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兵臨城下（下）
自己好歹也是個武神。對方竟然隻派位司令出來應付，分明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霎時間，紅狼武神麵色鐵青，幾乎忍不住就要當場發作。總算他還沒被怒氣衝暈頭腦，深呼吸了幾口氣，勉強把激動的情緒壓抑下去，紅狼武神賠笑道：“我就是紅狼。不知道閣下……”
“海虎第六城，空軍司令黑鷹。”黑鷹頓了頓，傲然道：“無聊的廢話，不用多講了。剛才究竟是誰膽敢襲擊我們白家的戰艦？立刻把凶手交出來。否則的話……哼，那後果保證你承受不起。”
海虎第六城的六大司令威名顯赫。雖然位階比較低，但論及實戰能力，卻絕不是外麵那些依靠部族人口以及人脈關係而得到武神稱號的強者能夠比得上的。紅狼武神其他東西沒有，自知之明總算有一點。即使忍無可忍。也惟有從頭再忍。他暗自在肚子裏破口痛罵了幾句粗口，硬生生擠出幾絲笑容。道：“這個這個……倒有點不好辦了。黑鷹兄，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橫行於這大戈壁灘一帶的賊盜團〖阿裏巴巴〗襲擊了本城。但他們在逃跑的時候，卻遇上了大刀武神和另外一位藍海武神。”
紅狼武神頓了頓，那僵硬笑容裏，忽然摻雜了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樣情緒。續道：“兩位武神仗義出手，把〖阿裏巴巴〗全部殲滅。為了感謝兩位，我邀請了他們入城款待。剛才……嗬嗬，黑鷹兄，其實這都是一場誤會而已。我已經在城裏準備好了酒席。請賞麵入城。然後大家一起喝上三杯酒，把誤會化解開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大刀武神，他竟然來了紅狼城？哼，好，好！無論如何，這回倒也不算空跑了。”黑鷹把這個名字喃喃重複了一遍，縱使整張臉都被頭盔和麵罩遮掩，但語氣中忌憚和仇恨之意，仍然十分明顯。他嘿聲冷哼，又問道：“藍海是誰？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大地上還有這樣一個人。”
“呃……其實我也沒聽說過。”紅狼武神小心翼翼地道：“不過黑鷹兄，〖阿裏巴巴〗的頭頭‘彎刀武神’霍山，就是被他殺掉的。”
“是他殺掉霍山，不是大刀？”黑鷹對於這個答案也頗覺意外。霍山在大地所有武神強者當中，可以列名前一百二十之內。可以將他殺掉，這份本事也就不能低估了。黑鷹心中微微一動，淡淡問道：“這個藍海武神是什麽樣子？他是獨自流浪，抑或身邊有其他人跟著？”
紅狼武神也不是省油的燈。盡管黑鷹的問話並不見什麽異常，但他仍然立刻察覺到了什麽。眯起眼睛凝聲道：“藍海武神嘛，他約莫二十二、三歲左右。頭發是海藍色，胸膛上紋著一頭噴火怪獸的圖案。身邊倒還有三個人。兩個是十幾歲的少年，還有一個叫做鄒九，倒是本城一所酒吧的老板。”
“鄒九！”黑鷹深身吸了口氣，語氣中不其然間也帶了幾分急促。問道：“這個鄒九是不是身材瘦削，好似根竹竿一樣的？”
“黑鷹兄也認識鄒九？”這個可實在大出紅狼武神意料之外。老實說，假如不是昨天那件事，他甚至不知道城裏“夜色酒吧”的老板是誰。本能地讓感覺這其中有點古怪，他幹笑兩聲，問道：“這個鄒九……他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當然沒有。嘿嘿，哈哈，哈哈哈哈～～”黑鷹一陣大笑，忽然道：“我們兄弟三個，對於紅狼武神可謂久仰了。就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相識。今日恰逢其會，正所謂過門也是客。我們軍營中雖然簡陋，不過一些酒菜還是有的。紅狼武神假如不嫌棄，不如便請先來喝上一杯。怎麽樣？”
這幾句話卻講得十分客氣，和先前的倨傲相比，不啻有天壤之別。然而“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紅狼武神雖然沒聽說過，道理他卻是明白的。黑鷹突然間這麽客氣，他非但沒覺得開心，反而大驚。情不自禁地雙腿一夾，雷馬收到命令，自然而然低聲嘶鳴著連退三步。紅狼武神強笑道：“這個這個……怎麽好意思。說到底，這裏總還是紅刃族的地方，要請客……也該由我先請啊。”
“紅刃族的地方？”黑鷹冷冷反問道：“現在確實還是。不過隻要我們的帝皇海虎武神喜歡，要把這裏變成白家皇族的地方，那也容易得很。紅狼武神，你說對不對啊？哈哈，哈哈哈哈～～”
紅狼武神麵色劇變，顫聲問道：“黑鷹兄，你～～你這樣說～～究竟是～～什麽意思？”
黑鷹淡淡道：“也沒什麽特別意思。就隻是想請紅狼武神你來喝杯酒而已。怎麽樣，紅狼武神還是堅持不肯賞臉嗎？既然這樣，那麽雖然可惜，不過我一向不喜歡勉強別人，那就算了。請回吧。”話聲才落，他腳下突然用力一頓。駕駛艙裏的駕駛員收到信號，立刻重新踩下油門。氣墊船毫不猶豫地啟動，在紅狼城眾人麵前兜了半個圈子，悠閑地朝著軍營的方向駛去。
刹那間，紅狼武神麵色發白，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隻因為他敏感地察覺到。又一個足以決定自己以後人生的重要時刻，就在麵前了。眼下自己有兩條路可以選，假如選對了，那麽下半輩還有機會安享富貴。但假如自己選錯了，那麽……想及那嚴重後果，無數顆足有黃豆大小的汗珠，便自然而然地從額角間不斷滲出。背上涼意一陣更加比一陣濃重，整個人也如墮冰窟，直覺不寒而栗。
時間則稍縱即逝，隻要黑鷹腳下的氣墊船進入軍營，那麽根本便用不著再選了。眉宇間神色再三猶豫，紅狼武神終於狠狠咬了咬牙，策馬上前，仰聲叫道：“黑鷹兄，請等一等。我剛好有點口渴了，聽說海虎第六城那邊的正宗葛洛佛葡萄酒很不錯，不知道黑鷹兄有沒有準備呢？”
裝甲氣墊船遽然刹停，黑鷹並不回頭，隻是淡淡道：“有。海虎第六城裏，當然是什麽樣的美酒都有。”
——偶素痛苦滴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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