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所謂的真相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言紫兮下意識又蜷了蜷,向那溫暖的來源處使勁蹭了蹭,卻又忽然感覺到那溫暖處似是有些僵直,她睡眼朦朧地想咕嚕兩句,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猶如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般,竟是如何都發不出來。
好家夥,這下立刻就把她給驚醒了,猛一抬眼,與一雙好整以暇的眸子正好打了個照麵,好一雙清亮的眸子,這眸色挺好看的啊,跟琉璃珠似的,咳咳,不對不對,這都什麽跟什麽,言紫兮趕緊拉回自己流氓的思緒,定眼又細細瞧了瞧這雙眸子的主人,這一看不打緊,差點把她嚇哆嗦了--南,南宮凜....
他醒了?沒事了?可是,他為啥離自己這麽近?這時反應慢半拍的言紫兮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腰上還箍著一隻不屬於自己的手,再低頭一瞧,好嘛,饒是女流氓此時也不淡定了,她此時整個人正以一種極為曖昧的姿態蜷縮在南宮凜懷中,手還緊緊地揪著對方胸前的衣襟,仿佛是害怕對方跑了似的,而南宮凜的手則緊緊地箍在她的腰間,好嘛,這,這到底算她對南宮凜耍了流氓還是南宮凜對她耍了流氓呢?
而且她如今可是男人裝扮,這男人對男人耍流氓究竟算什麽呢?
就在言紫兮在心中陷入莫名糾結的時候,卻忽然聽見南宮凜在自己耳畔低語了一句:“別怕,我隻是點了你的啞穴,過一會兒就替你解開。”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下方。
順著南宮凜的手勢看下去,哎呀,她的ladygaga,這才發現她和南宮凜兩個人此時正躲在破廟頂上幾根橫梁的交錯處,不看不打緊,一看差點就重心不穩了,整個人身形一晃,若不是南宮凜手疾眼快一把將她往回拉,怕是她此時已經虔誠地親吻大地了。
這時她才明白,怪不得南宮凜方才要緊緊箍住她的腰,若不是這樣,她怕是在睡夢中早就摔下去變成人形餅了。
抬頭尷尬地看了看南宮凜,為自己誤會了他感到有些羞愧,此時南宮凜的目光卻是驟然銳利起來。
這時,下方忽然傳來一道沙啞而憤怒的聲音:“你說什麽?!張老九和鬼母他們已經被南宮凜幹掉了?”
聽到這幾個熟悉的名字,言紫兮立刻忘記了她此時還曖昧地跟南宮凜倚在一起,下意識地豎起了耳朵,張老九,不就是被她抹了脖子那個殺手麽?
順著南宮凜銳利的目光向下看去,正好看見立在破廟中央的那位帶著厲鬼麵具的灰衣男子,看來他便是方才說話之人。
而他方才提到張老九、鬼母和南宮凜,莫非他也是殺手之一?
言紫兮的腦袋裏立刻就反應過來,怪不得南宮凜要點自己的啞穴,是害怕自己出聲打草驚蛇?
可是,這些殺手怎麽會也來到這裏?自己為何一點知覺都沒有?這時忽然開始慶幸,果然還是傍上南宮凜這棵大樹好,否則自己怕是在睡夢中就被卡擦掉了腦袋。
“回鬼使,張老九他們幾個的頭顱,都被人直接送到咱們在昭化城落腳地的門口去了,這南宮凜是故意在挑釁我們‘血鷹門’啊!”這時,一個身形矮小的男子忽然走上前來,他口中所說的話,卻又讓言紫兮大吃一驚,這都什麽時候的事情?
她記得她在睡著之前,自己一直和南宮凜在一起,而且就算是自己睡著了,也不過一兩個時辰,南宮凜此時也還在這裏,莫非他還有幾個分身不成?還能把那些在昭化城‘福滿樓’前的人頭給收拾咯送到那什麽‘血鷹門’的門口去?
她下意識抬頭去看南宮凜,卻瞧見南宮凜的唇角微微地揚了揚,似是一切都在他的盤算之中,這時,言紫兮的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宇成和鍾宇!
難怪之前沒看到他們,莫非他們倆一直躲在暗處?難道那些人頭是他們送的?
可是,既然他們沒事,為何當時不出來呢?
這時下方傳來的怒喝聲再次拉回了言紫兮紊亂的思緒:“你們這些廢物!幾十號人,竟是連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
毛頭小子?是指南宮凜?言紫兮聽到此時忽而戲謔地抬頭看了看南宮凜,頗有些調侃之意,雖然她此時被封了啞穴不能說話,那眼神卻似是在說:“南宮少俠,他們瞧不起你也,你看怎麽辦吧?”南宮凜卻是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鬼使,這南宮凜不是泛泛之輩啊,天劍絕刀絕非徒有虛名,您看,我們是不是該從長計議?或者稟告門主他老人家...”這時又有一個麵相陰森的男子湊上前來,卻被那灰衣男子一巴掌揮在臉上:“混帳!沒出息的東西,這等事情何須勞煩門主他老人家?待我明日親自出馬,我倒是要會會那南宮小兒,看看這個所謂的天一派首徒,究竟長了幾顆卵子,竟是這般囂張!”
這話一出,言紫兮這女流氓差點沒笑場了,她心想,這些所謂的江湖人士倒是真敢說啊!不過說得倒是很惹人深思,這南宮凜這般囂張,莫非真的是‘天賦’異稟?幾乎是下意識地,她的目光也順勢而下,猥瑣地朝南宮凜的下身看了看,心想,其實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呢。
她那一低頭,南宮凜自是也注意到了。
所以,當言紫兮抬起頭來的時候,兩人的目光在一瞬間交錯,看到南宮凜那銳利而略帶鄙夷的眼神,言紫兮就像是在偷窺別人洗澡被人贓俱獲了一般,咳咳,這素來以臉皮厚自稱的女流氓,終於難得地羞澀了一把。
而就在這時,卻又聽到一道極為柔美的聲音傳來:“鬼使,切莫意氣用事,如今首要的任務是對付那鎮南王世子,並且想盡辦法找到虎符,一切要以大事為重。”
這說話之人是個蒙麵的黑衣女子,看那身形倒是婀娜,聽聲音也是讓人骨子裏酥麻,言紫兮心想,怕是這女子的麵容卿本佳人,奈何做了殺手。
可是,她所說的鎮南王世子,莫非就是宇成?之前聽張老九似乎提到過什麽世子,看來,必是他無疑,可是,這些江湖殺手咄咄逼人地追殺鎮南王世子又是何故?
此時那被喚作鬼使的男子似是有些不悅了,他不客氣地嗆了對方一句:“朱雀,我們‘血鷹門’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
黑衣女子卻是不以為意,甚至還咯咯地笑了起來:“鬼使切莫動氣,說到底,咱們都是替國師他老人家辦事,自當同心協力才是。”
對方卻是不以為然:“若是我沒有記錯,國師交代給你們的任務是去璿璣派對付葉淩風,你沒事上這裏湊什麽熱鬧?”
一聽到璿璣派和葉淩風的名字,言紫兮的心中立刻就不淡定了,方才又聽到對方說到什麽國師,難道這一切的幕後指使者,是什麽國師?哎喲喲,這情勢有些複雜了,可是,國師對付鎮南王世子就算了,為何還要對付大師兄?
等等!
言紫兮的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極為大膽的揣測,之前就知道大師兄和南宮凜是一夥的,那麽,也許天一派和璿璣派也是一夥的,既然他們都是國師要對付的對象,那麽,便是說明,天一派和璿璣派都是鎮南王一方的?!
想起之前在璿璣派秘道裏聽到的南宮凜和大師兄的密談,想起大師兄曾經說過一句話--計劃有變,那邊催得很緊。
難道,‘那邊’所指的,便是鎮南王那邊?!
言紫兮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一點問題的關鍵。