解釋。一直到最後他才吭吭哧哧的說出為何對錢月鬧別扭。原來那並不是鬧別扭而是愧疚呢。雖然是在被蠱操縱的情況下刺了自己的哥哥一刀,記憶也全無但是不小心聽到別人說起這件事依舊是心有餘悸。

自己拿著刀刺向錢月,多麽恐怖的事情。他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就算現在錢月完好無損的站在錢落麵前。自己心中依然愧疚所以才……

“所以才逃避你哥哥嗎?”我憐惜的摸了摸錢落的頭。也難怪了,放在誰身上都會自責不已。但是,親愛的小舅子你自責的表現太過另類了吧,直接不理人,搞的好像是在責怪你哥哥錢月。

也可憐了錢月因弟弟的疏離而頹廢了好幾天。

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錢月這位當事人來好好安慰,我們旁人再怎麽安慰都無濟於事。當天入夜後就將這事情跟錢月說了,一聽說這原因錢月也有點跳腳的無奈。他摸摸發脹腦袋說:“原來小落是這麽想的,難為他了。明天我就過去好好跟他解釋。”

“當然要好好解釋,這樣吧,我們去香滿園吃飯叫上落雪。到時你倆兄弟坐下來談談心。”

錢月一把做過我的腰,帶點撒嬌的語氣說:“嗯,老婆真好。為夫的要怎麽感謝你呢。”

看著他把頭靠在我腰上,低頭滿眼就是柔順發亮的黑色發絲。每每都忍不住摸上去,手感還真好:“不用感謝,我還要謝謝你呢。夫君這幾天為錢家生意早出晚歸的,辛苦了。”

歸家後的錢月好似換了一個人,原本對生意一竅不通且絕不沾手的錢家大少爺。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不僅學著看賬本、有什麽不懂的就虛心請教我或是錢順,一點不計較他大少爺的麵子什麽的。一臉坦蕩的說:“不懂就問唄,兩位都比我有經驗跟前輩學習有什麽好丟臉的。”應酬什麽的也都不嫌煩。他原就聰明一點就通,性格處事得體圓潤不過幾日真有商人範。而且對於我偶爾拿錢家錢財去接濟朝廷空虛的國庫也沒有怨言,反而笑著說:“有國才有家,國之安定才是民之繁榮。這樣我們錢家才更有的賺。”

他的所作所為都看在心裏甜在心裏。有一次,我與西芹坐那聊天,她看著遠處走來的錢月感慨道:“以前那些流言蜚語一點都不準嘛,錢月還真是一個好男人呢。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都不錯呢,不知妹妹這輩子走到是什麽運勢啊。京城的姑娘們都羨慕死了呢。”

“還……還好吧。”冬天嬌豔曬著臉也有點發燙。

“還……還。哇,皇妹你竟然口吃、臉紅哦。”西芹一邊吃著笑食一邊不客氣的打趣道。

我一把抓過零嘴糕點威脅到:“皇姐似乎不記得您現在是臨時投靠我家吧。要不皇妹這就向皇帝稟報一下,接了姐姐回宮住。”

西芹一挺肚子,順手把東西又搶回去:“好啦,不逗你了。什麽時候臉皮變這麽薄的。不說了我吃我的東西。”

我與西芹坐在一起曬太陽麵前是一堆食物,庭院裏冬季的花朵已凋謝,卻有白梅這些能抵禦嚴寒的花骨朵在等待開放,長廊裏家仆來往。偶爾會聽到遠處錢落調皮的叫喊聲。錢雪和幾位娘在各自的屋內或是繡花或是玩笑打發時間。老爺上了年紀,不管家事愛與友人們吃酒,然後睡覺。

錢月還是穿著白色的衣服從那頭帶著微笑走來。

我轉頭問西芹:“今年冬天的雪不知道還同往年一樣?”

幸福的日子過的如梭似箭,都感覺不到光陰荏苒。我們的生活像是架空了,隻有幸福。

但是沒有什麽是一番風順的,日子還是日子總有事情發生,總有坎坷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