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夜半密探
潛伏在茶鋪裏的活計盡職盡責的監視每天前來巡視茶鋪的甑賀,暗暗記下他甑家茶鋪的進賬情況。我拿來與錢家茶鋪的帳相互一比對。可惜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
但是另一方麵,那個青城茶園倒是傳來了一點消息來。輪班留守的人這天稟報說是茶園裏昨天來了一群人在青城茶園留宿一夜,還認出了其中一個是商人陸韜輝,這個陸韜輝是幾年前的六王大戰期間在中原地區,倒賣糧食而發家的一個風評很差的一位商人,如今接著那時的積累錢財做起了一些青樓妓院的生意來,在杭州等地特別是在揚州有很強的勢力,此人不是善類。另外幾個也是商人打扮作風,他們今天還在青城茶園未走。
我便納悶這青城茶園的主人甑賀這兩天都為了大紅袍的事情忙到腳朝天了,怎麽還有精力去招待。於是詢問了一下呂平言道:“甑少爺這幾天每天天未亮就到各個茶鋪來,至天黑才回去。”
有股很強烈的直接告訴我說,現在立刻去青城茶園會查到一些線索。我左思右想的想出一個借口,勸服多個人不需要陪同,才能一個人孤身出門,大戶人家的已婚夫人這個身份在某種時候真的不方便。
先前往臨時租住的小房子換身行頭。我拐進羊腸小道,白牆小黑門前,忽就見錢月坐在門口張望。這是他第二次用守株待兔的方法來找人了。一見我來,他興衝衝站起身來說:“曉帛夫人你終於回來了,一直敲門都沒動靜。還以為你回京城去了,幸好坐著等沒有錯過。”
看著被錢月那塊坐得很光潔的石頭,我的心如西湖被這秋風吹皺了一池湖水水波蕩漾、波光淩淩。這個時候還否定他對我有好感就隻自欺欺人,而我也不能撲滅在看到他坐在門外百無聊賴的左右觀望卻依然固執等待時那股無法抑製的喜悅之情。我抿了抿嘴唇,緩慢的走上前問:“你在這裏等了多久了?”
“沒多久啦。”他模淩兩可的回答,但是就那塊剛坐過石頭的幹淨程度來講應該夠久了。久到我心動、心軟。錢月站在我,我要仰起頭才看見他的臉。我們兩人,一個低著頭,一個仰著。
他說:“我專程從山上下來找你的。雖然可能會讓夫人你困擾,但是我想見你。”
“為什麽要見我?”我張口吐出六個字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開始顫抖幹澀。
錢月堅定的回答:“我想見你,沒有其他的原因隻是想見你。雖然我知道夫人您已經嫁做人婦但是你的生活並不幸福,我想要給你幸福。請你跟我走。”
從他的話語中說出的都是發自內心且真誠的,這些浪漫過頭的話語大多數隻是從一位第一次戀愛出身牛犢不怕虎的少年口中才能聽到,帶點幼稚帶點天真的幻想和不切實際卻有著豁出一切的愛戀。但從錢月,從這位站在麵前千帆過盡,有思有才,有膽有勇的獨當一麵的男人口中說出卻有另外一股味道,那就是他可以說道做到。
他說給你幸福帶你走。那他就有這個能力。
我想說,我們不用去哪裏才有幸福,你不必帶去遙遠的地方。幸福離我們很近很近。隻要你回到錢家,我們的幸福勢不可擋。這一刻突如其來的幸福震的我有些頭昏腦脹,熱血沸騰,但是還沒有震走我的理智。
我第一次在男人麵前擺出低姿態,輕柔的說:“你再等我一下下,我現在要出去辦點事情明天,明天,我有事要跟你坦白。”
“什麽事?”
“一時半會兒真的不能說明白,明天,明天這個時候你來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我們倆的緣分和誤會糾結的成一團亂麻,要帶著抽絲剝繭的耐心慢慢理順,非要一下子解開是解釋不開的。而我現在又趕著去青城山,再遲恐怕那些人和陸韜輝走掉,斷了線索。這般急急忙忙隻能要求錢月明天再談。明天給我和他一個機會坐下來暢談,將我們的之間所有的隱瞞都攤開來,恢複到正常的關係中去。
“不能現在說嗎?”錢月柔聲笑著問。
“不能。”我說,我和他都需要時間來慢慢解釋和接受,決計不會那麽草率的說出來。某些事情解釋的不好會破壞一些東西,例如感情和信任。這兩樣我們才剛剛建立起來。我一邊說“不能”一邊開門,急著進門換衣服。
“嗨,嗨,停止,你知道這會我正向你表白示愛吧?”錢月正在婉轉的表白到一半,但見我急急急咧咧的進屋卻不邀請他進去,一激動之下抓住我的手問道。這一抓兩人的視線直接從對視落在兩隻牽著的手上,錢月臉紅了紅而後又連忙放開。
男女授受不親。
我在錢月鬆開手的一瞬間,反手抓住他的。再次認真的說了一遍:“我知道,明天這個時候我在這裏等你不見不散。”然後鬆開手進屋關門,利索幹脆。不是沒有留戀他手心的溫度而是明天,以後的每一天都有他在身邊,我並不不急於一時半會兒。
換好輕便易於行動的衣服出來,錢月已經走掉。有一點失落同時鬆了一口氣。騎著馬兒來到青城山的青城園時,天色已經暗下來。提氣飛身上了山嶺上那座別院後麵一棵大樹上麵,屏住呼吸隱藏身影小心謹慎的往裏麵偷看。
圓桌旁坐著六個中年男人,其中一個留著兩撇八字胡,眉毛粗獷腰板圓潤坐在主位上方的中年男人正是陸韜輝。桌子上酒肉齊全,那位上次見過的茶園普普通通的老農就坐在陸韜輝的身邊,但是神情已經完全不是上次見到的那副貧苦的淡漠而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精神來。一桌子人眉飛色舞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像是慶祝什麽喜事。
這些坐著的幾個商人打扮的人身後還有三個個保鏢似人物。一個是白色須眉的老人但卻沒有老年人該有的慈眉善目相反麵目枯槁駝背、黃色的眼珠子透著陰森殘酷。竟是武林裏赫赫有名的下毒製毒的血毒老人。另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肌肉發達漢子,他叫恒緣智這個名字配上他不過十歲的智商腦袋還真諷刺。江湖人都知道,恒緣智是個肌肉發達頭腦簡單,一味隻顧找人打架的漢子,說好聽了是武癡說白了就是隻知道打架的蠢人。還有一位是三十多歲的女人,容貌卻是豔麗可惜左邊臉頰橫亙這一條黑色猙獰的傷疤蜿蜒至下顎,因為使得鞭子人稱長鞭豔娘。他們都是身懷絕技但是心地邪惡之人。
我仔細環視一圈,一群人中果不見甑賀本人。
側耳傾聽中,陸韜輝喜滋滋的說道:“國之戰事將要全麵打響,我等人力主六王餘部也是等此番機會。糧食、食鹽等日常耗品都已準備充足,隻要戰事一響我們都要大發橫財,這次定比六年前賺的更多更滿。”
其他在做馬上一一響應,喜氣洋洋。
聽著,聽著,火不打一處來。這些人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來助漲叛軍的氣焰,在物質上資助他們。若不是這會子我一人不敵那三個武林敗類,早衝進去殺他個幹幹淨淨,為全國無辜百姓除害了。
現在我隻能趴在樹上聽了他們的大概發財計劃,正想轉身離去。屋內有人喊:“誰在外麵?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