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說曹操,曹操到

有時候信誓旦旦的誓言也有被迫不能達成的時刻。

例如說,現在。

我們的二公主西芹挺著個六個月的大肚子坐在錢家書房裏麵。許是懷孕、許是趕路的緣故原本白裏透紅的好膚色現在是一陣白一陣烏青。金色的頭發藏在黑色鬥篷的帽子裏麵,遮住大半個臉。她哭泣眼淚吧唧吧唧的掉下來,哭的臉更是一團模糊。索性就拿掉鬥篷金色的頭發“唰”的一下子露出來屋內頓時一片金燦燦的。

曉帛默契的遞過兩三條手絹,最後都被弄的濕嗒嗒的,一擰能都出水。錢月一個大男人站一邊幹看著女子哭似乎不太合適,原來哄女孩子也是他的拿手好戲,可惜這個女子是自己的妻姐,上去安慰顯得過分親昵不太合適、什麽都不說不做又不太合適於是竟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抽抽泣泣間夾雜的大聲哭泣,就這樣偶或間接交替了一會兒,西芹終於停住了。開始說明她為什麽逃出來的緣由。理由很狗血,就是夫妻間女子懷孕男人出軌的老橋段。但是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出軌,劉翼身為梁國王子隻有一個妻子自然說不過去,最要緊的是梁國最近風調雨順國泰明安的,於是那幫底下的老臣閑的太多無聊顯不出他們的重要作用來。就把心思放在皇家八卦上,三王子的納妾問題被最先提上來。幾個老臣一拍腦袋一琢磨就向梁國君王,也就是劉翼他大哥提議為劉翼納幾位小老婆。

梁國的君王,也就是劉翼他大哥一想也是。自己的弟媳這會子懷孕,自家老弟也需要其他的女人來伺候,多幾個人熱熱鬧鬧的多好。而且也為皇族更快的開枝散葉,一舉多得呢。他們男人以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卻不考慮西芹是多麽剛烈辛辣的性格,哪裏容得下,也沒有瞞著西芹就大勢開始為三王子選妾納禮。

所以說男人的腦子不知什麽構造的,在這風頭上動這餿主意。西芹一聽到這情況直接闖進皇宮裏與那班自以為是的大臣和梁國國君吵架,期間掀了幾張桌椅板凳,還不小心揍到了國君的臉上頓時變成熊貓臉。又趁著混亂和宮中士兵不備逃出來,直接駕著馬兒出了玉門關回來了。

“曉帛你看看,他……他竟然敢娶小的。他要是真敢娶這輩子別想見他這個孩子了。”西芹摸這肚子惡狠狠的說。

錢月看她那樣子想歪到墮胎那邊去了,嚇的忙勸:“你不會是想……西芹,孩子是無辜的你。而且你肚子都這麽大了。”

“啊,我是說我這輩子都不會梁國,劉翼就見不到孩子啦。妹夫你這麽緊張,怎麽了?多年不見變這麽不淡定。”西芹眨著無辜的眼睛看錢月,好似看笨蛋。然後又對曉帛說:“曉帛現在沒地方住,要在這裏住幾天。你不準到皇上那邊去告密哦。”

“就算我不說也瞞不住多久的。”

“至少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再說,我現在很抑鬱哦。如果你再去皇弟弟那裏去告狀我心裏一不舒服,要生孩子的孕婦一不舒服就很容易難產哦。一難產就很容易死人哦。”西芹赤裸裸的威脅著。

西芹公主體質好的,打小沒生過什麽大病。連小病感冒上火都寥寥無幾。身體結實的跟牛似的,會心情不好,會難產才是夠奇怪的。但是曉帛麵對她的威脅還是小心翼翼以勸說為主:“好了,你別生那麽大氣。你也說納妾是梁國那些大臣自作主張,劉翼未必知道啊。”

“全國人民都知道了,劉翼他會不知道。他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西芹在空中劃了好大一圈表示“全國人民”的那個範圍有多廣闊。

“他也不是傻子,別人硬塞過來就接手。那是活生生的女人又不是別的什麽東西。你是不是沒跟劉翼商量,一衝動就直接衝進皇宮去了?”

果然被曉帛猜中,西芹低著腦袋點點頭:“但是……但……”但是了好多次西芹還是說個所以然來,她哪能說她沒有勇氣與劉翼去直接對峙。就算劉翼心裏有一點點那樣的心思而默許了老臣和國君的作法,那西芹覺得她自己承受不了這樣的結果。她可以去皇宮抑或是天王老子那邊大吵大鬧,若是當麵肯定了劉翼有那樣的心思她估計心會劇痛而完。

那她西芹要何去何從呢?

現在的逃跑是一種逃避,給自己做足心理準備。曉帛理解西芹的思維邏輯在心底深處深深的翻著白眼:就知道會這樣。她也不費口舌再去勸說以劉翼個性如何不會做另西芹失望的事情。曉帛也製止了錢月話語。

“那好吧,我叫下人收拾出地方,姐姐就在這裏住上幾月。有什麽事等孩子生了咱們再從長計議。”然後拉著錢月就出來。

錢月被曉帛拉回了房間,門一關確定西芹聽不見才問:“為什麽阻止我說話,你我明知道隻要西芹說不準納妾,劉翼就絕不會如此做。”

“現在我們這些旁觀者說什麽,西芹都不會聽進去。不要白費口舌。”

“我們要通知皇上他吧。”

“不行。”曉帛一口拒絕:“她能跑一次還在乎跑第二次嗎?等真的皇帝帶著人馬過來,西芹也跑的無蹤了。還是,要不……”

“娘子有何妙計?”錢月發現自己非常欣賞自己老婆曉帛眉頭緊鎖深思的樣子,一點深沉。兩道柳葉眉一簇彎彎,漂亮的丹鳳眼反射出流光溢彩,閃著智慧的光芒。

“直接飛鴿傳書給劉翼,讓他來。”

“遵命老婆。”錢月笑嘻嘻的接下任務,若是以前有人告訴錢月他會對婚姻生活如此滿意,對老婆的命令甘之若飴他一定會覺得那個人腦子抽了。可現在是真真正正的生活便是如此,感覺充實而滿足。劉翼與錢月平時也偶有聯係,所以很方便的寫了封信,捉了隻鴿子放出去。然後回來向曉帛複命。一進自己的房門就看到老婆在外間收拾東西。

“這是?”

“姐姐心情不好,我這幾天就過去與她一起住。晚上還可以聊聊天,開導開導她。”曉帛一邊說一邊手不停的將幾件衣服一一拿出來要送往客房去。錢月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是吧,媳婦,我們剛和好你就讓我獨守空房?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錢月的身體才剛剛好一點,自己的媳婦就往外跑。他計劃期待的新婚夜怎麽辦?曉帛手利索的抽走說:“別鬧了,西芹大著肚子肯定要人照顧。”

“讓墜兒她們去啊。”錢月擋在跟前不死心的再勸。

“還是我來吧,乖。”曉帛摸了摸錢月的頭,閃過他,走人了。

錢月呆呆的感受剛剛被摸過的腦袋上的觸覺,檫,這……這這是被當做孩子了?!!?

於是心中默默下定決心要讓曉帛知道:我是你老公,所以做好覺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