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傻子離殤
軒轅澈站在門口看著兩人,目光有些孤寂,轉身便重新走回了屋裏。
瞳染看著已經斷裂的琴弦,苦澀的笑了笑,站起身子,看著唐琉玥,“瞳染琴弦已斷恐怕不能為王妃奏曲了,還請王妃恕罪。”
唐琉玥也隻得微笑著站起身子,“瞳染何罪之有,那我便不打擾了。”說完便拉了拉肩上的披風,轉身卻被這番美景吸引,微笑著,欣賞著這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
瞳染微笑著,隔著麵具依舊可以看到他溫暖的笑容,便坐了下來,雙手撫琴,琴弦已斷,但是依舊是那般美妙的音色。
軒轅澈站在美兮閣門前,腦海裏卻時不時是剛才那番景色,那般美妙的景色中,俊美男子,溫情美人,想著便不禁皺了皺眉,推開門,便看到早已收拾完端坐的泠兮,隻是那眼神有些溫情有些孤寂。
“泠兮,在這裏住得習慣嗎?”軒轅澈看著坐在鏡前的泠兮,眼神流露出些許的溫情,走到泠兮身旁,拿起木齒,幫她梳理著墨色的長發。
幻雨微微一愣,她已經痛了一夜,這種痛如同慢慢侵蝕一般,現在卻絲毫沒了感覺,幻雨一夜未睡,隻是把鳳冠取下,但那支簪子,依舊在幻雨的頭上。幻雨絲毫沒有流露出一絲異樣,她的訓練便是沉著,冷靜,即使在驚恐也不得顯現出來,在那非人的訓練裏,她早已變得神情單一了,但是她也有著泠兮的記憶,便輕輕一笑,“澈,昨晚喝的那樣多,今日好些了嗎?”
軒轅澈聽完泠兮的話,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木齒放在了桌子上,坐在泠兮身旁,微微一笑,“泠兮不怪本王嗎?”
幻雨微笑著搖了搖頭,對上了軒轅澈那溫柔的眸,“王爺以後不要再喝那樣多的酒了,要注意身體。”
軒轅澈輕輕一笑,看著泠兮,眼神好似寵溺,“以後有泠兮在本王身旁照顧本王,本王自然不會像昨日那般飲酒了。”
幻雨內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苦澀,但臉上卻依舊是那甜蜜的笑容,輕輕的拉住了軒轅澈的手,“王爺日夜操勞,泠兮當然要陪在王爺身邊幫助王爺了。”
軒轅澈住進了泠兮纖細的手,目光有些認真,“以後本王允許泠兮可以不用稱呼本王為王爺。”
幻雨微微低頭,輕輕喚了一句:“澈。”
軒轅澈勾起唇,那俊美甚至有些攝魂的麵容此時有些溫暖之意,站起身,拉了拉泠兮的手,“泠兮隨本王過來。”
幻雨站起身,眼神有些疑惑,便跟著軒轅澈走了出去
軒轅澈拉著泠兮的手,站在外麵,看著美兮閣那三個大字的牌匾,表情自然,“泠兮可知我們的約定?”
幻雨隨著軒轅澈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隻為泠兮著紅衣。”
“紅,自然隻為你一個人穿。難道泠兮忘了別的嗎?”軒轅澈轉過頭,看著泠兮微微笑容的臉,眼神卻是柔情似水。
幻雨搖頭,“難道是攜我與龍妃一同脫離這皇室家族麽?”
軒轅澈輕輕搖了搖頭。
幻雨微微一愣,卻不知是什麽,隻得微微一笑,“難道澈還記得?”
軒轅澈看著這般的泠兮,輕輕一笑。“十五年前,便是第一次與泠兮見麵,那時你為了我便進了殺手營地,十年前,便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你告訴本王,你成功的混進了皇後身邊,七年前,便是你第一次刺殺本王,那時本王身穿紅衣,你卻不悅,本王便答應你,紅,隻為你一人穿,五年前,二十人隻剩下了你一個,本王許諾你,等本王到了墨昌,便親自為你蓋起一座內殿,這便是你眼前的美兮閣。”
幻雨靜靜的聽著,卻已經濕潤了眼眶,她知道這隻是泠兮記憶中的最美,她沒有說,但是這個王爺卻是清楚的記得,淚便是泠兮的記憶帶來的,幻雨側身輕輕地環住了軒轅澈的腰,靠在軒轅澈胸前,假戲真做,便是最好的掩飾。
軒轅澈摟著泠兮,眸子依舊溫柔,輕輕一笑,忽然軒轅澈側身,一把劍便徑直的朝著軒轅澈刺了過來。
幻雨站穩步子,看著軒轅澈那矯健的身手,便也加入了進去。
離殤有些慌亂,但是黑紗遮麵,隻露出了那有些心事的雙眸,仔細看卻是一雙有些可愛明亮的眸子。
軒轅澈蹙眉,看著為他踢開冷劍的泠兮,微微蹙眉,“給本王讓開。”說著便側身推開了泠兮。
幻雨微微一愣,看著軒轅澈,但腳下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回到了軒轅澈身旁,“我怕你受到傷害。”
軒轅澈蹙眉,不禁想起了唐琉玥,她也會在自己身旁,但是說出的話卻與泠兮相反,微微側身站在了泠兮身前,踢開了離殤欲走近的身體,“泠兮保護本王十五年,本王就保護泠兮一輩子。”說著便推開了泠兮的身子,握緊的拳頭徑直的朝離殤揮去。
幻雨站在一旁,想著那般暖人的話語,你為我付出十五年,我便還給你一生。
離殤有些生氣了,看著軒轅澈那般用力的動作,不禁有種想‘不玩了’的衝動,但是在想起那個女子的笑容,那般清澈卻有些苦澀的眸,便堅定了內心的想法,“我要殺了你!”說著便重新拿起劍刺向了軒轅澈。
“都給我退下!”軒轅澈看著欲想趁機擒住黑衣人的護衛們,隨即便輕輕勾起唇,一臉不屑的看著離殤,“殺我?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護衛互相看了看,便散了開來,似乎王爺與黑衣人的打鬥不存在一般,正他們了解軒轅澈的品性,便沒有在多說一句話。
瞳染咬著嘴唇,便又一次站起身子,悔恨自己這般的武藝不精,看著軒轅澈不屑的眼神,便有些怒火中燒。
琴聲突然消散,唐琉玥轉身便看到已經站起身子的瞳染,有些疑惑時,卻聽到了悉悉索索的打鬥聲,聲音極小。
唐琉玥連忙站起身子,隨著瞳染一同走了出去,走著走著,卻發現將近要到了美兮閣,不禁有些驚訝,難道軒轅澈這般的不老實?話說都已經快要日上三竿了啊。
剛走進便看到軒轅澈與黑衣人打鬥的場麵,黑衣人已經占了下風,不禁感覺這個黑衣人的體型這般的熟悉,眼看著軒轅澈那一腳快要踢到黑衣人頭部的時候,唐琉玥看到那微微的一雙眸,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黑衣人便是離殤,想也沒想便縱身跳了過去,抽離了離殤的身子,軒轅澈便踢空了。
軒轅澈看著唐琉玥,目光有些憤怒,有些諷刺,他便已經明白了這個黑衣人便是那夜的黑衣男子,便嘲諷的勾起了唇,“想不到王妃這樣的愚蠢,竟然叫他清晨來刺殺本王。”
唐琉玥看著軒轅澈身後的泠兮,隻得輕輕一笑,“隻怕夜晚來,耽誤了王爺的床事,便不好了。”
軒轅澈眯起眼睛,眸子有些無奈,緩緩的拉起一旁泠兮的手,“王妃考慮的還真是周到,是不是我還要多謝王妃?”
唐琉玥輕輕一笑,擺了擺手,“王爺不必客氣,好歹也是夫妻一場,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軒轅澈壓抑著內心的無名怒火,摟住了泠兮的腰身,看著唐琉玥,眸子中透著一股深深地威脅,“隻是你身後這個男子,刺殺王爺,按罪當株”
唐琉玥微微一愣,隨即便輕輕一笑,“那請王爺同我一起解決,畢竟這是我的情人。”
軒轅澈聽完唐琉玥這樣說,眸子彌漫著一股殺氣,但還是勾起唇,“你就這麽確定,本王不敢殺你麽?王妃私通便是株九族死罪。”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與她無關。”瞳染站出了身子,護在了唐琉玥的身前,隻是比唐琉玥高不了多少的個子,眼神中有些憤怒,夾雜著疼痛,卻透著一股牽強的感覺。
唐琉玥隻得輕輕一笑,把離殤拉回了自己的身後,看著軒轅澈,她絕對賭一次,就睹這段時日的相處,到底會不會依舊無情,“還請王爺降罪。”
軒轅澈看著唐琉玥,內心卻是這般的失望,她為了一個男子,不惜抵上了自己的性命,難道,她對自己,沒有一絲感情?想著便狐疑的笑了笑,“好,本王滿足你。”
唐琉玥聽到這個答案,並沒有驚訝,反而更加平靜,她早已料想到這個結果,臉上便是輕輕地笑意。
瞳染剛要開口求情,便看到泠兮微微一笑,“王爺,這幾日是我們大喜的日子,還請王爺不要這般的殘忍。”
軒轅澈微微一愣,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看著泠兮,微微一笑,自己也有一種放心的感覺,看了看唐琉玥那依舊的笑容,便牽著泠兮的手,轉身走進了美兮閣內。
唐琉玥一臉的怒意,瞪著離殤,如同想吃了他一般,“說你傻你還真傻啊,哪裏有白天刺殺的。”
離殤微微一愣,看著唐琉玥,目光有些委屈,緩緩說道:“那我晚上再來。”
唐琉玥聽完便有些氣絕,白了離殤一眼,“你伸手這般的低級,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離殤聽唐琉玥這樣說,立馬不服氣的看著她,“我不是低級!”
“傻子。”唐琉玥微微一笑,便拉起了離殤的胳膊,“走吧,看看你傷的重不重。”
離殤看著唐琉玥的笑容便也輕輕一笑,連忙跟上了唐琉玥的步伐。
瞳染看著二人的身影,微微皺眉,想著軒轅澈那般的表情,不禁有些煩躁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