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永遠是我的新娘
兮然鮮少走出這個院子，隻是偶爾會出去丟垃圾。這一天和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樣，兮然拎著垃圾往垃圾桶那邊走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個人站在身後。
“兮然？”
兮然愣住了，她不敢再動，裝作聽不到的樣子準備回去卻被抓住。
“安兮然！”那人從後麵一把抱住兮然的腰，然後痛哭流涕起來。
“李丹，你怎麽會來這裏？”兮然拍了拍李丹的手，李丹才鬆開了她。
李丹擦了擦眼淚，“我是想回來看看，然後就……你這是……”李丹突然感覺到了兮然那沒有焦距的雙眼。“你的眼睛，怎麽了？”
兮然微笑一下之後說，“我們進屋去聊。”
“兮然，我自己就好。”李丹實在看不下去兮然將茶水倒出去，於是就搶過來自己斟滿。
“對不起，這樣的小事……”兮然哽咽了。
“兮然，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為什麽要離開？你的眼睛又是……”
“那一天我出去買東西就被陌生人拉走了，我被綁架後放到一間黑屋子裏來，然後有一個人過來似乎想要破壞我的清白，就在那個時候林聲來了。那個人把我摔下去，我的頭部碰到了桌角吧，然後後來就看不到了。”
李丹立馬抓住兮然的手說，“兮然，跟我回去好不好？”
“李丹，我不能。”
李丹不懂地問：“為什麽？”
“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兮然笑得很甜，這是讓李丹想不到的。
李丹悠悠地說。“你就真的能夠忘記他麽？”
“忘記了，早已忘記了。”兮然堅定地語氣讓李丹吃驚。
“那你還要把我忘掉麽？嗯？兮然？”李丹的眼淚像大雨般落下來，可是這些兮然卻看不懂。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失憶。李丹，如果我們還是朋友，就不要再來看我，也不要將我在這裏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李丹抽搐地趴在兮然的肩頭上痛苦，“兮然，你這是何苦，自己將自己藏起來就不會受傷了麽？你知道不知道陳晨……”
“不要在我麵前提到這個人！”隻要這兩個字出現在腦海裏，她的世界才是黑暗的。那是一個永遠不能說的美好，就像童話故事裏的期盼。、
李丹還是會時不時地過來拜訪兮然，每一次兮然嘴上不說開心，可是李丹還是看得出來兮然的改變。雖然不會刻意地再提及關於陳晨的事情可是還是會有關他的蛛絲馬跡，他還在等她。
兮然後來又學會了橫笛，在那些個失眠的夜晚裏抵消掉無限的寂寞和思念。兮然知道她不該再去打擾他的生活，也更不該奢望些其他，隻能這樣靜靜地度去每一天，可是這樣的心情卻被林聲抓了正著。
林聲的手覆上了兮然的臉，珍愛般地看著那雙比未失明前更加清澈的眼。“兮然，跟我去美國好不好？”
兮然沒有回答，隻是靜默了許久。林聲又啟聲說。“下個星期我必須回美國，而你一個人……”
“我會很好的。”
兮然堅定地說著，林聲真的很像歎息，可是他怕她聽到會感覺到，於是握緊了兮然的手說。“兮然，美國的美食真的不想嚐一嚐麽？”
兮然又是堅定地搖了搖腦袋，她不想成為他的累贅，過去是，現在也是。
林聲不再堅持，而是站起來回車裏拿下來新的稿紙和筆。
林聲的離開就像兮然的生命中不存在過似的，說的一周就像一年一樣漫長。終於在林聲離開的第五天，兮然感冒了，本來認為自己的免疫力足夠克服掉，卻輕視了病毒的可怕。夜晚時分，兮然發了高燒，難受得自己快要死掉。不能讓林聲在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這個模樣，於是就自己扶著牆問著路人去醫院。
身上的骨頭仿佛已經斷掉，兮然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突然急刹車的聲音從安兮然耳邊劃過，“找死別跑馬路上來啊！”
“對不起，對不起。”兮然歉疚地報抱著歉。
“原來是一個瞎子啊！大晚上不在家待著出來做什麽！”兮然聽著無理的咒罵隻能陪著笑說著抱歉。
兮然聽在耳裏卻痛在心上，直到感覺到一堵肉牆站在自己麵前才意識到自己又撞上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安兮然趕忙道歉卻意想不到有一雙手被對麵的人捉住，手上的柺棍應聲而落。
“安兮然?”
這個聲音就算這麽久沒有聽到過可是卻仍舊聽出來這個人是誰，安兮然哆嗦了一下剛想掙紮解釋卻被緊緊地擁在懷裏。
“安兮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男子不顧她的掙紮就把她狠狠地塞入懷裏，卻感受到了安兮然體溫的一樣。“兮然，你究竟怎麽了？”
安兮然不想再裝下去，因為她就快倒下。“陳晨，我發燒了。”
當安兮然睜開眼睛的時候，陳晨興奮地像一隻破籠而出的小鳥一樣。安兮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卻仍舊能夠感受到他的興奮。
“兮然，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裏？”陳晨抓住安兮然的手，可發現那雙靈動的眼睛似乎並沒有和自己產生互動。
兮然頓住了，“我……”
“兮然，你看我，你看看我！”陳晨捧起了兮然的臉，兮然卻閉上了眼睛。
“陳晨，我看不到了。”兮然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內心中的情緒，眼淚就像水龍頭一樣。
陳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他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兮然，你別哭啊！我會治好你的！兮然，求求你別哭了！”
安兮然拚命地搖著頭說，“陳晨，好不了了，它半年多了都沒有好就永遠好不了了。”
“兮然……”陳晨吻上了兮然的額頭，爾後強忍著自己的淚水說。“一定是你缺愛了，一定是這樣！”
“陳晨，你別這樣，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安兮然又是拚命地搖頭，陳晨卻抓住安兮然的腦袋不讓她再這樣拒絕，用力的吻上她的唇。
“安兮然，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要你，你永遠是我的新娘，永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