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夜難眠

開了一個總統套房,這是他和林丹第一次來酒店,不知為什麽,羅瑞忽然有點後悔今天晚上就和住在酒店這個提議。林丹畢竟不是那種不是和他在酒店開房的女人,他也不想和她是那種關係。

第一次,他們是在ktv;以後,他們都是在四環的郊區,那個簡陋的房子裏,羅瑞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對林丹不好。

到了房間裏,林丹到處轉了轉,她的行李已經被龍哥提上來了,羅瑞緊張的跟在她身後,他忽然對林丹有點愧疚,想起以往的自己種種作為,對林丹的忽視,殘暴,強硬,他不清楚林丹到底對自己是怎麽想的。

參觀完了,林丹看看羅瑞說:“我們先聊聊天,好不好?”羅瑞點點頭。林丹把窗簾拉開一條縫,坐在地毯上,摸了摸上麵的毛毛,喟歎了一聲:“真的好軟。”羅瑞也坐在林丹的旁邊,林丹順勢靠在他的懷裏,舒服的眯了眯眼睛,他們一起看著窗外。

他們兩個人一起坐在地毯上,誰也沒有說話,林丹看著窗外的天空似乎著了迷,羅瑞呢,想著自己事,想著林丹的事,想著自己和林丹以後的事,想著以後的危險和未知,想著林丹曾經激烈的反抗與絕望,突然對這段感情有點不確定和退縮。

但是,一想到這裏,他的心一陣陣揪著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丹忽然說話了,她看著窗外說:“羅瑞,你看天上的星星。你有沒有見過那樣的星星,一大顆一大顆的一眨一眨的在天上閃啊閃啊的,很亮很亮,她們好像很低很低,低到你似乎伸手就可以摸到,又好像很高很高,高的故意勾住你,勾的你心癢癢,忍不住起來看她們。她們總是好快樂好快樂的,那麽大的天空,都是他們的朋友。你有沒有見過?”

羅瑞搖搖頭說:“我沒有見過,從來沒有見過。”林丹這時回過頭來看他說:“我見過,我真的見過。這次,你知道餘生載著我去哪裏呢?呼倫貝爾草原,那裏的晚上就是這樣的,那天晚上,餘生輕輕的叫醒我,他把我抱出去,我們躺在草地上,看見的就是那樣的星星。一望無際的草原,草色漫天,夜風吹過,小草和星星喃喃自語,那是我就想如果有以後,我一定要你到那裏去看看。”

林丹雙眼發亮看著羅瑞說:“你要不要以後和我一起去?”羅瑞看著林丹的眼睛沉迷的說:“我已經看見那樣的星星了。”林丹看著羅瑞傻傻的樣子,搖搖他的手臂,有點著急的說:“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羅瑞清醒過來,連忙點頭說:“要,要,要,當然要和你一起去。”林丹又說:“那的人都過得好快樂,在藍天白雲下,一邊唱歌一邊騎馬。我看到這幅畫麵,覺得活著是一件真好的事,我為什麽要因為一點小事,就離開呢。於是,我想我一定要好好活著。然後,我就想到了你,我想回來見你,我就回來了。而餘生就自己留在草原了。”

羅瑞低頭,眼神深沉的看著她說:“你為什麽想回來見我?”林丹仔細的想了一下,也有點奇怪的說:“對呀,我為什麽要回來見你,你對我又不好,還喜歡凶我,強迫我。餘生對我都比你對我好,我為什麽要回來呢?”

羅瑞的眼神黯淡下來,他垂下眼眸,低低的說:“你是不是後悔回來了?”

他還沒有說完,林丹忽然間抬起頭,伸出舌頭在的嘴唇上舔了一下,又把他的下嘴唇咬在嘴裏,用舌頭撥弄了一會,然後又看著羅瑞說:“大概你總是欺負我,我還沒有欺負回來,所以我便回來了。”

羅瑞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說:“是嗎?”

林丹剛想說是,羅瑞突然用雙手抱著林丹的頭,吻了下來。林丹也不甘示弱,小巧的舌頭像一條靈巧的蛇,左躲右閃的避開羅瑞的追捕,在他的舌尖上挑撥。

林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羅瑞的身上,羅瑞反而顧及到林丹手臂上的傷,不敢輕舉妄動,最後,林丹反而壓在羅瑞的身上。

坐在羅瑞的身上,林丹得意的說:“怎麽樣,我壓你了,我要在上麵。”羅瑞看著她,褲子中的那一塊早就鼓起來了,他喘著氣說:“你在上麵,這可是你說的。”林丹笑著說:“當然是我說的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向印證自己說的似的,用一隻手急切的解著羅瑞的衣服。但是解了半天,林丹的一隻手還是沒有解開他的襯衣上的第一個扣子,但是林丹的衣服早就被羅瑞解的七七八八了。

這讓處於主導權的林丹很不爽,她俯下身,用手扯著衣服,然後用牙齒粗魯的咬,她柔軟的唇時不時的捧著羅瑞的皮膚,她的身體接近半裸的趴在羅瑞的身上,羅瑞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

他隻好自己伸手暗暗的幫助林丹施暴。

漫漫長夜,春宵千金。

那天下午一直到晚上,唐華夜都是坐在那裏想著劉熙月的事情。加入黑道容易,想要全身而退是那麽的難,到現在來說,沒有一個黑道老大不是死於非命,隻是早死和晚死的問題,如果以後他真的一不小心死了,那劉熙月該怎麽辦?

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親人,隻有一個姑姑,關係淡薄的可以,早就沒什麽情分。劉熙月在馬德裏的情況,唐華夜都是知道的。她那時一定很傷心,說不定會隨他而去也說不定失去了自己這個靠山,她也會被別人逼死。

對於後一種可能,唐華夜現在已經做了安排,那個和劉熙月長的很像的空姐已經在他的手裏了,倒是把她暴露出來,就會少了劉熙月的很多麻煩。但是,對於前一種可能,唐華夜想起劉熙月的性子,便覺得很有可能她會那樣做。

自從十幾歲混入黑道開始,唐華夜早就將生死不當一回事了,把自己的命不當回事,也把別人的命不當回事。但是遇見劉熙月後,他便開始害怕了,無時無刻的不在盤算著,讓劉熙月活著,活下去。劉熙月活著,自己有可能活,劉熙月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所以對他來說,劉熙月是他的命,好像他柔軟的小心肝,總是在他的胸膛裏,熱乎乎柔軟的跳動著,他溫柔的包圍著她守護著她,想要給她最好的,成了他的軟肋和死穴,他也甘之如飴。

他很聰明,遇到事情,也總是鎮定自若運籌帷幄,多少次憑著這些逢凶化吉化險為夷,也從來沒有遇見一件事,讓他這樣糾結過。但是這次,偏偏是劉熙月這件事,讓他徹夜難眠。

唐華夜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到了一邊,從下午一直到晚上,一直思考著如果讓他死了劉熙月還會堅強的活著麵對以後的辦法。所有的事都不重要,目前什麽羅氏什麽羅瑞都不重要,隻有這件事最重要的了。他前半輩子,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殺了羅中生,想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如何保護劉熙月。

前一件事,他已經完成了,所以後一件事,變成了他的全部。

他使勁的撥拉腦子,但是神經全都攪在一起,大腦壞了,轉不動了。他抬頭看著一寸一寸暗下來的房間,劉熙月不在,覺得冷清又淒涼。他站起來,不行,不能在呆在房間裏了,他必須出去走走。

出了劉家的門,他站在門外,以前總是和劉熙月一起在家,一起出門。如今一個人出門,他忽然想起那個冬季,他和劉熙月初識的冬季。那天晚上,在KTV裏,他看見劉熙月一個人蹲在洗手間門前哭,淚水嘩啦啦的流,她的臉因為室內空調的溫度紅撲撲的,第一次覺得原來一個人的眼淚是有那麽多那麽多的。

後來,劉熙月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他想都沒想,把醉酒了的甘彩托付給袁兵,自己繞了幾條街岔了很多路,看著甘彩他們走遠才敢追了出去,追住了劉熙月。

劉熙月,那個傻瓜,他駕輕就熟的把她送回了家,她都沒有問一下他怎麽對他們家的路包括路況那麽清楚。那時候,如果她問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呢。難道要他說,每天晚上他都會習慣性的把車開過來在她家不遠處停一會,看著二樓她的房間,直到滅了燈嗎?

劉熙月睡到總是很晚,不知道在忙什麽,也或許是白天睡多了。有時候沒有車,就像現在這樣,慢慢的走過來,靠著他家大門旁的牆上,觀察他家門前的路燈是否徹夜不息。

唐華夜又走到他以前站的那個路燈旁,向著劉家看了看,隔著圍牆,隻能看到劉熙月住的二樓的那個窗戶。

路燈的燈杆上,在齊胸到膝蓋部有一條細細的劃痕,淡淡的,已經有點模糊。那是一天晚上,唐華夜又帶人抄一家沒交保護費的鋪子,但是男主人是一個有點武功底子的人,把幫裏的幾個兄弟都打傷了,唐華夜隻好最後出手製服了那人,但是他身上也掛了彩。打完架,去了醫院,他不知怎麽,想喝啤酒,就買了一罐。已經很晚了,來到這沒想到劉熙月還沒有睡,她房間的燈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