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怎麽不打電話？要是我今天不回來呢？”我把晨讓進門，倒了杯熱水給他。
“打了，你手機關機了。”他拿這杯子暖著手，他的手已經凍的發紅了。我忘記自己剛才為了躲避新年祝福短信把手機給關了。
“那要是我不來呢？等一晚上?”我挑著眉毛問他。
“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知道。”他看著杯子發呆，這個瘋子。
“你怎麽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覺得會。”他抬頭衝我笑了笑，他那閃著琥珀光的眼神。
“去洗個澡吧，凍了這麽半天，別感冒。”我避開他的眼神，“一會還回去嗎？”
“不了，太晚了，我在這睡吧。睡沙發就好了。”
“哦，那我給你拿睡衣。”
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聽的我有點心煩意亂。隨手打開電視，大部分頻道都已經是謝謝觀看了。
“還是洗澡舒服。”晨擦著頭發走了出來，他穿的是我的一件黒色的睡衣，一頭鬆散的長發雜亂的垂了下來，讓他有了一種放O蕩不羈的感覺。晨很帥氣，是那種很陽剛的帥氣。高中的時候追他的女生很多，但是都沒聽說他和誰好過。“有什麽好看的電視？”他看我拿著遙控看這電視，問道。“沒什麽了，都是謝謝觀看了，估計也就還有幾個國際頻道有滾動新聞看，你對那個感興趣？”
“我討厭政治。”他撇撇嘴，是啊，他討厭那些。
“你睡覺吧。我也去洗澡了，再沙發湊乎吧。”
“水，等下。”
“作甚？”我回頭看著他，他穿黑色很好看。
“今天那個人，我和她隻是朋友。小時候是鄰居。”
“哦。我覺得她不錯。和你很配。”我笑笑。
“是嗎，你也這麽說。”他笑的很勉強，略底下了頭。
“還有誰是說過？你媽媽？”
“恩，不過我隻當他是朋友。”
“好啦，和我說這個做什麽，快睡覺吧，我困死了。”我故意伸了個懶腰。“我去洗澡了。”我靠在關上的洗手間門上，靜靜的想他剛才說的話，我們隻是朋友，我隻當他是朋友。他就是特地來和我說這個的嗎？
我打開水，任由著它衝濕我的全身。
白天總是不管人的心情，準時的到來，冬天的陽光照再人身上，讓然懶懶的不想動。對了，晨還在呢，我下了床，昨天頭發沒幹就睡了，早上有點偏頭痛。打開房門，外麵很安靜，沙發上的被子已經折整齊了放在那裏，他走了？
桌上放著張紙條：看你還睡著就沒叫你，我走了，新年快樂。
呼，他走了。
步行來到爺爺家已經是中午了，老媽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催我快點過來，看來昨天她也給我打電話了，可是我手機沒開。
年夜飯的複製，依舊是熱鬧的很，隻不過飯後爺爺他們打起了麻將，老媽他們當然是再一旁閑聊，我和她們沒有話題，這是代溝。隻好陪著弟弟們玩，可是也沒意思，他們太小了，也太幼稚了，對這個低級的遊戲也能玩的起勁。沒辦法這也是代溝，看來我是被孤立了。
無奈的笑笑，貌似過去我就不太和群。性好後來遇到了晨和牙，不然我可能是要得自閉症了。
“若水有對象了嗎？”姑姑開起我的玩笑來了。
“嗬嗬，我哪有啊，也沒人看的上我。”是啊，誰看的上我啊？
“我們若水不是張的挺帥的嘛，怎麽會沒人看的上呢？要不改天姑姑介紹個給你吧?”
“姑姑，你還是饒了我吧。”我苦笑道。
“還客氣，要不讓你大伯娘給你介紹，你大伯娘他們公司有好多漂亮的大姐姐呢。”看來姑姑是不想放過我了。
“行了，姑姑，我看給千千找個算了。”千千是姑姑的兒子。
“去，瞎說，他才多大啊，不過你是要找個對象了，看你總是一個人的。”
原來有這麽明顯啊。“知道啦，姑姑，我現在有好多事要忙，找對象慢慢來嘛，你的話，你侄子這麽帥還怕沒人要啊？”和長輩了閑扯幾句，趕快逃跑，要不然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了。算了，還是上樓看看那些小孩子玩什麽吧，至少沒這麽累。
爺爺家是2層的躍層，弟弟他們都在樓上打電動。
“你們聲音不能開小點嗎？耳朵受的了？”我剛一進屋，裏麵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音和大殺聲差點讓我窒息。他們2個再玩宿命傳說，過去流行的主機PS2上的一個遊戲，就好像過去的格鬥遊戲一樣，隻是加入了一些RPG要素，反正我看來是很無聊。
“表哥，你真不懂，聲音小了就沒意思了，遊戲這東西除了畫麵，音樂和配音也是評價遊戲必不可少的。”千千滔滔不絕的說著，這小家夥真的以為自己是資深遊戲評論家了？我這個表弟今年剛上初中，而另外一個弟弟才5年級。
“你們就體諒下我嘛，我剛才被你媽媽盤問半天，現在就像找個安靜點的地方，你們就小點聲音吧。”
聲音放小了很多，看來他們也還是很懂事。
“哥，我媽是不是要給你介紹對象？”千千放下遊戲，湊過來和我說話，而另一個弟弟自己則換了個遊戲玩。
“小孩子家家的瞎打聽什麽，你又不懂。”
“誰不懂了，不就是戀愛嗎，現在小學生都談戀愛。”
我倒，是我太落後時代了？這是什麽世界啊?我們小學那會可能連男女的分別都說不清楚。
“那就說你也戀愛了？”我故意逗他。
“算不上情聖，也可以算是情場高手吧。”
“就你啊？”我看著他那還有稚嫩的臉，“你還是多放點心思在學習上吧，有心思走這個腦子，就不用不及格來找我簽字了。”
“哥，你真是，看你不爽才開導你嘛，你還說人短。”
“玩你遊戲吧，你開導我還早的很。”拍了一下他的頭，不再理會，躺再了身後的床上。弟弟稚嫩的臉還浮現在眼前，而幾何時，我也是這樣的吧。
中國人過年講究要過到正月十五，過了十五才叫把年過完。這幾天幾乎都是再吃飯走親戚。表哥說這是傳統，倒是讓我頭大，記得他過去也很煩這個，但是現在卻能在這中間遊刃有餘，他說人大了，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不得不麵對，即使再抵觸，也要去做，這就是人生。可能這個就是成熟吧？2年多的海外生活，可能讓他更明白了人情世故，更明白了處事艱難以及人心險惡。
轉眼到了要回學校的日子了，倒是讓我閑了下來，牙過了十五就走了，而晨則是一直沒和我聯係，打了幾次電話過去，都是沒人聽。可能戀愛了吧。
自己一個人坐在房間，我開始考慮姑姑的話，也許我真的該找找自己的另外一半了吧。
嵐的短信！突然心跳的很快，莫名的激動。很久沒這樣的感覺了。
回鄉下了，手機借給我姐姐用了。看到你好多留言。
我猜你可能有事情，過年好玩嗎？
還好吧，就是沒什麽玩的，倒是吃的不錯，可能都胖了。
什麽時候回去學校？
我已經在了，你呢？
快了，後天的火車。
那我去接你。
恩，我八點到車站吧，到時候見。
OK。
他說去接我？我幾乎高興跳了起來，“好痛！”腳提到櫃子了。得意忘形了，他說他一直沒帶手機，那就是說他不是躲我了，就是沒交女朋友？嗬嗬，自己想什麽呢。抓起門鑰匙，快速跑向超市，要快點買東西收拾，要回學校了，對了，還有給嵐的煙。
愛一個人意味著什麽呢？這意味著為他的幸福而高興，為使他能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並從中得到快樂。
——張愛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