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救人

“大皇子,天色已晚,你先請回吧!”天雪作出個請的姿勢,溫柔道。

任炎坐在霽雲閣中,瀟灑的喝著茶水,眼神卻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天雪。“今日良辰美酒,不知與佳人對飲如何?”

天雪心中一個叫好,想用酒把她灌醉,任炎,你搞錯了。她盈盈一禮:“民女不勝酒力,可與大皇子小酌幾杯,大皇子請!”

帶著媚術的眼神拋向任炎,任炎情不自禁的一杯杯喝下,當然,天雪也喝了不少。

等到夜深人靜時,“大皇子,大皇子,”天雪低喚著,見任炎死豬般的睡著,她一腳踢了過去。“今天那一腳先還給你,其他的我們日後慢慢再算。”

天雪把任炎挪到了床上,快速的換好夜行衣,往今天在碧荷湖看到的樹叢奔去。

從外麵看去,樹叢很大,在月色下有一股氤氳之氣罩在上空。而樹叢之中,陰森森的,仿佛有雲霧彌漫,讓人看不清楚。天雪眉頭微蹙,看來這叢林可裏的瘴氣便是第一道防線。自己已是先天修為,加上自小便喝天璿釀製的藥酒,她撇撇嘴,這個怎麽難得倒她呢?

一抹黑影迅速的往叢林中掠去,天雪大驚的看著樹叢深處,幽綠色的光芒,那是什麽?她掩蓋了所有氣息,悄悄走近。前麵明顯也是一座宮殿,卻在宮殿之外、樹叢盡頭,竟然有幾十條狗,他們的眼睛發出幽綠色的光芒,不由讓天雪打了個冷顫。任炎身邊那老家夥果然很聰明,也難怪任宮淵救不出蠻昕來。

天雪駐足不敢上前,即使是隱沒所有氣息,狗的防線也突破不了,看來隻能另想辦法。她順著樹叢悄悄返回,卻沒有直接回霽雲閣,而是向宮外飛去。

宮牆之外,六人佇立等待。

天雪旋身華麗的落在城樓之下,陰暗的眸子在看到天璿、玉衡之際,露出驚訝和喜色。

“這麽快就到了?”進入晉國之境的那天,天雪叫楚風飛鴿傳書給天權命令六衛(搖光天雪另有安排)迅速趕往晉城,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到了。

“主子,天權要做好雪落組織的安排,開陽的生意出了些小狀況,他們可能要晚點趕來,天樞不在楚京,他從另一條路趕來,所以也要晚些。”玉衡稟報。

“你們倆來的正是時候,要救人先要引開樹叢外的那群狗,不然人還沒救到就引來了禁軍。”

玉衡等七人眉頭緊鎖,第一次聽說有人讓狗看家的,這可有些難度了。

“主子有什麽辦法?”看到天雪那張深思的臉,藍影問道。

“嗯,”天雪點頭,“天璿可有什麽瞬間讓狗死去或者昏迷的毒藥沒?”

天璿點頭不語,他本來就話少,性子淡。

玉衡在他臉上搜索,卻怎麽也看不到一絲表情,她心痛的低下頭去。

天雪一眼就看出這其中貓膩,一路上可真是苦了玉衡了,對著這麽根木頭,還是自己心愛的人,卻是君無意,妾有情。

“明天可以配好麽?”天雪問道。

“嗯,”天璿點頭,終於說了一個字。

“好,明晚子時你們潛入皇宮救人!楚風,你那玉應該能幫很多忙。”天雪早就看見任炎踢手下那一腳時,玉佩恰好掉了出來被楚風勾到。

“玉衡,”天雪叫來玉衡和她耳鬢廝磨了番,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本皇子怎麽在這?”一早蘇醒的任炎揉著惺忪的眼睛自語。

“大皇子,你醒了?”天雪端水進來,含羞的答道。

任炎點頭,開始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昨晚—昨晚好像喝多了,然後……他努力的搖搖頭,什麽都想不起來。“昨天晚上本我在這過的夜?”

天雪害羞的點了點頭,臉上一抹紅暈飛快燙紅了臉。

“大皇子,傾權太宰來了!”橙子稟報道。

一聽見這個名字,天雪厭煩的皺起了眉頭。這個老匹夫,精明的老狐狸,昨天見他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對,該不會發現了什麽?

“讓太宰在我的書房等候,我馬上過去!”任炎迅速的穿好衣裳,又溫柔夾著曖昧的對天雪說道,“等著本皇子啊!”

天雪低頭,似乎很不好意思的回答了任炎。

“太宰是說那個女子很可疑?”任炎負手而立,對傾權的話提出疑問。

“是的,大皇子!臣覺得她隱藏了真實身份,而且,她的相貌還有她說話的語氣都不像是我晉國的人!”傾權回憶起那女子的一言一行和絕世容顏來。

任炎陷入沉思,昨天從車下救出舒櫻的時候並無異常,而且,她的手臂受了傷,若是苦情戲碼,這樣一個嬌弱的女子能承受得住。

“太宰未免太多心了!本皇子昨夜都和她在一起,若她相對本皇子不利,本皇子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了。”任炎一想起那張白皙如雪美得如詩如畫的臉就經不住陶醉,又怎能容自己的臣子如此的詆毀她。

“大皇子,非常時期,不得不防啊,她不一定是為你而來,而是……”傾權沒有再說下去,這答案兩人都心知肚明。

“他還沒那個膽子和勇氣,探子稟告說近些日子他都流連於風花雪月之地。而且就他那窩囊樣,在哪裏能找到這麽漂亮的女人來幫他?”任炎一想起他的對手來,就沒好氣。

“大皇子說的也是,但臣還是請求皇子允許我調查這女子的身份,為了皇子的安全。”傾權仍然對那女子不放心。

任炎不耐煩的揮手,昨天就發現傾權對著舒櫻一直看,他心裏嘀咕:莫不是這老東西也看上舒櫻了?但還是答應道,“既然如此,就由太宰去查吧!”等他登基之後,這筆帳再慢慢找他算。

“臣領命!”傾權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來。天楚六公主,就讓你們先鬥吧,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定是我!

“報,北辰國大使求見!”門外侍衛跑來稟告。

任炎狐疑,辰晉聯盟不是在昨日就已經談好了嗎,怎麽辰國太子還要來訪?他打甩衣袖,做回上位,“宣!”

“太子請。”侍衛領著辰蕭進來。

“不知太子還有何事?”任炎問道。

“本太子今日是來告辭的,臨走之際希望大皇子辦個歡送宴會,以示我兩國友好之情。”辰蕭自己找了位置坐下,一對星目緊緊盯住任炎。

雖處於高位,任炎卻覺得自己那雙眼睛就能刺穿自己,不禁打了個冷顫,倒是傾權站在一旁冷靜自恃。

“這個沒問題,晚上本皇子就為太子踐行。”任炎爽快的答道。

“皇子是否能帶美人一起出席呢?”辰蕭問道,昨日就聽說這任炎在大街上買了個傾國傾城的女人回宮,他對這個不敢興趣,但據說這女人的額上有一朵緋紅色的雪花印記。而莫離的額上也有這樣一個印記,自辰國大營遭襲遇莫離後,他就對這個人開始“戀戀不忘”。

“太子指的是?”任炎裝出一幅不知情的樣子。

“舒櫻。”

“難道太子認識她?”

“不認識,但我很想見識一下她的傾國之姿,大皇子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任炎大笑,可他心裏卻再說,本皇子介意得很。這個北辰國的太子可真不簡單,連他帶回來一個美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看向傾權,傾權和他對視一眼,看來太宰也對這件事甚是懷疑。

“小姐,小姐,你走錯啦。”笑梨快步跟上天雪。

“嗯?”天雪拖著長長的裙子猝然,“這邊不是回霽雲閣的路嗎?”

“小姐記錯了,這裏是去太後寢宮的路。”笑梨解釋道。

“哦,那是我記錯了。”天雪摸摸自己的額頭表示不解,然後又好像發現了什麽似得問道,“這太後的寢宮未免太冷清了吧,笑梨不會是因為我才進宮就來哄我。”

“沒有,沒有,奴婢不敢。”笑梨趕緊跪下,看大皇子對這女子的寵愛,以後不是皇後也是個妃子,她怎麽敢騙她呢。

“起來,我隻是開個玩笑,你就這麽大反應。”天雪笑嘻嘻的扶起婢女。

“是,小姐,奴婢不騙你,這邊確實是通向太後宮殿的路,隻是幾天前,太後宮中的侍衛都被太宰調走了,所以才顯得冷清。”笑梨害怕主子不相信,又趕緊解釋了番。

調走了,天雪柳眉微微上翹,調到哪裏去了?她一個驚醒,樹林。難怪這宮中侍衛少得可憐,昨晚出去也沒遇見幾個,看來要救出蠻昕確實有些困難,但這點困難又怎能難得倒她楚天雪。

“走吧,笑梨,咱們回霽雲閣去。”

“是。”

碧荷湖叢林小道。

“舒櫻真的是為蠻昕公主而來的,屬下昨天帶她來這裏的時候她問過屬下這個樹叢是幹什麽的。”女子蒙著麵巾對著主子說道。

“嗯,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今天晚上有宴會,你要密切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任何情況馬上稟報給我。”傾權轉身留下一句話走掉。

“是,屬下明白。”女子單腿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